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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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梁忍不住冷笑:“既如此可觀舒暢,便孝敬給外公可好?” “嗤嗤,好家伙,這顏色看來沒少禍害人家閨女——呔,你說什么?!”反應過來的老頭暴怒跳起,迎上茍梁不知悔改的目光,頓時擼袖子要動手。 鐘詮擋住了,誠懇地說:“若是這些人主人都不滿意,搜遍天下,屬下也會為您尋找一具合心意的器物?!笨粗埩核蚕⑷f變的眼神,鐘詮終于說道:“若是主人仍想著那人,屬下愿為主人——” “閉嘴??!” 茍梁憤怒地把手邊的水碗水壺砸到鐘詮腳邊,被波及的老頭嚇了一跳,正要破口大罵,卻見茍梁的眼中驀地凝出水花,豆大的眼淚不能控制地往下掉。 他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控,一邊擦拭多余的液體,一邊還扯了扯嘴角對他們說:“抱歉,是我失態了?!?/br> 老頭看著有點心疼,嘆了一口氣,拍拍鐘詮的肩膀讓他把這些人拖下去再說。 老頭語重心長地對茍梁說:“當中利害我早說與你聽,你既選擇了治腿,便當對今日的境況有所準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莫非還要為一人守身不成?” 茍梁搖了搖頭。 “我不為誰,只是……如此,他日便踏入黃泉,也無顏再見祖父爹娘……” 說著,他止住的淚水又有決堤之態。 老頭撇了撇嘴說:“人死如燈滅,身前身后盡不知。你想的倒是長遠……真要計較起來,當年他們不愿違抗皇命,明知是條死路還要往上走,反叫你一個黃口小兒背負這些苦難!倒是還有臉說你辱沒門風?哪天老頭我若是先你一步下去,定將他們罵個狗血淋頭!” 茍梁牽了牽嘴角,似乎得到一絲安慰,但眼里的光芒很快又暗淡下來。 他說:“我尚能忍受,未到那一步……得過且過吧?!?/br> 老頭見他逃避也不能強求。 * 月缺月盈,時間倏然而過。 遠在京城的李彥琢磨了鐘越的話之后,為了保住自己的威信的他用了一個下下策——暗中派人殺了幾個自己手下不當大用的黨派人員,將這水攪得越來越渾。 依鐘越所言,之前死的那三人不可能是原主的動的手——某種程度上,他的卦算并沒有出錯。 那么,安王和皇帝的嫌疑就大了。 且看死的都是些什么人,雖然都是安王的手下還與李彥有過明面上的沖突,但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對于朝綱社稷沒什么貢獻。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死,對安王一派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反倒是讓李彥的名望一度跌落谷底。 只能說,茍梁這個時機挑的太好了。 高家一派被剪除,然而他們樹大根深,武帝下狠手拔除,朝廷的損失也非常慘重,正值動蕩。 而李彥的太子之位還沒有真正坐穩——皇帝剛剛被喜當爹的那個兒子傷害了,現在又從頑疾中解脫出來,知道自己還能多活幾年,心態不知道有多扭曲。 很顯然,他恨前太子,對于掀開這一切的年輕健康聲望高的兒子李彥也沒有多少好感——想必李彥也多少猜測到武帝有心多活上幾年,再踢掉他,讓初涉朝堂還十分純真可愛的小兒子上位。所以才會在被鐘越提醒之后,做出自斷尾翼的舉動,來保全自己。 再則,眼下正當科舉時期,李彥正忙著禮賢下士籠絡這一屆擁有大機會展露頭角的士子,為自己的朝政以后做鋪墊。 現在傳出他如此沒有容人之量、竟是一言不合就肆意殺害的朝中臣屬的言論,哪怕是謠言,也讓許多還未真正踏入朝局的學子們膽寒。 天平一旦傾斜,安王再討巧地做出幾件賺人氣的積德事,人心自然就偏向了安王。 可以說,茍梁輕巧地挑了幾根刺,卻讓安王站在了道義的立場,用一副受盡欺負的委屈模樣,狠狠從李彥手中瓜分到了一部分勢力。況且,安王背后還有皇帝的支持,因為李彥的“作為”太過剛愎自用又毒辣直接,許多惜命的朝臣都不約而同地在皇帝陛下的暗示下站到了安王的陣營。 可以說,現如今安王雖然初入朝堂,但羽翼也不比單槍匹馬在朝中奮斗近十年的李彥差。 這般落差,李彥只要不瞎都得對安王懷恨在心。 從安王受益的結果看來,他和皇帝實在太值得懷疑了,而李彥對這樣的“真相”已經堅定不移地相信著。 不過李彥也狠,他手底下的人接連死了兩個,還都是他透露出想要提拔贊賞有加的人。 他們一死,不管別人私心里有什么揣測,明面上,李彥的嫌疑就洗清了。 他反而開始叫屈起來,寫了一份請罪書,言明自己這個東宮太子的失察之罪,請求皇帝責罰。又拿著所謂的證據去面見皇帝,將罪責推到了高家未除盡的黨羽身上。 皇帝雖不盡信,但高家現在已然是他的敏感點,一撩就躁。秉承著寧可錯信也不能放過高家余孽作祟的可能,武帝當即命太子和安王徹查此事,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皇兄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那兩位大人回家燒高香的時候,可想到太子殿下對他們的稱贊,卻恰恰給他們下了催命符?” 安王年輕氣盛,一出了御書房就忍不住開了嘲諷。 李彥微微一笑,“哪比得上皇弟你,為了構陷兄長,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呵,本宮勸你一句,若果真要動本宮,殺幾條看門狗是沒用的。像你手上的李大人,陳大人……他們死了,或許更有機會也說不定?!?/br> 他點了投靠在安王名下的刑部、吏部兩位尚書的名,幽幽地看了安王一眼,不等后者反口咬他,揮袖而去。 安王氣惱:“卑鄙小人!” 說著也不急著出宮了,反而怒氣騰騰地去了后宮拜見他的母妃。 茍梁:一言不合就告家長?這孩子也太甜了吧。 不過,等他見識了安王的生母的手段,就打消了看小孩子耍把戲的念頭。 安王的生母,也就是四妃之一的淑妃說道:“你可曾想過,此事或許不是太子所為?” 安王和他的幕僚們顯然沒往這個角度考慮過:“不是他那又是誰?” 淑妃:“這件事看似在對你出手,實際上幕后之人要動的,卻恰恰是咱們這位太子殿下?;蛟S,真如他所言是高家的余孽,又或許……” 她卻未再說下去。 安王催促,她才拉過安王的手寫下一個皇字。 安王倒吸一口涼氣,“這、這……” “噓?!笔珏ǖ刎Q起一根手指,說道:“陛下既將此事交給你與太子殿下一同cao辦,不論起因為何,陛下想要的結果你都應該銘記在心。母妃說的,你可明白?” 安王定下心來,點了點頭。 茍梁看到這里,便被老頭打斷了。 他來給茍梁拆紗布。 這不是茍梁第一次從臉上拆木乃伊一樣的紗布,上個世界他就拍過一部主題是整容的電影,此時他坐在這里,等待著藥帶一圈一圈被拆下來,感覺可比那時候玄妙多了。 終于,被藏了兩個多月的臉,袒露人前。 “鏡子?!?/br> 見老頭和鐘詮都不說話,茍梁深吸一口氣,說道。 ——目標離得太近,他都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臉是個什么丑法了! 老頭叫住要動身的鐘詮,“找什么鏡子?這里除了沙子你能找到什么?你一個大男人長得再好看除了勾搭男人還有什么用?!” 茍梁抬手摸了摸,手指觸碰到一道明顯的凸起,他的眼神一滯,隨即固執地摸完了整條傷疤。 鐘越下手太狠了,這張臉從左額一直被劃到右臉頰,一個對角線橫臥在整張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鐘詮:“很丑,是不是?” 鐘詮:“屬下誓死效忠主人,與您的容貌無關?!?/br> 茍梁:……哼,等兩天后月亮圓了,你就知道有沒有關了!(﹁ ﹁) 第47章 蜜橘味的影衛攻(5) c級世界的人愛說一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 d級世界的古人,也愛說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當茍梁盼著在兩天之后的十五月圓之夜大展身手的時候,端詳著他的臉的號稱江湖郎的某神醫中丟下一個噩耗:“今日還有一事?!?/br> 老頭語調慢悠悠的,帶著點自鳴得意,對著“半身不遂”而矮他半截的小外孫昂首挺胸。 “我苦心孤詣研制緩解藥物,前幾日偶有所感,制出此清心寡欲丹?!?/br> “此藥服下后,可麻痹人的知覺三個時辰,屆時便是有人捅上你一刀,你也不會覺得疼。當能克住你毒發時的yin性……咳咳,癢意。只是此藥有一害處,吃多了會讓人漸漸失去味覺,是否有其他妨礙,本神醫還需觀察那試藥人再下定論。而且此藥只能消除癥狀而非解毒,若哪一日斷了藥,這yin毒的毒性仍然是累積起來的,到時候你就會生不如死。不過,暫且將就著用用,不需多少時日,我定能研制出更好的克制之藥來!” 茍梁拉住求夸獎的傲嬌貨,感激涕零地說:“外公,您真是別出心裁博古通今卓爾不群……不可貌相!” 意識海里閃過晴天霹靂,茍梁:然而我并不想要 ( gt﹏lt。。。) …… 相比起茍梁的悶悶不樂,遠在天機山的鐘家本家也同樣氣氛低沉。 相顧無言片刻,鐘家族長的嫡長子,也就是鐘越的父親才開口說道:“此事,暫時不與你祖父知曉。超兒,你即刻下山去將越兒帶回來!” 鐘超卻猶豫了:“可是父親,祖父也是算到了小弟命中該有這一劫才許小弟下山的。況且……您莫非忘了,唯有度過此劫,方可知小弟是否真的是天命之身?!?/br> 正如醫者不能自醫。 鐘家能算盡天下人,卻唯獨無法準確地測算出自身和近親的命運,只能摸索到一點籠統的氣數。所以一旦心有所感算有所得,不論好壞,長輩們都會讓小輩們隨遇而安,隨緣而行,說不得自有一番機緣。 也正是因為鐘家的現任族長——鐘越的祖父算得鐘越今年將有一個關乎他一生命運的劫數,這才默許他下山,否則天機山上機關重重,單憑鐘越的本事私自下山不可能毫發無傷。 鐘家上下對鐘越抱有的很大的期待,也相信以他的能耐在外面自立更生不成問題,因此都不曾干涉過他下山后的事,怕壞了他的機緣。 但讓鐘父沒想到的是,這才下山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的兒子竟就做出這么荒唐的違背祖訓的事情來! 天命之身? 看到鐘父為這個理由而對鐘越所犯的過錯態度軟化了許多,茍梁暗自琢磨了下,讓系統把這個原委弄明白。 鐘超繼續說:“父親放心,只要小弟平安歷劫歸來,確系天命所歸,縱他犯錯,祖父也定不會重處于他的?!?/br> 鐘父沉吟片刻,說道:“也罷,但人心叵測,他終歸太年輕,容易受人蠱惑。超兒你下山一探究竟,若果真……你當知該如何行事?!?/br> 這次鐘超沒有猶豫,點頭應允。 同一時間,上京。 因為高氏一派被鏟除,朝局不定,這一年的科舉延誤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大部分學子都滯留在京城。下過幾場雪落,惶惶不安的人心也隨著年關將近而沉淀下來。 時值寒冬,屋外正下著雪,天色灰蒙蒙的。 上京東街坊的一處院落里,地火龍正燒的旺盛,走進廂房中迎面而來的熱氣能讓人霎時沁出一層汗來,可見主人家十分畏寒。 來人形容匆匆,脫下披風丟給隨從,頭上落著的幾簌雪花還來不及拂去,已經被室內的悶熱融化,冷意滲入頭皮和脖子頓時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鐘越正圍著狐裘散漫地坐在小榻上,一手抱著暖手爐藏在狐裘里,一手搭在矮幾上閑閑地擺弄著一張請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李彥掀簾子進來的動作驚擾了他,鐘越回頭看他熱的直冒汗的模樣,笑著打趣他:“去那邊烤烤火再近我的身,一身寒氣可別凍著我了?!?/br> 李彥:“如今這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第二處比你這兒還暖的地方,你們鐘家人怎么都這么怕冷?” 鐘越的知道他說的另外的鐘家人是誰,笑容頓時落了下去,瞪了他一眼。 原主的畏寒比起鐘越有過之而無不及,原先李彥的王府中還特意建造了一座暖閣供原主過冬之用,只是不論時間過去多少年,對于這樣的過冬環境李彥仍然適應不了,更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