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來經過四個多月，聯盟已整編結束，將各國zf捏手中了，終于公開亮相。

    聯合國新紀元【元年一號令】內容兩條：一是廢止公元紀年，將喪尸潮爆發的去年訂為新紀元零年，今年是元年。二是命全球基地外七級以上異能者前往省級、國家級zf基地報道，“為人類而戰”。熱帶亞熱帶截止時間為“元年二月二十八”，溫帶寒帶三月十五。

    艾蘇潔一顆心沉甸甸：聯盟發出此令，肯定是人類有了一大批七級以上的異能者。而無名小隊除了她這個重生的前特級e，最高僅六級巔峰！無名小隊只是躲著聯盟有什么用，不可能完全避世而居不與人打交道，天曉得幾時遇上危險。

    這一刻她好恨自己，什么過年不過年，聽家人嘮叨幾句心就軟了，這樣下去遲早重復前世的老路！竟然一放就是兩天假，更可惱還不能改令，一個個都喝多，不再休一天，出去沒好效果不提，遇上危險死翹翹。

    獨坐黑暗中的某丫咬牙切齒，其實她高看了別人的晉升速度。雖然這一次異能者在數量上大增，但質量不好說，只有前世異能達十級以上的（即前世的修煉在靈魂中留下了痕跡的人），晉級速度才會較快，其他人是從零開始，有多大造就全靠戰斗。

    喪尸潮爆發后，前期聯盟強制各地各自為戰打喪尸，散落在zf基地外的人不少。那些孤軍奮戰的人，或隊友人少的，提升肯定比隨大部隊出動的基地戰士快。如果僥幸沒死，說不定突破七級了。若如此，比聯盟費力網羅的前度末世七至九級異能者更強，他們大多數還在五級以下徘徊！

    聯盟的計劃，是給基地外的散兵游勇們來一次“穿越極寒抵達基地”的考驗，再集中訓練，開春后便是對付進化喪尸、進化動植物的利刃。沒過七級的不值得訓練，人類存亡都是問號，哪來的功夫跟他們耗。散兵游勇成分復雜，需要花大功夫洗腦，還比不上令行禁止、舍生忘死的zf軍普通戰士。

    卻說沮喪的艾蘇潔磨一陣牙，很快調整好心態，異能這玩意急也沒用，除了苦練還要看天資，逼的太緊，把大家整崩潰了，得不償失。再說有失有得，無名小隊除了自己，沒有人在zf的征召之列。

    她一直擔心馬洛哪天心懷天下跑掉，這下想跑沒得跑，區區五級，zf看不上！別說還有時間提升，她是什么眼力，馬洛不可能在截止期之前突破七級。林青陽倒是有可能，但更大可能是終身卡在六級巔峰。七級，脫胎換骨的一道坎子，哪有那么好突破，除了天資和苦練，還要機遇。

    問題是奇跡永遠可能發生，也許林青陽就能順風順水突破七級，然后覺得zf基地更有安全感，帶著余婭母子跑了！馬洛潛力大，將來或許突破十級，英勇去救世！臥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還不如花心思提升虎豹貓、金毛和德牧，智慧獸沒那么多復雜心思，會一直保護蘇家。嗯，再找些有潛力的犬，最忠誠的是狗，mama不落力祂們也會保家。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馬洛沉浸在不安的夢中，突然狂呼：“隊長?。?！等等我……”

    其聲之凄厲之突然，把艾蘇潔嚇得差點跌下炕。

    第112章 雪夜噩夢和私語

    風雪年夜, 馬洛沉浸在不安的夢中——冰天雪地，一邊是在寒陽照射下光芒刺目、烈風席卷，另一邊昏沉沉如暗夜、寒風呼嘯。隊長淡漠地指著光芒說：“馬洛, 你的未來在那兒！”然后帶著全隊走向昏暗。他不明所以, 緊追后面。隊長溜冰多快，把全隊速度帶的似飛, 怎么追都只能看到背影，而且是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又急又氣, 顧不得危險, 大喊“隊長！等等我！”這一喊, 雪崩無可避免地發生，恐怖的冰塊雪粉漫天飛揚，mama的身影浮現, 焦急地叫道：“小洛快跑！”

    正此時幾只進化喪尸呲著獠牙撲向mama，他目齒欲裂，雷電擊出……mama依然被喪尸穿膛破肚，她眼中流下血淚：“mama……不行了, 你快跑……”

    “mama?。。。。?！”

    凄厲的哭叫劃破靜夜，林青陽嚇的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他先前就被馬洛的喊聲驚醒，看他是發夢, 隊長又起身了，便識趣地沒動彈。這會是下意識反應，想重新躺下，吉娃娃騰地飛上了半空, 金毛“呦呦”發抖。還是干兒子囝囝最靜定，咕噥抗議兩聲，轉眼在mama的拍哄中又呼呼大睡。

    馬洛滿頭冷汗兩眼大睜，夢境歷歷在目，胸口堵的透不過氣。

    有熱毛巾遞到他面前，伴隊長的溫言細語：“做噩夢了？擦把汗?！?/br>
    他一把捉牢艾蘇潔的手：“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么要趕走我？！”

    少年的聲音包含委屈，帶著不甘被拋棄的顫抖。艾蘇潔啞然，她早已能夜視，況且還有淡淡的炭火光，馬洛眼中痛苦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由心一顫，竟有些感同身受，馬洛家人盡亡，前世她也差不多，有父親等于沒父親，嚴重欠缺安全感。那時她沒哭叫，是沒人聽吧？并不是真的堅強，無人憐憫的野獸，不會流淚。

    洛小弟不用壓抑，想哭就哭想叫就叫！但這么酸兮兮的話她說不出，于是女漢子作風發作，將毛巾往少年汗濕的腦瓜上一搭，笑斥：“把勞資的手都快折斷了，還沒做錯？別忘了勞資是你的長輩！瞪什么眼，醒了沒？想想蘇伯姜姨莎姐，你小子是喊什么？長幼有序懂不懂，敢不識相，惹毛了本長輩，翻過來打pp！”

    馬洛臉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夢和現實混淆，旋即嚴重不滿：“什么長輩，少在這塊拿腔拿調！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各叫各的，我可沒叫余大姐‘余阿姨’！”

    林青陽立即道：“你可以叫我陽叔?！?/br>
    馬洛大怒：“死一邊去！已經比余大姐老，不刮胡子可以直接去養老！”然后劈手抓了毛巾亂擦，咕噥：“小明！你說你叫無名，無名吳明，明明是小明同學……”

    艾蘇潔從溫在火上的水壺中倒了半杯水，低笑：“別念了，嘮嘮叨叨，口干了吧？趕緊喝兩口，都是灌多酒鬧的，看你還敢亂來?！?/br>
    “我也要喝！”林青陽吸吸鼻子，努力發出嗚咽聲：“老大，你不能厚此薄彼！”

    艾蘇潔立馬沒好氣：“明兒要跟囝囝攀比了！睡不著盤膝而坐，五心向天，感受空氣中的元素。木元素多可愛，木中自有顏如玉，弄幾個花妖安慰你！”

    林青陽繼續吸鼻子：“哥是人，渴望人間溫情！隊長啊，你是如此溫柔，惟獨對我無比冷酷。我也想問問，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艾蘇潔氣笑了：“你是下定決心要吵醒囝囝？搓毛巾去！”言罷將馬洛擦過汗的毛巾摔他臉上。其實幾個人講話聲音都低，好似耳語。這不形成習慣了，時常行進在容易引起雪崩的山中，誰會大聲說話？

    大火盆上溫著的是喝的水，以前是礦泉水，現在是余婭凝出來的純凈水。用的水則是溶化冰雪，剛才艾蘇潔圖省事把喝的水倒在毛巾上，搓毛巾要去廚房開煤氣爐燒。

    林青陽一肚皮官司，不過他還是識相地爬起身去干活——顯然隊長是把他支開，好寬慰某小p孩。他可沒看出隊長愛上了小p孩，母性發作罷了，連半大小子臉皮薄都考慮到，如果拿小p孩當男盆友，才不會要求這么低。哼，偷聽！雪夜多寂寞，需要八卦。

    別看豪華套房賊大隔音賊好，林筒子已經六級巔峰，廚房算什么，只要集中精力，囝囝的小呼嚕都能聽清。

    呵呵~~洛小子真的在吸鼻子！他忍不住撇嘴，哪有男人老掉淚瓣的，比囝囝都不如！

    隊長的低語響起：“用不著死忍，有什么大不了。我從不認為強顏歡笑是堅強，落淚就是懦弱。我羨慕能哭的人，很久以前我喪失了這種能力……”

    林青陽一陣悵然，依稀恍惚自己喪失哭的能力也很久了，不會愛也不會恨，就像人們所說的“得了現代人情感缺失癥”?；ㄐ氖裁吹?，不過是情感缺失癥的病癥之一。

    馬洛斷斷續續講起他的夢境，林青陽對心理學小有研究（為了泡妞），卻沒猜出馬洛缺少安全感，他估計洛小弟是欠缺所渴望的高尚目標，隊長從沒描繪過令人熱血沸騰的遠景。zf廣播里倒是有，洛小子不幸沒犯智障，拒不相信，于是“光明”的一面變成烈風肆虐，“黑暗”的一面也欠缺吸引人墜落的力量，只有令他窒息的晦澀。

    耳聽隊長歪樓歪到太平洋的寬慰，林醫生忍不住了，多好的顯擺機會，讓隊長mm看一下成熟男人的能耐！

    于是他攪了一下沒化盡的冰塊，認為大可放火盆邊繼續化。

    隊長童鞋看到某人提著半桶冰水跑回來，忍不住賞了一擊白眼，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幾句酸話，姓林的這么不識趣，下回看你小子和余婭在一塊，也搞棍打鴛鴦……

    丫驀地一驚，馬洛的心思她明白，沒當真，少年心性不定，她只想吊著馬洛安分長大。但自己好像越來越貪戀這分純粹，一個從里到外黑透的殺手，配得上嗎？好吧，配不配得上她才不在乎，問題是當真的話，少年的感情會很重，瑣碎纏人、要求很多，自己有那個耐心等著小洛慢慢成熟嗎？

    她這頭糾結，那頭林青陽已在呱呱賣弄：“讀初中的時候，有天我看電視講座，看到一位高人一等的教授，他憐憫地說在大西北遇上一個牧羊男孩，問男孩有什么理想，男孩說要多養些羊。他問然后呢？男孩說多攢些錢。他問攢錢干什么？男孩說娶個老婆。他又問然后呢？男孩說多生幾個孩子。然后呢？男孩說養大孩子。然后呢？男孩說多養羊，掙錢娶兒媳、嫁女兒，再生孩子再養大……”

    馬洛不明所以，看白癡似的看他。林醫生深沉地微笑：“當時我覺得牧羊男孩太沒理想太可憐了，后來我覺得真正可憐的是那只叫獸！”

    艾蘇潔起先也有些糊涂，這會反應過來，哧笑：“教授想要的太多了，不會幸福，得到越多越不滿足?！?/br>
    “人心如黑洞，得到越多越不滿足，這就是末世前的現代人！”林權威做出權威結論，擺出抒情架勢：“幸福就在平淡歲月的細微處，春天的綠芽、夏天的冷飲、秋天的和風、冬日的炭火。佛云‘一花一世界’，只看有沒有感受幸福的心?！?/br>
    艾蘇潔大起排斥反應，倒不是覺得林權威說的不對，但花心男談什么“佛云”，還“一花一世界”，是不是看到任何東西都能聯想到床？“人心如黑洞”太對了，是你小子自己的真實寫照，有多少美女都不夠你花！不幸落到勞資手中，要看勞資許不許。

    馬洛沒那么多豐富聯想，單純少年往直里想，心中大感慚愧：雖然自己不幸，但滿目望去盡是比自己更不幸的人。自己先是遇上“施恩圖報”的隊長jiejie，然后結識看似油滑卻不失善良的陽哥，還運氣好到和蘇爺爺一家重逢。這樣的嚴冬，死亡遍地，而無名小隊不愁物質、生活安定。反觀zf基地，雖然豐城基地沒進去過，興慶基地足以說明問題，看似盡責收容所有幸存者，卻活似人間地獄。管理嚴格的順中基地，據說人分成三六九等，十分冷血。陸岡基地被基地外的幸存者困死，以后脫困，也會因為沒完成消滅本地喪尸的任務受處治，這叫“畏戰”，按現在動不動就殺的酷法，不知多少人將死于非命。

    他想：這幾個地方大致可代表各地zf基地的情況吧？跑去解救基地中的人？腦殘！人家才不會認為這是解救。而且去做“解放者”，要把自己先投入地獄似的基地，就算自己無懼犧牲，那些人值得救嗎？

    林青陽看某少年垂首反思，大起成就感，又道：“我最討厭遠大理想、宏偉目標！都是人們自己亂發夢，幾乎可以說是逼著別人給他們樹立目標、制訂愿景。達不成沒關系，指那個他們追隨的人是騙子，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是別人的錯?！?/br>
    艾蘇潔心一跳，陸岡市區之行后，她一直琢磨要給洛小弟豎立人生目標，但要將遠大理想和她的自私做法結合在一塊，太考驗人了。她暗搓搓琢磨了很久，難以自圓其說，也就一直沒敢攤開來講。今天倒是個機會，林作家能扯，就算扯不圓，那也是林作家的問題，她只是提出一條思路，大家集思廣益嘛。

    于是丫肅容道：“那我也當回騙子。我總說‘立足自?！?，引伸一下，我們的目標是融入大自然，自由、恬淡地生活在天地間?！?/br>
    第113章 這就叫兩小無猜

    艾蘇潔前世隱居的日子過得挺自在, 她能想出來的最美遠景，便成了堆砌詞匯的“溶入大自然，自由、恬淡地生活在天地間”。

    林青陽立即抒情：“啊~活著, 盡情地呼吸空氣陽光；死去, 化入沉默的土壤?！?/br>
    越說越牙酸！艾蘇潔忍住不良反應，違心附和：“可以這么說, 所以我不進zf基地。除了不想做炮灰，我也不想為人類繼續做地球的主宰浴血奮戰, 敵人太多, 萬物都是敵, 打不贏！”（注意：是打贏，不是不想當“主宰”。）

    馬洛聽話不聽音，驚道：“會不會有天zf宣布凡基地外的都是敵人？”

    林青陽冷笑：“遲早！人類歷史上這樣的時期多著, 不是黑就是白，敢中立便是比敵人還可恨的‘騎墻派’。隊長英明，我們從一開始就隱蔽，沒那么容易抓住我們?！?/br>
    馬洛磨牙：“豐城基地只招收三級以上的異能者, 大量異能低的，還有普通人被排斥在外面。順中基地已實行人分三六九等，難道他們以后想搞封建制、奴隸制？”

    艾蘇潔心的話真相了, 這一回不清楚，前度末世初期zf基地先是人間地獄，之后成為翻版奴隸制，與歷史上的奴隸制區別只在不講血緣, 而是看異能等級。

    林青陽展開聯想：“zf以后會不會抓基地外的異能者搞活體研究？”

    艾蘇潔沒這擔憂，抓人要付出成本，得不償失的勾當，聯盟肯定不會干。至于宣布“基地外的都是敵人”，前度末世有過，后來不廢自廢，敵人太多，除了整死自己沒別的用。

    丫唇角一披：“陽哥是不是覺得基地內的異能者安全？哈哈！為什么要耗費人手去基地外抓人？不錯，活體研究什么等級的都需要，包括普通人。但基地內有需要處理的‘廢物’，爭權奪利中失敗的強者也永遠存在，科研人員大可慢條斯理挑選實驗體?！?/br>
    林青陽毛骨悚然：“這是可預見的未來……不，早就開始了！md活體研究從古代起就有！勞資嚴重懷疑喪尸是那幫‘渴血家’搞出來的失敗品，身帶病毒傳染全球！”

    馬洛也有這個懷疑，滔滔咒罵zf和科學家們。

    艾蘇潔未予校正，暗喜有了這種恐懼，林青陽、馬洛至少暫時不會離開。

    忽地馬洛道：“我們應聯絡志同道合者反活體研究，這是自保，也是為全人類！”

    艾蘇潔暈，她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洛小弟重走無塵的路，沒想到兜來兜去又兜到這事上！還是一模一樣的高舉“反活體研究”大旗！人家無塵前世好歹登上圣父寶座，你小子出師未捷身先死！

    直接臭罵沒好效果，她淡淡道：“只要接受過基本義務教育的人，沒誰不知道活體實驗吧？古代，宗~教禁制活體研究，甚至禁制解剖尸體，尤其西方古代，很長時間對搞研究的科研人員大殺特殺，制止住了嗎？”

    馬洛語塞，林青陽嘲諷道：“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科學初興時，制止活體實驗被視為保守愚昧。后來人們仁慈了，一邊指責活體實驗殘忍，一邊享受成果。在人類主宰地位被動搖的今天，人會瘋狂百倍千倍，我們高舉‘反活體研究’的大旗，不僅會被視為不合時宜，還會被視為人類之敵?！?/br>
    馬洛不服氣：“先驅者剛開始總是不被人理解……”

    林青陽劈口打斷：“先驅個p！自古就有的事，你還先驅？就好比和尚們說‘戒殺生戒吃葷’，他們只是自己這樣做還差不多，禁止別人殺生吃葷，有??！”

    馬洛再度陷入郁悶，喃喃道：“所以我們只能視而不見，一步步變得麻木不仁？”

    艾蘇潔終于克制不住火氣：“什么叫麻木不仁？有些事……好吧，有些罪惡無可避免地會發生，非要當英雄才爽？別把英雄故事當真！人們歌頌英雄，是希望多一些傻瓜替他們去死！反活體研究的下場是你先被推去做實驗體，‘為了全人類請馬英雄犧牲’！”

    馬洛郁氣沖頭，下意識想跳起來，卻被高他一級的力量制住。

    林醫生語氣苦澀：“你讓我看到曾經的自己，憑著沖動做事，收獲頭破血流，還一度變得比我厭惡的家伙更卑劣。某天勞資突然頓悟，管人家干什么？這個世界不需要行俠仗義之輩，勞資過好自己的日子足夠。什么互相幫助，千萬睜大眼看清楚對方值不值得幫，這是勞資遭遇恩將仇報后得出的血淚教訓！人啊，顧好自己和身邊的人與事。洛老弟，你有我們，有蘇伯一家，這才是需要你關心的，對不？”

    馬洛忡怔了會，悶悶道：“對不起，吵的你們睡不著。我腦子很亂，別理我了?！?/br>
    艾蘇潔點頭：“那好，快三點了，剩下的時間你值夜?！?/br>
    吉娃娃一聽，立即攜小金毛竄上余婭母子睡的炕尾，享受熱炕。

    艾蘇潔惱火，以精神力斥罵：【安慰一下你主人都不會？只管泡犬妞，混賬！】

    吉娃娃抬起兩只前爪比劃啞語：【主人要安靜?！?/br>
    好像很有道理，艾蘇潔無言以對。

    那頭林青陽拍了下馬洛的肩，送上最后告誡：“別鉆牛角尖?！?/br>
    馬洛默默，他腦子大亂，“全人類”暫時沒功夫考慮，非常受不了的是陽哥和隊長很有默契度，平日隊長看林青陽不順眼，遇上問題兩人卻高度契合，好羨慕，好憋悶！

    艾蘇潔也憋悶，趴炕上做躺尸狀，心道誰沒英雄夢？她恨不能把所有活體研究所砸個稀巴爛！前生有一度，她著了魔似的專宰搞活體研究的“渴血家”，末了照樣使用科學家研究出來的《高級晉升法》，簡直是腦門貼標簽的偽善分子。

    今生她不想再陷入同類相殘中，英雄留給別人去做。她早已看明白，單槍匹馬的英雄扭轉不了人類歷史車輪，靠一小撮人也不夠。強如重生者聯盟，也要“聚集全人類的力量”。而要聚集廣泛的力量，不耍陰謀詭計、不搞血腥鎮壓能行嗎？恰如林青陽所言，以消滅人渣為人生目標，很容易變得比對方更卑劣、更瘋狂，甚至喪盡天良！她不知道馬洛能不能想通，熱血少年真麻煩。

    正這么想，她發現馬洛在黑暗中望向她，又垂下目光，再看一眼，再垂下……那躲閃的目光，周身泛動的自我懷疑的氣息，令她的心微微顫動。

    想起來了！什么活體研究的話題，是林青陽提起來的！再往源頭追，是她自己老說，欠缺安全感的小洛想到聯合別人一起自保，有什么奇怪？

    她將精神波傳過去：【是我，你要想說話，可以把想說的集中到這個xue位……】

    馬洛一愣，有這么方便安全的交流方式，在山里行動時隊長怎么不用？

    隊長的話在繼續：【你試一下，我要特意感應才能接受到。別瞎琢磨了，有些事越想越糊涂，試試新方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