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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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便走,墨胤初原本打了腹稿應對他追究自己之前的去向,卻不想他什么都沒問,反倒讓他心里生出一些疑慮,不得不琢磨起茍梁行事背后的深意來。 第二日一行人整裝出發。 “小師叔!” 茍梁正坐在飛舟甲板上曬太陽,一名年輕女子推開艙門驚喜地喊了一聲,歡歡喜喜地到他面前來,“小師叔,好些時候不見您了,您近來可好嗎?” 來人名叫劉夕雨,乃是御劍峰主的獨女。因此次由御劍峰主率宗門高手護送弟子,御劍峰門下的幾個小弟子也借著便利上了飛舟,打算去碧落派附近的小秘境中歷練。除了劉夕雨之外,還有她的夫婿吳子崖、師兄劉子巖,此時也跟在他身后,畢恭畢敬地對茍梁行禮問安。 原主拜入師門的那年,劉夕雨才剛出生,一向對這個嬌俏活潑的師侄頗為照顧。茍梁也不計較她擾了自己的清凈,微微笑道:“你這潑猴,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是不是又犯了事惹你爹不高興,找我去說情?” 劉夕雨不依道:“小師叔,您怎么這么說我,我哪里就整日惹是生非了?” “哦,我怎么聽說你偷偷帶了一只妖獸到船上來,惹得雞飛狗跳的?” 面對茍梁似笑非笑的目光,劉夕雨不自在地紅了臉,“小師叔,你就別取笑我了?!?/br> “好了,知道你想要什么?!彼駛€寬容親和的長輩,尋了一樣妖獸環遞給劉夕雨,說明了用途,扣在那妖獸腳上足夠讓它安分的?!爱斝狞c,這次只是抓破手,下次若抓破了臉,看你找誰哭去?!?/br> 劉夕雨得了寶貝也不管他數落自己,笑嘻嘻地說:“謝謝小師叔,你對我最好了!” 說著,又看向一旁不做聲的墨胤初,問道:“小師叔,他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嗎?爹說他同你一樣二十歲就步入金丹了,可是真的?咦,他怎么都不理人?” 茍梁見她嘰嘰喳喳地伸手在墨胤初眼前晃了晃,擋開她的手說:“你師兄正在領悟劍意,莫驚擾他?!?/br> 劉夕雨聞言趕忙收回手,不再管墨胤初,只壓低聲音和茍梁說起月前她與自己的夫婿在小秘境里的遭遇。 她和吳子崖遇到兩只七品兇獸的爭斗,最后兩敗俱傷,他們漁翁得利撿回了一枚妖獸蛋。劉夕雨想要在妖獸出生時契約對方,這才把妖獸蛋帶上了飛舟,不成想它破殼而出時就燒了她半個屋子,還抓傷了她。 “爹爹說我現在還不能契約它,定要到筑基了才行。我便想讓子崖去契約,子崖卻說不喜歡帶毛的妖獸,您說他是不是太挑剔了,它以后可是威風凜凜的七品妖獸呢……” 劉夕雨說著看向自己的丈夫,卻見他看著墨胤初,眉頭不自覺地皺著,也不知在想什么,臉色很是難看,不由擔心道:“子崖,你怎么了?” 吳子崖回過神來,忙搖頭說:“沒什么,只是覺得墨師兄有點面善,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罷了?!?/br> 劉子巖聞言笑道:“子崖師弟不知道么,墨師兄出身凡間界流楓劍派,與師弟淵源頗深,你應當認得他才是?!?/br> 吳子崖心中詫異,他從小秘境回來時仙緣會早已結束,流楓劍派的人離開多時,他也沒收到三師叔的留書,因此確實不知墨胤初的出身自父親門下。在他離開流楓派時,他確信門派中絕沒有墨胤初這個人,而這個人又與他曾經見過的那個黑影那么相似…… 若說吳子崖這輩子最不可對人言的隱秘,就是他對劉夕雨的“救命之恩”了。 他比誰都清楚,救了劉夕雨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黑影,也是他將他們安全送出了秘境。一同入秘境的人都死了,只有他和劉夕雨活著,他理所當然被認作了劉夕雨的恩人,劉夕雨因此對他另眼相看,萌生情愫,這才有了他吳子崖進入中天界,投身七劍宗,成為御劍峰峰主乘龍快婿的風光。 幾年時間過去了,他自己都認定這是全部的事實了。 可就在這時候,墨胤初出現在他面前。 他到底是不是當初那個人?如果是,他進入七劍宗又有什么目的,他會不會拆穿自己? 吳子崖一時心亂如麻,都沒有聽出劉子巖對他出身的奚落,倒是劉夕雨有些不快道:“子巖師兄,英雄不問出處,你莫要成日凡間界凡間界地掛在嘴邊好么。再說了,凡間界也有奇才,咱們凌天祖師爺當初不就是凡間界的修士嗎?還有小師叔,墨師兄,他們的天賦難道還比中天界的修士差了?” 她心直口快,一句話牽扯到茍梁身上,倒把劉子巖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求饒道:“小師妹你誤會了,我絕無輕視之意。小師叔,我……” 茍梁好笑地擺擺手道:“不妨事。你們都先回去吧,待回了宗門,再尋子蕭說話?!?/br> 劉夕雨三人告退,回艙時,吳子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墨胤初,眼里全是驚疑和煩悶。卻聽劉夕雨同劉子巖說:“聽說那忘川水連渡劫大能都不敢踏進去,從忘川里憑空鉆出來的秘境可不就是黃泉地獄嘛。小師叔修為高絕,人也聰明倒是無妨,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應付,那個墨師兄也才剛剛踏進金丹期吧?小師叔這么多年就收他一個親傳弟子,要是……小師叔肯定會很難過的?!?/br> 劉子巖安慰說有小師叔護著他們肯定都能平安脫身,吳子崖眼里卻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明。 飛舟經過兩日疾行后,如期抵達碧落派。 待到第三日,黃泉秘境開啟。 李明華看了一眼率先進入秘境中茍梁和墨胤初,握緊了腰間的玉佩。 ——這一次,他定不會再讓老祖失望了。 第258章 櫻桃味的徒弟攻(5) 魂魄九轉, 忘川之畔。 無盡黃泉,回頭是岸。 被傳送到秘境內的弟子沒有像他們擔心的那樣分散開, 所有人都被傳送到了同一個地方——寸草不生的沙漠, 天空中竟然懸掛著九個太陽, 灼灼烈日,甫一踏入眾人就感受到了令人不適的干燥和悶熱。 一望無際的黃沙, 除了秘境入口處的一塊刻著兩行字的石碑之外,什么都沒有。 但這并不足以讓修者們心生動搖, 真正讓他們措手不及的是—— “我的法術無法施展了!” “須彌戒中的東西取不出來!” “我的儲物手鐲也是!” 不僅是法術,就連符修的符咒都無法在這里生效,儲物空間又無法使用,這著實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開端。 “小師叔,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九派弟子各據一處, 其中七劍宗和凌霄門在短暫的驚慌中很快就鎮定下來, 在其他宗門驚疑不定的時候, 開始思索對策。 茍梁看了眼石碑, 拍拍子凈師侄的肩膀說:“稍安勿躁, 少說話,省著點口水?!?/br> 師侄:“……” 飲用水都在須彌戒中, 他們身上連一滴水一口食物都沒有, 這真是悲傷的事實。 凌霄門的弟子在李明華的帶領下開始參悟石碑留言中的信息,其他門派的弟子相繼安靜下來, 也跟著凌霄門圍著石碑苦思冥想。這空無一物的地方,除了沙子就是這塊字碑, 想不獲得矚目都不行。 唯有七劍宗的弟子沒有動作,他們以茍梁馬首是瞻,聽他吩咐不要急躁,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墨胤初舉目四顧,這個地方靈氣稀薄,天上高掛著九個太陽,處處透著詭異。但他卻不覺得熱,比起其他人因為流汗而渾身黏膩,他身上十分清爽,墨胤初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身上這件不起眼的看起來和宗門弟子服別無二致的衣服。 他看向茍梁,見他神態從容,同樣清爽無汗,便收回了視線。 茍梁蹲在地上,手捧一抔黃沙,順著指縫流失,以沙土干燥的程度,這里確實常年無語,深入地表恐怕也很難找到水源。感受到墨胤初的目光,他抬頭看了眼,拍了拍手起身走向他,低聲問道:“看出什么了?” 墨胤初怔了下,意外于他會詢問自己,但還是如實道:“這里設了陣法,種種奇象也因此而生,其他的我看不出來?!?/br> 他對陣法只是稍有涉獵,憑借比旁人多一分見識和眼力才有這樣的判斷,若要破陣就無能為力了。 而且陣法的威壓并非來自黃沙地底,反而源自那九個太陽虛影,看不出來布陣的痕跡,仿佛渾然天成。這些未滿四十歲的年輕人里雖也有陣修,但恐怕還沒有那個能力找出陣眼。 相比起七劍宗人的安靜,圍在石碑旁的人就熱鬧多了。 “這字碑上說魂魄九轉,其數正好對應天上的九個太陽;忘川之畔,應指的是秘境的入口忘川之水,還有這無盡黃泉……哎,此處叫黃泉秘境還真是叫對了?!?/br> “說的什么廢物,這不都是明白著的嗎?你且說說這碑文有何奧妙,該怎么破陣?難道就按照它說的回頭是岸,就這么回去不成?” “就是想走,也得找到出去的路吧?都別爭了,我看這玄機也許藏在這石碑上,碑文只是障眼法?!?/br> 眾人各抒己見,已經有人開始在石碑上摸索是否有機關存在,但顯然,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悶熱的氣候讓人心浮氣躁,身體的水分隨著汗水不斷流失,石碑旁的議論聲也漸漸消停了,安靜得有些沉重。但沒有人放棄對石碑的研究,可毫無頭緒的徒勞無功放大了他們心中的暴躁。 不知是誰忽然嘀咕道:“七劍宗的人在做什么,莫非是想等我們參悟玄機再坐享其成不成?” 說話的人心里氣惱可也不敢同七劍宗的人叫板,在這個法力無法施展全憑拳頭說話的地方,真要不對付起來,他們都得在注重煉體的劍修手上吃虧。 擰眉深思的李明華回頭看了一眼茍梁,見他抬手擋在眼前仰視天空,時不時轉換一個方向,看不出他在作什么。 他正打算過去詢問一二,或請茍梁過來一同幫忙,卻聽一人驚叫道:“有字!這石碑背后也有字!”猛地收回心神。 這是被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里每一寸都被他們摸索過了,背后空空入也,哪有什么字? 發現玄機的碧落們弟子言辭鑿鑿:“真的有,我這里能看見!” 有性急的人推開他,站在他剛才站著的位置去看,卻什么也沒發現,頓覺被耍了。那碧落弟子卻是眼睛一亮,以拳擊掌道:“我知道了,原來回頭是岸是這個意思!要背著石碑,回頭看,才能看到隱藏的碑文!” 眾人試驗一番,果然如此。 刻在石碑背后的碑文這樣寫著: 魑魅魍魎,小鬼難纏。 孟婆黃湯,前塵盡斷。 擺渡且問,欲往何方。 這卻又是一道難題了,不過眾人這次都沒有氣餒,有了第一首碑文奧秘被破譯,他們相信這碑文將給他們下一步的指示,總會帶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又過了一刻鐘,弟子們只覺得口干舌燥,不自覺地開始吞咽,也有女修開始覺得頭暈眼花,不知是因為暴曬還是脫水的緣故。 入秘境的修士最低也是金丹初期修為,體質早已脫胎換骨,當不至于這樣羸弱,但事實上便是李明華都覺得有些吃不消了。而他們也清楚,這大概與他們的體質無關,而是黃泉秘境的詭異所致。 正在李明華翻來覆去地拆解碑文之意,心生浮躁之時,他玉佩中的云霄老祖突然出聲道:此地乃是一處天然陣法,陣勢由天及地,陣眼多半與天上九陽有關。 李明華驚喜道:老祖,那徒孫該如何破解。 這個問題卻是問得極其失水準了,問一個丹修老祖破陣的問題,就像問一個劍修懂不懂繡花一樣失禮。不過云霄老祖也沒和李明華計較,他知道這是因為陣法讓入陣人心神浮躁的緣故,便道:那七劍宗的小兒盯著太陽看了這么久,應該窺到了一二玄妙,你且去試探,看他是否有破陣之法。 李明華再次回頭看向茍梁,他此時已經停止了觀察,正扶著一個搖搖晃晃的七劍弟子詢問著什么。 打了下腹稿,李明華滿臉關切地上前道:“律荀兄,出了何事?” 茍梁見了他,倒沒有像以前一樣給臉色看,反而急聲道:“明華兄,勞煩給子凈師侄看看,他乃煉體之人斷不應該受不住這酷熱氣候才是?!?/br> 李明華對他們身體的變化也有所察覺,但他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既要從茍梁這里刺探玄機自然少不得先給些好處,便同云霄老祖告了罪,請他出手。 李明華探上子凈的脈搏——就在這一瞬間,墨胤初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厭惡卻又忌憚的氣息,可他環顧四周卻什么也沒發現。 “怎么了?” 茍梁湊過來,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詢問。 墨胤初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從李明華身上掠過,面色如常地說:“有些渴了而已,不妨事的,師父不要擔心?!?/br> 他的感覺不會錯的,他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一定與上神界有關,與曾經追殺他的人的有關。 難道……在那場自爆中,有人和他一樣僥幸保住了性命么。 思及此,墨胤初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李明華收回手,面容沉重道:“他并非因酷熱而虛弱,而是中了火毒?!?/br> “什么?” 所有人都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聽到這個結論,聚集在石碑旁的人都走了過來。 “明華真君,您是說我們中毒了?” 李明華從云霄老祖口中聽聞后心中同樣驚慌,強壓著道:“不錯,這毒來自太陽精火,十分厲害?,F在我們身上都中了毒,如果不能盡快解毒的話,金丹期修士撐不過五個時辰,就是本君與律荀兄也不可幸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