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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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躲在一邊嘀咕了一會兒,趁著沒人注意,張夠就去抓了一把碎草,揉搓爛了,悄悄地塞在那一堆棉花里。 荊美麗還在那里挨著挑瑕疵呢,挑了一會人只挑出幾個來,這會兒挑到這邊,一把拉居然發現里面有一些碎草,立刻發現了不得的證據一樣大喊道:“你們看!就這樣的棉花還想評二級呢,根本就不合格!” 吳美英幾個立刻道:“怎么不合格了,我們撿出來就是?!?/br> 她們幾個女人上來撿棉花,荊美麗卻不買賬。 她大喊道:“不行,這一些不合格,不要了?!?/br> 吳美英幾個低著頭竊喜。 張翠花只看了一眼就沉下臉,可當著荊美麗的面自然什么也不說的。 荊美麗自以為發現了次品,不肯收,是打擊了這些婦女,催著王會山趕緊填單子,又讓女人們趕緊打包好,捆扎起來,打上標記,等過兩天有車來拉。 一邊讓人做記號,她一邊狠狠嘲諷了一頓,“你們還吹噓自己隊交的都是最好的,干活兒是最認真的,還說你們有什么護棉英雄,真是不害臊。就這樣的棉花還好意思說是二級呢!” 她自以為得了上風一口氣嘲諷個夠。 而二隊的那些女人看到碎草的時候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便也沒有和荊美麗互懟。 等荊美麗爽了一副得勝還朝的架勢離開后,張翠花看了一眼那幾個女人,“就你們有心眼子?” 吳美英幾個假裝不懂,還笑道:“二嬸子,就一點碎草,這個荊美麗真是雞蛋里挑骨頭,我們給拿出來不就好了?” 張翠花呵呵一聲,以為自己是傻子呢,凡是拿出來的棉花,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絕對都是經得起檢驗的。 憑空多出這么多碎草來,傻子都知道吧。 何桂蘭打圓場,“肯定是剛才抱棉花的時候掉地上沾的。既然棉站不要,咱們也沒地方擱,不如就當福利分了吧?!?/br> 她指了指荊美麗開的單子,寫了一票棉花被拒收,因為不合格。 既然這樣,那生產隊就可以自行處置。 反正他們完成棉站的棉花總量任務就行。 雖然棉站說老百姓種棉花要把所有的好棉花都上交,但是各生產隊產量不同,所以也規定了最低任務。 一般來說,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今年棉花豐收,加上二隊的棉花被莫茹護理著蟲子幾乎沒有,所以更是大豐收。 原本三十畝地交任務才能完成的數,現在二十畝不用就可以輕松完成。 要是按照以前的政策,再多也得都賣給棉站。 可現在既然荊美麗不要,而任務也可以輕松完成,那干嘛不分掉呢? 張翠花當然也懂這個道理,也想多分一些棉花,誰也不嫌棉花多啊。 只是,她們這種猥瑣的手段讓她不爽。 你哪怕晚上去外村地里把人家拾不過來的棉花偷一些回來,也沒必要抹黑自己的棉花,畢竟老人孩子揀得很辛苦。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是好事,這是過了明路可以光明正大地分。 她也就不說什么,“那就分了吧,省的占地方?!?/br> 女人們立刻歡呼起來,“分棉花分棉花?!?/br> 這么一大堆呢,估計得有三百來斤吧。 稱了一下,三百八十斤! 棉花是福利,周誠志向來是按照工分分配,按照棉花收購價算錢,然后用工分抵消的,從來不特意照顧弱者。 都是分完以后,誰家不夠用的可以想辦法向分的多的買或者借。 要想工分少還和人家拿一樣多,在周誠志這里是不可能的。 張翠花也吸取吃豬rou那次的教訓,覺得大家一樣多反而沒意思,還是按照工分來,多勞多得,這樣大部分人都滿意。 要是平均分,反而很容易出事。 多勞的沒有多得,少勞的也不滿意,甚至覺得她弱她有理,大家都應該多照顧她一些。 比如趙佩蘭,幾次都表示自己生了兒子,沒有棉衣棉被,隊里應該多發棉花給她,讓她給兒子做棉被! 呵呵噠。 工分也不需要算今年的,直接用去年會計算好的工分值。 今年的么,可以等來年分福利的時候再用,反正不會浪費的。 一斤次品棉花就算一毛五一斤。 而二隊的工分值在大隊里是最高的,十分有五毛,比起三隊十分只有一毛二,那可是值錢的很。 說起來上一次各家分了三斤,已經比往年分的多,這一次再分都是額外賺的,大部分人是非常高興的,并沒有任何意見。 少部分人那點意見沒有人支持也只能自己嘟囔。 張翠花家分了四十斤是最多的,有兩戶人家比如王連花家只分了一斤。 分完這些,張翠花還是照顧一下低分戶,她把那些真正不合格的次品棉花拿出來,里面有僵瓣、蟲咬、變色等,也有三十來斤。 她道:“這些就當照顧低分戶,一斤八分錢,一家最多買五斤?!?/br> 雖然差一些,以前也是搶手貨呢,很快就被各家買了去。 分了這一次棉花,莫茹家軋棉花、彈棉花的聲音又響個不停,大家私自拾來的棉花也心照不宣地過了明路。 ☆、第118章 報復 柳秀娥一直都把軋花機和彈弓放在莫茹家。 隊里分的棉花早就軋完彈完,還是有人不斷地來莫茹家軋棉花彈棉花,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都不提不問。 莫茹并不嫌煩,畢竟她也要用軋棉花和彈弓,這樣人來人往的誰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棉花。 就算張夠都猜不到。 更何況周七七多喜歡聽這些聲音啊,聽著聽著就能睡著也是一種變/態的本領。 也有人借家去軋棉花的,畢竟只分了兩斤結果拿出二十斤來軋總歸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回家躲著心理負擔小一些。 當然彈棉花就要請張夠幫忙,畢竟她們也彈不來。 皮棉比籽棉少了很多,借口也好找,“幫xx一起彈了”“我娘家送了兩斤來一起彈了”…… 莫茹才不管誰去拾棉花呢,不管誰去拾,都比爛在地里強。 要不是政策不允許,她都要大喊“都去地里拾棉花,拾回家絮棉襖棉被啦!”她相信如果讓拾回家,那絕對不會有這么多浪費的。 從夏莊回來當天晚上她就想把玻璃鑲上,結果發現沒有小釘子也沒有鑲玻璃的膠泥,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只得暫且收起來等周明愈回來再說。 現在她要抽空縫被子。 之前的棉被是周明愈蓋了好幾年的,面和里都破得不像樣露出里面的棉絮,多次縫補之后也不抗用,棉絮也滾球不暖和了。 她把破棉絮拿出來重新彈了再添上一些新棉花,兩床湊了一床厚褥子。 炕太硬,褥子厚一點睡得舒服。 面料就是原本的被褥面料拆下來拼湊的,將將夠。 這樣她就得另外縫一條新被子。 她早有計劃,讓邱磊幫忙買的白布,面布沒有那么大的布料,她把自己攢的那些勞動布、次品布以及自己染的黃綠色的布頭拼了拼湊成一張被面。 縫棉被她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兒,跟張翠花等人請教過,弄明白以后才開始縫的。 白布鋪好,一床十斤的棉絮放上,鋪展好,再把已經拼好的面布壓上,用白布包住面布,折邊進去,然后先把四邊縫起來,角也要折好縫起來。 縫好以后,就可以鋪展開,用白/粉線將面布印上直線,到時候就可以按著直線絎縫。 白/粉線包是她自己做出來的。 縫一個巴掌大的口袋,將很粗的棉線卷在一個小軸上連同碾碎的滑石粉一起縫進去,用的時候將一頭抽出來,按住兩端拎著粗線一抖,就在被面上蕩出下一條筆直的印子。 有這個印子,縫出來的就會筆直,不會歪歪扭扭的很難看。 現在這個線包已經在全村流傳。 之前縫過棉襖棉褲,她已經習慣做針線兒,雙手動作越來越快。加上空間的緣故她的意識格外強大,一上手就條件反射似的想著怎么利用空間干活兒。 縫完褥子她就摸索出來縫棉被捷徑,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右手一針扎過去,左手立刻一收那針就在空間轉了一下瞬間出現在左手指間,再扎回來,右手如法炮制。 因為感覺敏銳,絎縫得整整齊齊的,動作又快又輕。既不會像別人那樣被扎好幾次,也不需要一整天才能縫一床。 晌飯后鋪上縫了四邊,晌午縫一會兒,晚上七點開始,九點多就縫好了。 她收針剪斷線,打了個結,然后欣賞成品,邊看邊跟閨女自己夸,“七七,你看mama縫的被子,針腳整齊勻稱,漂亮著呢!” 周七七躺在自己的睡袋里正精神呢,骨碌著黑亮的大眼嗚嗚啊啊地說話,似乎在回應她。 莫茹把女兒抱過來喂奶,一起睡在厚實的褥子上,蓋著又厚又軟的新被子,立刻就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住。 真舒服??!做夢都會格外香的! 要是讓人知道莫茹做了一床十斤的新被子,估計不是羨慕嫉妒那么簡單,都會批評她奢侈、浪費、資產階級享樂主義思想作怪。 這時候一般人家被子都是六斤左右,七斤都是厚的,十斤那是相當奢侈的,尤其全都是新棉花! 不說別的,擱以前她和周明愈兩人就一套鋪蓋,以后生了孩子一家人也就這一套。 三隊四隊很多人家,一家子就一床被子! 有的兒女都十幾歲還和爹娘睡一個被窩蓋一床破被子。 被子短的就顧頭不顧腳,腳丫子一伸露在外面,睡在外面那個一翻身,被子就被人搶走睡涼炕。 現在她囤了足夠的棉花,周七七的棉衣棉被也都預留出來,以后保管不用一家三口擠一個被窩。 像二隊還是好的,保證年年都有點棉花分,有的生產隊棉花交任務都不夠,一年到頭分不到半斤,家家戶戶缺得要命。 好多人家冬天老人孩子不出門,因為沒有棉衣,只能裹著唯一的被子躲在炕上。還有些孩子成群五六七八個的,小的撿大孩子的衣服穿,有的只有棉襖沒有棉褲,冬天光著兩條腿凍得青紫的。 一邊喂奶莫茹還跟女兒聊天,“閨女,咱倆還得給爸爸縫個睡袋呢,和你這個一樣的?!?/br> 她前兩天得了一條棉站的破花包,可惜不是裝兩百斤的,只能裝八/九十斤,做被子不夠,她又沒舍得剪零碎所以就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