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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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自己想要那只狗,而是他的未婚妻在見到狗崽子的時候贊了一聲“真可愛”。 宋非對未婚妻獻殷勤,早前便花重金想問那劍客買狗,沒想到那劍客竟然那么不上道,竟是無視了他。 這樣一來,他就更要得到那只狗,心里還打算出了雪域就給那劍客一點顏色看看。 現在這狗自己跑了,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宋非把折扇一收,招來暗處的戴著銀色面具的暗衛,如此這般吩咐一番。銀面暗衛離開后,他再從窗戶看了一眼墻邊的劍客,眼里滿是惡意。 他本以為勢在必得,很快就被打臉了。 嘭嘭嘭—— 半空中不斷有人被丟下來砸在地上,伴隨著那些俠客慘叫的聲音。 這一處地方,和流浪劍客一樣住不起客棧又無處可去的游俠不少,見了這聲勢,紛紛避讓開了些,但并不離開,紛紛留在不遠處看好戲。 劍客也沒想到狗崽子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看地上哀嚎不止的人,有穿星月宮的弟子服的,還有非花樓的內門弟子服,就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 宋非驚疑不定,上前一步,發現動手的竟然真的是那只狗。 銀面暗衛此時已經回到他身后,道:“少主,時機不對,屬下未能下手?!?/br> 宋非眉頭緊皺,道:“先看看?!?/br> 大街上,狗崽子把人全丟在地上,一個臉上踩上兩腳,就回到了劍客肩膀上,看向茍梁。 茍梁就站在劍客身邊,因此從劍客的角度看,小奶狗這模樣就是在向自己邀功,不由好笑。 眼見已經有兩方人馬氣勢洶洶地朝這邊殺了過來,劍客忙把罪魁禍首塞進懷里。 小奶狗掙扎著要出來,被他一把按住,語帶警告:“安靜待著?!?/br> “嗚……” 沒能向茍梁討食成功的狗崽子悶悶不樂地往劍客心口的位置窩了窩,心里想著,等會兒那討厭鬼敢耍賴的話就咬死他! “敢問閣下,為何縱狗傷人?” 先出聲興師問罪的是非花樓的女弟子。 他們樓主和星月宮的宮主曾經有過一段情緣,后來星月宮主見異思遷,兩家門派就成了勢不兩立的死仇,見面都要“切磋”。 江湖人早都習慣了,一遇到這兩家湊在一起,能有多遠走多遠,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像這樣直接被第三方介入、狠狠教育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更何況,出手的還是一只狗。 這要是不掰扯清楚,豈不讓江湖人笑話他們連只狗都打不過? “還未請教,各位為何縱劍傷人?!?/br> 劍客往旁邊讓了讓,露出插在墻上的劍,冷冷地看著他們,毫不相讓。 非花樓的姑娘們還是要臉的,見是他們先失手冒犯在先,倒是不好再問罪。 星月宮的弟子則沒有了這樣的顧忌,確認了那劍是非花樓之物,當即說道: “非花樓誤傷無辜在前,你們教訓他們無可厚非,可我星月宮可沒惹著你吧?傷了我宮中弟子,若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休想走出雪域!” 說著,他還給非花樓的人遞去了一個譏諷的眼神,笑話他們的弟子連劍都拿不穩。 就是這么一斜眼的功夫,他忽然覺得迎面有風吹來,冰冷的劍鋒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客的劍還未完全出鞘,只露出一點鋒芒,但已經讓星月宮弟子不寒而栗,臉色霎時褪白。 劍客無意殺人,見他知曉厲害,便就收回劍。 正如眾人沒看清他出手一樣,轉瞬間他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閑閑地抱臂站著,淡淡道:“不想死的,滾?!?/br> 星月宮的弟子不敢再留,急忙扶起地上的同門逃了。 非花樓弟子雖未直面他的攻擊,此時臉色也不好看,臨走時,那領頭女弟子對劍客點頭致歉。 這個男人身手奇詭,她并不希望因為這種小事無端給門派招來一個強大的敵人。 一場鬧劇,原本散開的游俠們卻都沒敢回到原地。 他們用一種奇異的目光偷偷打量劍客。 不知此人是什么來頭,武功如此高強竟然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形容還如此落魄,當真怪異。 不過,方才的交鋒他們也看出來劍客的脾氣并不好,雖都有心結交,一時間卻都躊躇不前,怕交情沒攀上反惹得對方不快。 警報解除,小奶狗麻溜地從劍客懷里鉆出來,鼻子一動,發現那討厭鬼竟然不見了,頓時炸了毛! 大騙子??! 躲回意識海的茍梁:略略略~~ 不多時,有一行人款款而來。 她們衣著華麗,白紗遮面,一身白衣氣質超然——正是雪域的主人,樓家的女弟子。 雪域中一家獨大,并沒有其他門派。 樓家其下設有十九樓,各司其職。但除了十八樓,其余都很神秘,無人見過。 樓家人等閑不在人前現身,此番前來,人們都已經有所猜測,不由看向墻根里正在擼狗毛的劍客。 果然,打頭的女子來到劍客面前,對他盈盈一拜,笑道:“小女子樓雨晴,見過黎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多有怠慢,還請前輩見諒?!?/br> 這女子點破劍客身份,頓時引來一陣驚呼。 二十年前江湖中有一人,手持一劍挑戰了整個武林,江湖九派十家無一人是其對手。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聽說姓黎,自稱江湖劍客。 當時的武林盟主都打算退位讓賢了,這劍客卻從此銷聲匿跡,十八年來無一人得見。 沒想到,今日竟出現在了這里。 樓雨晴見他沒理會自己也不敢生氣,笑著道:“家祖已在十八樓備下薄酒,恭迎前輩,還請前輩賞臉?!?/br> 小奶狗聽見了酒字,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 劍客彈了彈它的耳朵,聲音里帶了一點笑意,問它:“想去?” “汪?!?/br> 小奶狗點頭,它的人生哲學是不吃白不吃。 當然了,要是不好吃,它也會教教他們正確的待客之道的。 樓雨晴恭敬地請了人走了,樓上的宋非早已一身冷汗,他問暗衛:“你可曾露了首尾?” 見銀面暗衛搖頭,他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 這位可是連他爺爺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好在他還沒來得及對人家的愛寵下手。 打定主意退避三舍的宋非卻不知道,他身后的銀面暗衛心里生起了一個沖動而可怕的計劃。 樓家請的酒,自然不是普通的酒。 打開泥封,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聞其香就知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坐在輪椅上的樓家主一身華服,對布衣劍客的態度卻一場恭敬。 只聽他朗笑道:“十八年前我便寫信邀你喝酒,沒想到你竟一去不回。這酒便是我那時釀的浮生一醉,埋在桃花林里,本以為有生之年再無開啟之時,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一償夙愿?!?/br> 他二人卻是老相識了。 劍客被尊為武林第一人,并非虛言。 樓家主就是劍客的手下敗將之一,他很欣賞對方,幾次三番想邀他把酒言歡,劍客都沒答應。 沒想到十八年后再見,是這番情形。 劍客不冷不熱地搖頭,“我不飲酒?!?/br> 這么說著,他手里卻拎著一根毛尾巴,謹防已經一腦袋扎進酒壇子里的狗崽子掉進去。 樓家主也不在意,笑瞇瞇地看著咕嚕咕嚕喝酒的小奶狗,說:“沒想到你這愛犬還是個酒鬼,早知道,老夫的帖子便寫給它了?!?/br> 樓家主并不因為它是一只狗而有所輕視。 想當年,少年劍客之所以挑戰了整個江湖,就是因為當年的武林大會上,這狗一爪子撓了一個武林世家的嫡系被尋仇,才有的后面的事。 樓家主猶記得,當年群雄在無窮峰約戰劍客,這小奶狗爪子一指誰,劍客的劍便就落在誰身上,可謂寵溺有加。 只憑著劍客對這奶狗的愛護,他就不能等閑視之。 劍客沒和他閑聊的意思,樓家主也不覺得尷尬,自顧地感慨:“十八年一晃而過,老夫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沒想到你的狗還是這小小的模樣,牙口還是這么好?!?/br> 說話間,小奶狗已經喝完了一小壇。 它爬了出來,蹲在酒壇口上,濕呼呼的毛臉蛋昂著,小爪子一抬,指向了另一個酒壇子。 樓家主看得哈哈大笑,聽從它的指揮,招手道:“晴兒,快去給你黎叔叔的狗祖宗取酒來?!?/br> 樓雨晴瞧著可愛,笑著應了。 等狗崽子喝了三壇子酒,自說自話的樓家主已經開始關心劍客的終身大事了。 “小黎啊,老夫瞧著,你還是孤身一人。你如今也近四十了,何不成家,再晚怕是子嗣上……” 樓家主頓了下,撫須笑道:“你常年在外流浪,怕沒見過幾個好女子。不若這樣,老夫替你做媒?我樓家別的沒有,好姑娘卻是——” 他話沒說完,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銀光,接著手背一痛,再一動,才發現自己最寶貝的美須齊齊斷了。 割了他胡子的那只被揪著尾巴拎了回去,但在酒壇子上沒站穩,一下子掉進了酒壇里。 樓家主:“……” 樓雨晴這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驚得失聲問道:“爺爺,您沒事吧?” 樓家主搖搖頭,看著劍客把小奶狗從酒壇子里倒了出來,吶吶道:“脾氣還是這么大……莫非,它聽得懂老夫說的話不成?” 被酒水淹得渾身濕透的奶狗比之前小了一大圈,顯然是喝醉了,濕噠噠地趴在桌上成了一只廢狗,站都站不穩。 但聽到樓家主的聲音,小奶狗的腦袋立刻朝他轉了過來。 哪怕它的眼睛未睜開,樓家主還是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視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