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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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沒娶進家門就開始維護上了?” “我何時說要娶她了?” “哼?!?/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待停頓下來,岳謙才為剛才自己的較真覺得好笑。 再見茍梁不大高興的樣子,岳謙轉移話題道:“葉兄的針法怎么這般厲害?看起來比紋繡樓的弟子還要精湛?!?/br> 紋繡樓是九冥樓的附屬門派,創立者是梵音閣的一位女弟子。 梵音閣和九冥樓同處中州,兩派往來甚密,通婚也屬尋常。紋繡樓的立派者就是嫁入唐家后,在九冥樓暗器之學的基礎上,創出了以繡線為武器、結合了音攻與暗器之術的武功招式。其人又極善刺繡之道,所以紋繡樓以女子為主,且都研習刺繡,其繡品在武林中十分受歡迎,今次夏心雅和莫關雎的喜服便出自紋繡樓。 岳謙這番話并非完全是恭維。 房內燭火通明,一方丈長的繡架展開,茍梁雙手并用,手指在紅綢上飛舞,速度非常之快,不多時紋繡的輪廓就展現出來——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不僅針腳細密,而且繡線的用色非常講究,非常年訓練絕不能有此等功力。 茍梁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怎么,現在不拿我當合歡派的魔女看,反成了紋繡樓的繡女了?” 岳謙尷尬,畢竟是自己小師妹背后說人在先,他多少有些理虧。 “小弟絕無此意,只是好奇葉兄一個男子怎會擅長女紅之道而已?!?/br> “誰規定會刺繡的就得是女人,這一任紋繡樓的樓主,不就是個糟老頭嗎?” “秦樓主也才四十歲,還不算老頭吧……” 茍梁口中的糟老頭所娶的正是南山劍派的師姑,岳謙下意識地辯護了一句,被茍梁瞪了一眼,再不和他討教嘴皮子功夫了。 岳謙專心給他茍梁梳發烘干,觸手的發絲比他方才買到的最上等的絲綢手感還要好,柔軟纖細,濃密而長,仿佛每一根都被精心挑選過一般。那發絲還散發這怡人的馨香,分明茍梁沒有借用任何外物,那香味卻長久不散。 他一時不察時間流逝,待看到茍梁一件衣裳都快繡完了才發現他的頭發早就干透了。 岳謙連忙把手指抽了回來,耳尖可疑地凝成血色,茍梁抿唇忍住笑,遞了一根繡線給他:“將它綁住,別妨礙我?!?/br> 岳謙哦哦兩聲,連忙將他的頭發攏起來,在他的發尾綁成結,放下的時候他也有些愣神,感慨道:“雖然從未給人梳過頭發,但好像做過很多次似得,也并不難么——葉兄小心!” “嘶?!?/br> 被針刺到指腹的茍梁連忙把手指含進嘴里,心里一時甜一時酸。 當然做過很多很多次,十七年的時間,他也記不清鐘詮為自己梳過幾次頭發了…… 岳謙見他眼睛凝出淚花,想必是疼的厲害,忙讓他當心點。沒成想好意關心被狗踢,茍梁又變了臉色,不耐煩地說:“走遠點,你礙事得很?!?/br> 岳謙:“……” 他好脾氣地起身離開,沒走兩步,茍梁卻又叫住他。 “葉大哥,您還有何吩咐?” 岳謙覺得師父對他劍氣戾氣過重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瞧,他本性是多么的寬容! 茍梁招手讓他坐下,捻起他的肩膀上的衣服說:“裂開了,堂堂英雄榜第一公子穿著件破衣成何體統?” 他說著,取了與岳謙衣服同色的繡線,捻線,穿針,引線,很快為他縫制妥當還繡了一道簡單的龍紋。他略覺滿意,手指在上頭撫了撫,打結后,低頭咬斷繡線。 岳謙微微側過頭看他,垂著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剪影,那一貫笑里藏鋒的眉眼此時溫柔得不可思議,讓他的心臟像是少林寺的晨鐘被用力撞了幾下一般,心跳聲響徹耳際,怦然不止。 茍梁聽得真切,笑著收線抬頭,問他:“這么傻看著我干什么?” 岳謙耳朵一陣轟鳴,一時面紅耳赤起來,再聽茍梁追問,不知該如何應付這種陌生情緒的岳謙有些結巴起來,說道:“沒、沒什么,就是我娘死后,很多年沒有人這樣給我縫過衣服了……” 茍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落下下去。 什么心酸感慨,什么思念柔情,瞬間被拋在腦后!他冷著臉,一把掐住岳謙的脖子按在床上,笑著問他:“你方才,說什么?” 岳謙:“我、我……” 茍梁的手越發用力,笑得恐怖極了,“我像你娘,嗯?” 岳謙:“絕、絕無、此意……” 茍梁才不聽他解釋,拿針就要扎他,岳謙見他得手一次還要再來,頓時掙扎起來。 “葉歸,葉歸住手……” 左右兩個廂房內,朱鳳一和賀聰師兄弟聽著床榻猛烈撞擊墻壁的聲音,都打了一個激靈。 一個時辰后休戰的喘息聲終于傳進他們耳中: 這戰況,也太激烈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被自己的腦補傷害到流鼻血的左護法,撕紙巾堵住鼻子:好歹尊重一下辛苦追殺的反派好嗎?(`皿?)=凸 系統:……呵呵,反派算個球,我原本以為我是主角。(┙t^t)┙へ┻┻ 親媽亦:腦補是病,得治。(^v^) 第66章 木瓜味的大師兄(4) 東海盤龍島。 煙波千里,山水相映,擺渡漣漪,欸乃遠去。 蔣府就坐落在這如詩似畫的美景之中。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笔Y老迎了上來,問候了賀聰和朱鳳一的師長,得知一切都好,這才笑盈盈地轉向面生的茍梁和岳謙,“這二位是?” “哈哈,前輩您認不出了吧,這位就是——” “大師兄!” 一個驚喜的聲音打斷了賀聰的介紹。 在住處聽說其他接應的人已到而趕來相迎的司徒白眼睛一亮,快走幾步上前來,“大師兄,你也來了,爹竟然不事先告訴我!” 他本對這次的任務心懷忐忑,畢竟《靈犀琴譜》太招人眼了,這一路定不太平,他不自信自己能夠應付。 現在見了岳謙,他這顆心頓時就穩住了。 “三師弟?!?/br> 岳謙見了他,眼睛里的笑便真實了幾分。 蔣老笑道:“我還道是誰家少年郎,這般風流倜儻,原來是無敵??!哈哈,怪老夫竟連你都認不出來了,當真是老糊涂了,快快上前來讓老夫看看,五年不見你小子卻是長成大人模樣了!” “岳謙見過蔣老前輩?!?/br> 對于長輩稱呼他的諢號岳謙也無可奈何,兩人親切地寒暄了一番。 當年岳謙一戰成名,年僅十四歲就位列少年英雄榜榜首,但同年,岳家卻遭遇滿門之禍。岳謙只身入魔教失蹤三年,其后又叫他師父鎖在劍陣中,是以,他雖為南山劍派首徒且聲名遠揚,但這些年見過他的外人寥寥無幾,才會有這幾番見面不相識的場景。 岳謙略略提了提此番來蔣家的緣故,又將茍梁介紹給蔣老。 雖他說是朋友,但蔣老看到此“女”的容貌,眼里還是閃過一絲暗光。 所謂空xue不來風,唐諾之所以言辭鑿鑿地說蔣家看中岳謙做女婿,是因為蔣老多次在公開場合透露出與南山劍派聯姻之意。話雖指南山劍派,但誰不知道他眼睛看著的是司徒掌門的首徒岳謙? 從未聽說岳謙身邊有過紅粉知己,如今卻有了這么一位,而茍梁的容貌對他孫女而言更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正想著蔣素昔,她便來了。 清脆的鈴鐺聲傳來,妙齡少女跳脫地跑進來,進了門只聽爺爺咳咳兩聲,她吐了吐舌頭,連忙端正成大家閨秀的模樣,蓮步而來。雖是如此,那雙眼睛卻充滿狡黠迅速打量了眼廳中眾人,見到岳謙時霎時一亮,臉上笑意更深,一派天真靈動的模樣,讓人看著便忍不住微笑。 “素昔見過爺爺,見過幾位師兄……師姐?” 清靈的聲音響起,當蔣素昔終于看到茍梁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她拋到腦后。 她直起身來,兩步并做一步走向岳謙,難掩欣喜地說:“方才聽說岳謙哥哥也來了,我還不敢相信呢。岳謙哥哥,多年不見,你還記得素昔嗎?” 茍梁似笑非笑地看了岳謙一眼,后者幾乎反射性地躲開了蔣素昔的手,彬彬有禮地回了一禮,口稱:“蔣師妹?!?/br> 蔣素昔不依道:“岳謙哥哥好生生分,五年不見你卻連聲meimei都不肯喚我了嗎?” “素昔?!笔Y老見岳謙面露為難,忙打斷了她,笑說:“你啊,還是這長不大的性子。如今你已及笄,無敵也是大人了,你當喚他師兄,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肆意胡鬧?” “哎呀爺爺,岳謙哥哥不喜歡人家叫他無敵,您自己不也總是記不得要改口么?!?/br> 她抱住蔣老的胳膊,笑話他。 蔣老滿目溫情,看著嬌俏純粹的孫女心中更堅定守護之意,拍拍她的手說:“好啦,是爺爺的不是。幾位貴客遠道而來,時辰也不早了,你代爺爺送幾位客人去廂房?!庇洲D向幾人道:“待晚些時候,老夫在府中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再好好說話?!?/br> 幾人依言。 因為岳謙幾人都是同輩分的子弟,是以沒有按照門派單獨安排院落,而是住在了一處,只是茍梁卻不好安排。 蔣素昔說:“這位師姐,從前我竟不知道武林中有師姐這樣風華絕世的大美人,今日見到jiejie真是三生有幸。素昔長這么大還沒有出過島呢,不如jiejie就和素昔同住一處,與素昔說一說島外的風光可好?” 茍梁笑問:“同塌而眠,促膝長談么?” 蔣素昔一怔,隨即笑得更歡喜了,“如此,自然最好不過——” “胡鬧!” 岳謙打斷了他們的笑談,將茍梁拉回身邊,瞪了他一眼,隨即對蔣素昔歉意道:“抱歉蔣師妹,他與我住一處便可,不必費心安排了?!?/br> 蔣素昔錯愕地睜大眼睛,“可是……” 司徒白對他提出的要求同樣吃驚非常,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個拳頭。 賀聰三人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這一路行來都是如此,哪怕蔣府規矩要比客棧野宿時要嚴格些,但誰也管不到南山劍派首徒和他的“紅顏知己”同住一室不是? 進了屋,茍梁戲謔地看著他:“岳大俠可又傷了一顆少女心呢?!?/br> 岳謙啟唇反詰,“這都是拜誰所賜?” 茍梁笑臉驀地一收,眉眼中流露出鋒利之色便如千里冰封,冷哼了一聲:“怎么,嫌我妨礙你了?岳謙哥哥?” 岳謙的臉陡然紅透了,他已經習慣茍梁陰晴不定的性格,聞言求饒道:“葉兄別捉弄我了,我與她不過幼時見過幾面而已,談不上有何交情?!?/br> “那小姑娘要是聽到你這樣說,只怕眼淚能把這座島淹沒了?!?/br> “葉兄又渾說?!?/br> 岳謙無奈他何,言歸正傳地說要去隔壁房內和司徒白說些門中事,讓他自己當心——雖然蔣府守衛森嚴,但也難說沒有魔教徒混進來。 茍梁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