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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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撐了好久,聽娘娘這么說,整個人泄氣了般松懈下來,出了一身的汗。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緊張,這番話說出來,她都已經準備好娘娘叫人把自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須臾,她壓著激動問:“娘娘要準備什么,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 “也不用準備什么?!睖厝缫庀肓藭?,直接從浴桶里起來,讓她給自己披衣服,“不對,要準備些東西,但是不好做,來我畫下來,你明早就叫人去打出來,要快?!?/br> 身上還在滴水呢,溫如意迫不及待叫她準備了筆墨,豆蔻擔心她著涼,讓綠芽去準備,自己則忙著給她擦身子穿衣服,再差人去煮些姜茶來,以免受寒。 第二天一早豆蔻拿著溫如意畫的圖出門找師傅去了,隔天一早取回了幾樣器械,與溫如意所畫的有些出入,但大體都是能用的,溫如意叫許mama縫了幾個倒三角的布袋子,又讓府里的工匠師傅雕了些東西,便一頭扎進了小廚房內。 這一扎連鋪子都沒空去了,直到初八這日,定北王生辰宴的日子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趕在12點前更新了,明天我會多寫點…… ☆、108.愛的下廚 初八這天, 定北王府外的街市被擠的水泄不通, 停滿了馬車。 前來道賀的客人從上午到下午沒停過, 溫如意跟隨王妃忙了半日,也沒功夫歇下來。 到傍晚時, 客人到的差不多, 宮內的賞賜到了。 一箱箱抬進來的東西叫看著的人羨慕,皇上沒有親自前來,但光是看幾口箱子就能看出他對這個叔父的看重, 任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朝堂上攝政王說一不二,皇上對其又十分的倚重, 為了今天的生辰宴,其賀禮中還有特意派人從昶州那兒帶回來的稀罕物, 價值連城不說, 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除了皇上的賞賜外還有太皇太后與太后娘娘的,溫如意站在走廊內,看著最后被抬進來的東西時愣了愣,那是一張紅漆椅子,被擺在箱子上抬進來, 因為明艷的著色, 在陽光下很是吸引人。 椅身上的雕刻十分精美, 其中勾勒的還是神獸圖案,一直勾勒到椅子的邊角,獸頭仰起,像在長嘯, 溫如意也瞧得出這東西不便宜,但這張椅子卻讓人覺得很奇怪,這椅子的太小,不像是送給定北王坐的,倒像是給小孩子玩鬧用,也僅僅夠一個孩子坐在上面。 前院這么多人看著,覺得奇怪的自然不止溫如意,這幾箱抬進去的都是太后的,用這么張椅子當賀禮,又是何用意。 沒人想得透,東西很快被送到了廂房內,這時花園內的宴席已經備妥。 前來道賀的官員們忙著巴結定北王,帶來的女眷也忙著想要和王妃說上話結識,錯過這回,往后可沒有這么好的機會。 溫如意將位置留給那些夫人,往后退了退,開席之后,需招待的告一段落,終于得了空,溫如意尋了個理由回小庭院,換了身衣裳,走進小廚房。 “娘娘,可來得及?!弊尵G芽去將水燒起來,豆蔻替溫如意撩起袖子,系上圍兜,麻利的從架子上端下一盆的雞蛋,“娘娘,這些要是不夠,我去大廚房再給您拿?!?/br> “……”溫如意抱著面粉袋子,看那至少放著幾十只雞蛋的盆子,深吸了一口氣,“夠,夠的?!辈怀晒Ρ愠扇?,再要不行,她就把這一盆子的雞蛋都吃了! 綠芽很快把柴火燒起來了,大鍋內的水逐漸開始冒泡,溫如意將面粉袋子放下,抓起鏟子,指著平板上的東西念道:“面粉,雞蛋,羊奶,豬油,糖,還有糖……豆蔻,拿糖來?!?/br> “娘娘,在這兒,在這兒?!?/br> 豆蔻將一瓦罐打開,里面滿滿都是糖,溫如意松了一口氣:“對,在這里,來!” 溫如意從面粉袋子里舀兩大勺面粉來,隨即又放下,搖了搖頭:“不對,是先打雞蛋,來給我四個雞蛋?!?/br> 接過豆蔻遞來的雞蛋,溫如意一面念叨著“分開放”一面小心將雞蛋敲開,蛋白和蛋黃分離開來放在兩個盆子內,讓豆蔻將其中一個盆子放到擺了冰塊的水內,掃了眼桌上的東西,舀了油到碗內,加上羊奶,用一把竹絲做的刷把子,開始用力刷。 油和羊奶起初是分離的,很快融合在了一起,之后漸漸有了些濃稠感,溫如意腦海中將記得的方子念叨過幾遍后,小心放入蛋黃,加上估算好的糖,繼續攪動。 徹底融合后溫如意加入細面,攪拌過后,桌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可也沒功夫管這些,溫如意拿了一把新的刷把子,將冰鎮過后涼了許多的蛋白拿出來,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抽打。 “娘娘,起泡了起泡了,和昨天一樣?!倍罐⒖筛吲d壞了,要知道前幾日娘娘扎在小廚房內就為了這個,娘娘說這叫蛋糕,可做出來的不是焦的就是硬的,還有的是水一癱,只有昨天那回,蒸出來之后才有些模樣。 豆蔻跟著張大娘做過蒸糕,但娘娘做的這個又不一樣,盡管一直在失敗,豆蔻對自家主子就是有著莫名的自信,只要是娘娘說的最后就一定能成。 溫如意呵呵笑著,有些心虛,和昨天是一樣,那是因為經歷過無數次失敗后她才記起來一些步驟。 五六年前,那時她接拍到的都還是一些小配角,有個劇本是講都市愛情的,溫如意在其中飾演的配角有一段做蛋糕的戲,為了演的更真實一些,她當時是和糕點師學過一些記過步驟的,但那也僅僅是一個鏡頭而已,最后完整出爐的鏡頭也是經由切換,她并非全程cao作。 那天被豆蔻說了一頓后溫如意就想到了這個,女紅的東西她真的不擅長,別說是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幾天的功夫學不來;而那些貴重的東西厲其琛又看不上,他出身尊貴,見過的好東西不比她少;她會的東西不多,唯有這個可能會讓厲其琛覺得特別一些。 可她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人家糕點師是手巧,她溫如意是手殘,當初看著挺簡單的事,當初在人家指點下做的好似也有模有樣,可她折騰了好幾天,思來想去才把烤箱和鍋子的區別弄清楚,進而又在蛋白蓬發的問題上栽了數次跟頭,昨天下午才記起些。 等將蛋白打發起來時,溫如意的手已經很酸了,放了一根筷子到泡沫中央,見筷子很緩很緩的朝一旁歪了一些些,溫如意松了一口氣,將蛋白和攪拌好的蛋黃液體混合均勻,緩緩倒入了圓盆中。 “架子呢?!睖厝缫馀ゎ^,綠芽已經在鍋子內放好了支架,就等盆子放上去蒸就行。 蓋上鍋蓋后,溫如意用沾滿蛋糕液的手擦了擦身上的圍兜,看著那不斷冒出熱氣來的鍋蓋子,心中的大石懸在那兒怎么都放不下來。 豆蔻和綠芽也是緊盯著那口鍋,在她們看來,這幾天里胃里填進去的都不知道該叫什么,小庭院上下幾乎都嘗過了娘娘的手藝,從差點將鍋子燒干,煤炭一樣的東西,到昨天下午已然有些成型,像是發糕一樣,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沙漏!沙漏!不能忘了時辰!” 站在那兒許久溫如意忽然開口,將沙漏取過來之后往那兒一倒放,又有個問題出現,那這之前放下去時,到底算蒸了多久? …… 宴席開始沒多久溫如意就不見了,消息傳到厲其琛這邊,他正在接受幾位官員的敬酒。 厲其琛喝下半杯,看著那醉醺醺被人扶下去的官員,側過臉,一旁云陽稟報:“娘娘在小庭院?!?/br> 朝著內院方向看了眼,很快又有別的官員上前來敬酒,說的都是類似的話。 這些官員大都已與同僚喝了不少,這會兒有些醉意,他們是沒自知,厲其琛早已經有些不耐,往年他從不辦生辰宴:“讓晉王世子過來?!?/br> 范延皓和李臨從那兒趕過來,順道扶了一把險些摔倒的官員,到了厲其琛面前,恰好是接了其中一個官員敬上來的酒,范延皓笑著道:“這不是魏大人么,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就又要做岳父了啊,恭喜恭喜?!?/br> “哎,我是來給王爺敬酒的?!?/br> 魏侍郎想推開范延皓,可哪里敵得過年輕人的力氣,范延皓將他扶住,抓住了他的手直接給魏大人自己灌了一杯酒:“哎,魏大人客氣,陳大人,快把魏大人扶穩了,別叫他在這兒摔倒,回頭怎么喝女婿茶?!?/br> 魏大人伸著手,看王爺離開,這杯酒沒叫他敬到,如何都不痛快:“哎,王爺怎么走了!” “明兒還要早朝,王爺已經喝了很多,自然是要早點歇下?!?/br> 這邊說著,由李臨與范延皓擋酒,厲其琛帶著云陽出了花園,進了內院后,沒回琢園,而是直接從后門出了府。 前后也只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待他回到王府,宴席已經散了,定在定北王府外的馬車所剩無幾,能自己走回去的都已經回家,喝的爛醉走不回去的,也由人一個個的送上馬車,安全送回府。 林管事帶著下人們在收拾,內院中,找了王爺許久的吳媚兒,終于在琢園外等到了王爺。 五月里,深春,白天已有夏的蹤跡,夜里的風很是涼爽。 吳媚兒穿著一襲薄衫,路燈下透出手臂的肌膚,沁紫的裹裙更將人襯的白皙動人。 這樣的著裝和白天迎客時完全不一樣,精心打扮,就是為了吸引人的。 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著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小盅,許是等了有一會兒,吳媚兒望著他,眼底有期盼,有愛慕,還有久未服侍的女兒羞:“王爺,妾身給您煲了一甕湯,既能解酒又能養胃,您喝了再休息罷?!?/br> 厲其琛看了眼那托盤:“本王沒醉?!?/br> “即便是沒醉,宴席上喝了那么多,還是需養的,妾身還叫廚房里熬了些粥,王爺再喝上一些?!蓖蹂亓塑茍@,溫如意打從宴席開始后就回了小庭院,沒再出現,今晚也不會有誰與她爭,吳媚兒自己心中是有些把握的,除了她之外也沒人站在這兒關切王爺,再者,太后娘娘說過會幫她的。 說完后,空氣有些安靜,厲其琛身旁的云陽上前一步,從那丫鬟手中接過了托盤,面無表情:“交給屬下就行?!?/br> 吳媚兒臉上的笑意微頓,什么叫交給他,但她心里很清楚,云陽是不可能越過王爺做事的,所以,這就是王爺的意思。 “王爺……您晚上喝了不少,就讓妾身服侍您罷?!?/br> 吳媚兒上前一步想要去挽住他,未等接近,厲其琛的視線定在她身上,硬是看的她停下腳步,不敢再繼續往前。 “回去?!?/br> 厲其琛轉身要回琢園,吳媚兒咬著嘴唇,頓了頓后快步沖過去,拉住了厲其琛,哀傷道:“王爺,難道您現在都不愿意多看妾身一眼了么,妾身只是想要陪著王爺,服侍您而已?!?/br> “湯是你親手燉的?”厲其琛再度看向云陽手中的托盤,那小巧的盅這會兒成了焦點。 吳媚兒笑的特別溫柔:“是,是妾身親手給王爺燉的?!?/br> “來人,送吳側妃回香園?!?/br> 厲其琛深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抽,手臂便從她手中脫離了出來,吳媚兒怔在那兒,腳步跟隨超前一步似是要追,但還是沒能追上,只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娘娘!”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眳敲膬好偷卣鹦?,終于意會過來他重復問那句話的意思,可又覺得不可能,“不會的,太后娘娘說了不會有任何問題,連大夫都查不出的?!?/br> 可王爺為什么會這么說? 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一定是她的錯覺,王爺怎么可能會發現什么,這段日子來她小心謹慎,就連宮里派來的嬤嬤都沒與她私下聯系。 可縱使是將自己安慰住了,吳媚兒的腳步還是遲遲不敢往前,她心虛。 …… 進了琢園后,厲其先去了一趟書房,轉而回了主屋,兩刻鐘后,他出現在了小庭院的外面。 小庭院內很安靜,空氣里飄了一股說不出的氣味,像是什么糕點蒸熟的香味,其中又帶了些別的,順著風,從小廚房那兒飄過來。 厲其琛朝著那兒走去,快走到時聽到了小廚房內傳來的動靜。 先是很不確定的聲音:“娘娘,這回可以了么,宴席已經結束了,王爺這會兒也已經回琢園了,您再不去可就晚了?!?/br> 緊接著是更不確定的聲音:“應,應該吧,你慢慢掀,掀開看看?!?/br> “要是還不行怎么辦啊?!?/br> 連那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很清晰:“不會的,這次一定可以?!?/br> 一陣煙從小廚房里冒出來,繼而是悶著聲的高興,仿佛是在里面又蹦又跳的,熟悉的聲音急促傳來:“快快,拿出來,把我剛剛做的醬拿來,還有切好的果子,來來來?!?/br> 等厲其琛走上臺階,已經能夠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不難聞,但也常識中的糕點香味又有些不同。 正準備出來給娘娘拿干凈的衣裳換洗的綠芽,就這么迎面撞上了走到了門口的厲其琛,小丫頭被熱氣熏的滿臉通紅,瞪大著眼眸看著他,倒抽了一口氣后,連忙跪下來:“王爺!” “咚”的一聲重響,聽到門口傳來綠芽這樣的叫喊聲,拿著木蓋子的溫如意,嚇的手一脫,木蓋子掉在了地上。 當下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慶幸,幸好這會兒手中拿著的不是幾經波折的蛋糕。 “豆蔻,布!布!” 厲其琛走入小廚房,霧氣騰騰。 看向灶臺邊上,狼藉一片的板桌上放著個圓形的厚糕點,板桌旁邊站著個素衣女子,身上裹著的兜衣和這板桌一樣臟,視線往上,她拿著一塊布,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著額頭和眼睛,一副羞于見人的神情,然而,這也沒能夠遮住狼藉,她的額頭上,橫著一條面粉印子。 小廚房內特別的安靜,只有鍋子內沒有燒干的水在咕嚕咕嚕的翻滾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掉落在地上的木蓋子似乎是不太甘心,原本是半倚著的,這會兒直接躺倒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溫如意倏地看向板桌,比他的視線還要快一步,忙撈起斗笠罩子,將蛋糕給蓋住了。 繼而拉了拉自己的圍兜,灑落簌簌的面粉后,笑看著厲其?。骸巴鯛斈趺磥砹??!?/br> 少了那塊布的遮掩,臉蛋上沾著的面粉也露出來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溫如意見他盯著自己,抬起手背抹了下臉頰,好么,范圍更大了。 像是個花臉貓。 溫如意對臉上沾了多少面粉也沒個數,她還在解釋:“王爺,妾身在替你準備……宵食,對,宵食,就快好了,您要不先去屋里坐會兒,我這就來?!?/br> 一面說著一面還一直看那斗笠蓋子,生怕他去掀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