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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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岳謙的劍再快,也抵不過越聚越多殺之不盡的魔教人。 蔣老冷笑一聲,“魔教可真看得起老夫,好大的手筆??!” 他被迫參戰,但身后有兩人要護難免束手束腳??礈室粋€漏洞,躲在暗處的左護法直逼蔣素昔而去!蔣老大驚,將孫女搶回護到身后,這時才發現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蔣素昔,而是茍梁! “葉jiejie!” 蔣素昔眼見茍梁被抓走,驚叫出聲。 同一時間,燃燒的火光猛地往一邊跌去,一道快的幾乎捕捉不到的身影回身殺來,數十道劍氣迸發,生生逼得左護法脫開手,茍梁自半空中跌落而下。 岳謙抱住他的腰將他緊緊扣在胸口——茍梁自己拍攝過許多這樣的場景,可電影里慢動作的唯美鏡頭全是瞎扯,茍梁才抬起頭的功夫,還沒與岳謙來一個神情對視,就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后者急切地問:“可受傷了?” 茍梁搖了搖頭,岳謙這才松了一口氣,抱著茍梁不打算放手了,再不肯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魔教的攻擊停下,司徒白四人回防,岳謙劍指魔教,揚聲道:“左護法,怎么到這個時候還藏首縮尾?莫不是上次受的傷太重,怕我這次要了你的腦袋?” 左護法現身,冷笑道:“若非我上次內力過耗,又怎會叫你小子偷襲得手?你小子識相的,就把你身邊的女子交出來!若是如此,我魔教此后絕不與蔣家為難,自放你們離開便是?!?/br> 賀聰等人聞言皆是一驚,萬沒料到魔教此行的目的竟不是《靈犀琴譜》,而是茍梁。 岳謙笑了:“什么時候魔教也守信用了,左護法此言著實可笑?!?/br> 左護法不敢直視茍梁,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當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不成?” 他一擺手,一道哨聲響起,平地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蔣老臉色大變,“不好,是五毒門的萬蛇陣!” 朱鳳一立即橫笛對抗,但他成為首徒是在夏心雅的第一任丈夫葉宇死后,不過幾年功夫,門中精深的音攻之術還練不到家,雖能干擾那哨聲片刻,卻仍叫毒物朝眾人的方向涌了過來。 幾人嚴陣以待,意外的是,那毒物不知為何卻在他們三步之外停了下來,一副想靠近卻有不敢的模樣。 左護法大驚,看向茍梁,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心中陡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茍梁靠在岳謙胸前,看著左護法輕笑道:“你拿毒物對付我,可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自面對魔教,這是他第一次出聲,這慢悠悠的含笑語氣陡然讓左護法想起了許多不美好的場景,原主的余威尚在頓時讓他未戰先怯! “想走?”茍梁笑得更歡了,“是不是太遲了?!?/br> 他抬手,兩指夾住一片飛散的葉子,放在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陡然之間,那昂著頭的扁頭蛇劇烈地吐著蛇信像是受到巨大的刺激一般,焦躁起來。 驅使毒蛇的哨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人群中傳來,魔教眾人眼睜睜地見那驅蛇人被自己的毒蛇反噬,叫那毒蛇勒住脖子,頃刻間就勒出血痕,急忙躲開。而原本該咬向茍梁等人的毒蛇,轉頭就朝己方涌過來,頓時駭然! “撤!” 左護法邊叫邊用最快的速度逃走,毫不戀戰。 茍梁朝岳謙揚了揚眉,后者會意,留下一句“自己小心”,便追著左護法而去。 須臾,茍梁放下葉子,看著被蛇緊緊纏住的魔教眾人,不知為何,那些劇毒的蛇大張著嘴巴露出劇毒的獠牙卻不曾咬下。 茍梁笑道:“如我記得沒錯,江北境內是合歡派的地界,怎么今日萬毒門倒是在這里耍起威風來了?” 一只蛇突然舔上了其中一人的鼻子,那人心膽俱裂,眼睛擠成了斗雞眼,抖著聲說:“姑、姑娘明鑒,我等乃是受了左護法的驅遣,并、并非有意冒犯姑娘?!?/br> “是了,我想起來了。那左護法生的丑,一向不受合歡派的喜歡。如此,你去尋了那念奴嬌,告訴她別再尋蔣家的麻煩。這一路,放這些跳蚤攪擾得我吃不好睡不好,若是哪天讓我心情也不好了,我便把將她的寶貝男寵去了根,好叫她也嘗嘗夜不能寐的滋味?!?/br> 說罷,茍梁看向他們,“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那還不快滾?” 那人虎口脫身片刻不敢停留,連忙帶著眾人連滾帶爬地走了,卻聽茍梁又道:“把王蛇留下,再把你們的寵物看好了,若是嚇著小孩子可是要遭報應的?!?/br> 那人心頭血滴,但也只能把王蛇留了下來。 魔教徒與群蛇盡散,一場危機化險為夷,不說朱鳳一幾人便是蔣老一時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倒是花容失色的蔣素昔看著和手臂粗的王蛇做耍的茍梁,哭著道:“葉、葉jiejie,這蛇、蛇……” 茍梁回首一笑,“別怕,王蛇最毒,rou質卻最鮮美。今夜吃得太油,把它燉了做湯解膩正好?!?/br> 眾人在這個笑容里不寒而栗。 茍梁說到做到,當真把那王蛇殺了,正取蛇膽,岳謙一臉凝重地回來了,“叫那廝逃了!” “過來?!?/br> 茍梁喚了聲。 “大、大師兄!” 司徒白失聲叫道,見疑惑的岳謙和似笑非笑的茍梁一同看向自己,他連忙捂住了嘴。 岳謙邊走向茍梁,邊笑話自己的師弟:“慌里慌張的做什么——唔?唔!” 茍梁一把把蛇膽塞進他嘴里,在他胸口輕輕一拍,岳謙猝不及防地吞了下去,頓時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什么東西,咳咳咳!” 茍梁血淋淋的手在岳謙嘴唇上抹出一道艷紅,“大補品,滋味不錯吧?” 岳謙急忙取水來喝,連呸了幾口,茍梁見狀大笑起來,卻見岳謙一抹嘴,皺著眉說道:“這么難吃的東西,味道居然還有點熟悉,我好像以前吃過?!?/br> 茍梁取笑他的聲音一停,臉上的表情霎時溫柔了許多,說道:“這可是萬毒門用藥和毒精心喂養出來的王蛇蛇膽,吃下之后便可百毒不侵,往后那些毒物都不敢近你的身?!?/br> 岳謙聞言臉上的嫌棄之色頓時收了,上前道:“怎么不留給自己?” 茍梁抬起手,岳謙默契地給他倒水洗手,又自覺地去清洗王蛇了。 茍梁擦了擦手,說:“我不需要?!?/br> 岳謙瞧他不是托大,這才放心,又問起那些魔教徒來。 唐諾插嘴道:“都叫葉姑娘給放走了!葉姑娘,方才明明能把他們一網打盡,為何要——” “師弟!” 賀聰呵斥,唐諾想起茍梁的厲害,頓時后悔一時嘴快,連忙躲到師兄身后不說話了。 岳謙不明所以,讓司徒白說方才情形,聽罷,岳謙也有些惋惜,但沒有質疑茍梁的做法。 茍梁挑挑眉,“怎么,我不殺他們你很遺憾?” 岳謙搖頭,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對魔教殺之后快呢?!?/br> 說著,他將茍梁告知他的身世簡單地和蔣老他們提了提,得知茍梁也曾遭魔教滅門禍害,幾人一時心有戚戚,放下芥蒂。 蔣老更是深恨:“魔教狂徒,總有一日叫他們不得好死!” 他的獨子就是死在了魔教手中,與岳謙茍梁有著一樣的親身經歷,對魔教深惡痛絕。 蔣素昔安慰地順著他爺爺的背,又疑惑道:“葉jiejie,那你方才為什么不殺了這些人為家人報仇?” 她根骨不佳不適合練武,只習得一些保命的招式和輕功。若非如此,她方才也要殺上幾個魔教以告慰她父親的在天之靈,對于茍梁的做法實在難以理解。 “當年參與我家滅門案的人除了這個左護法,就連鮑軾都死了,這些烏合之眾又有什么可記恨的?”茍梁把蛇投進鍋里,說道:“我不喜歡殺人。那些魔教徒難道就不是爹生娘養,沒有老小親眷?你殺了他們,他們的家人是不是也要殺你們報仇?” 唐諾道:“那怎么能一樣?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這些年也是他們為了搶奪秘籍無端殺戮,我們不反擊,難道坐以待斃嗎?” 茍梁:“那是你們正派人士的事,與我何干。他們與我無冤無仇,殺了他們還得給他們收尸埋骨,費勁?!?/br> 幾人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理由,頓時訕訕。 蔣老沉吟道:“姑娘姓葉,老夫觀你的年紀,二十來年前,仿佛只有當時的唐家長子被害……可老夫依稀記得,唐葉兩家當時所生的應該是位小公子,卻不知姑娘你是?” 此話一出,唐諾師兄弟和朱鳳一都是一驚,看茍梁的眼神頓時變了。 當年之事,與梵音閣和九冥樓休戚相關,他們自然在意。 茍梁笑道:“不過一樁陳年舊事,多說無益?!?/br> 朱鳳一卻道:“方才姑娘所用的,可是我梵音閣不傳秘術——桃僵李代?” 桃僵李代之術,是用自己的音攻之道覆蓋對手的音,將對方的攻勢取而代之,雙倍奉還。 此功乃是五十年年前上一任梵音閣閣主對抗萬毒門時有感而創,當初便是用在阻斷萬毒門的驅毒之音,讓毒物反噬其身。只是這個招式太過高深,自老閣主去世后,便是他的師父在這門武功上也只是小有所成,不成想,今日卻見到了門派秘史中的場景重現。 茍梁不答,只管熬湯。 賀聰也道:“葉姑娘并無內力,如何能用音攻之術對戰如此厲害的驅蛇魔音?” 岳謙見茍梁已經有些不耐煩,忙道:“好了,葉歸的私事你們不必多問。這蛇湯快好了,三師弟去拿碗來,正好晚間吃的太油膩,蛇湯清甜想必不錯?!?/br> 他話沒說完,司徒白已經遠遠躲開,唐諾更是干嘔了一聲,其他人的臉色也很差。 岳謙完全不為今夜萬蛇狂舞的景象所動,見他們都不肯喝,自己陪著茍梁喝完了一鍋湯,將那王蛇吃得干干凈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王蛇藥效過好,岳謙有些氣血沸騰,連忙打坐運功,吸收了藥效之后,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內力變得更加精純。 見有司徒白守夜,岳謙便回到茍梁身邊。 他小心翼翼,卻不想茍梁還是驚醒了。見是岳謙,他眼中的殺氣才散去,復又有些迷糊起來,枕在岳謙大腿上抱住他的腰,很快呼吸就放輕了。 岳謙卻心事重重了無睡意,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的鬢角,掙扎片刻同他傳音入密:蔣老說的唐家,可是你的……? 魔教對正派的禍害史也是正派子弟必受的教育之一,岳家還沒遇難前,岳謙就曾聽他師父說起過二十幾年前的那樁震動江湖的慘案。 九冥掌門的長子及首徒,梵音閣老閣主的次女,兩位天之驕子的結合,在當時可是一番佳話。 他們婚后恩愛非常,很快就生下一個麟兒。 那孩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聽說筋骨奇佳不亞于他,一出生就被梵音閣和九冥樓視若珍寶,兩位老掌門爭著搶著要親自撫養,收入各自的門下,為此兩位交好一生的掌門及親家還數次大打出手。 卻不料,那孩子才長到兩歲,就與父母一同葬送在魔教手中。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茍梁是堂堂男兒身,聽完蔣老前輩所說,岳謙心中幾乎立刻就確定他就是當年聲名赫赫的唐家首徒之后。 他本該在眾人的期許和呵護中長大,可這許多年他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誰又知道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想到這里,岳謙便有些心疼起來。 茍梁貼著他的腹部,輕輕蹭了蹭,呢喃著說:“別吵……” 卻是沒有否認岳謙的話——他今日可不是碰巧就用了這招桃僵李代,能讓岳謙主動發現原主的身世是再好不過。 司徒白看著大師兄與葉姑娘親密無間的樣子,想到家中meimei信誓旦旦要嫁給大師兄的話就覺得頭疼。況且這位葉姑娘看來,脾性著實厲害,行事全憑喜好無所顧忌。但見大師兄此時甘之如飴的模樣,司徒白也只好將心中的擔心壓下。 而夜色中,朱鳳一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復又閉上了眼睛。 ——看來,今次的武林大會,還須請師父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