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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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第二天睜開眼,天光大亮,他嚇了一跳,趕忙披上一件衣服匆匆下樓,卻見陸風歪歪斜斜地睡在沙發上,臉色微白,右眼上罩著一塊厚重的紗布,聽到他的動靜就醒了,迷迷糊糊道:“唔,荊雨,早?!?/br> “怎么樣,有沒有找到林姐?”荊雨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什么事情都結束了。 陸風點點頭,有些難過道:“頭兒在帶她回來的路上,我們準備一點早餐吧,頭兒肯定餓了?!?/br> “好,那我煮點粥吧?!鼻G雨聽罷趕忙進廚房淘米,在他思索著要不要出門買點小菜的時候,裴瀾之拎著滿滿兩大袋超市里的生鮮蔬菜回來了。 荊雨迎面聞到他身上nongnong的古龍水和松節油味,又像是混雜著一點海水的腥氣。 裴瀾之道:“我買了你喜歡的蟹黃湯包,還熱乎,快來?!?/br> 餐桌上,荊雨擔憂著吃不下,陸風卻手速飛快地三兩下將guntang的包子塞進嘴里,他不像荊雨可以辟谷,看來是餓得狠了,噎得直翻白眼,卻仍用生命在與食物戰斗,直到僅剩的左眼余光瞥見裴瀾之的表情——十分不善。 陸風:“……” 他麻溜地滾了。 裴瀾之夾了一個包子,蘸醋,送到荊雨的碗碟里。 荊雨才吃了兩口就撐住額頭,“我覺得頭暈,犯困,奇怪,不應該啊?!?/br> 裴瀾之臉色一肅,伸手拿過荊雨咬掉一半的包子送入口中,蟹黃湯汁濃郁,和往常店家賣的味道一樣,沒有任何問題,難道是昨晚他喂給荊雨的人魚血魄沒能吸收殆盡? 荊雨尷尬地擋住男人繼而想要撫摸他額頭的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br> “再去睡一會兒,有任務我會叫醒你?!?/br> “不行,我要等頭兒回來……對了,昨晚我沒有回家,地縛靈,他……”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鼻息濕濡,他伸手摸了摸,是血……恍惚間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睜開眼時,他好像來到了幾百年前的一處私人宅院,夜晚,高聳的院墻下,有一棵燦爛如火的櫻花樹,而他好像附著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以第一視角,和那人一起靜靜抬頭看著天空。 不一會兒,轉角的廊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荊雨發現自己附身的青年雙手頓時恐懼地顫抖起來,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他的腳上戴了一副鐐銬。 他被兩個身著和服的日本武士架起身體,這才明顯感覺到腳踝上的沉重。 他們架著他,絲毫不覺得費勁,因為他瘦得皮包骨頭,所以很快的,他們穿過幾扇拱門,不知進了哪處院落,武士們一字排開在主屋的大門外,直到他被推進屋,大門重重地關上了。 那嘎吱聲刺得他耳膜疼,有一個身著黑衣的陌生男人面對著他,手上拎著一套鐵質的用具,輕輕笑道:“今天制成,我就讓手下馬不停蹄地送來了,是皇城最出名的劉鐵匠家的手藝,來,試試看,合不合身?!?/br> 男人帶著東洋口音的腔調聽起來十分別扭。 荊雨站在觸感發潮的榻榻米上,像是接收到了所附身之人的恐懼,連腳趾都懼怕地瑟縮起來。 那鐵制的用具,上端像是晾曬衣服所用的衣架,墜著兩個分開的金鉤,色澤光滑,下端的金屬裹住一段皮革,如同馬背上的鞍座,只不過這馬鞍的扣子有些特別,是一串輕薄鋒利的圓環。 荊雨看得寒毛倒豎,只見陌生男人正在試圖向他演示鐵具的用法,“這鉤子,進了鎖骨輕輕一拽,就能扣得又牢又穩,就是這鞍座有些麻煩,你看這鐵環,得把你的肋骨先撬開才行……” 荊雨聽見自己發出劇烈的倒氣聲。 “害怕嗎?可是你怎么都不會叫的,真無聊?!蹦腥似财沧?,倏爾又微笑起來,“忘了告訴你一個準信兒,人皇不久之后會來我府中嘗酒,你猜,他會不會想要把你換回去?” 就在荊雨差點就要嚇破膽的時候,四周景色一轉,終于如萬花筒一般漸漸褪去。 他躺在裴瀾之的臂彎里,裴瀾之將他抱在了沙發上,擦掉了他的鼻血,讓他鼻尖聞著一瓶像是香薰一樣的油膏,沙發背后還站著一臉緊張的陸風,“怎么樣?怎么樣,起效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第33章 告白啦 裴瀾之的心臟都差點跟著停跳, 他放下微顫的手指, 指尖上還有血, “荊雨……你看著我?!?/br> 荊雨的目光終于有了焦距,落在裴瀾之黑色的襯衫上,突地打了個顫, “我剛才又做夢了,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br> 裴瀾之深吸了口氣,壓下混亂的心情, 先安慰道:“只是夢而已, 醒來就好了,流鼻血可能是最近太上火?!彪S后偏頭看向陸風, “怎么樣?” 陸風接過香薰瓶子,微微晃了晃瓶里的油脂, 只聽見有窸窸窣窣聲,原來這油脂是比螞蟻還小百倍的黃色小蟲, 如煙如霧,剛才從荊雨的耳朵和鼻腔出來后,依然保持著原色, “不是蠱, 我的蜜糖們沒有發現他的身體里有任何蟲卵,但這個癥狀,倒像是……” 荊雨正疲憊地閉著眼睛養神。 “詛咒?!标戯L見裴瀾之沒有阻止他說出口,頓了頓道:“……不好意思啊裴副,這塊兒我不是特別了解, 我只會解蠱和降頭?!彼且粋€白衣降頭師,雖然正經首都醫學院高材生畢業,但在某些特定法術面前,他還顯得生嫩。 裴瀾之那疼惜的神色就連旁人也能看得分明,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司里的好友及同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傷害,就連沒心沒肺的陸風也覺得氣血翻騰,他握了握拳,悄無聲息地上樓了,好把客廳的空間留給了這對命運多舛的戀人。 荊雨汗濕了后背,他睜開眼問道:“詛咒很厲害嗎?我會死掉嗎?” 他的聲音很輕,眼眸里浸了水光,分明是害怕了,他很怕自己真的會死在夢里那真實可怖的場景下,明明他還有好多愿望沒有實現,想要去看這個世界的美景,想要去品嘗最誘人的美食,想要成長,想要變得強大…… “不會的,有我,我不會讓你死的?!迸釣懼Я艘а?,臉上覆蓋了深深的陰影。 他們好不容易重逢,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他鼓起勇氣握住荊雨的一只手,他需要更加名正言順地跟在他的身邊,日夜守候,“荊雨,和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讓我照顧你?!?/br> 荊雨虛弱狀態下聽此告白,渾身一震,倏地收回手,兩眼圓睜道:“你說什么???” “如果你只是愧疚的話,不必這樣?!彼櫰鹆诵銡獾拿碱^,直起身,想要從沙發上下來,“這樣對待感情太兒戲了?!?/br> 誰知裴瀾之禁錮住了他的雙腿,那只大手就放在他的膝頭,就在沙發邊緣跪立,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要將他整個籠罩。 裴瀾之像是有些難為情,又含著幾分不易令人察覺的苦痛,“不是愧疚……不只是愧疚,我……我喜歡你很久了……”他垂落了鴉羽一般的睫毛,“你還記得……我說過,我在等一個人嗎?” 荊雨:“???” 裴瀾之露出溫柔的笑,盡量不讓自己突兀的表白嚇到身前的人,這些話他在肚子里不知轉過幾道彎,每一次都在為這一次的表明心跡而翻覆,他不是異想天開,也不是心血來潮,他在有目的地編織一個溫暖的巢xue,等待他的小喵小心翼翼地伸腳跨進來。 “我很早就見過你,在劍谷的三道泉水邊,那時候你剛聚了半靈體,飄起來速度卻很快,撞在我懷里,嚇得不知所措?!?/br> 謊言半真半假,才最具有欺騙性。 荊雨徹底呆住,他仔細回憶了自己身為梧吹劍的過往,卻想不起來了,半靈體的劍靈實際并沒有完全成形,是不會留下任何記憶的,他就像一道虛晃的影子,或是一陣風,徘徊在劍谷玩耍,嘗試著觸摸和感受這個世界。更何況谷主說他的靈體比較孱弱,梧吹劍本身也不適合催生劍靈,他的到來是一個意外,所以無意識的徘徊期格外長一些。 “……我想不起來了?!?/br> “沒關系,我記得,那時候你嚇壞了,因為我是魔修,你討厭我身上的氣息,見到我就跑,還哭,害我被你們谷主親自拎著劍殺出三道泉,又被貓皇放野貓追了一整個山頭?!?/br> “???”荊雨耳尖紅了。 裴瀾之說得有鼻子有眼,像是回憶著人間至極的快樂,“我喜歡你,去看過你好幾次,才會在劍谷逗弄你,只是你一見我就哭,劍谷不歡迎我,我就想,等你來到人間界,我們再重新認識?!?/br> 荊雨一臉懵逼,兩眼蚊香,為何谷主一次也沒有和他提過? 但裴瀾之表情真摯,言之鑿鑿,他有點信了,裴瀾之說過,他喜歡的人喜歡花,喜歡小動物,卻惟獨不喜歡他,原來是這么回事嗎? “真的嗎?你喜歡的人真的是我嗎?” “是?!迸釣懼G雨的目光飽含深情,他確實曾經去劍谷探望過他,不過那時的劍谷,不只是荊雨害怕他,劍谷的谷主希望他永不踏入,劍谷的其他名劍但凡有靈,也皆對他充滿敵意,但他并不在乎,他滿心都充斥在荊雨新生的巨大甜蜜里。 他悄悄潛入劍谷去看他的時候,荊雨的劍靈還沒有凝成實體,飄乎乎像一縷云煙,顏色半透明,不過青年的雛形有了,在裴瀾之看來,綿綿軟軟的一團,好像云朵,咬一口,大概又q又彈吧。 所以他沒能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逮住荊雨在他滑滑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又抱著連親帶啃好幾下,太過得意忘形的下場就是原本全程特別親昵和他一起玩捉迷藏的荊雨以為他要吃了他,嗷得一聲嚇哭了。 他也被嚇了一跳,他就這么輕易地弄哭了他?! 這一哭不得了,引來了劍谷中修煉的無數劍靈,個個兇神惡煞,得知他私下里與荊雨的半靈體見面,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尤其是名劍巨闕,險沒把他砍死,但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養好傷以后,他又去看他。 不過荊雨不待見他,狂哭,他心里酸酸漲漲,卻又品嘗到了久違的甜蜜,一路追一路哄,然后被劍谷驅逐,可那真是這幾百年間,他過的最熱鬧,最有盼頭的日子了。 荊雨聽見男人的告白,他的耳朵也忽地紅透,不論男女,還是第一次有人那么認真地對他說喜歡。 “是哪種喜歡?”因為害羞,他渾身僵硬得都不能動了。 “想吻你的那種?!?/br> 荊雨從耳尖紅到雙頰,他背頂著沙發,感覺連頭頂發絲都在冒煙,兩眼發直,“我……我,還要再考慮一下,你……你……” “嗯?”裴瀾之玩味地看著他,然而身體壓得更低,侵略性十足,那張完美的臉簡直令人目眩神迷,“我什么?” 荊雨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終于把心中巨大的困惑問出口,“可是,你喜歡的人不是邵然嗎?”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 “怎么可能!”裴瀾之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陸風從聽墻角的二樓一跤滑倒,腦門兒在欄桿上磕出哐的一聲。 正巧這時候邵然回來了,院外能聽見車輪碾過的響動,待到他進門,只見荊雨臉紅得好似番茄,連滾帶爬地往樓上跑,徒留下裴瀾之仿佛吃了新鮮的屎一般,表情扭曲。 邵然察覺客廳里的氛圍仿若已經凝固,他雖然疑惑,但扛著林芷的棺槨,他的心情很沉重,他保持著絕對肅穆道:“十分鐘后,所有人開會?!?/br> 邵然本來剛想問一問裴瀾之昨晚有沒有什么收獲,裴瀾之立即挑著眉,往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了。 邵然:“???” 林芷重傷已成既定事實,當務之急,一是全力追擊幕后黑手,二是聯系林芷尚在海外的親人緊急歸國,將封閉的棺槨打開,取出銀色十字架,不然林芷身上的創傷根本無法自行復原。 陸風看到林芷的慘狀時,頓時什么雜念都沒有了,剛拆下紗布的雙眸中流露出刻骨的憤怒,“我要為林姐報仇?!?/br> 荊雨不忍目睹。 裴瀾之道:“昨晚來偷竊的和傷了林小姐的是兩伙人,那名日本忍者是蕭柳的手下,他說蕭柳沒有授意他,是他擅自行動?!备鶕戯L提供給他的情報,他抄了那一對狗男女的老巢。 邵然道:“死亡孢子寄生案的確不像蕭柳的手筆?!?/br> 荊雨聽到日本忍者的時候打了個冷顫。 裴瀾之發現了,心中鈍痛,他咽不下被人挑釁到心肝寶貝頭上的惡氣,眼神陰寒道:“但不管怎么說,幕后黑手的信息,蕭柳肯定知道得比我們多,我建議分兩條線入手?!?/br> 邵然點點頭,“陸風和我一組,調查紅痕的行蹤,荊雨你和老裴一組吧,他知道該怎么做?!?/br> 荊雨應下,“好?!?/br> 裴瀾之臉色青黑,“別叫我老裴,和你不熟?!?/br> 邵然裝熟也是有目的的,“把你的人借我用一用?!?/br> “不是都由你在監管?想用就用?!?/br> 荊雨一腦門問號,當晚,裴瀾之說要帶他出任務,不過中間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荊雨放心不下家里的寵物和地縛靈,他可以陪他回平安里幸福小區一趟。 裴瀾之開著車,淡淡道:“今天和你說的話,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并且,我是以一個單身男性的身份在追求你,與其他因素都毫無干系,只單單是喜歡你,如果你拒絕我,那我……”他咬了咬牙,“再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 荊雨坐在副駕,猝不及防又鬧了個紅臉,他尷尬得不知所措,“我一點都不了解你,你不會覺得太突然了嗎?” 恰逢紅燈,裴瀾之失落道:“我也想再忍耐久一些,可是今天,我等不了,你想了解我什么?我決不隱瞞?!?/br> “那我有好多問題?!鼻G雨歪了歪腦袋,眼眸變得亮晶晶。 “你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