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段烽已經到了柯以航說的地方。

    可他找上門的時候，那地方卻是空的。

    他剛要聯系柯以航，柯以航就來了。

    "人呢？"

    柯以航摘下墨鏡，給他一個信封。

    段烽拿出里面的信件，越看臉色越難看，"……他死了？"

    柯以航嘆了口氣，"死了半年了，他那種身份，就算是犧牲了也是保密的，他沒有家屬，除了你們，也沒人去費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去找他，容姐等了他那么久，我也實在是怕她知道這個消息后受不了。"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也是托了部隊上的一些關系打聽到的，這封信……應該也算是他的遺書吧，給不給容姐看你的意思。"柯以航說："其實你爸應該早就知道，只不過沒告訴你們，他兩年不是也一直勸你姐忘了他嗎？"

    段烽臉色有些復雜，他收起信，對他點了點頭，"這件事謝謝你。"

    "不用謝我，咱倆交情就算斷了，我還把容姐當姐。"

    段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從來不喜歡欠人人情。"

    他說著，拿出手機發給柯以航一個東西。

    柯以航一頭霧水的掏出手機，"干嘛？你把我拉黑名單了？要把我再拖出來？"

    段烽當然沒那么幼稚。

    他知道柯以航一直都喜歡秦書雅，也曾經想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好不好，可是后來他發現秦書雅人品性格都有些問題，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完美。

    他和柯以航是因為秦書雅才鬧成這樣，而到了現在，柯以航還沒有發現秦書雅的問題。

    "最近跟我有關的那些新聞，都是秦書雅找人搞的鬼，這件事你知道嗎？"

    柯以航愣了一下。

    他原本也有這個懷疑，一聽段烽這么一說，這個懷疑基本就確定了，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他也明白秦書雅現在的精神不穩定，做出這種事來，其實也不奇怪。

    只不過他到底對秦書雅還是心疼的。

    "……這件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柯以航低聲道："請你原諒。"

    "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段烽道："你先看看我發給你的東西，再跟我說要不要原諒她。"

    柯以航皺了皺眉，打開手機看他發過來的東西。

    段烽發來的不光有照片，還有視頻。

    .

    然而光是照片，就足夠駭人。

    柯以航曾經親眼看到過秦書雅掐著一個小流浪貓不放，那時候她還有所顧忌，可是在沒人發現的地方，她竟然把抓來的小貓一個個活生生的打死！

    視頻里一開，就傳來了她的聲音——

    "讓你們這些小東西得意！都去死吧！"

    視頻里那一段，那只小貓被她打斷了四肢還掙扎著想跑，被她抓住用力捏碎了脆弱的脖子。

    她的臉色扭曲的相當可怕，哪里還有平日里溫和的模樣？簡直像個魔鬼一樣！

    柯以航手開始發抖，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

    視頻里還能聽到她喪心病狂的笑聲，"我還要把段烽那只貓給弄死，那就是個妖精！賤貨！"

    柯以航剎那間就想起那天秦書雅瘋了一樣抓著他說段烽那只貓是個妖精，是會害死段烽的妖精，讓他去把那只貓抓來弄死，他那時候還只當她精神出了問題，想送她去看心理醫生，可她死活就是不肯，這些天她的情況其實已經好多了，他原本以為她會慢慢走出來……

    "不，這不是書雅，這不可能是她……"柯以航臉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哪怕他是個男人，而且還見識過不少更加血腥的場面，可視頻里和照片上施虐的人，可是秦書雅！光是她那笑聲都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虧你還當過警察，眼前的證據都不相信。"段烽冷冷道："我看你也可以考慮去看醫生了。"

    "秦書雅做過的還不止這些，不過我不想再跟你多說廢話，這些東西遲早都會公布與眾，是真是假，到時候自然有人幫你判斷。"

    柯以航還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他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在他心里，秦書雅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女人，是他的心頭痣，他護著她，讓著她，愛著她，就算跟最好的朋友斷絕關系也要維護她——

    可到頭來，他發現秦書雅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善良，相反，她還殘忍的可怕。

    他想起之前為了維護她信誓旦旦的跟段烽說他會后悔。

    可現在想想，段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個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眼看段烽要走，柯以航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段烽！"

    "還有什么事？"段烽不耐煩的看著他。

    他這時候只想快點回家看他的小貓。

    柯以航咬咬牙，說："其實這一次，是書……秦書雅她讓我找理由讓你過來，她說她想去段家找容姐談談，求她原諒她，我以為她是想找容姐向你求情就答應了，要是容姐不答應也能讓她早點死心，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