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蔣時延也不追問,給她打水泡腳。 中途有一天。 晚飯后,兩人早早洗了澡,換了寬松的睡袍窩在沙發上。 暮色昏暗,在窗外遠天鍍成一卷沒有邊際的油畫。 唐漾靠在小漾熊身上,蔣時延盤腿坐在唐漾身旁。 唐漾兩條腿懶散地擱在蔣時延大腿上,蔣時延捧著她小腿不清不重地按。 蔣時延跟著視頻學了幾次,手法日趨專業。 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唐漾微涼的皮膚上,一下一下刮、拍、揉、捶,唐漾小腿肌rou囤積的酸脹好似在他手下化成暖流,以他手掌觸碰的皮膚為原點,酥麻麻地蔓向四肢。 唐漾戴了一只耳機,敲著鍵盤整理下午和秦月一起去采集的錄音。 唐漾敲鍵盤動作停止空隙,蔣時延害怕說話聲音驚到她,他停了手,放很輕道:“程斯然周五晚上有個私人飯局,你忙得完嗎?要不要去?”蔣時延補充,“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在家陪你?!?/br> 蔣時延發現洗完澡再幫漾漾捏小腿可不是什么好提議。 如果是洗澡之前捏,漾漾穿著西裝會不舒服,但他可以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是在公共場合,不能起邪念。 可洗完澡之后,漾漾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自己的一樣,她小腿肌膚光潔白膩,她在家不穿打底褲也不穿內衣,寬敞的睡裙下只有一條緊窄的小蕾絲,束縛著腰線,美妙的弧度若隱若現。 唐漾這幾天養成了蔣時延給她安排好日常的習慣。 聽到問話,唐漾想著事情:“你決定就好了,你做什么都好,你做什么都對……” 蔣時延被她心不在焉的小模樣氣得心口一窒,面上卻不動聲色握住她腳踝把她稍微朝自己身前一拉。 唐漾微微睜大眼睛。 蔣時延以沉穩的眸光注視她,然后干脆利落抬手一把掀了她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漾熊(點煙:我,是你老公,抱著哭過的,熊。 延狗:振夫綱。 不確定劇情線能不能走好,走得好大大們就夸著畫畫看,走不好大大們就,就,就捂著眼睛看吧~ 本章還是50個200紅包 第69章 上天入地2 唐漾眼里滿是不敢相信。 延狗在做什么?延狗竟然掀了她的裙子? 唐漾還沒回神, 蔣時延已經傾身而來, 他掰開她另一條腿, 稍稍騰身, 視線垂下, 望向她纖白的身段。 蔣時延修長的手指劃過她腰部皮膚,勾在蕾絲中央的蝴蝶結上,他朝上拉起蝴蝶結, 松手, 輕輕彈下,再拉一次,再彈…… 部位太私密, 唐漾喝止化作臉頰燙意,聲音喃喃著發軟:“蔣時延……” 蔣時延壓眉低笑了聲, 直接埋頭覆了唇。 窗簾嘩啦啦輕響, 燈光在地上拉出一道極長極長的影。 唐漾小臉臊得通紅, 想扶著他腦袋起來讓他別這樣,可蔣時延太重, 他不想起她沒辦法。她手在空中飄萍般晃了一會兒……電腦、耳機先后掉地。 “哐當”清脆,但沒有驚破濕潤的曖昧聲。 一會兒后,蔣時延稍微撐起身子,唇角含笑,他伸出舌尖緩緩舐著微潤的上唇,“舒服嗎?”嗓音啞啞的,宛如從砂石中磨礪而出。 唐漾兩頰紅得快出血, 撞見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應得細若蚊蠅:“嗯……” 蔣時延朗聲笑開,他雙手朝上、分握住她細軟的小手舉過她頭頂。 他伏在她敏感的頸窩,沉著眸色緩慢喘息:“我可以讓你更舒服……” 唾液相濡時,兩人的唇舌扭纏,相貼的身體變得格外敏感,每一下都如覆了貓爪般百爪撓心。 七月的夜晚天氣詭譎,前一秒還是和風微暖,后一秒有風大作,吹得廣告牌“噼啪”作響,殘敗的樹枝也被卷到空中,那些樹枝沒了依靠,飄飄蕩蕩,最后“啪”一下砸到高層的落地窗上。 閃電赤烈,卻沒有打斷里面彼此索取的火熱,裹著欲意,也裹著愛意。 抵到最深沉淪間,堆攢的疲憊好似隨著大雨沖刷得一干二凈。 ———— 第二天是周四,雨后空氣清潤沁人。 秦月養尊處優多年,很少像前兩天一樣瘋狂奔波,現在腿疼得只想窩在辦公室。 唐漾經過蔣時延各種按摩,腿幾乎沒怎么酸,她在后跟貼了兩張創可貼,給敖思切打了個招呼,又戴著口罩帽子頂著中午大太陽出了門。 午餐外賣是唐漾請的,范琳瑯給在同一個辦公室打游戲的敖思切和秦月送過來。 “唐處這幾天好像經常出去,”范琳瑯朝門口瞟了一眼,把飯放桌上,“有什么事嗎?” 秦月頭也不抬:“周末有個國際貿易的博鰲論壇在a市辦,唐漾讀博那導師好像和法國那經濟學家關系特好,”秦月用法語念了個名字,“唐漾是她博導的得意門生……” 范琳瑯悻悻碰了一下鼻尖,沒了聲音。 她和秦月、敖思切兩人岔開話題閑扯兩句,轉身出了門。 “咔噠”,落鎖清脆。 秦月抬眸望著那扇門,確定了唐漾懷疑過的一件事:周自省或者說匯商高層,確實想提拔范琳瑯。因為壓根沒什么博鰲論壇,而范琳瑯平常連財經新聞都不關注? 然后秦月很奇怪:周自省和那幾個高層都是學院派出身,范琳瑯也不過在信審處待了四年,然后才升的副處。信審處還有好些來了兩三年,碩士學歷的同事,為什么不提其他人? 越朝高走,從某些層面來說,專業能力就越是顯得基本而重要。 為什么高層們想提拔的人偏偏是曾經和甘一鳴有千絲萬縷聯系的范琳瑯? 其他人,包括當時戀愛經驗不怎么豐富的唐漾都察覺不到甘一鳴和范琳瑯若有若無的曖昧,可秦月不一樣,她長期混跡聲色場所,勾搭過的小鮮rou都是用卡車裝,甘一鳴和范琳瑯一個眼神,一句對話,她基本就能看個七七八八。 思索罷,秦月收回視線,問敖思切:“她上午下班之前去了趟頂樓?” “嗯,”敖思切點頭,“范副周一出了趟短差,好像是上去述職的?!?/br> 唐漾和秦月親,敖思切也和秦月親,說著,敖思切眨了眨眼睛,“秦副,你剛剛說的那名字不是個鄉村歌手嗎?”敖思切有些不明白,“難道歌手和經濟學大牛同名?這么巧?” 坤包掛在墻上,游戲間隙,秦月從包里摸出快巧克力,遞給敖思切,隱含深意地瞥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多吃糖少說話?!?/br> 敖思切懵懵懂懂地點頭。 出辦公室后,她后知后覺,在唐漾最近幾天外出事由欄上寫了指向模糊、極其保護唐漾的“項目調研”。 ———— 周五,唐漾和秦月基本走完了九江財報上顯示的幾百家慈善單位。 下午,秦月去唐漾辦公室,反手鎖上門。 26度中央空調制冷效果好,空氣里夾雜著清新劑淡淡的薰衣草香。 蔣時延閃送過來的果盒被解決得差不多了。 兩人并排而坐,兩臺電腦并排放置,秦月手邊放著一摞厚厚的財務資料,而唐漾手邊則是一張打印過的a4紙,單薄輕飄。 情況大剌剌擺在兩人面前:九江財報明確寫著有一筆數額巨大的流動現金用于慈善,但他們上報的慈善單位幾年內都沒有收到九江任何資金支持。 如果唐漾她們上次沒去到臨江城福利院,考慮到九江地產在外界營銷的良好形象,可能也就忽略了這個情況。 可她們上次去了,恰恰就去了。 還有電腦上這幾天走訪慈善單位的調查結果…… 秦月眼里沒什么焦距,她把玩了一會兒腕上的鐲子,取下,道:“之前幾次貸款專案估計也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用鐲子指著屏幕上某一處,“你看五年前這次貸款專案,也是這個時間,停留了特別久,”秦月說,“但最后記錄上并沒有顯示這個點,說明大家都在裝瞎,”秦月用手虛虛圈著鐲子,“雖然那些營銷號寫的職場雞湯都有毒,但有的事情吧,確實是,較起真來可能會很累,累并且不討好,就顯得很雞肋……” 唐漾也看到了五年前這個異常的時間記錄,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沉默好一會兒,唐漾將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后,用敘述天氣的語氣道:“你知道那天去臨江城福利院,我遇到個什么事兒嗎?” 秦月思緒飄忽:“???” 唐漾:“我去洗手間,時靳跟著我?!?/br> 秦月慢慢回神,但沒開口。 唐漾接著道:“之前負責人一直說時靳成績不好,和社會上的混混伙在一起,抽煙喝酒還拿刀砍過人,尤其他胳膊上還有一條很深的疤……” 秦月呼吸慢了。 唐漾假裝沒發覺,自顧自地說:“我當時就很怕啊,以為他要敲詐勒索或是其——” “他不會?!鼻卦潞芗钡卮驍嗵蒲?。 “他當然不會,”唐漾同樣抬了尾音,“因為我這樣猜測他,他居然是想還我一條項鏈,”迎上秦月視線,唐漾點頭,“就是蔣時延mama送我那天,萃鉆的,他用紙包著給我還回來的?!?/br> 秦月沒出聲。 唐漾緩了緩,道:“臨江城福利院和其他幾個福利院還有個不知名的zx在撐,但其他已經倒閉的、馬上倒閉的,他們該去找誰?” 唐漾:“對慈善單位來說,他們冠著九江的名,慈善資助本來就是他們唯一的經濟來源,可這筆錢都沒有了,他們怎么運作?” 唐漾:“然后對很多時靳那樣的人來說,甚至很多人沒辦法像時靳一樣去打零工,對他們來講,這些福利院和基金會就是他們唯一的庇佑?!?/br> 頓了幾秒,唐漾道:“我不是什么好心人,也沒太多閑工夫普度眾生,”她垂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但我沒辦法接受九江鉆慈善的漏洞,更沒有辦法接受我看到了還熟視無睹?!?/br> 唐漾說:“這好比走在路上,我看到畸形人躺著要錢,我不會給,他們背后有集團,他們境遇放在那,我給不給沒有任何改變。但如果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外來漂泊或者來尋親的老年人,確實餓得奄奄一息,而我手里恰好拎著一袋饅頭,如果我不給,我少得可憐的良心真的會……” 唐漾話沒說完,秦月把鐲子擱在桌上,扯過唐漾面前那張紙,擰開筆蓋 ,刷刷落筆。 紙上內容是申請徹查九江財務、申請獲得九江內網更內部更全面、沒給到銀行的數據,希望周自省批準。 唐漾一個人申請的話,分量堪堪。 但如果加上秦月,加上一個背后靠著一個龐大財團的秦家二小姐,一個負責九江專案監察部分的副處,可行性明顯大了很多。 秦月字體娟秀,與性格不符,落在唐漾名字旁。 “唐漾”筆劃平直,大氣磅礴。 “秦月”頗有小鳥依人的意味。 秦月舉起來瞧了瞧:“唐處君臨天下啊,好像您來了之后我確實隨您合群不少?!?/br> “別貧?!碧蒲鷵破鹕暾埮牧艘幌虑卦履X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