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懊惱又心疼，再次幫她上藥的時候，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笨拙感。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陸言琛抬起頭來。

    可能是因為疼痛，她的眼里透出一層水光，像兩顆濕漉漉的葡萄。

    "你跟祁陽，真是一點都不一樣呢。"

    從她嘴里聽見祁陽的名字，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眼底原本已經壓下去的風暴，又開始涌動。

    他幾乎是剎那間就想起了剛才開門時看到的那一幕，目光抑制不住的看向她的嘴唇。

    "你和祁陽剛才……"

    "嗯？"

    他瞇起眼睛，無意識的抬起手，在即將要碰到她的嘴唇的瞬間，他忽然回過神來。

    從剛才起，他的心就平靜不下來，哪怕是現在看著她的臉，腦子里想的，也是剛才她和祁陽在一起的一幕。

    "陸學長，你是不是想問，我喜不喜歡祁陽？"

    陸言琛沉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哪怕極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起來。

    這個問題他的確很想知道。

    上次問的時候，他卻在最后關頭，后悔問她了。

    他怕從她嘴里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回答，他怕自己會失控傷害到她。

    然而這個問題已經折磨他很久了，他早晚都要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誰。

    "如果我說是呢？"

    像是平靜的湖面驟然被打破，陸言琛的臉色剎那間就變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語氣冷冷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沒等少女回答，他就彎下身，兩個人的距離頓時近在咫尺。

    他看著她的眼睛，"為什么？他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

    他這樣的神色和語氣，已經稱得上是相當危險了。

    她卻并不害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

    "為什么？"她輕聲問，"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我可以列舉他很多優點，如果不需要，那么這個問題就毫無意義。"

    她歪了歪頭，"我說的對嗎？陸學長？"

    陸言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卻絲毫沒有平日里的溫和。

    他臉色布滿陰霾，眼底醞釀著一場風暴，仿佛下一秒就會洶涌而出。

    他整個人顯然已經被逼到了頂點。

    如果換成是別人，恐怕早就心生畏懼。

    可葉曦卻隱隱覺得興奮起來。

    這樣的表情，她已經想看到很久了。

    早就想撕破他平靜無波的面具，把隱藏在下面的欲望全部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

    "你說得對，喜歡一個人的確不需要理由。"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是承認了，你喜歡祁陽，是嗎？"

    "我……"

    他忽然抬起手，捏住她下巴，"你喜歡他，所以不管他對你做什么，你都不會反抗，是嗎？"

    沒等她回答，他忽然提起右腿膝蓋跪在床上，順勢一把把她按在了床頭，整個人把她壓在下方，高大的身軀將她遮的嚴嚴實實。

    這個姿勢充滿了掌控，甚至逼迫的意味。

    但即便如此，他還估計著她腿上的傷，沒有碰到她受傷的地方。

    他的衣領早就亂了，眼底已經隱隱有瘋狂顯露了出來，連語氣都透著危險的低啞，"他剛才吻你了嗎？嗯？"

    少女的嘴唇透著淡淡的粉色，飽滿而誘人，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唇角時，動作克制隱忍。

    然而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所有的自制力，在她面前都不過是個笑話。

    壓抑在心底的猛獸終于在此時此刻，開始咆哮著沖撞牢籠。

    在她開口要說話的剎那，他就埋下頭，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