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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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鋪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洪夫人拿出了請京里相國寺算的下個月的吉期問徐大太太的意見,徐大太太已決意敷衍到底,眼也不眨地就說好。 在這個最重要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余下又商量了些細枝末節,洪夫人此行的目的算是圓滿達成了,表情滿意地站起來告辭。 徐大太太裝樣子客氣了一下要留飯,洪夫人只說家里等著回話,推辭去了。 ** 小半個時辰后,洪夫人回到了平江伯府。 方伯爺正在府里,聞訊來問如何。 洪夫人站在妝臺前,由丫頭寬下外面的大衣裳,精心描繪的眉尖一跳,勾起的艷紅唇角是毫無掩飾的得意與鄙夷:“伯爺放心,魚兒咬勾了?!?/br> 方伯爺人到中年,相貌堂堂,一副好官相,聞言道:“當真?這樣容易?” 洪夫人嗤笑一聲:“jian夫遇yin/婦,還不一拍即合,有什么難的?!?/br> 她脫過了衣裳,自己低頭理了下裙擺,接著道:“今日我一提起大侄兒,你那未來的好侄媳就不自在,她可都十八了,不想著趕緊嫁過來,難道還想繼續等著不成?沒聽見誰就愿意做老姑娘的?!?/br> 方伯爺眉間現出喜色,“嗯”了一聲,又問:“那徐家對婚期的意思是怎樣?” “同意了?!焙榉蛉似擦似沧?,“徐家那大太太可是爽快,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話都沒爭競。哼,她是這樣好打交道的人嗎?為著霄哥兒不回來,這些年尋借口跑來同我打了多少秋風,如今到了這最要緊最好提條件的時候,反而什么都不說了?!?/br> 依常理論,徐望月雖然應當著急嫁過來,但方老伯爺已是在倒數著過日子的人,兩相對比,自然是生死大事更為要緊,更等不得。 洪夫人說著,走到方伯爺身邊,問道:“伯爺,下一步怎么辦?尋個機會將此事鬧出來?” 方伯爺想了想,搖了頭:“先不必,再等一等,看徐家接下來預備如何?!?/br> 洪夫人同意了:“好,聽伯爺的。徐家一定有花招要使,且由他們自作聰明?!?/br> 事已說了,方伯爺抬步要出去,想起又轉頭叮囑道:“看好家下人的嘴,不論鬧成什么樣,一定不能讓老太爺知道?!?/br> 洪夫人笑道:“這還用伯爺說,我早發話把靜德院里外守得嚴嚴實實了,保管什么風都透不進去?!?/br> “長房那兩個,尤其要看好了?!?/br> 洪夫人應著:“知道,慧姐兒小,小孩子嘴上沒把門,容易亂說,真到鬧出來的那陣子,不叫她進去見到老太爺就是了?!?/br> 方伯爺補了一句:“還有霄哥兒?!?/br> 提到方寒霄,洪夫人略略不以為然:“一個啞巴——” 不過她不會明著逆著方伯爺的意思,還是笑道,“好了,知道了,老太爺這病一半是為他病的,他這下回來,當然應該寸步不離地好好在靜德院里侍疾,我連孝順的風都替他放出去了,他再要出門亂跑,可是說不過去——除非,等我們用得著他的時候?!?/br> 方伯爺滿意一點頭,這才去了。 6、第6章 瑩月的好運氣似乎在繼續,接下來連著好幾日,她的晨昏定省都直接被免了。 因為卡在距離吉期僅有半個月這么要緊的關口,望月竟病了。她病的根源在那日去往隆昌侯府時染上的一點風寒,當時看著還好,誰知回到家來,連灌了幾日的湯藥都不見成效,竟纏綿不去,日漸沉重了起來。 如此,徐大太太自然沒工夫再來理會庶女們了。 雖不用請安,但出于meimei的禮儀,瑩月也有被惜月約著一起去正院探過病,不過沒能見到據說重病的望月,丫頭把她們攔在門外,只說大姑娘病得重,怕過人,不宜見客。 瑩月只有隔著門把想好的兩句慰問念完,然后老老實實地轉頭走了。 她不傻,心里知道長姐這病來的奇怪,不過這不是她管得著的事,別人不來尋她的麻煩都算她運氣好了,多的她既管不了,也不敢管。 倒是惜月若有所思:“大jiejie難道想借病把吉期躲過去?不對——她總不能一直病著吧?!?/br> 望月可不是單純地想退掉平江伯府這頭親事,她還有隆昌侯府那邊掛著呢,她有耐心裝病,隆昌侯府可不一定有耐心等,續弦本來不比初婚有許多講頭,那邊侯夫人要是看準了別人,說下聘就能下聘,根本不會給人預留出多少反應時間。 瑩月記掛著自己看到一半的書,馬虎回話道:“也許大jiejie是真的病重?!?/br> 惜月一聲冷笑立時就沖出了鼻腔:“呵,連自家姐妹都不能見的病重?這種鬼話也就糊弄糊弄你這個傻子罷了!還怕過人,大jiejie真病重了,太太巴不得我們全去陪她呢!” 瑩月忙轉頭張望了一圈:“二jiejie,你小聲點?!?/br> 所幸周圍沒有旁人,她扭回頭來,才松了口氣。 “就你小心,你這么小心,該受的罰哪回少了?”惜月話里不以為然,不過她再開口時,聲音還是收斂了一些,“我姨娘說,太太和大jiejie一定有算計,就是不知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br> “再等等就知道了?!爆撛聦捨克?,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離下個月的吉期還有十——十三天,大jiejie真想做什么,到時候一定會有跡象的?!?/br> “到那時候大jiejie該做的都做了,我知道了還有什么用?”惜月抬手戳戳她的額頭,“就要料敵先機懂不懂?!?/br> 瑩月懂是懂,不過——嗯,她不太關心,長姐的婚事在她猜來無非三種結果,一種嫁去平江伯府,一種嫁去隆昌侯府——或是在那場花宴上攀到的別的什么好姻緣,一種兩頭落空,另擇他配。最終無論如何,看上去都只是長姐自己的事,和她挨不上邊,她也就不覺得需要cao什么心。 要說的話,她才看的那本游記里說的南邊一些風俗才有意思,那里的豆花竟是甜的,那可怎么吃啊—— 惜月看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和自己不是一條心,惱得又戳她一下:“小傻子,你就犯傻吧,哪天太太把你賣了,你還給太太數錢呢?!?/br> 瑩月反駁:“我不會的?!?/br> 惜月不信任地斜睨她:“你有本事對付太太?” 瑩月耷頭耷腦地,聲音低了兩個度:“——不會幫太太數錢?!?/br> 惜月:“……” 她好氣又好笑,“得了,看你的書去吧,成天就惦記著那些沒用的東西,你跟大哥真是投錯了胎,大哥有你這份癡性,狀元都該考回來了?!?/br> 她說的大哥是徐家長子徐尚宣,徐大太太所出,今年二十四歲,已經成家了,親事同望月一般,也是在徐老太爺手里定下來的,娶的是現任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家的長女。 徐尚宣不幸在讀書上肖了父,徐老太爺在的時候抽空管著他,他的功課還算湊合,徐老太爺一去,徐大老爺習慣了由父親代管兒子,根本沒意識這兒子是他自己生的,該他管,徐尚宣自己在家半學半玩了幾年,把原來會的書也不會了,徐大太太發現以后急了,但她一個婦道人家,衣食住行可以給兒子安排得妥妥帖帖,讀書上實在不知該怎么伸手,一咬牙,把兒子連同兒媳婦一起托付給岳父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