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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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家姑娘前腳剛走,后腳李家就得了消息,說是宮中有歹人,竟意圖下毒謀害皇上!如今宮里宮外都正在嚴查! 李天吉聽完,當即渾身一凜。 他看不懂這一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本能地知道,既然宮里宮外都跟著動蕩起來,那恐要變天了…… 李天吉忙安排了人去將李老夫人喚醒,而后自己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他不過是太后的外戚,還是那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遠方親戚。往日在太后面前再得臉,到了這樣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物。侍衛們冷著臉將他攔在了外頭,不許他進宮拜見皇上。 李天吉倒也不失望,他在宮外徘徊一陣,充分體現了自己的忠君愛國、擔憂之心,方才慢吞吞地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李老夫人已經起身。 這二人連早飯也顧不上用了,只坐在一處,皺著眉商討眼下之事。 “無論如何,太后恐指望不上了?!?/br> “兒子明白。這樣一來,這位新后便至關重要了。討好了她,咱們家也許還能接著興盛下去……” “嗯,去吧?!?/br> 李家可不以討好他人來存活為恥。在他們看來,討好迎合換來利益,簡直是天底下最輕松劃算的事了。 因而能多維持一日,那便盡力多維持一日。 李家兩個姑娘到楊宅外的時候,孟家兄妹仍在原地,身后還跟著抬了賠禮來的下人。孟萱小聲嘀咕了一句:“她們倒是來得快?!?/br> 李家這對雙生子,沖著孟泓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敲開了面前的門。 門房自然要迎她們進去。 孟萱見狀,登時便不肯了。 她上前一步,擋住了李家姐妹的去路,道:“憑什么你們能進去,仿入無人之境?我們卻得在外頭等著?” 那門房道:“這乃是李家的姑娘,你算什么人?” 孟萱冷笑:“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可不是李家,這里是楊宅,乃是楊姑娘的地方。誰進誰不能進,難道不該等楊姑娘開口嗎?你們難不成將自己當做主子了?也敢在這里替楊姑娘拿主意?” 李家兩個姑娘聞言,忙往后退了退,道:“我們陪著你一塊兒等就是?!?/br> 那門房也后背生出冷汗,再不敢多說話。 孟萱雖然囂張跋扈,但這句話倒是沒說錯的。 他們都是聽了李家的命前來伺候貴人的,又哪里敢替貴人拿主意呢? 孟萱與李家姑娘自來不對付,這會兒見她們也只能站在外頭,便譏諷起來。 那李家姑娘則又反諷她:“你是來得遲了,不曾見過我李家送上門的禮物是什么模樣,便連這些玩意也敢拿出手來?!?/br> “土財主作風!楊姑娘又怎么會瞧得上你李家的那些玩意兒?” “土歸土,卻到底值錢!你家里送來的,莫不又是些字畫筆墨之類的玩意吧?” “這些東西方才最是珍貴!你懂得什么?書都不曾讀過兩本!” …… 帷帳之內,楊幺兒疲乏地揉了揉眼眶,這一覺睡了卻像是沒睡一般。 她又哪里知道,門外有兩家人,為爭著給她送禮來,又爭誰送的禮物更好,竟是大吵了起來。 門外的宮人一早便聽見動靜,當即敲了敲門,推門入內,低聲道:“姑娘可起了?” 一邊說著話,那宮人一邊走近到了床榻邊,她打起帷帳來,探頭瞧楊幺兒的模樣。原本昏暗的環境,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宮人也瞧見了楊幺兒的模樣。 宮人驚叫出聲,嚇得都變了調:“姑娘身上怎么起疹子了?” 楊幺兒茫然盯著她,毫無所覺,就覺得四肢軟綿綿的,依舊疲乏得很。 春紗聽見驚叫聲,趕緊跟著進來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說話間,春紗已經走到了楊幺兒的面前,她也看清了楊幺兒的模樣。春紗心頭一跳,忙抓起了楊幺兒的胳膊查看。上頭果然都是細小的紅點,瞧著便覺觸目驚心。 所幸那些紅點蔓延到了她的下巴上,便沒再往上爬了,不然姑娘這張臉都不知要成什么樣。 “怎會如此?難不成是床褥不干凈?”春紗沉下臉。 一旁的小宮女也緊張極了:“那李家人分明說是換了新的,都是洗得極干凈的?!?/br> “那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春紗皺眉,“還是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 春紗不敢托大,生怕姑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于是忙命人去請大夫來。 楊幺兒對此毫無所覺,她抬手正要揉眼睛,卻□□紗一把抓住了:“姑娘且等等,咱們瞧過沒事了再揉?!?/br> “唔?!彼偷偷貞艘宦?,打了個呵欠。 春紗見狀,便知她沒睡好呢。 想也是,一身疹子,又如何能睡得好呢? 這邊請大夫的動靜不小,下人剛一出了楊宅大門,便被李家姑娘叫住了。 “怎么回事?” “姑娘身體不適,得去請大夫?!?/br> 李家姑娘當即變了臉色。 一直不聲不響的孟泓,方才出聲道:“拿我名號去妙春堂請文大夫?!?/br> 那下人驚疑地看了看孟泓。 孟泓順手甩給他一個木牌:“還不快去!” 那下人低頭一瞧,上頭刻著“孟”字,當即不敢耽擱,快步走了。 李家姑娘倒也沒有與他爭。 李家比孟家有錢,孟家卻比李家有底蘊。李家有錢也未必能請來好大夫,但孟家卻是行的。這京中達官貴人無數,大夫們見得多了,自然眼界也就高了,可不是你多出些銀子,便能將人從診堂上請過來的。 孟泓的名頭果然見效,不多時,下人便領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和一個小藥童回來了。他們飛快地進了門,留下外頭一干皺眉著急的人。 昨日與楊姑娘來往的只有他們幾人,若是楊姑娘出事,首當其沖被懷疑的便是他們。 這廂文大夫進了門,隔著一層紗簾給楊幺兒診脈,又瞧了瞧她身上的紅疹。 文大夫細細問了她昨日到現在都做了什么,可有什么是與往常不同的,春紗都一一答了,那文大夫聽完,半晌無奈一笑。 “姑娘從前未出過門,心緒平穩。如今乍然去了這樣遠的地方,走了這樣長的路,見了這樣多的東西。滿心的激動,又滿心的掛懷。這一入夜更輾轉反側不得入眠。身體自然有了反應。這紅點不痛不癢,休息一日,平穩心緒,自然可褪去?!?/br> 文大夫連藥方都沒開,只讓春紗去取楊幺兒平日里熟悉的東西,捏在手里把玩借此平復心緒就好了。 春紗聽得愣愣的,她轉頭看楊幺兒,實在從她面上瞧不出什么激動掛懷之色來,似乎和從前還是一樣的。不過大夫的話她還是信的,春紗想了想,便去取了從宮里帶出來的紙筆給姑娘。 紙筆一來,楊幺兒注意力便登時被奪去了。 楊幺兒小心調整著握姿,抓住了筆,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似是流露出歡欣之色。 春紗見狀方才放下了心。 文大夫起身告辭,與孟泓寒暄兩句便離去了。 孟泓把握分寸,并沒有問文大夫是何病癥。眼瞧著文大夫離去,李家兩個姑娘與孟萱倒是急得不行,恨不能拎著那文大夫的領子問個清楚。 正焦灼的時候,楊宅外竟是又來了一行人。 這些人身披布甲,手持刀劍,上裳下裙,頭戴尖頂盔。 孟泓等人都變了臉色。 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接二連三出變故? 那為首者見到門外眾人,也是一愣,但隨即他就恢復了常色,拿出腰牌,道:“我乃虎賁軍右郎將,奉命看護此地?!?/br> 孟泓聽他報出名號,眼皮都是一跳,他拱手問:“我乃孟家長子孟泓,敢問大人,這是出了何事?城中家宅竟也需要如此戒嚴?” 那人掀了掀眼皮,看一眼孟泓,道:“此事不該諸位知曉?!?/br> 說罷,他上前幾步,敲響了面前的大門,門打開,門房一見他裝扮,便先嚇得腿軟了,磕磕絆絆地道:“敢問大人前來是為……” “奉命前來護佑?!彼嫔C穆,沉聲問道:“今日宅中主人可有何不妥之處?” 門房嚇得臉色都青了,只結巴道:“沒,沒……不,也不是。今日姑娘似是病了,剛請了大夫來瞧呢?!?/br> “病了?可有大礙?”那人卻面色大變,轉瞬就變得鐵青起來。 “想來并無大礙吧,那大夫方才走了……” 那人不再問門房,只轉頭吩咐身邊的人:“將宅中情況據實告知幾位大人,請他們定奪?!?/br> 身邊小兵聽了令,當即快步離開,顯然是報信兒去了。 幾位內閣仍陪在養心殿中。 他們年紀俱都不小了,但這會兒卻必須得陪在皇上身邊,以示忠君之心。 隔著一道帷帳,他們也瞧不清里頭的境況,只覺得這時辰都變得難熬了起來。不多時,終于從外頭傳來了新的消息。 孔鳳成高聲道:“你等不是奉命去護佑楊宅安危了嗎?” 那人先朝帷帳方向拜了拜,而后跪地道:“皇上,幾位大人,今日楊宅不知何故也請了大夫前往,所幸沒有大礙……” 有小皇帝險被下毒在前,再有新后請大夫在后,眾人很難不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處。 他們渾身一凜,心下也更覺惱怒。 做事做絕!做到這般地步,豈不是在挑釁他們嗎? 大晉朝的幾位肱股之臣,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恰好這時候,帳子內傳出了小皇帝輕咳的聲音。 “皇上保重龍體!”這句話,他們倒是說得情真意切,就差沒流淚了。 轉過頭來,他們幾個又商量起來,口中道:“如今皇上遭難,賊人之狠毒,連在宮外的新后都不曾放過。此人欲害天子與國母,怎么相容?恐是存心謀害皇室中人!永安宮的安危也應當重視起來……” 于是這邊楊幺兒捏著筆把玩,又有春紗等人伺候著,用了早飯,還用了點心。 外頭還有李家孟家等著給她送禮,陪她玩兒。 與之相對的卻是皇宮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