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我們正起身準備離開,安母突然抬頭說了句:“先別走,小姪想邀請你們去她房間里坐坐,聊聊天也好,她成天一個人呆在家里,我勸她要出去走走,她也不肯出門?!?/br> 誰知楚南棠沖我點了點頭,于是我便答應下來,隨安母去了閣樓安姪的房間。 她房間很陰暗,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總覺得這個房間有些不對勁兒。 白憶情狠咽了咽口水:“這里……這里戾氣太重了?!?/br> 進去坐,小姪叫你們進去呢?!卑材复叽俚?。 我與白憶情抽了口涼氣,前后走進了安姪的房間。一張書桌,當年用的課本還安靜的躺在桌上,只是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單人床上擺放了一套校服,整整齊齊的。安母竟對著那套校服說:“小姪啊,你朋友來看你了,你平常都不出門,和朋友多聊聊?!?/br> 說著拉上門轉身出去了,白憶情打了個冷顫,搓了搓雙臂對楚南棠道:“祖師爺爺,這里可不止一只啊,至少有兩只!” 嗯!這個房間,死過人?!背咸脑诜块g看了看,將幾道白色的符貼向了墻壁,頓時墻壁上竟然出現了幾個血掌印。 第26章 不滅 我和白憶情摒住了呼吸,房間斑駁的墻上,幾個鮮紅的血掌印透著詭異。 閣樓只有一個天窗,四周是不透風的,十分幽暗。 這里燈在哪兒???”白憶情連聲音都帶著顫抖,摸著墻去開燈。 我和楚南棠來到書桌前,破舊掉漆的書桌上只是用木板搭成了一個簡單的書架,厚厚的一層灰。 楚先先,書后面有刻字?!蔽覍⒛潜疽恢睌傞_在書桌上的書本挪開,發現下面隱約有用美工刀刻下的一行字。 我和楚先生定睛一看,竟是一排 死 字。仿佛從那詭異的一排 死 字中,迸發著深沉的恨意與絕望。 究竟是經歷過什么,才會讓一個人這樣的絕望呢?”我低吶著,掩不住內心的震撼,將書重新放了回去。 突然白憶情尖叫了聲,我和楚南棠回頭看去,只見他跌坐在地上,瞪大著雙眼看著天窗發呆。 有……有,有鬼!”白憶情指著天窗,說:“她正扒在天窗上看著我們!頭發長長的,那雙眼睛太恐怖了……嚇死我了!” 楚南棠抿著唇一臉嚴肅無語的盯著白憶情,直到迎上楚南棠的小眼神,白憶情也覺得剛才自個兒反應過頭了。 窘迫的抓了抓后腦勺:“我我我……我不是怕她,我是沒做好心理準備,祖師爺爺,您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懷疑我要成為一個法師的心理素質!” 楚南棠負手捻著瀝魂珠,淺笑:“放心,我不懷疑?!?/br> 待白憶情舒了口氣的同時,楚南棠補了句:“你好歹有些道行,卻被鬼嚇成這樣,只是替你感到臉紅?!?/br> 白憶情欲哭無淚,一手捂面雙唇顫抖:“祖師爺爺,你太壞了!嚶嚶嚶……” 楚南棠揉了下眉心:“今日先回去吧?!?/br> 總感覺他的狀態不是很好,我覺得如果剛才白憶情真沒看錯,以楚南棠的修為,不應該感應不到。 我輕應了聲:“好?!?/br> 與白憶情分道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 我與他跑到了舊街的書店前避雨,書店已經關門了,廣告牌歪歪斜斜的掛著。 小雨點歡快的落在青石板路上,然后跳開,將青石板路面洗滌得一塵不染。 我的鞋面與雙肩被跳進來的小雨點打濕,楚南棠突然將我拉入他的懷中,朝半空托起手掌,竟憑空幻出一把透明的傘來。 他低頭溫柔的看著我,俊秀的眉眼間含笑,默默無聲。仿如天地間只剩下我與他,以及我無法控制的心跳。 楚先生,雨停了?!?/br> 我與他眺望著遠處凈藍的天空,雨過天晴。他收回傘,牽過了我的手:“是不是該改一下稱呼?” 我摒氣凝視著他:“要怎么……稱呼好?” 他裝作認真的想了想說:“為了公平起見,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南棠?!?/br> 我咬了咬唇,起先有些難為情的叫不出口,在他循循善誘下,才艱難開口:“南,南……棠,南棠?!?/br> 張靈笙……” 嗯?” 你就是你,世間獨一無二的?!彼f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釋然,像是壓抑了許久的心結,在剛才已經解開。 對了,楚……南棠,你是不是不太舒服?總覺得你好像……”很虛弱。 他一臉凝重,內心掙扎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還記得你一開始很容易犯困么?” 這么一提,確實是有的,不過我以為是氣候的原因,才會犯困,后來也漸漸的好了。 想起來了?你可聽說過,鬼會吸人的陽氣?”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盯著楚南棠,下意識搖了搖頭:“你,你不會的?!?/br> 不,我會?!彼]上眼深吸了口氣,坦白道:“靈笙,我會!你覺得我現在很虛弱,是因為我的精氣不足?!?/br> 精氣不足,是因為……沒有吸我的陽氣?” 他抿唇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下頭:“是?!?/br> 我緊張的拉過他的手,很快他就這樣消失掉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