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賈赦腳踏七星步,口念五雷咒,存想完畢,呵斥一聲“著!” 許升和許老太太只見那盆中許暉的三根頭發像活了一般,首尾相接,筆直的延伸出去,同時那三根頭發如同引線一般在水盆中燃起,一道金光一閃,水盆面上的凝而不散的朱砂雷符突然消失不見,然后遠遠一聲悶雷炸開,活像是被許暉的三根頭發做引,在很遠的地方引炸看,和剛才門邊響起的平地驚雷全然不同。 接著,床上躺著氣若游絲的許暉坐了起來,揉著眼睛虛弱的叫了一聲父親。 第21章 見許暉醒了,許老太太和許升高興得什么似的,抱著許暉又哭又笑。母子兩正要對賈赦千恩萬謝,只見賈赦依舊在水盆前結印做法,兩人又忙禁了聲。 隨著遠遠一聲悶雷炸響,賈赦從水盆中只見云輝面前的香案火光四起,供著那個人形瓦罐也炸了,碎裂的陶片亂飛,在云輝渾身劃出猙獰的血口子,有些還嵌入了身體,場面詭異又血腥。 同時,被攝入人形瓦罐的許暉的生氣在賈赦符咒催動下回流,像一汪清泉般注入許暉體內,原本虛弱不堪的許暉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 待得奪回許暉的氣運,賈赦揮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抬起頭來。 同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老爺,太太使我來問問,三公子可曾好些了?方才外頭有個云游道長似乎有些神通,太太問要不換那位道長試試?!闭f話的是云輝的奶娘阮嬤嬤。 許升見愛子醒轉,認定了賈赦是高人,哪里還管什么云游的道士?并沒有急著理會阮嬤嬤,而是轉頭問賈赦:“賈將軍,您看……” 今日因有那個突然出現的道士打岔,賈赦做完法事頗為疲憊,擺了擺手才說:“不妨事,先開門出去吧,這間屋子壞了氣運,暫時莫要住人?!?/br> 許升聽了,親自開了門,恭請賈赦在前,又讓丫鬟進來扶許老太太,又讓阮嬤嬤抱了許暉,一行人去了客廳。阮嬤嬤自小帶大許暉,許暉又聰明伶俐百個孩子不及,阮嬤嬤見許暉已經醒了,自然喜不自勝,眼中含淚。 那頭已經有婆子急急去回了許太太,說三公子已經醒了,許太太聽了,高興得什么似的,早把那個毛遂自薦的云游道士忘到九霄云外了。著人布置了客廳,自己也坐在屏風后頭,好聽聽賈將軍怎么說。 許升帶著賈赦來到正廳,以上賓禮相待。 賈赦凈手之后落座,許老太太忙問賈赦,自己愛孫這是怎么了? 賈赦問許暉道:“暉哥兒是否答應了借什么東西給一個人?”賈赦這話問完,屏風后頭輕輕一下茶蓋碰到茶碗的聲響。因為聲音低,賈赦也沒往心里去。 許暉年紀雖幼,但記性極好,側頭回憶了一下,搖頭道:“并不曾借出什么東西?” 賈赦心中疑惑:許暉命格貴重,若非他親自答應借出命格,江湖術士是不敢輕易動他的。于是賈赦換了個問法:“那是否有人向暉哥兒借東西,暉哥兒答應了?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暉哥兒也不知道怎么給?!?/br> 賈赦剛問完,屏風后頭嘩啦一響,竟是茶碗打碎的聲音。許太太平時端莊嫻雅,聽聞她突然摔了茶碗,許升不由得往屏風后頭望去,難道夫人想起了什么,以至如此失態? 許暉剛剛醒來,雖然氣運已經奪回來的,但是到底傷了元氣,人還頗虛弱,歪著頭想了一下,才道:“有個乞丐說要借我的運氣算嗎?” 聽到這里別說賈赦,連許老太太和許升的臉色都變了。屏風后頭的許太太更是顧不得文雅,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許暉這么一說,阮嬤嬤也想起來了,大驚失色道:“難道是他?” 許老太太見阮嬤嬤臉色大變,沉聲道:“細細道來?!?/br> 阮嬤嬤渾身顫抖,平復了一陣情緒,才開口道:“那日暉哥兒傷風大愈,太太便帶著暉哥兒去牟尼院上香還愿?;貋砺飞?,碰見一個邋遢道士不知生病還是負傷,嘴角還有血漬,臉色白得嚇人,好生可憐。 太太心善,隔著窗子看了一眼,命婆子我給了那道士一錠碎銀子抓藥吃。因為突然被個邋遢道士攔了路,車子停了,暉哥兒便探頭出來看。那道士也不接我銀兩,而是看著暉哥兒說……” 說到這里,阮嬤嬤越發激動,身子打顫,卻說不下去了。她是個大字不識的貧家女,后來入了許府做奶娘,那道士的一番話頗有些相士術語,她復述不出來。許太太在屏風后同聽得明白,也知道那道士的一番話阮嬤嬤未必能記得全,正欲自己來說。 誰知許暉接過去,脆生生的道:“暉兒看見那個乞丐爺爺好可憐,那乞丐爺爺對我說:‘這位小公子天庭飽滿,眉如華蓋,目光澄澈,必是一生順遂,是富貴吉祥的好面相。若是這位小公子能將其好運送給貧道,比吃什么藥都管用,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br> 暉兒想,父親常教導暉兒要與人為善,祖母和母親也常帶暉兒施粥布飯,那乞丐那么可憐,又說暉兒借給他運氣他就能好了,于是暉兒就同意了?!痹S暉說完,還仰頭看著許升道:“父親,我做錯了嗎?” 話到此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許太太在屏風后頭哭了出來道:“都是妾沒阻止暉哥兒,妾想著那個道士不過是想多討些銀兩才故意說這么一番吉利話,也沒往心里去。誰知他包藏禍心,竟然是借……借……”說著又低聲啜泣起來。 許升又忙勸夫人說非夫人之過??粗S暉天真澄澈的眼神,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許暉的話,他的確教育許暉要為人善良,誰知這個善良竟惹出一樁大禍。但他又說不出許暉錯了,將來不要隨意施舍他人的話。 賈赦蹲下來看著許暉的眼睛說:“暉哥兒,你相信我嗎?” 許暉見賈赦生得好看,又和善,從剛才祖母和父親對這位伯伯的千恩萬謝中,也懵懂的知道是眼前這位伯伯救了自己,于是點了點頭。 賈赦才道:“暉哥兒,你答應把運氣借給那個乞丐,但是你后來給了嗎?” 許暉又懵懂的搖了搖頭。 賈赦摸了一下許暉的頭,笑著說:“與人為善、樂于助人都是對的,但是如果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應。比如暉哥兒答應了借運氣,又不知道怎么借,就會生??;不光是運氣,以后有人向暉哥兒借命,借陽壽等暉哥兒不知道怎么給的東西,也都不能借。但是布施粥飯和銀錢給需要的人也是對的,記住了嗎?” 許暉年紀雖小,悟性卻不錯,歪頭想了一下,就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說:“答應的事做不到,就叫不講信用,就會受懲罰生病?!?/br> 賈赦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許暉現在還小,有些知識需要通過一些小技巧告訴他。賈赦在內心給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設說善意的謊言不算謊言,就沒了撒謊的心理負擔。 讓許暉有了防范意識,剩下的事,就不宜讓小孩子再聽了。賈赦授意之后,許升讓許暉給賈赦磕了頭,才讓人帶他去休息。 許暉下去之后,許升又對賈赦千恩萬謝一番,才問:“賈將軍,日后暉哥兒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賈赦道:“等會兒我給暉哥兒畫一道護身符,隨身攜帶。另外暉哥兒經此一劫身子受損,需要補充些陽氣?!?/br> 許升細問補陽氣之法,是否需要做什么法事,賈赦聽了,笑道:“哪有那許多講究?男孩子本就屬陽,日后讀書習字之余多曬些太陽,練些騎射,人陽剛了,陽氣自然就足了?!?/br> 許暉顧然聰明敏捷,許家也對他寄予厚望,難免讀書習字的時間極多,缺乏鍛煉,顯得蒼白瘦弱。但其本性善良,命格也好,只要多接觸些日光,無需特別的方法,也能補足陽氣。 許升一一記下,又問了其他注意事項,賈赦一一說了。又去許暉之前的屋子設了香案,賈赦驅散了其間殘留的晦氣,許家之事就算解決了。 許家雖是書香門第,也是清貴之家,不如賈家豪富,但是許升依舊取了一千兩銀子重謝賈赦。 雖然許暉遭此劫難也是命中有劫,就算不路遇云輝親口借出命數,也會遇到其他事,但既然云輝是被賈赦所傷,許暉此劫就和賈赦沾上了些許因果。因而賈赦只取了其中五百兩,又讓許家將剩下五百兩用于支助善堂、冬日施粥等善舉,只當是為許暉積德。 聽完賈赦如此安排,許升簡直恨不得將賈赦尊為天人。不說賈赦如今主動少取酬勞之舉,就說賈赦此人身上天然透出的一股正氣,非凡的氣度,豈是外間傳言那般不堪?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抹黑賈將軍。 諸事料理妥當,賈赦才問阮嬤嬤道:“這位嬤嬤方才說有游方道人自薦說可治三公子之疾,不知那道人長怎生模樣?” 阮嬤嬤道:“那道士頗為邋遢,似有腿疾,行路有些跛足,但又走得極快。因家丁護院都不知他怎生進來的,又怎生知道咱們暉哥兒病了,因而太太覺得他有些神通,不如讓他一試。早知賈將軍如此高人,我們太太必不敢唐突,也不會另求他人。也是我們太太關心則亂,還請賈將軍莫要計較?!?/br> 阮嬤嬤雖然是一介婦人,但也知道會玄法的高人得罪不得,忙替許太太陪了罪。 賈赦聽到跛足道人,不禁皺了眉頭,又問:“不知此刻那道人去了何處?” 阮嬤嬤搖頭道:“自暉哥兒房里響起一聲驚雷,就再沒人見過那道士了?!?/br> 賈赦心中了然,便不再問,起身告辭。那頭許老太太早命人備了午膳,定邀請賈赦用完再走,賈赦推遲不過,留下用膳。 午膳過后,許升又要親送賈赦,左右許府和榮國府都在城北,賈赦見許升一片誠心,也由得許升送自己回府。一路上賈赦都在想:難道剛才被自己一道雷符炸走的道士竟是書上寫的跛足道人?可是一僧一道在書中可是決定了多少人命運的半仙,怎么會是歪門邪道? 第22章 因為在工部左侍郎許升府上驅了一場邪,賈赦回榮國府時,已是午后。 而賈赦留在許府用午膳時,榮國府賈王氏也有了一樁奇遇。 昨日賈王氏因被查出放印子錢一事,受了驚嚇,慌忙回了王家求助王子騰。 而后,賈王氏在在回賈府的路上,突然腹痛難忍,請太醫來看時,賈王氏已經身懷有孕,驚恐之余又動了胎氣。請太醫又是安胎,又是吃藥,忙了一夜,不但毫無好轉,還隱隱有了下紅之癥。 賈王氏懷的可是二房的嫡孫,賈母聽了,將放印子錢什么的皆拋了,慌忙拿了自己的名帖讓賈政延請太醫,定要將自己的孫子保住。只是忙了一上午,仍是無用。 這日午后,突有一僧一道攜手而來,說是路過此處,特來化解府上人口不利,賈母聽了,忙名人將二人迎入府中,那跛足道人拿出一粒香氣四溢的藥丸,賈王氏服用之后頓時止住了腹痛。 那僧道不但救了賈王氏,還一番言語說賈王氏腹中之子另有來歷,賈母聽得喜不自勝,忙吩咐賈王氏房中丫鬟盡心伏侍太太,缺什么,只管來尋自己。 救治了賈王氏之后,那癩頭和尚問跛足道人道:“師兄,可曾發現這屋穢氣亂灌,氣流紊亂?” 跛足道人今日原是先去了工部左侍郎許升府上,想化許暉出家不成,還被許家請的高人一道雷符霹成內傷。跛足道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丹田翻涌的內息,仍舊臉色蒼白,靈力下降了許多,聽癩頭和尚說了,凝神望氣,才發現這榮禧堂耳房內果然氣息不對。 因而,跛足道人道:“這倒怪了,榮禧堂原有浩然正氣,利人口旺運勢,怎么這間屋子的氣流又如此紊亂?” 賈母和賈王氏聽了這話,賈王氏在帳內忙接口道:“這屋子以前并不這樣,自從大哥墜馬之后,不知怎么就總有一股馬糞味傳來,便是人住在里面,也總覺心煩意亂,呼吸不順。還請兩位神仙找出源頭,民婦必有重謝?!?/br>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因為自己邋遢的厲害,身上一股異味,倒沒聞出什么馬糞不馬糞的味道,若非他們有望氣之術,也不會察覺屋子味道不對。聽了賈王氏如此說,癩頭和尚道:“容貧僧院中看看?!?/br> 賈王氏道了謝,又命自己的大丫鬟陪兩位高人到院中望氣。賈母一來上了年紀不用避嫌,二來關心賈王氏腹中胎兒,也隨一僧一道來到院中。 問明府中馬棚方位,跛足道人道:“這倒奇了,南院的馬房離此極遠,當影響不到此間風水;東院的馬房又在此間的下風口,穢氣也該當傳不過來才是?!?/br> 癩頭和尚站在榮禧堂前的中軸線上看過風水,也覺得跛足道人說得有理,猶豫一下,問跛足道人道:“師兄,是否有會風水之人故意亂了此間的風水局?” 跛足道人想了一下,覺得十分有理,就點點頭道:“極有可能?!?/br> 癩頭和尚見跛足道人臉色不好,就猜他受了傷,雖然沒想出這個世間有誰能傷師兄,癩頭和尚還是不愿在外人面前細問師兄傷情。于是自己掐指算了,指了只東院邊上的馬棚說:“我們去那里瞧瞧吧,那里似乎被人動了手腳?!?/br> 說完,也不等賈母等人,癩頭和尚將跛足道人一扶一托,賈母等人也沒覺二人走得多塊,只一眨眼,兩人就不見了。賈母越發覺得二人是活神仙,雙手合十禱告了兩句,才命人套車,自己也要去東院的馬棚看個究竟。 許升送賈赦回來,馬車剛過了東府,賈赦就遠遠望見東院旁馬棚的氣流不對,仿佛有人動了自己的引氣陣。 于是賈赦命車夫趕快些,剛到東院門口停下,就見鄭家樹在東院一棵槐樹下瑟瑟發抖。 賈赦忙問鄭家樹怎么了? 鄭家樹道:“法師老爺您可回來了,正房那邊來了一僧一道,身上法力高強,我……我怕?!?/br> 賈赦本就疑心在許府給自己搗亂的道士是跛足道人,此刻聽了鄭家樹說一僧一道,心中越發篤定了三分。 賈赦對鄭家樹道:“進去躲著?!闭f著也不管鄭家樹,大踏步的進了東院。 槐樹屬陰,乃四大鬼樹之一,鄭家樹給賈赦護院之后,賈赦就在院中那棵槐樹上布置了陣法,鄭家樹躲入槐樹之后,陽氣和法術輕易傷不到他,他日日在槐樹上修煉,也有助于修為。 鄭家樹早就想入內躲著了,又怕那一僧一道突然造訪,對賈赦不利,因而在槐樹地下守著東院,如今賈赦回來,他深信賈赦法力,便嗖的一聲鉆入樹芯。 許升看不見鄭家樹,只見賈赦進了院子,在一顆槐樹前稍作停留,就快步入了屋內,并不理會自己。幸而許升視賈赦為恩人,也不計較賈赦失禮。 因昨日賈赦送了賈璉去張珣府上,如今東院就邢夫人帶著迎春玩,自從賈赦攆了王嬤嬤,迎春就最親賈赦,誰知今日賈赦回來,迎春糯糯的叫了一聲爹爹,賈赦也不應,沉著臉快步進了書房。 迎春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這邢夫人問:“母親,父親不喜歡我了嗎?” 邢夫人見賈赦面色嚴肅,猜到賈赦如此必是事出有因,抱起迎春柔聲安慰道:“父親不會不喜歡大姐兒的,只怕你父親有事要忙,大姐兒乖,咱們到西廂去看看,別打擾你父親好不好?” 迎春懵懂的點頭,邢夫人抱著迎春出了正房,心中卻難免擔心,不知道賈赦這是出了什么事,神色肅然得怕人,又誰都不理會。難道今日老爺進宮上朝,惹了圣怒不成? 賈赦可不知道邢夫人和迎春滿腹狐疑,也顧不得將許升留在院子失了禮數,進門之后,忙畫了兩道雷符,又拿著朱砂和毛筆就急急的趕去馬房。 許升正站在花園里不知所措,就見賈赦又出來了,叫了一個‘賈’字,‘將軍’將軍兩個字還沒叫出口,就見賈赦足底生風,飛快的跑出了東院。 古人講斯文,即便是趕得很急,也是快步行走,極少有賈赦這樣撩起衣袍甩開膀子飛奔的,這一幕看得許升莫名其妙之余,又十分敬畏:高人做事就是出人意表。 賈赦剛奔到馬棚,他之前布的引氣陣已經被癩頭和尚拆干凈了。沒了引氣陣引導,那個濃烈的馬糞味瞬間往東院里灌,熏得院子里的許升一哆嗦。 賈赦見一僧一道并肩站在馬棚前,一副要離去的樣子,賈赦口念安土地神咒,那一僧一道正欲使出縮地千里術飄然遠去,被賈赦的安土地神咒一攪,腳下土地就縮不動了。 一僧一道見施訣念咒之后還在原地,驚駭的對視一眼,不知哪里出了錯漏。 賈赦本來滿心憤怒,見了這一僧一道的形貌,又險些笑出聲來。只見這二人渾身上下臟得分不清五官,分不清衣服原本的顏色,打扮比犀利哥還犀利,又沒有犀利哥的氣場和帥氣。渾身散發一股蓋過馬房的臭氣,不知道身上有多少虱子跳蚤。 也不知道原著里規矩極大的榮國府是怎么準他們入內救治王熙鳳和賈寶玉的,更不知道百萬巨富的薛家怎么也肯聽這么臭的和尚給的什么海上方,配出冷香丸給姑娘吃。 原著上寫一僧一道乃方外神仙,為了送十二釵并補天石下凡歷劫,兩人順便度化世人積攢功德才入了紅塵。但賈赦望二人之氣,只見二人身邊籠罩這一層昏暗帶黃的光暈,全然不是功德加身之人帶的紅色功德光,想到今日那跛足道人在許府亂自己心神,越發覺得二人修的不是正道。 若是正派修士,那安土地神咒怎會讓他二人的縮地千里術失效,將二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