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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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轉到溫如意身后,將系著的腰封翻好,耳根子微紅:“娘娘,奴婢在閣樓底下,聽的不清楚?!?/br> 聽得見,就是距離遠不太清楚。 “……” 溫如意扶額,正要讓豆蔻去備馬車,門口那兒傳來了綠芽的稟報聲:“娘娘,關mama派人過來,請您去一趟芷園?!?/br> “王妃下的令?” “傳話的人說,王妃身子不適,希望您去看看她?!?/br> …… 溫如意將出府的時間往后推了推,帶著豆蔻往芷園走去,心里還想著莫不是因為這幾天忙于宴會的事,太過于辛苦才病了。 誰知一進屋,看到的卻是一張哭花了的臉。 穆苓鳶坐在床上,看到溫如意來了后神情更是悲傷,淚水撲簌落下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會兒像是被淹沒了,誰瞧了都心疼。 “怎么了這是?”溫如意走到床邊,眼睛都哭腫了,轉頭問一旁侍奉的關mama,“可請大夫了?” “溫jiejie!” 未等關mama開口,溫如意的身子一震,被撲過來的穆苓鳶抱住了,她埋頭在她懷里嗚嗚的哭著,傷心的連話都說不出。 “溫側妃,小姐今早收到夫人來信時就這樣了,您與她平日里走的近,還望您勸勸?!标Pmama也是沒有辦法,自己勸了大半個時辰都不見效,眼看著再這么哭下去要傷身了,無奈之下只能派人去請溫側妃過來。 收到穆夫人的信才這樣,那就不是生病了,溫如意點點頭,關mama帶著屋內兩個丫鬟出去,合上了門之后,溫如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哭可就不好看了?!?/br> 回應她的是懷里更為大聲的哭泣,溫如意可從沒見過她這樣,小人兒一直都是開開心心的,難道是國公府里出事了?但若是這樣的話,關mama剛剛早就說了。 溫如意扶住了她的肩膀,用了力將她推出來,在床榻旁坐下,看著她:“誰欺負你了?” 穆苓鳶張大著眼睛望著她,抽抽搭搭說不出話來,眼淚水止不住,很是傷心。 溫如意拿出帕子,替她輕輕拭著,安撫她道:“吶,你哭了這么久,等會兒眼睛就會腫的難受?!?/br> 穆苓鳶抿嘴,啜泣了一陣,胸膛都跟著抖,只是憋不過幾秒,那眼淚又滾滾落下。 看她一時半會兒是平靜不下來的,溫如意抬手,抹了下她的臉頰,耐心的等著。 是沒有再嚎啕大哭了,屋內就剩下她的啜泣聲,過了許久后,穆苓鳶捏著被子,忽然又抱住了溫如意,嗚嗚道:“是哥哥……” 溫如意很快搜尋出了她所說的哥哥是誰,她嘴里最常惦念的就是那個在昶州的二哥穆北傾,連她出嫁都趕不回來,但他不是只會讓她高興么,若不是之前聽她說起過穆北傾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她還以為是昶州那兒出事了。 “你二哥回來你不是應該高興么?!?/br> 穆苓鳶叩著溫如意的肩膀,哭腔道:“二哥還帶了個女子回來?!?/br> 溫如意失笑,穆家這位收養回來的二公子,似乎年紀也不小了,但因為常年在昶州,一直沒有議親:“你二哥到京都城了?” “大嫂說那個女子對二哥有救命之恩,二哥將她帶回來安頓,說不定就是想娶她為妻,二哥年紀也不小了,希望他能早日成親?!蹦萝啉S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從她懷里離開,最后才補了句溫如意的問題,“還需幾天才能到?!?/br> 看著她鼓著臉,溫如意哭笑不得:“就為了這個哭的?” 穆苓鳶啜泣著沒說話,但顯然就是為了這個哭的。 過了會兒,她望著溫如意,淚水蓄在眼眶內轉啊轉的:“可二哥說他永遠都不會成親的?!?/br> 溫如意雖覺得夸張,但也能理解一些王妃的行為,穆國公和長子出事后,國公府內是穆夫人撐起來的,外面是當時年紀也不大的穆北傾撐起來的,王妃對這個哥哥的依賴性,遠遠超過了尋常兄妹。 “你不是說還有幾日他才到,何不親自問問他?!睖厝缫獠粫o她講大道理,說早晚有一天是要成親之類的話,“穆夫人心中所寫,也不過是她自己希望的,你可有聽你二哥說起過此事?” 穆苓鳶搖了搖頭:“他一定是想瞞著我,才只字未提?!?/br> “即便是出發前就告訴你,你也攔不住他要帶人回來,所以又何必瞞著你呢?”除非是在昶州時就已經成親了,若是如此,穆夫人的這封信,更像是在給王妃打預防針。 “或許他覺得這件事并不重要,所以在給你寫信時沒有提及?!睖厝缫馀牧伺乃募绨?,“你都可以親口問他?!?/br> 穆苓鳶拉住了溫如意的手:“可萬一,他是真的想娶她?!?/br> “你不想你哥哥娶妻生子嗎?” “不想?!?/br> 那是脫口而出的話,像是完全沒經過她的大腦,就這么說出來了,又好像是在腦海中已經盤亙許久,說的極為順暢,一絲絲猶豫都沒有。 溫如意一震,看著她眼底那執著,這占有欲,是不是有些過了。 回過神來后,溫如意輕輕摸了摸她的手:“再有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直接問他?!?/br> 也不知道穆苓鳶心里想著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期間還接連啜泣了好幾下,喊了聲關mama,叫她送吃的進來,又沖溫如意笑了笑:“溫jiejie還未用飯罷?!?/br> …… 從芷園離開,出府后前往東巷,溫如意的腦海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覺,但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直到她到了脂如嫣后,聽兩個小娘子說起家中有親戚成親的事,在鄉下,議親要比京都城里早,十三四就有媒婆上門來說親,十五六出嫁的比比皆是,若是到了十□□還未嫁人,那就成了老姑娘了。 溫如意心中咯噔了下,她終于知道那怪異感是什么,她一直把王妃當孩子看,都忘了她雖然沒到圓房的年紀,卻也是豆蔻年華的姑娘,早熟一些,怕是已經對心上人有了概念。 之后溫如意也沒機會求證,幾天后穆統領回京,厲其琛允了王妃回穆國公府小住一陣子,與家人團聚。 王妃這一回家探親,府里的一些事便落到了溫如意的頭上。 她也奇怪著,一向對中饋之事極為敏感,恨不得能再抓一些在手中的吳側妃,這一回卻是半點異議都沒有,病了似的在香園內深居簡出。 于是,溫如意變得異常忙碌。 醒著的時候都沒閑著,也就沒工夫去想別的事,這樣的時間過的也尤為快,轉眼,五月末,京都城內已經步入了初夏,顧府的大喜日子到了。 王妃還沒從穆國公府回來,順理成章的,溫如意代為前往道賀。 出發時溫如意都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安全的避過所有可能與顧君瑜碰面的機會,以免出現什么不可控制的意外。 到了顧府之后,所有的事也與她想的一樣,留在花園內直到迎親的隊伍回來她都沒有上前去湊熱鬧看過,保持住熬到新人去新房,她們入席后,到時再來敬酒,她還能找借口先行離開。 可千算萬算,溫如意忘了今天自己是代王爺前來參加這喜宴,而顧君瑜是王爺一手提拔起來的,對顧家來說意義非凡。 今天大喜的日子,以定北王的身份,可當得起喝一杯新人茶。 ☆、111.了結(捉蟲) 前院那兒四處尋人時, 溫如意正坐在花園內的小亭閣內, 這會兒人都聚集在喜堂外湊熱鬧, 待客的花園內特別安靜,溫如意坐在看臺上, 正悠閑的喂著底下池塘里的魚。 半個時辰前這兒還很熱鬧, 花轎沒到,女眷們都在這兒,來拜訪溫如意的人特別多。 代表定北王前來參加喜宴的溫如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這些夫人中有一些是月初時去王府參加過生辰宴的,有些是因為身份不夠沒機會去, 現在想要來結識的。 京都城中的人都知道定北王有個備受寵愛的側妃,再知道多一些的, 則還知道這個側妃在定北王府中的地位頗高, 快要和王妃平起平坐,她在王爺跟前說的一句話,可能都比人家千百倍的努力還要有用。 王妃年紀小,如今最有可能為定北王生下子嗣的就是這個溫側妃了,不論將來如何, 眼前的, 她總是最得勢的那個。 對溫如意來說, 這種門面應酬的事她很擅長,也受的住接二連三的人過來拜訪,應付人的三訣竅,微笑點頭注視人, 對方便不會覺得你難相處。 一直到迎親的隊伍回來后大家才散,也不是沒人邀請溫如意一道去前院看看,溫如意都婉拒了,最后留她一個人在這兒,手中的魚食已經是第三碟。 “娘娘,您不去前面瞧瞧?”豆蔻看池子內的魚都快被自家娘娘給喂撐了,再聽不遠處傳來的熱鬧聲,娘娘這是準備在這兒坐到開席呢。 “太擠?!睖厝缫庥忠话阳~食撒下去,這些養在池中的魚兒像是吃不夠似的,爭先恐后。 太陽西斜,豆蔻怕曬著她,就朝西邊這兒站了些擋陽光,就這時,亭閣外走廊那兒匆匆忙忙的過來了幾個身影,到臺階時分散開去,有人朝花園另外一個方向去了,有人則朝著亭閣這兒,很快的往亭閣這兒的人發現了溫如意,欣喜朝別人喊:“快去稟報夫人,側妃在這兒?!?/br> 溫如意坐正了身子,轉過頭,比豆蔻還要年長些,瞧著十分穩重的丫鬟走入了亭閣,聲音有些喘,神情恭敬道:“側妃,喜堂里都等著呢,還請您跟奴婢過去一趟?!?/br> 等著?等什么? 溫如意沒反應過來:“去做什么?” “定北王對我們少爺有恩,今天大喜的日子,理應受一杯新人茶,但王爺日理萬機沒空前來,就由側妃您代王爺喝了這杯茶?!?/br> 丫鬟語速很快,但說的足夠清楚,可對溫如意而言,這完全是五雷轟頂的事,沒人告訴她要喝茶啊,之前厲其琛讓她代定北王府前來參加喜宴時也沒提起。 關鍵是,成親不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后就直接送入洞房,誰還要給頂頭上司敬茶的,敬茶不是成親第二天的事么? 許久,在豆蔻的攙扶下溫如意起身,笑著婉拒:“大喜的日子,新人為重,不必做這些,我代王爺前來是道賀的,這茶喝不得?!?/br> 話音剛落,門口那兒顧大人轉了進來,一身喜氣滿臉的笑意:“溫側妃,原來您在這兒,是老夫疏忽,沒將您先請去偏廳,今天王爺沒有前來,這一杯新人茶,您可一定要替王爺代了才行?!?/br> 對著他那帶著幾分恭維幾分諂媚的神情,溫如意有些尷尬:“顧大人,這恐怕不妥,我怎么能代了王爺?!?/br> “如何不妥,王爺待我們君瑜有恩,這茶啊,是一定要喝的?!币皇悄信袆e,顧少卿早就上前來拉人了。 “王爺這幾日沒空,不如改日待王爺空了再前去王府拜訪?!?/br> “那也是要的,可與今天不一樣,時辰不早,側妃您請,外頭都等著呢?!鳖櫞笕艘桓辈蝗菰S溫如意拒絕的神情,話都不讓她多說,打定主意要讓她去喝這杯茶,心中的算盤打的十分溜。 可對于溫如意而言,聽到顧君瑜的名字,并不好受,就算是沒有當初那么激烈,心底悶悶的到底是不舒服,可又拒絕不了顧大人這番半強迫的好意,人家大喜,怎么也得給幾分面子。 溫如意只得跟隨前去。 一路上還在尋思是不是找個機會假裝暈倒,快到喜堂時,遇到了正在等候丈夫回來的顧夫人。 顧夫人的臉色瞧上去有些精彩。 是那種既不希望溫如意過來,又得演出一番著急需她出面的神情,看到溫如意身旁的丈夫后,臉上笑意牽強:“老爺?!?/br> “側妃來了,快去叫人備茶?!睙o人注意時,顧大人瞪了顧夫人一眼,今天要不是他問了一句,這事兒就給她辦砸了,王爺沒來怎么了,溫側妃在就讓她代喝了這杯茶。 被他這么一瞪,顧夫人心中更是氣悶,王爺既然沒來,之后上門再去拜訪不就好了,非要今天大喜的日子讓她兒子兒媳婦給溫如意敬茶,這算什么! 你懂個屁!就是得今天,都要讓他們瞧見。 夫妻倆來回對視了許久,顧夫人被顧大人那眼底的意思給氣的險些背過去,可又能怎么辦,只能眼睜睜看著溫如意被請進去,昔日里自己看不上眼,連給自己兒子做妾她都不樂意的人,如今竟然要坐著受兒子兒媳婦的拜見。 顧夫人一生好強,因為自己出身的原因,她和兒子這些年來在顧家沒少受到一些冷遇,雖說都是小事情,講出來又顯得自己氣量小,可明里暗里的,顧家人中就有看不上她家世的。 所以她一門心思要給兒子謀一個好親事。 當初溫家丫頭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都是年輕時走過來的,那丫頭見過幾面又怎么會瞧不出她那點心思,但賣豆腐的出身她又怎么瞧的上眼,就是進門做妾也得要個小生意人家,賣豆腐能賺幾個錢。 后來知道她被她嫂子送到定北王府時,顧夫人心底里更是瞧不上的,指不定是她自己想去呢,誰都曉得定北王府日子好過,有些人單看長相是瞧不出心思的。 如今人家一躍成了側妃,定北王對她寵愛有加,甚至都能代王爺王妃來參加喜宴,身份水漲船高了,顧夫人盡管看著不自在卻也不會怎么樣,到底和自己沒關系,可如今,她是要讓自己兒子拜她。 顧夫人心底里蔓延上來的難受勁兒,比她自己來拜還要厲害,太戳心窩子了。 走入喜堂的溫如意如今是沒那心思去關注顧夫人的反應,因為在看到新郎時她就有些不對勁了,腳步顯沉,要不是豆蔻扶著她,她都怕自己走不過去。 偏偏顧君瑜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溫如意不斷調整的呼吸,這喜堂里外可都是人啊,這會兒要是出點意外,她就真的會“名揚”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