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她轉頭就想找克拉克，但她看了一圈都沒找到人，而那位布魯斯·韋恩也不知道去哪了，她有點猶豫地抓了抓腦袋，前面那個董事正有些得意地吹噓起來：“而且我還真的挺想見識見識蝙蝠俠到底長什么樣的——”

    話音剛落，他右手邊的那扇窗戶也裂開了，頓了一秒，一道紅光從外面射了進來，擦著這人的腦袋射在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在這道激光的作用下就像是豆腐一樣，順暢地就被切開了，他們甚至能夠通過激光切出來的縫看到上面的天空。

    在場的大企業家們進出都有保鏢陪同，大家商戰見得多了，但他們誰都不是托尼·史塔克，哪里見過這個陣仗？一個個都嚇得失去了風度。

    記者們也并不比他們還多少，畢竟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戰地記者，在這樣近距離的高科技攻擊下，很少有人能夠保持鎮定。

    宴會廳里很快亂了起來。

    妮可準備找個地方套上頭罩，她這次出門只能帶個小手包，這大小只能塞進她的頭罩。

    但她身上的禮服太顯眼了，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她還需要一套衣服遮住自己這身裙子才行，這讓她沒了多余的選擇，目標明確地朝著休息室偷跑過去。

    顯然有人比她更早想到這里，休息室的門虛掩著，窗戶大開，夜風嗖嗖地往里吹，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在半空，沙發上隨意地扔著一套黑色西裝，看起來總覺得有點眼熟——不過妮可再仔細一想，所有的黑西裝長得都差不多。

    她趕緊鎖上門，飛快地把這套西裝給套上了，這套衣服的主人顯然是個又高又大的壯漢，這身西裝掛在她身上晃蕩晃蕩得簡直像是個巨大的麻袋，但休息室里也沒有別的衣服了，她只好把皮帶抽到最緊，勉強把西褲固定住，然后脫下高跟鞋塞進了沙發底下，套上頭罩光著腳沖了出去。

    妮可穿衣服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就這么兩分鐘的功夫，宴會廳的情形已經完全變了，蝙蝠俠和幾個黑衣蒙面人各站一邊，一些人被蝙蝠俠保護在身后，另一些人被襲擊者作為人質，妮可從休息室的走廊沖出來的時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一開始其實是有點懵的，但她看了看兩邊，迅速就反應了過來，趁著那群襲擊者還沒反應過來，擼起袖子二話不說就朝那些人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我的衣服

    第37章

    妮可沒穿鞋, 雖然這兩個月多了很多訓練, 但最多也就跑出體育課上百米沖刺考試的水平, 對于劫匪來說反應時間足夠。

    她跑出去兩步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于是為了引誘對方朝自己射擊，妮可把手伸進了口袋里, 假裝抓住了什么東西掏了出來，然后作勢朝對方扔過去。

    “別開槍！”一個劫匪叫了起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 有個劫匪根本來不及思考，看到妮可的動作，下意識地就扣下了扳機，妮可等的就是這個，她完全沒躲, 張開雙手充滿欣喜地擁抱那道激光。

    這是最直接的正面射擊, 妮可如果連這個都反彈不準, 那回紐約可能就要被史塔克先生罵了。

    她接住了那道射線，直接反彈到了攻擊者的手臂上, 但那道光并沒有就此停下來, 而是穿透了對方的手臂，又射穿了另一個襲擊者的肩膀, 最后射在了電梯門上，把電梯連門帶內壁都炸得焦黑一片。

    趁著這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蝙蝠俠也動了起來，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槍, 對準了那幾個襲擊者，但讓妮可感到詫異的是槍內射出的并不是子彈，而是黑色的線。

    線纏住了兩個人的腳，把他們拽到了地上，其余的人警惕了起來，但這會兒妮可已經跑到了他們邊上，順手抽出了一個倒地的人的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在了剩余劫匪的后腦勺上。

    妮可打架根本沒什么好怕的，她怕的是對方不和她打，于是她一上來就握著槍朝著人家腦袋砸，硬生生把人給砸暈了。

    蝙蝠俠也趁亂沖了過來，他的戰斗方式和妮可完全不一樣，一拳掄過來就把一個人給砸得失去了意識。

    一個襲擊者見勢不妙，隨手拽了個人質退到了一邊，拿槍頂著那個倒霉蛋的腦袋走到了破了的窗邊，人質在他的控制下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襲擊者背對著被開口說話了：“要么放我走，要么一起跳?！?/br>
    妮可盯著那個倒霉蛋看了兩眼，認出他就是剛才和她搭訕的那個阿爾法公司的年輕人，她對這人抱有十二萬分的同情，發出了善意的提醒：“別怕啊，很快就結束了?！?/br>
    倒霉蛋還以為妮可指的是從窗口跳下去很快就結束了，渾身抖得更厲害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見一個紅藍色的身影從那個襲擊者的身后緩緩升了起來，那人的紅色披風在夜風里飄揚，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他是隔壁大都會的守護神了。

    超人從后面輕輕拍了拍那個襲擊者的肩膀，嚇得對方拿槍的手都跟著一抖，超人于是單手抓住他的肩膀，嗖地一下子把他拽出了大樓，樓里的人在幾秒后還聽見那人發出的慘叫聲。

    克拉克看向了蝙蝠俠：“剩下的在警局?！?/br>
    這場戰斗顯然就這么結束了，克拉克的視線轉向了妮可，妮可了然地點了點頭，走向了休息室。

    等妮可走到休息室的時候，克拉克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她從沙發底下拖出自己的鞋子，剛解開身上超大號西裝的第一顆扣子，就有點尷尬地停了手。

    “完了……”妮可抓了抓腦袋，轉過頭看著克拉克，“你的衣服在嗎？”

    “扔了，怎么了？”克拉克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原本的衣服不管放在哪都讓他覺得不安全，于是在飛下去的時候，他就把原本的襯衫給扔了。

    “我裙子好像破了?！蹦菘稍诜块g里轉了一圈，在書桌上找到了紙和筆，她拿起筆有點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哎呀這就沒有辦法了?！?/br>
    她在紙上寫了行字：【先生，我是蒙面超人，事出緊急借用了你的西裝，我深表歉意，如果需要賠償，請撥打xxxx】

    她咬了咬左手的拇指，有點糾結自己應該寫蒙面超人還是盾牌俠，但最后她還是有點不情愿地選擇了知名度比較高的那個。

    克拉克聽見門外已經傳來了動靜，扭頭問妮可：“好了嗎？”

    妮可把紙扔在了沙發上，推著克拉克的肩膀往窗邊走：“好了好了，我們走啦！”

    這衣服的領子太大，克拉克要是直接抓她的后領，妮可說不定整個人都能從衣服里滑出來，于是克拉克這回換了個姿勢，他拽住妮可的手臂，一下子飛出了窗戶。

    .

    為了隱瞞身份，布魯斯先跳出了窗才從窗外回到休息室的，那會兒妮可和克拉克已經不見了，他脫下了戰甲，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的紙條。

    剛才在宴會廳里，當那個蒙面超人一出現，他就立刻認出了自己的衣服，這會兒這張紙條是誰寫的也就很明顯了。

    他拿起了那張紙條看了看，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于是他拿出手機輸入了號碼，手機立刻跳出了科爾森的名字。

    布魯斯搖了搖頭，把手機扔在了一邊，仔細地想了想自己要怎么比較合理地制造不在場理由。

    他目光放空了幾秒，然后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口，又從休息室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大口喝了幾口之后，灑了一些在身上，制造出酒氣沖天的效果。

    然后他搖搖晃晃地走出了休息室，醉眼迷蒙地跟其他人打招呼，看上去就是個醉漢的樣子。

    .

    由于妮可所在的酒店入住的大多都是記者，酒店這幾天早上會特意采購報紙，提供給他們看。

    妮可和克拉克下樓吃早餐的時候隨手拿了一份，結果一看就驚呆了，她手里的那份報紙上用碩大的黑體寫著：【震驚！布魯斯·韋恩深夜爛醉如泥竟是因為……】

    妮可伸長脖子看向了克拉克手里的那份，也沒有好多少：【超人與蒙面超人現身哥譚，是否意味著哥譚地位的升級？】

    她又朝后轉了轉頭，看見別人手里的報紙上寫著：【為你講述蒙面超人與布魯斯·韋恩之間的一段情?！?/br>
    妮可滿腔糾結地轉回了腦袋，一直到早飯吃了一半，她才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她昨晚拿的西裝是布魯斯·韋恩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遠在紐約的科爾森：……我當初到底為什么會接手妮可

    妮可：這次我也很冤的！

    第38章

    科爾森昨晚睡得很好, 但是今天一起床, 他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刷牙的時候,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可能遇到的麻煩，最讓他頭疼的妮可已經交給靠譜的克拉克了, 他想了一圈下來，覺得應該不會發生什么大事。

    但當他在吃早飯的時候, 工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了起來, 公關部的同事一開口就說了一句不太好的消息：“科爾森，你負責的托蘭上哥譚的頭條了?！?/br>
    科爾森不好的預感成了現實，但他居然半點不緊張，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慨，他鎮定地和同事聊了兩句, 掛斷了電話, 然后把自己吃到了一半的三明治端正地放在了盤子里, 做了個深呼吸，撥通了布魯斯的手機。

    .

    妮可還在吃在餐, 有人坐在了他們隔壁桌, 妮可看了一眼他們，發現并不認識, 于是一言不發地又低下頭吃東西了。

    克拉克倒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那兩個人也是從大都會來的，在新聞現場也時不時地和克拉克碰過面，一個人放下餐盤就對克拉克說話了：“吃完飯跟我們出去走走？服務生建議我們最好人多一點再出門?！?/br>
    這一點克拉克倒是不反對, 但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妮可一起帶出去，妮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很清楚這會兒克拉克在想什么，她聽完這兩個人說話，簡直巴不得自己單獨出門，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克拉克，既然如此，我能不能……”

    “不能?！笨死送耆靼姿南敕?，一口拒絕了她的提議，然后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只有兩個選擇，跟我一起出去，或者留在酒店?！?/br>
    “哦……”妮可一下子垮下了肩膀，有點蔫蔫地說，“那我不去了?！?/br>
    克拉克吃完飯就跟那兩個記者出去了，妮可一個人坐在大廳里慢吞吞地喝完了牛奶，坐電梯回房了。

    電梯在6樓停下的時候，妮可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看，屏幕上顯示“未知來電”，并沒有顯示號碼，她有點疑惑地接起來聽了聽，對方第一句話就讓她震驚了：“妮可·托蘭，我知道你是蒙面超人?！?/br>
    對方的聲音嘶啞，聽上去非常蝙蝠俠，妮可手一抖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后她手忙腳亂地回撥了過去，對方立刻接了起來，剛好電梯門也打開了，妮可一邊往房間走一邊壓低聲音問：“你是誰？難道是哥譚的……”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剛好和一個記者擦肩而過，這會兒是早餐時間，走廊里時不時就有人經過，妮可做賊似的看了看周圍，咽下了本來要說出口的單詞，用喉嚨發出了跟暗號一樣的聲音：“哥譚的……嗯哼嗯哼？”

    對面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說話：“……如果你說的是蝙蝠俠，那我確實是?！?/br>
    “哇！”妮可重重地感嘆了一聲，然后刷卡打開了自己的房門，關上門之后，她才用正常音量說話了，“你怎么會知道我的？”

    事實上昨晚過后，布魯斯就猜出了妮可的身份，他和克拉克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妮可的身份對他來說就不難猜，剛才科爾森打來的電話更是讓他確認了這一點。

    這會兒他當然不會說是自己早就猜出來了，而是毫不猶豫地把科爾森拉了出來：“是科爾森說的?！?/br>
    妮可信服地點了點頭，并且因為他提到了科爾森，也放下了戒備，她的視線瞟到了放在房間小沙發上的西裝，有點吞吞吐吐地問：“對了蝙蝠俠，你知道布魯斯·韋恩住哪嘛？我昨天拿了他的西裝，想還給他?！?/br>
    電話那頭的布魯斯停頓了一下，說：“不用了，他不會在意的?！?/br>
    妮可看著那身衣服有點糾結地撓了撓腦袋：“好吧……”

    布魯斯并不是打電話來問好的，他接到了科爾森的電話，總要有所表示，他用平靜的語氣說：“你晚上穿上戰衣出門之前，給我打電話?！?/br>
    “……咦？”妮可驚喜地叫出了聲，布魯斯繼續說：“還有，讓超人少出現在哥譚?！?/br>
    他說到超人的語氣，就像是克拉克提到蝙蝠俠，聽起來關系并不算好，妮可沒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認識超人的，她知道在昨天的那個酒會上，她的表現已經非常明顯了。

    于是妮可乖乖答應了下來，順便在克拉克回來之后把蝙蝠俠的電話內容全都轉告了他。

    克拉克聽見蝙蝠俠就皺起了眉，他一直都和蝙蝠俠的理念不合，但他們勉強算是友好關系，哥譚也不屬于他的管轄范圍，他原本就不應該插手。

    克拉克雖然對蝙蝠俠的管理理念不太贊同，但他對于對方的承諾還是很相信的，而且妮可的能力足夠應對大部分的危機，于是他沒有猶豫多久就點了頭。

    .

    正式的慈善晚會開幕式八點左右結束，剩下當然還有一些活動，但記者就先退席了，妮可雖然被克拉克帶在身邊，但心早就不在現場了。

    她一回到酒店就換上了戰衣，然后興沖沖地拿出手機給蝙蝠俠打電話。

    也不知道蝙蝠俠是怎么黑進她的手機的，雖然那個號碼在手機里始終顯示“未知號碼”，但卻不影響她回撥，大約兩聲嘟嘟之后，對方就接起了電話，屬于蝙蝠俠的聲音響了起來：“托蘭？”

    “晚上好，蝙蝠俠先生！”妮可全副武裝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黑夜，想到之后要發生的事情，有些興奮地叫了起來，“我現在準備出門了?！?/br>
    布魯斯的隨心所欲是出了名的，他在記者還沒走的時候就溜出了酒會，這會兒早就回到了韋恩莊園，他看了看時間：“你五分鐘后下樓?！?/br>
    妮可盯著手機的計時功能看了五分鐘，然后興沖沖地翻身跳下了樓。

    穿著戰甲的蝙蝠俠就在酒店不遠處的黑暗里，妮可用夜視模式一眼就看見了他，對方這次的態度比第一天晚上好太多了，他朝妮可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說了一句：“跟上來?！?/br>
    妮可迅速接收到這句話里透露出的那點善意，她走了沒兩分鐘，就試探性地開口和對方搭訕了：“蝙蝠俠先生，我們今晚有什么規劃嗎？”

    布魯斯沒說話，妮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其實隨便逛逛也好的！我還沒逛過哥譚，夜晚的哥譚真是有種不一樣的魅力呢！”

    布魯斯還是不說話，妮可自言自語都能說很久，她樂顛顛地又說了起來：“但是哥譚晚上好黑啊，市政府都不換路燈的嗎？”

    布魯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妮可立刻站直了身體，認真地看著對方，但布魯斯只是冷淡地說了一句：“站在這里別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