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聲音甫落,嘶啦啦,李振北,崇黑虎,火山等六人,齊齊來開西服上衣,只見,每個人腰間都捆著一圈的麻雷。 “想我死,我現在死給你看?” 風哥倏然起身,猩紅的煙頭對準崇黑虎腰間的引線,只需再靠近一厘米,就會頃刻引爆。 他們腰上攜帶的麻雷,加在一起要有幾百斤分量,一旦引爆,別說是這個宴會廳,就算整個鴻運酒樓都會頃刻間塌陷。 一時間,身后拿刀的洪門小弟,額頭都浮現出層層的冷汗。 “你以為我們洪門的人是嚇大的,有種你就炸!”秦坤太嘶吼道。 身為洪門坤字輩的元老,風風雨雨這么多年,他什么場面沒見過,能被這些炸藥嚇唬??? “我這人最受不了激將法,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李懷風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下一秒,煙頭直接燙到引線上。 滋啦啦,猩紅的火苗急速竄動,二十幾公分長的引線以令人心驚膽戰的速度,極速燃燒著。 場中有些人再也坐不住,身體下意識的后退,連崇黑虎都暗自吞了口吐沫,心說:風哥你這玩的有點大啊,這些可都是真家伙啊。 沒錯,這些麻雷都是真貨,一旦引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場面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身為道上混的強者,他們知道,一旦自己露怯,就徹底沒了面子,無形中降低在對手面前的威懾力。 同時,他們都自信的認為,李懷風絕不敢引爆,那些麻雷多半都是擺擺樣子看的,他就算再瘋,再猖狂,也不會做出這種自殺性的行為。 可一秒鐘后,看到引線只剩下火柴桿大小的長度,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連秦坤太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有八成把握確定那捆麻雷是真家伙,一旦這個引爆,其余的麻雷肯定會連帶著爆炸,不光是李懷風會被炸成碎rou,這里的所有人都要陪他一起玩完。 秦坤太牙關緊咬,眼見李懷風臉上始終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哪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該死,他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生,是魔鬼。 “住手,你想怎樣,坐下來好好談談,沒必要搞出這些名堂!” 秦坤太紅著老臉,在生死面前被迫選擇認慫。 “你早說啊,現在晚了!” 李懷風兀自搖頭,大手在崇黑虎腰間閃電般一抓,將麻雷扯下來,手腕倏然一抖,猛地丟向窗外。 麻雷砸碎玻璃,落到酒樓后院中,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起。 鐵質的窗戶框子,被澎湃的巨力掀飛,砸向距離最近的一個打手。 咔擦咔擦,整面墻一共三扇玻璃稀里嘩啦,全都粉碎,靠近窗戶的那些人,急忙用衣服遮掩才沒有被劃傷。 劇烈的爆棚聲,刺激每個人的神經,震撼他們的耳膜,讓所有人清楚的意識到,這些麻雷不是玩具,都是真家伙。 李懷風沒有跟他們開玩笑,他是帶著必死的心,前來赴宴的! 原本莊嚴的大廳,變得烏七八糟,各種碎片散落一地,洪門眾人再看李懷風的表情,變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們終于明白,李懷風僅僅帶著二十幾個手下為什么敢來,因為,藝高人膽大,人家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但,你的死路是定局,別拉著我們來陪葬啊。 “你到底想怎樣!”徐乾廣從最里面一個包房中現身,那里坐著幾個地位頗高的元老級人物。 他之前沒有出現是覺得秦坤太能應付過來,可按如今情況判斷,李懷風不把場面攪得天翻地覆,不會罷休了。 聞言,李懷風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身后那些第一次帶出來的小弟,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澎湃的情懷。 他們之前聽說要來洪門地盤,心中難免忐忑,有的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此刻,看到風哥用玩命行為,換來北脈首領出面談話,他們無不欽佩老大的手段。 跟洪門叫板,讓對方認慫,太爽了,是每一個道上混的人,夢寐以求的榮耀。 第三百零四章 戰洪門! “我想怎樣?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們!” 李懷風臉色一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我自認為沒有得罪過洪門,秦家父子卻三番兩次派人來暗殺我,我今天來就是要討個說法!” “放屁,你殺了我兒子,此仇不共戴天,還說沒得罪我洪門!”秦坤太咬牙切齒。 “我為何要殺他?” 李懷風表情忽然平靜下來,環顧場中,仿佛在質問每一個人。 “他先是派了一男一女兩個殺手取我性命,葉家老祖壽宴又當眾找我麻煩,反被打臉,你們拍著良心問問,我哪里做錯了,要他對我大開殺戒?” 風哥言之鑿鑿,先禮后兵,今日前來,他要先管洪門討個說法。 “如果,你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們是選擇反擊,還是任憑被別人殺死,嗯?”他再次發問,字字句句戳中人心。 聞言,秦坤太鐵拳緊握,明知與李懷風的梁子是由中海葉氏兄弟引起,但這些是他的陰謀,沒法拿到臺面上來說。 “夠了,我兒子已經死了,你償命便是,我們洪門不是做每一件事,都要合理的理由,懦弱就要挨打,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 秦坤太袖袍一揮,直接把話題錯開,萬不能給李懷風機會深究此事。 “我可以理解為洪門仗勢欺人,毫無理由要弄死我這個弱勢群體嗎?”李懷風冷笑道。 弱勢群體? 你一出手就干掉了洪門年青一代的新秀,單刀赴會上來就用麻雷當見面禮,你是弱勢群體?那世上還有強人嗎! 這個想法,在場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覺得李懷風這個牛b吹的漏洞百出,可前半段話,卻讓人找不出半點反駁的余地。 他們都承認,在這件事上,北脈確實不占理,秦玉炎三番兩次挑釁,技不如人,有此下場理所應當,不過,他身為洪門子弟,必須要對他的死有個交待。 “你們口口聲聲說,秦玉炎是我做掉的,有什么證據?”李懷風追問道。 秦坤太一愣,沒想到李懷風會問出這么一句,毫無技術含量的話。 我兒子跟你結下梁子,一轉頭就死了,還需要證據嗎?除了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之外,試問京城地界,還有誰敢挑釁洪門的威嚴。 不過,秦坤太往深處一想,自己兒子的尸體是被警察發現的,誰也沒看到兇手,難不成,是他指使別人干的?他手下,還有這么強橫的高手? “你沒有留下活口,當然找不出證據,不過除了你這個冷血無情之人,誰會用那么殘忍的手段,殺了我兒子!”秦坤太強詞奪理道,想到兒子被割去頭顱而死,心里滿滿都是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取我的命了!”李懷風自嘲的一笑。 他不會把無名殺人的事情說出來,無名的存在,除了自己無人知道,說出來也沒用。 風哥此番前來,是打算從心里層面打擊對方氣焰。 聞聽此言,場中有一半人眉頭緊皺。 “我們洪門向來以義字當頭,從不興無名之兵,雖然秦玉炎的死,確實要管對方要個說法,可就這樣開戰,未免被江湖同道所恥笑?!?/br> 柳玉白小聲呢喃道,看起來是自言自語,實則故意說給身旁的人聽。 “沒錯,秦玉炎向來飛揚跋扈,就算沒有李懷風出現,他恐怕也會栽在別人手里!” “這是北脈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多評價,畢竟,洪門的顏面比一個小人物的命來的重要?!?/br> 場中的小聲議論,瞬時傳到了徐乾廣與秦坤太的耳朵里,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家內部已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主戰、主和兩派,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李懷風,如果你來這里是單純跟我們講道理的,那就不用說了,這一戰我們洪門勢在必行,要么你自裁,一命換一命,要么就用你所謂的什么青幫,對抗我們洪門的天威吧!在道上混的,終歸要靠實力說話!” 徐乾廣朗聲喝道,與李懷風的恩怨,不僅關乎洪門的顏面,更與他們北脈息息相連,這一次,他如何也不能在其他幾脈面前丟臉,必須暴力碾碎對手。 畢竟,洪門是一根參天大樹,他組建的狗屁青幫,無非是跳梁小丑,實力面前哪有你逞能的機會! “戰便戰!” 李懷風從容起身,手伸進懷里,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叮的一聲,插在秦坤太身前的桌面上。 “三天后,香山見,我挖好五百一十三個墳坑,給青幫弟兄準備,另有一千口棺材,留著給你們洪門裝尸體,記住,人別帶少了,不夠老子塞牙縫的!” 李懷風虎軀傲立,宛如一把利劍,凌厲的目光掃過現場每一個人,朗聲大笑。 李振北、崇黑虎等扛把子,每個人手里拿著火機,對準麻雷,大步流星轉頭便走,自是無人敢當。 徐乾廣拿起桌上的那張帖子,展開來一看的確是戰書。 所有人恍然大悟,李懷風今天來,不是畏懼洪門天威說小話的,反而無所畏懼,來約戰的。 多少年了,無人敢主動上門與洪門挑戰,這小子真是個混世魔王。 “不知天高地厚,老子準備一口最大的棺材,給你收尸!” 秦坤太用力啪打桌面,紅木的圓桌頃刻斷裂一角,可見他手上功夫也是不弱。 “打電話給河北,山東,江蘇,浙江,所有北脈精英,我要籌齊一千精銳,三日后與他決戰香山!” 徐乾廣牙關緊咬,不知是怒火中燒,還是被李懷風當時一刻的霸氣所震撼,居然要傾巢而出。 “大風起兮云飛揚,看來他真是一個攪動風云的王者,我柳玉白沒有看錯人!” 柳玉白表面平靜的喝著茶水,心中卻是波濤涌動,久久不能平息。 不光是他,場中大半洪門之人,都被李懷風剛才展現出的王者霸氣所震撼。 對方只有五百之眾,卻敢向數倍于他的洪門叫板,這一戰無論勝敗,李懷風的名字注定載入史冊,墓碑上最好刻一個名頭:混世魔王。 李懷風等人已經從容走出酒樓,坐上來時的奔馳車隊。 “風哥,三天后真要跟洪門火拼嗎?”崇黑虎開著車,手心因為激動已經發汗。 剛才在里面的那一波太爽了,二十幾人在七百號洪門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進出自如,比過去在中??臣芩蠑当?,這個牛b,夠他吹一輩子的了。 “當然要打!”李懷風隨意笑笑,轉頭看向后面幾個被選拔出的精英弟兄,問道:“你們怕嗎?” 幾人對視一眼,握拳道:“不怕,麻雷綁在身上都不怕,還怕跟洪門火拼嗎?” 風哥滿意的點點頭,相信今晚在鴻運酒樓的言行,會很快傳到手下其他弟兄耳中,洪門的氣焰被自己打掉三成,我方的氣勢無形中提高兩成。 但與洪門交手,實力差距懸殊,這次危局到底誰勝誰負,其余五成,全看天意。 車隊伴著夜色疾行,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后方忽然開來一輛,青花綠的蘭博基尼跑車。 車窗搖下來,只見一個長發飄飄,身穿旗袍,古典氣息十足的美女,笑盈盈的看向風哥所坐的位置。 “帥哥,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