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書迷正在閱讀:教科書式寵愛[重生]、我在豪門斂財百億、婚情告急:總裁大叔我已婚、上神勿撩、婚后試愛、金陵夜、玉堂嬌色、不復為妾(重生)、等光來吻你、香妻如玉
厲其琛輕敲了下桌:“那正好?!?/br> 正好,怎么正好? 溫如意初時沒意會過來,很快,她記起了他右手是有傷的,右手有傷不便拿筷子和勺子,總不至于要讓他用生疏的左手,那怎么吃飯? 是要她喂? 溫如意與他對視了片刻,不太確定,伸手往桌那兒扶了下,厲其琛眉宇一挑,溫如意坐了下來。 端了他面前的碗后,溫如意拿起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清粥,朝他看去,舀了粥的手也跟著伸出去了,厲其琛垂眸,看著眼前冒了熱氣的清粥,語氣清淡的很:“太燙?!?/br> 溫如意一怔,有沖動要將整勺子的粥都糊他臉上,但下一個動作卻是將手縮回來了,湊在嘴邊吹了兩下,再朝著他伸去。 厲其琛頭微低了下,張口喝了清粥。 喝了幾勺的粥后,還要吃蔥花餅,張大娘做的時候也沒考慮吃的人手有傷,切了大塊得一口一口的咬,可厲其琛這般坐著,咬一口餅上的碎屑就容易掉下來,溫如意只能靠近些,手心接著,另一只手拿著筷子遞給他。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了很多,溫如意聞到了他手臂上的藥味,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應該使用茉莉花洗的頭發,氣味有些淡,聞著卻很舒服。 溫如意只要抬下眼眸便是能看清楚他的樣子。 她想起了一部古裝戲中對于男主描述的臺詞——叔夜之為人也,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這段臺詞用來形容他也并不為過,厲其琛模樣生得不是一般的好,也無怪京城里的姑娘趨之若鶩,只是這人不愛笑,冷峻傲然,叫人不敢生出親近之心,可她見過冰雪消融的那一刻,他笑起來的樣子,糅雜著那番氣勢卻又是純粹,只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如雷。 對于顏控的溫如意來說,就是那天在銀樓里,買下搖錢樹時,他和搖錢樹一樣讓人挪不開眼。 算算他年紀,和溫如意對比起來,有時候想她才是占便宜的那個。 溫如意走神時,厲其琛已經松開嘴了,她沒能及時夾緊蔥花餅,從筷子間直接漏了下來,在她接著的手上撞了下,掉到了他的衣服上。 溫如意這才驚醒,對上了他泛著促狹的眼神,再看空蕩蕩的筷子,忙低下頭去,蔥花餅正好掉在了他胯部。 “……” 她剛剛說什么來著,美色禍人! 還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么寫的溫如意,很快便伸了手去撿蔥花餅,那位置掉的奇特,因為人是坐著的,跨部的位置衣袍有些凹進去,那蔥花餅就掉在凹陷的地方,朝外露著他咬過的那邊角,仿佛是在喊“快救我出去”。 溫如意眼角抽動,將蔥花餅拿起來放到桌上,手抽出來的那一下,厲其琛的眉宇微動。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蔥花餅很吃油,沾到衣服上很快就印了個痕跡,溫如意只得建議:“妾身幫您把衣服脫了?!?/br> 厲其琛嗯了聲,溫如意替他解了衣扣,整件外袍脫下來后,里面襯著的白色衣衫就顯得有些單薄,原本外袍穿著瞧不出來的,現在能看到他右手臂上包扎的痕跡。 守在外面的護衛很快去琢園取了衣服,還順帶拿了個藥箱,溫如意看著一言不發退出去的護衛,視線落在那藥箱上,繼而又看在窗邊坐下的厲其琛。 “來?!?/br> 聲音不重,也挺好聽的,溫如意能怎么辦,換藥唄。 兩個人中間隔著小桌肯定是沒法換藥的,溫如意只能坐在他身旁。 打開藥箱,里面已經準備好了要上的藥膏和紗布,溫如意見沒有水,讓豆蔻去取些燒開的水來,趁著這空隙,轉身替他卷袖子。 逐漸的,溫如意看到了包扎的紗布。 原來她是有些小情緒的,又是喂吃的,又是要她包扎傷口,什么事兒也不說全,一半靠意會,可不就是位大爺,還相當的難伺候。 但看到紗布內透出來的血跡后,溫如意的神情有了些變化,她記得他受的是箭傷,那箭頭她在廖王府也看到過,尖端有半指長,扎入身體會是什么感覺? 很快溫如意就感受到了。 拿著剪子的右手還沒放下,左手慢慢掀開剪開后的紗布,約莫一寸大的傷口露在了溫如意的眼前。 傷口上敷著的藥都沾到紗布上了,之前處理的有些粗糙,包扎的時間又比較久,紗布粘在了傷口上,剛剛掀開時,又往外滲了血。 她原本想,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傷應該不嚴重,頂多是劃傷,但都扎成這樣了還讓人瞧不出來,也著實令人欽佩。 溫如意抬起頭看他,厲其琛的神情如常,仿佛是不覺得痛。 這不是利箭劃過了手臂,這是直接射在了手臂上,偏了一些,運氣好沒有傷到骨頭。 想象一下這玩樣兒要是射中胸膛,豈不直接一命嗚呼? 溫如意小心翼翼將紗布都褪下來,看著泛腫的傷口周邊,感慨著:看來王爺不好當,哥哥是皇上,親媽是太后,這條件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 豆蔻端了一盆燒開的水進來,溫如意將紗布浸潤下去,稍涼些了后,絞干后替他擦傷口周圍,擦干凈了后開始翻藥箱,還真有止血的傷藥,打開來里面是褐色的粉末。 溫如意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反對,就將粉末倒在了傷口上。 厲其琛眉頭一皺。 “是不是很疼?”溫如意看到他手臂顫了下,也是下意識的動作,將那瓶子放到小桌上,直接伸出雙手當起了扇子,對著傷口揮了起來,還鼓氣輕輕吹了吹,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眼神是能夠騙人,但這樣的時候,她流露出來的神情卻真摯許多,像是哄孩子那般,臉頰鼓起,小心翼翼吹著傷口,偶然還抬起頭確認。 這藥粉其實并不是這么用的,溫如意一下撒進去,滲入了傷口中,可以說是非常的疼,可疼之外,看著她這么“努力”,又有微癢從手臂間擴散開來。 這感覺,著實有些奇妙。 “還疼么?”溫如意伸手輕輕抹了下剛剛擦出的藥粉,仰頭看他,厲其琛原是鎮定的神情下,閃過了一抹微不可見的赧然,真當是哄孩子了? 他從五歲獨住一宮開始就沒被人這么哄過。 由于背光處,溫如意也沒注意到,等她低頭時,他已經恢復了平靜。 “效果不錯啊?!睖厝缫饪囱@么快止住,露了一抹笑意,聽起來還挺得意的,實際上,這藥粉應該與敷的藥膏混在一起用,像她這么倒法,自然止血的快。 溫如意轉過身將藥膏涂抹到紗布上,小心覆到傷口上,再隔上一塊棉布以防藥都滲出來,最后繞上幾圈紗布,裁小了最后繞兩圈固定住,在末端,溫如意順手的給打了個蝴蝶結,十分滿意自己的包扎技術,抬起頭看他,嘴角還掛著笑意。 仿佛在說:怎么樣,厲害吧。 作者有話要說: 蝴蝶結什么的,可以說十分的女生了 —— 不說以前了,就是現在,涼子手磕碰到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自己呼呼一下(#^.^#) ☆、018.抱緊嘍 屋子內安靜了片刻,對上她那雙清澄的大眼睛,厲其琛面無表情的抬起左手,將她打的蝴蝶扯開了。 溫如意輕哎了聲,只得再替他打個死結,厲其琛眼眸底下,她微噘了下嘴,神情隱去的十分快。 卷上的袖子被她緩緩拉下來,側著身,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有幾縷不慎聽話的,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頰。 舒長的睫毛下,眼神認真得很,白里透紅的肌膚不見半點瑕疵,翹挺的鼻梁輕輕吐息著,往下,嘴唇微微張開著,是天然的紅粉之色。 溫如意替他將袖子整理好后抬起頭,便對上了他的眼眸,背光處,這么近的距離,像是要陷入一潭深淵。 溫如意將手收了回來,眉眼恭順了許多:“王爺不如在此歇息會兒?” 厲其琛沒有作聲,溫如意就當他是答應了,讓豆蔻將小桌子撤下去,取來毯子給他蓋上。 等她從燒水房拎了水壺過來時,厲其琛已經靠在那兒睡著了。 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睡著了,溫如意原以為他是隨便說說,沒想到是真的累,也不知道他從莞城回來,趕了多久的路。 溫如意放輕了步子,示意豆蔻再去取個小墊子來,慢慢抬起他的手臂,將小墊子擱在了他胳膊下面,以防壓到他的傷口。 這般動他都沒醒,溫如意是確定了他睡的很熟。 繼而,她站在那兒,端詳起他來。 他從未在小庭院里過夜,溫如意聽豆蔻說起過,他去別的院子,也從不過夜,再晚也會回琢園去,所以她從沒看到過他睡著了的模樣。 “后院這么多妾室,還要一個人回去睡?!睖厝缫鈴澫卵粗?,輕嘟囔了聲,“什么怪癖?!?/br> 睡著了的樣子看起來比醒著的時候討喜多了,溫如意對著他眼睛那兒輕揮了下手,見他沒反應,隨即朝他額頭上探去,快要碰到時頓住了,神情有些小糾結。 猶豫了半響,溫如意還是沒下手,她倒是想彈幾下泄泄氣,但也只是想想,得罪不起啊。 溫如意便指了下他的鼻子哼了聲,伸手替他拉了下毯子準備起來,嘟囔:“要是離開王府,我就…” 幾乎是同時,溫如意這神情還沒收回去,厲其琛倏地睜開了眼,泛著一抹涼意,就這么看著她。 “……!”溫如意心底猛地一震,手里的動作沒有停,松開毯子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量,朝他臉頰伸出手去,從額頭向下撫,要替他將眼睛給捂上,嘴里還念叨著,“睡就睡吧,忽然睜什么眼,怪嚇人的?!?/br> 捂完之后,厲其琛不僅沒有閉上眼,眼珠子還直接是瞄向她的,剛剛透著涼意,現在感覺臉都黑了。 溫如意整個兒心跳加快,可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鎮定,起來,轉身,后退,朝著門口那兒踱步過去,走了有五步后腳步迅速加快,邁出門檻,關門,一氣呵成。 溫如意背靠著走廊上的柱子,捂著胸喘氣。 哎呀媽,真的嚇死她了。 不是睡的好好的么,忽然就醒了,這不是成心的么。 很快的,里面傳來了沉沉的叫喊聲:“來人?!?/br> 溫如意反射性的站了起來,當做沒聽見,朝著小庭院的門口走去,才不過幾步路就被外面兩個護衛給攔住了。 看著這兩張撲克臉,溫如意露了個招牌的微笑:“我去西廂院看看陳夫人,你們在這兒好好守著?!?/br> 可他們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其中一個道:“夫人,王爺在叫您?!?/br> 溫如意捏了下拳頭,提氣,又松了一口氣,呵呵笑著打哈哈:“我剛才沒聽見?!?/br> 隨即認命轉過身,朝著房門走去。 在房門口踟躕了好一會兒后,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后推門進去,抬起頭,厲其琛果然是醒了,靠坐在那兒,目光落在她身上,特別的平靜。 就像他真的是剛醒來,她出去之前的睜眼是假象一樣。 溫如意的臉上綻了一抹笑意:“王爺您醒了?!?/br> 厲其琛點點頭:“過來?!?/br> 溫如意心里泛著嘀咕,朝坐塌走去,挨坐下后看著他,神情特別的誠摯:“時辰尚早,您要不再休息會兒?!?/br> 厲其琛語氣平靜道:“離開王府,你想去哪兒?” 溫如意的心猛的往上一吊,快速將自己說過的話捋了遍,垂著頭,小心瞥了他一下,雙手揪著裙擺:“您都聽見了?” 他是睡著了,但他睡眠很淺,稍微一點動靜就會被驚醒,更何況她靠的那么近,如何會沒有感知。 溫如意的腦袋點的更低了,低到他看不到她的神色為止,看起來像個認錯的孩子,十指繞著裙擺,聲音特別輕:“那妾身說了,您不許生氣?!?/br> 厲其琛看著她糾纏在一塊兒的手指,眼底波瀾不驚:“說說看?!?/br> 溫如意眼神微閃:“妾身從小在京都城里長大,最遠也只去過西山,今日在廖王府中聽她們說起京都城外的一些地方,甚是美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