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李懷風明白,這都是杜霆宇為了控制公司大權,設計的一場陰謀。 本來,商場上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事情時有生,他不想多管。 但,任何人做事,都要有一個度,杜霆宇十分完美的越過了這個度,踐踏到李懷風的底線。 他怒了,決定讓杜霆宇付出沉重的代價,天王老子來,也不好使。 一路上行,他乘電梯來到頂層會議室。 會議室大門緊閉,王妍正在門口整理文件,見李懷風來,先是一愣,隨后,俏臉羞紅。 “懷風,你怎么來了?”王妍羞澀道。 李懷風心情極差,但面對王妍,還是盡量露出溫和一面,強擠出笑道:“垂簾聽政!” “哈?”王妍沒聽懂,看到李懷風耳朵貼在會議室大門上,一臉費解道:“你想知道會議內容?” 李懷風做了個噓聲手勢,小聲道:“我想看看杜霆宇是怎么死的!” 她看出李懷風狀態不對頭,好像因為什么事生氣,提醒道:“你別亂來,這會議很重要,決定公司未來走向,你在外面聽聽就行,千萬別進去!” 說完,王妍擔心的看了李懷風一眼,見對方點頭允諾,才抱住文件夾,小心翼翼走進去。 會議室中,公司高層以上領導共二十一人悉數在場,還包括一些不常來的股東,另有五位杜霆宇找來的基金和投資公司要人。 “集團業績連續五月下行,收入與開資勉強持平,照此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集團就會變成一個虧損企業,面臨被收購,倒閉的危險,所以,裁員勢在必行,另外,公司決策層也該重新調整一下位置了!” 杜霆宇站在最前方,慷慨激昂,他是這次會議起人,也是挑動這場戰爭的主謀。 韓畫音位居次坐,反擊道:“公司業績下滑,是因為之前我們業績做得太好,如今,受金融危機影響,全球進出口行業都陷入低谷,這是正?,F象,不是你裁員的理由,員工都曾為公司展做出過貢獻,我們怎能過河拆橋?” 他們二人是戰爭兩方的指揮官,站在相反立場上極力爭辯,這些話,是說給在座其他股東和高層們聽,任何一點小失誤,都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惡果。 “婦人之仁,韓畫音,你是金帝集團創立者,功不可沒,但,集團展到今天,是靠在坐每一位股東真金白銀堆砌起來的,難道,你不應該更注重他們的利益嗎?” 杜霆宇第一次直呼韓畫音大名,之前,我向你拋去橄欖枝,你愛理不理,今天,就別怪我辣手摧花。 你輸定了,就算求著我,我也不會給你一點翻身機會。 相反,我會讓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王,變成卑賤的奴隸,接受失敗的命運,感受別人嘲笑的冷眼,你注定被打入冷宮,賤人。 “各位有所不知,韓氏家族資金鏈出現重大問題,韓畫音多次抽調公司資金,援助韓家,這是極端自私表現,我不認為這樣一個不為公司利益著想的領導者,會帶領集團脫困,所以,我杜霆宇在危難時刻站了出來,今天,只要各位股東拍板同意,會有五家私募和投資公司為集團注入高達三個億資金,足夠起死回生,裁員,更換總裁,迫在眉睫,望各位不要心存仁念,快刀斬亂麻,才是上上之策!” 杜霆宇當機立斷,將五份注資合同拿給股東們看,凌厲的手段斷絕韓畫音一切退路,典型的謀朝篡位,六親不認。 韓畫音怒火中燒,卻又無計可施。 一切來的太突然,也太是時候了,他們難道忘了,當初公司展最艱難的時候,是韓家,是自己的父親伸出援助之手,才讓公司有了如今局面? 在座哪一位股東,沒受過父親恩惠,念在往日恩情,也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韓總裁,抱歉了,我們一致決定,施行裁員政策,從明天起,由杜總裁接替你的位置,今后,你可以作為大股東,行使你應有的權力?!?/br> 一個金絲眼鏡老者起身,宣布這道,堪稱無情無義的判決。 韓畫音粉拳緊握,感覺全身無力,面對場中諸多生硬嘴臉,她不想讓自己輸得過于狼狽,點點頭,說不出一個字。 她徹底明白,商場上沒有情義可言,在場的大部分股東,之前應該已經被杜霆宇收買,此時,說什么都是徒勞。 “畫音,不必難過,只要你愿意,今后公司一切事宜,我都會跟你商量著來,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晚上去我府上面談,我想,我們有很多知心話可以說!” 杜霆宇遞給韓畫音一杯咖啡,韓畫音冷冷看著對方,沒有接過的意思。 杜霆宇嘴角挑起一抹陰狠笑意,嘴唇貼在韓畫音之前喝過的位置,愜意享受了一口,如果他愿意,很快,他就能享受比唇印更**的東西。 “從今天開始,公關部總監由丁敏代替唐妤萱,總裁助理人選不變,王妍,一會去我辦公室,幫韓總收拾一下東西,今后,你就是我的私人秘書了!” 杜霆宇俯瞰王妍與唐妤萱,隱忍了幾年,他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一切。 而這些,才僅僅是個開始呢。 三個女人什么都沒說,像三個打了敗仗的女軍官,強忍心中酸楚,走出會議室。 她們剛走到門口,卻聽咣當一聲,會議室大門被硬生生砸出一個窟窿。 三人一愣,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快步走出,看見前方電梯門緩緩合上,一個精瘦男人站在里面,低頭掏出手機,眼中沒有過往的放縱不羈,像一頭草原上奔跑的野狼,一片肅殺意。 身影一閃而逝,電梯門重新合上,三女心情失落而復雜,卻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堅強的麻煩 電梯內。? 李懷風撥了一個電話,那串十二位的特殊號碼,電話想了兩聲,很快接起。 “老大,今天吹什么風,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在華夏待的無聊,想跟哥幾個全球狩獵了?” 鬼手興奮問道,他有點想念李懷風了。 “別廢話,給我調查一個人的背景,我要知道他一切底細!” 李懷風聲音冰寒,難得動怒。 “臥槽,老大,誰那么不長眼,居然得罪了你?要不,兄弟我直接走一趟,取了他項上人頭,如何?”鬼手認真道。 “華夏不是非6,你以為殺個人那么好玩?而且,殺了他,我還嫌臟了自己的手,我要他身敗名裂?!?/br> 李懷風毫不留情,對親人他是個溫順男保姆,對敵人他就是個魔鬼。 “我懂了,把對方資料過來!” 鬼手聲音一沉,李懷風吩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 隨后,李懷風把所掌握信息給鬼手過去,以杜霆宇的背景和杜家的聲望,查到一些東西應該不難。 哪一個家族的跡史,沒有不干不凈的底子?李懷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不干凈的地方無限放大化,讓杜霆宇感受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 放下電話,李懷風沒心情再回辦公室,想著去哪排解一下心中煩悶。 忽然想到,何堅強有段時間沒來上班,他決定去小何家,拜訪一下。 他家住的地方離公司很遠,據小何說,要坐半個小時地鐵,中途換乘一輛公交車,很麻煩。 李懷風難得大方一回,打了輛出租車。 半小時后,來到城西一片老式居民樓附近。 下車以后,風哥舉目四顧,心里不免泛起嘀咕:小何家,就住這種地方? 這是一片九十年代建的老式紅磚樓,在高度達的中海已經很少見。 這里被稱作渣區,說白了就是貧民區。 無業混混,外來打工人口,流氓,小偷,在雜亂無章的破爛小樓里,層出不窮。 這里,是中海有身份人士厭惡的地方,甚至,比當年自己住的廟街還要差。 李懷風點了根煙,忽然明白,小何為什么一直很自卑了。 沿著樓牌號,又向附近買菜大媽打聽,李懷風終于找到小何家的單元樓。 狹窄樓道中,雜亂堆放著破舊垃圾,老掉牙的衣柜,鞋架,咸菜缸,穿破了的鞋子,將本不寬敞的樓道,擠得異常狹窄。 他跟何堅強接觸的多,也曾聽過他家庭條件不好,但沒想到,差成這個樣子。 來到頂層,李懷風敲了敲門,木門表面凹凸不平,很殘舊。 門打開,里面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頭花白的大媽。 “小伙子,你找誰?” 大媽名叫李素娥,何堅強母親,真實年齡四十六歲,因為身體不好,常年在飯店后廚洗碗,比同齡人蒼老許多。 “阿姨,這是何堅強家嗎?我是他公司的朋友!”李懷風忍住一陣心酸,微笑道。 “哦,是堅強的朋友啊,快請進!” 大媽熱情把李懷風迎進去,屋子是兩室一廳,面積只有四十平,小得可憐。 里面除了一個老式的海爾冰箱和一個沒聽說過牌子的洗衣機,再沒有任何值錢物件。 此時,何堅強正拿著毛巾,給床上躺著的老父親擦身體。 “風哥!” 何堅強見李懷風進來,臉上激動不已,趕忙搬來張椅子。 “小何,你這幾天怎么沒去上班?”李懷風問道,目光在何父身上一掃,他父親看起來飽經風霜,身子骨很瘦,臉上帶著青紫色傷疤,腿不靈便,一旁放著拐杖。 “風哥,我們去外面說!”何堅強欲言又止,把李懷風拉到隔壁一間小屋。 這是何堅強的臥室,很簡陋,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只有一個衣柜。 床頭上,用并不工整的毛筆字,寫了一行書法:人若不努力,跟咸魚有何區別,風哥曾告誡小何的話,沒想到他如此放在心上。 “你遇到什么麻煩了?”李懷風握住小何胳膊,沉聲道。 小何低下頭,似乎心中有萬般苦,千般難,卻不想說出口。 “我父親病了,需要人照顧,反正我也被開除了,還去公司干嘛??!”何堅強局促捏著手。 “風哥,我爸媽不知道我被炒魷魚的事,你替我瞞著,別告訴他們!”何堅強請求道。 李懷風看了何堅強一眼,無奈點點頭,對方不肯說出苦衷,自己如何幫得了他? 這時,隔壁屋何父劇烈咳嗽起來,小何連忙拿起一瓶藥,跑過去,端水送藥,小心翼翼喂父親吃。 李懷風劍眉緊鎖,忍不住問道:“叔叔病的不輕啊,是不是肺不好,而且,腿上有傷?”何父病癥太明顯,一眼就看得出來。 “小伙子,你還懂醫術?”何堅強母親很詫異,解釋說:“老毛病了,肺炎,治了好些年都沒治好,本來挺挺也就過去了,誰成想,最近又攤上大麻煩,出車禍了!” 何媽老淚縱橫,兩行清淚倏然落下,泣不成聲。 “媽,你說這些干嘛,風哥是來家里做客的!”何堅強急忙勸解,害怕李懷風多心。 聞言,李懷風心中更沉,壓低聲音道:“小何,你拿我當外人,家里的事要瞞著我嗎?” 何堅強身子一抖,頭埋得更深,道:“風哥,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別人?!?/br> “到底生了什么,你快說!”李懷風問道。 見風哥動真格的了,何堅強再不敢隱瞞,長嘆一聲,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