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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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幺兒盯著瞧了好一會兒。 劉嬤嬤問:“娘娘要進去瞧嗎?” 楊幺兒沒有應聲,她只是邁腿朝前行去,身后的宮人忙給她提了提裙擺。 燕喜堂內似是有人低語,帶著懶懶散散的語調。 這頭小太監高聲道:“皇后娘娘駕到?!?/br> 里頭的人便驚得跳了起來。 次間內。 蕊兒驚得從床榻上掉了下來。 她驚又急地喘了兩口氣,連滾帶爬地起身,躲在了門后。 終于,她見著了。 那錦衣華服更勝從前的楊家老姑娘。 不不,如今已不是楊家老姑娘了,也不是楊家傻兒了。 她梳著高髻,簪著釵環步搖,金墜子在她腦后搖搖晃晃。 身邊太監宮女擁簇,侍衛見了她須得跪地。 不,不止。 蕊兒聽宮中宮女議論了,他們說大婚那日,百官都到宮門口相迎皇后,之后還要行拜禮,眾人都得上書慶賀…… 她是皇后了。 皇后。 天底下除卻皇上,最最尊貴的一人。 蕊兒咽了咽口水,眼底剛浮現一點艷羨與妒忌,便又死死地按了回去。 她想起了那日被按在水里的恐懼。 這廂蕭弋處理完手邊的公務,更與孔鳳成閑談幾句。 他想著劉嬤嬤說的,女子葵水期間,體弱且易多愁,身體也多有不適。便將那些分出來的,請安的折子扔到了一邊兒去,然后便起身往坤寧宮去了。 只是等進了門,卻不見其身影。 蕭弋的臉色霎地沉了下來。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反應如此之大。 但剎那間,便好似有人趁他不在,將他心上那一塊rou偷偷剜走了。令人生怒。 作者有話要說: 專業氣人選手·幺兒 該學得快的時候,不學。該學得慢的時候,都會舉一反三了。 好多了,明天加更=3= ☆、皇帝說書 第六十九章 燕喜堂自然要小上許多。 路好像已經印在了楊幺兒的腦子里, 她跨過門檻, 入到了院子內,然后又一路進到了之前居住的屋子。 她在屋子里轉了個圈兒,最后停在了一面柜子前。 春紗跟上來:“娘娘要開柜子?” 楊幺兒伸出手碰了碰外頭掛上的鎖。 春紗忙命人去取了鑰匙來, 打開了柜子。柜門向外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模樣。孤零零地放置著一個漆盤, 漆盤里有干枯的一簇花, 有一個小核桃, 還有一截兒斷了的穗子……零零碎碎,竟是些小玩意兒,大都是楊幺兒往日里捏著把玩,一玩就是一整天的東西。 春紗見狀, 不由笑了:“原來姑娘還惦記著這些小玩意兒?!?/br> 楊幺兒指了指腳下的地:“以后,回來嗎?” 劉嬤嬤站在不遠處, 聞言忙笑道:“自是不會回來了, 您已經是皇后了, 哪有再回到這里來住的道理?坤寧, 坤寧,取自道德經的‘地得一以寧’,正是歷代皇后的居所。您日后是要長住于那里的。那里更大更氣派,娘娘應當也是更喜歡的?!?/br> 春紗伸手將那漆盤托了起來,問:“娘娘,這個咱們帶走么?” 楊幺兒呆呆站了會兒:“……嗯?!?/br> “娘娘仔細回憶一下,還有什么落下的, 今兒一并帶走?!眲邒邷芈暤?。 楊幺兒不言不語,似是真在認真思考。 屋外。 蕊兒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面前那扇門。 小宮女喊住了她:“蕊兒姑娘……” 蕊兒忙露出一個柔弱的笑,低聲道:“我,我只同皇后娘娘說兩句話?!薄暗降?,到底是同鄉呢?!彼吐暤氐?。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旁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壯膽的。 蕊兒方才邁出去兩步,心底念頭迭起,就聽得院門外有一陣腳步聲近了。 她扭頭一瞧,便見一抹揚起的衣角,赤朱色,上繡金紋,蕊兒腦子里如被誰重重敲了一記,麻得厲害,她幾乎是依靠本能,一扭身,回到門內,然后身子一頂,便又將門頂了上去,緊緊閉住了。 先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這會兒都崩塌了個干干凈凈。 她縮在門內,做賊似的瞧向那院門外,一行人邁過門檻走了進來。為首者,身形挺拔,黑發束以金冠,眉眼俊美,卻覆著一絲絲陰翳之色。 這廂楊幺兒仔細回憶半晌:“……沒有了?!?/br> 劉嬤嬤笑道:“那便好,那咱們便回去吧?娘娘身子還虛著呢,此地沒有點炭火,恐怕冷著了娘娘?!?/br> 楊幺兒點了下頭,由劉嬤嬤陪著往外走,春紗則在后頭端住了漆盤。 這邊一踏出屋門,便和蕭弋迎面撞上。 劉嬤嬤最先發覺皇上神色不對,她當即便低下頭,往旁邊退開了兩步。 蕭弋走上前來,在楊幺兒跟前站定,他淡淡出聲問:“怎么來這兒了?” 楊幺兒便扭過身子,從春紗手里拿走了漆盤。 她倒是不緊不慢地,道:“這個,拿過去?!?/br> “拿到坤寧宮去?” 楊幺兒點了下頭。 蕭弋面上瞧不出神情變化。 他盯著楊幺兒打量起來,見她這會兒模樣,跟螞蟻搬家似的,把自個兒收藏起來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往新家搬…… 他的神情驟然緩和了。 “回去了?”蕭弋問。 楊幺兒又點頭,等點完頭,她還又添了一句:“嗯?!?/br> “那便回去罷?!笔掃@才牽住了她的手。 楊幺兒忙又點頭:“嗯?!?/br> 蕭弋帶著她走在了前頭,宮人們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下午溫過書了?”蕭弋問。 “嗯?!睏铉蹆簯?,又似是覺得這樣不大好,便又從唇邊多吐出了三個字出來:“溫過了?!?/br> “怎么突然想到了回燕喜堂?” “嬤嬤問,去哪里。就過來了?!彼f。 蕭弋攥著她的手緊了緊,他道:“那嬤嬤同你講過這個宮里的故事嗎?” “宮里?故事?”楊幺兒喃喃重復,顯然不大理解他的意思。 他用平淡的口吻道:“便是身后的燕喜堂,在東華十三年的時候,曾經吊死過一個宮女。那宮女死時,面色發青腫脹,舌頭長長地吐了出來。第二日是如何被發現的呢?是燕喜堂里的宮人,推門進去,發覺有一雙腳正踹在自己的肩上,一抬頭,這才瞧見了……這樣的故事,嬤嬤同你講過嗎?” 支棱起耳朵,在后面偷聽的劉嬤嬤:“……” 老奴根本沒聽過這樣的故事! 這廂楊幺兒搖頭:“沒有?!?/br> 蕭弋又道:“瞧見那堵墻嗎?承惠八年的時候,有個小太監從下頭走過,那堵墻無辜坍塌下去,正將他砸中。待塌下來的墻體清走后,方才露出底下的人,血rou模糊。后來有人打那兒走過,總覺得路邊有什么絆腳……” 楊幺兒另一只手抓緊了蕭弋的袖子。 “這宮里,死的人不止一兩個,有上吊的、服毒的、蒙冤被害死的……” 楊幺兒聽得愣愣的。 劉嬤嬤:“…………” 老奴可從不講這樣的故事。 蕭弋猛地打住了話頭,他彎腰湊在楊幺兒的耳邊,盯住了她圓潤,上頭綴著一點珍珠的耳垂,低聲問:“……怕不怕?” 楊幺兒更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袖子,她的手指纖細如蔥段,揪著他的袖子,模樣十分無助而依賴,蕭弋心下一動,眼底的冷色徹底退了個干凈。她道:“還想聽?!?/br> 蕭弋:“……” 他伸手掐住楊幺兒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臉上哪有半分懼色,反倒像是聽得入了神似的,拿他當說書人使喚了。 “若你走在路上,見著他們……”蕭弋道。 楊幺兒一怔,思緒被他帶著跑偏了,她認認真真地琢磨了一會兒,道:“皇上,怎么辦?” 思索不出結果的,便立時來求助他。 蕭弋嘴角的弧度柔和下來,他道:“朕有法子?!?/br> 楊幺兒點點頭,指著自己道:“也有法子?!?/br> “你有什么法子?”蕭弋瞇起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