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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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在廚房里熬骨頭湯,一個小時后,裴瀾之外出回來了,不僅帶了荊雨交代的寵物藥品,還拎回一袋指頭細的小魚,他扎上了頭發,換下了身上慣常穿的灰色西裝,潔白的襯衫袖口卷起,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從腕骨到手指無一處不精致,這雙堪比藝術品的雙手,屈尊降貴地拾掇起了袋子中的新鮮小貓魚。 小魚倒入盆中,他淘洗的動作不急不緩,神態寧靜安和,仿佛是在品味著某種簡單的快樂,他就站在荊雨身邊,脖頸上戴著項圈,挺拔高挑的身軀在進入到廚房后,好像把廚房都襯得窄小了許多。 荊雨有些驚訝,向來冷漠孤僻的裴副司長竟然也能做些廚房里的雜事,“裴……瀾……瀾之,要不你去客廳休息吧,小魚放著我來弄?!?/br> “我幫你?!迸釣懼袟l不紊地朝碗里打了一個雞蛋,混上面粉,一點點鹽,均勻地調成了糊糊,他的動作流暢,不像是平日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結果就是這人,之前騙荊雨給他煮過好幾次面條,害荊雨一直以為他不精廚藝。 鍋里溫好了油,小魚用雞蛋糊糊裹了。 “小心燙,站遠一點?!迸釣懼槃菽米吡饲G雨身上掛著的圍裙,將人趕到冰箱前,讓他拿牛奶喝,荊雨乖巧地捧著草莓牛奶,就見裴瀾之已經將小魚入了油鍋,炸得滋滋作響了,他可舍不得荊雨的手沾到半點油星。 小魚rou嫩,只需要炸軟即可,表層蛋糊金黃酥脆,香氣四溢。 荊雨抽了抽鼻尖,仿佛一只被引誘的饞貓,他有點受不了了,瞇著眼睛道:“好香啊,我想嘗一個?!?/br> 裴瀾之趕忙夾了一條小魚,輕輕吹了吹,送到荊雨嘴邊,“小心燙?!?/br> 荊雨有點手足無措,可小魚實在香得不得了,正當他猶豫著把頭探過去,微微張開口的時候,大大咧咧的陸風忽然闖進了廚房,“哇,荊雨你在弄什么這么香?” 裴瀾之:“……” 荊雨:“……” 陸風:“……” 荊雨不好意思地直回了身,裝作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自己用另一雙筷捏了小魚吃,裴瀾之沒能投喂成功,手上筷子一個用力,小魚生生被他擰巴成兩段,他挺拔高挑的身板后仿佛出現了萬丈陰影,冷冷的目光落在陸風身上,仿佛剛才夾斷的應該是陸風的身板骨。 陸風整個人呆立在門邊,一寸寸石化。 這一天中午的飯菜全是裴瀾之的作品,葷素搭配,裝盤擺樣,處處透著精致完美,荊雨也就在他的旁邊替他打打下手,最后發現自己的廚藝遠遠比不上裴瀾之。不過裴瀾之似乎喜好做魚,他帶回的食材全是魚,油炸小貓魚干香酥脆,糖醋羅非魚酸甜可口,鯽魚豆腐湯濃郁奶白,紅燒帶魚段咸鮮適口,唯二的兩個素菜倒是炒得一般。 太陽打西邊出來,食人心肝兒不眨眼的魔修裴瀾之下廚了,除了滿心歡喜的荊雨,特殊刑偵的其他同僚都不太敢下口。 最后還是邵然以身作表率,先舀了一碗豆腐湯,嘗了一口后還活得好好的,表情也并不痛苦,順便贊嘆了一句裴瀾之的手藝,林芷和陸風這才遲疑著動筷。 林芷不過吃了口豆腐,就被裴瀾之的手藝震住了,她想,如果不是裴瀾之為人太過兇殘,她一定會抱著他的腿日日求投喂,以前也沒見過裴瀾之下廚啊,而且裴瀾之魔修一個,根本不需要吃俗飯,打哪兒學來的手藝?她一腦門問號。 裴瀾之若無其事,夾了一筷子糖醋魚到荊雨碗里,荊雨吃得頭都不抬,更是沒有注意到飯桌上的波濤暗涌,畢竟今天的菜色十分對他的胃口,魚香繚繞的那一刻,他和小野貓都變得醉醺醺,腦子不清了。 小野貓等到了一碗清湯鮮魚,沒有加鹽,本來應該吃陸風買回來的貓糧,不過它當流浪貓久了,口味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先前一路緊跟在荊雨后面,非要嘗嘗荊雨碗里的魚rou是什么味,裴瀾之只好重新給它煮了幾條小魚。大黑狗的飯盆則是小野貓好幾倍大,滿滿當當的碎rou拌飯,還有兩根筋rou緊實的棒子骨。 這是兩個可憐的小家伙近來吃得最美的一餐了,就連飯飽后的大黑狗,對裴瀾之的態度都改變了不少,雖然行動間還保留著警惕和悲戚,但他已經可以容忍小野貓到他半徑十米外的范圍玩耍了。 小野貓爬上荊雨的膝蓋,幸福地喵喵叫,它什么都不懂。 荊雨偶爾也喵喵回應兩聲,細聲細氣,奶味十足,林芷聽得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想笑又怕荊雨誤會,畢竟實在是太可愛了。 裴瀾之更是心都要軟化成一片。 陸風縮在一旁,如果裴瀾之不是總虎視眈眈地跟在荊雨身邊的話,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為什么荊雨一個劍靈也會說貓話,還愛吃魚,這太奇怪了,會不會劍靈也可能基因突變? 邵然親自拿了治療皮癬的藥膏給大黑狗涂抹,一邊動作一邊仔細觀察大黑狗的情況,“暫時不要讓小貓和你的皮毛接觸,懂我在說什么?不然皮癬可能會傳染?!?/br> 大黑狗遲疑了片刻,端正地坐好了,它是一只軍犬,血統純正,哪怕沒有開啟靈智,曾經日復一日的訓練也已經讓它懂得忠誠和服從。 當天,荊雨和小野貓在別墅休息,一道吃裴瀾之炸好的小魚干。 邵然和林芷帶著大黑狗出外勤,先到診所打狂犬疫苗,然后再到北城區,直至深夜才回來,也帶回了大黑狗身上的秘密。 每一只軍犬在幼時接受訓練后,都會注入芯片,或者打上一排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耳號,而芯片及耳號上會有該警犬的單位,出生地,打號人,就像血統證書一樣,是可以辨別軍犬身份的依據。 大黑狗的耳朵明顯被人為割傷過,無法直立,耳號看不清了,但這一次,大黑狗把邵然他們帶到了大橋鎮一處荒廢的田地上,它在壓著碎石塊的田邊刨了會兒土,咬著半張撕裂的煙殼走了出來。 邵然將廉價香煙殼上的泥擦凈,紙上露出了一串長長的號碼,除了號碼外無任何提示。 這是它的耳號。 大黑狗未開靈智,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那么為他記錄下耳號并割破耳朵用來掩藏的人,極有可能是兔子精。一條軍犬為何會到大橋鎮流浪,又為何不能暴露身份,兔子精在死前做了什么,迷霧似乎就快被吹散了。 陸風在網站上查到了大黑狗的單位,春城公安部軍犬基地,順著這條線索,他們查到大黑狗由繁育基地進入公安部后真正的履職生涯,直到它在一次緝毒任務中受了槍傷,退出一線,又因為功勛加身,性格忠誠,根紅苗正,顏值極高,被推薦往云南省大理市,協助幾個明星拍攝真人秀節目,為警犬同胞們進行宣傳,這是他執行的最后一項任務,而在真人秀結束以后,它徹底消失在了云南的大山里,他的訓導員托人找了好些日子都沒能找到它,據說當時都急哭了。 在聽完陸風的調查結果后,坐在客廳里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云南昆明?那么遠?它是怎么跑到首都來的?” 大黑狗沉默地蹲在原地,呆呆地看小野貓在它腳邊撲騰。 那一期真人秀已經在鳳凰衛視開播過,是衛視從歐洲引進的戶外生存類真人秀。因為第一期有大牌加盟,流量小生鮮花嫩草云集,戶外生存考驗,又兼各派系明星私下暗斗,被節目組一通煽風點火后,收視率爆表。這套真人秀節目每一期除了固定的幾個明星,邀請的嘉賓都不同,軍犬薩拉杰出場是在第二期。 功勛軍犬薩拉杰在節目拍攝結束后失去蹤跡,一直沒能找到,這件事原來在網絡上早已經發酵過,當時負責照顧軍犬的流量小生還被網友一通臭罵,直到出公告澄清自己在拍攝結束后就立即將狗狗交給訓導員才算洗清冤屈。 然而火冒三丈的軍犬訓導員上了自己的私人微博手撕流量小生,聲稱根本沒有轉交這回事,薩拉杰就是在這位大明星的手上失蹤了。 后來流量小生做了不少公關,私下可能還賠了不少錢給春城基地,加上給訓導員的領導施壓,訓導員終于熄聲。 陸風將電腦里的真人秀節目投影出來,在客廳的白墻面上播放,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就連薩拉杰本狗也不例外,它聚精會神極了,但這兩廂一對比,節目中的狗狗高大健碩,四肢強勁有力,站立姿勢威武前肢直立,骨骼粗壯,后肢骨骼壯實肌rou豐滿,反應敏銳。 而現在的它,好像幾個月的時間就蒼老十歲,毛色暗淡無光,后背微弓,身材比例失衡,它的眼神不再明亮光澤,對待人類也不再溫順友好。 荊雨把節目中出現的人員列出了一個名單,他們都在觀察著薩拉杰的反應,但是每一個得到了足夠鏡頭的人在它面前晃過,它仍然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畫面,并沒有變得暴躁或是異常,甚至那名深陷罵名的流量小生也不例外。 第20章 嗆水啦 野外真人秀節目的固定人員有三人,因為丟狗被罵慘的流量小生鐘亦,英俊成熟大叔平洪,二人眾星拱月捧著嬌俏女明星盧溪,大黑狗薩拉杰出場的一期,還有幾個特邀來賓。 在邵然的再三確認下,薩拉杰是真的對這幾名特邀來賓沒有反應,倒是節目組在最后合影時,它突然直立起身來,口中發出恐怖的咆哮聲。 陸風立即暫停了投影的畫面,對合影的人員進行了資料整理,最后打印出彩色相片交給薩拉杰來辨認,說實話,薩拉杰再聰明智商也有限,況且狗狗分辨人類一般是通過氣味或者聽覺,它在荊雨擺出的照片上來回打轉,卻始終選不出之前那個讓它暴躁不安的人類。 “哎喲忘了,沒開靈智?!标戯L又嘗試了使用音頻,這下薩拉杰有反應了,只是壞就壞在那段音頻混合了太多人的聲音,嘈雜在一處,要想讓薩拉杰更加仔細地辨認,陸風只得加班加點忙碌起來,很快就鎖定了對象。 大黑狗的情緒明顯變得沉重,重新回到了墻角的墊子上蜷縮成一團,見它準備睡下了,小野貓也趕忙湊過去,哼哧哼哧鉆進大黑狗懷中。 荊雨給它們添了食,裴瀾之見他喜歡小動物,便提議第二天一起去寵物用品商店逛逛,薩拉杰是軍犬,已經到了退役年限,小野貓沒有父母在外流浪很可憐,它們都非常合適被領養。 裴瀾之道:“你要是喜歡,那就等案情塵埃落定后,給它們一個家?!?/br> 荊雨聞言高興地直點頭,他還想問問薩拉杰和小貓咪愿不愿意往后和他一起生活,但想到它們靈智未開,只要他對它們好,它們一定會愿意的! 荊雨特別孩子氣,蹲在兩只小動物前不愿意挪步,裴瀾之一直都知道他喜歡小崽子,卻還是沒有料到荊雨會如此高興,笑得眉眼彎彎。 上一世,荊雨在他的身邊,也許從未真正地快樂過…… 他哪里曾見他這般開心地笑…… 荊雨準備站起身來,正好撞在裴瀾之的身上,裴瀾之的神色一時有些怔忪,回過神后,就沉默著從客廳離開了。 荊雨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似乎有些異樣,也許是累了也說不定,之后去寵物用品商店,他沒有打攪裴瀾之,只自己出門了。 他趁著早晨空氣清新,還圍著湖岸公園小跑了一圈,直到停在一棵翠柳樹下,澄澄湖水邊,一個小男孩與他搭訕道:“哥哥,剛才有位叔叔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br> 荊雨對孩子一向溫柔,沒有任何防備,伸出手,小男孩乖巧地在他的手心放了一朵深紅色的干花,“他說他喜歡你?!比缓缶团荛_了。 荊雨愣了愣,還未來得及細想,卻見粗糙的不知是何種花的花瓣,在他的手心化成了一灘濃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眼中白皙的手心忽然和某一個時刻中的情景重合了,周圍的天色一轉,他又來到那個曾經踏足過的幻境山谷。 幽幽月光被烏云遮蓋,腳下依然是粘稠的黑血,黑暗滯留著他的腳步,但并不可怕,一回生二回熟,他原本還想像上次那樣祭出寶劍劈開眼前的幻象,可是梧吹劍即將現形的那一刻,他忽然看見不遠處破敗得不成形的茅屋里,有一片潔白的衣角飄搖晃過。 好像……有人…… 不知為何,鬼使神差一般,他收起了劍,大著膽子走到茅屋門口,他的手心滲出了濕汗,然而等他走近時,茅屋里的人已經消失,他只在那沾滿灰塵的破木桌上見到了一把劍。 那是一把青色的長劍,劍鋒駑鈍,劍尾系著一條骯臟的紅色流蘇,很是眼熟。 如果一柄含有器靈的武器認了主,就可以在劍尾系上主人賜予的流蘇,這柄劍已經認主的可能性極大。 緊接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柄劍竟是從劍尖處就裂了,一直延伸至劍柄,他原以為那裂痕是劍身上的花紋,可是沒想到,走近一看,卻看到了讓他脊骨發涼的一幕。 對于他來說,尸體并不可怕,他是劍靈,再沒有什么能比得上一柄破裂的寶劍讓他來得心驚,他甚至能夠想象這柄劍的劍靈是遭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會使得本體變成這般支離破碎的樣子。 好熟悉啊,你是誰…… 他怔怔地伸出手,想要去撫開遮蓋住劍柄的幾片梧桐葉,每一把擁有劍靈的名劍都會有自己的名字,刻在劍柄上,他想要知道這把劍的名字,或許就能知道他來到這里的理由,在他快要揭開謎底的那一刻—— 不知昏黑的天地從哪兒灌下一口混水,嗆在他的鼻腔里,他無法呼吸猛地掙扎起來,幻象就像沙漠中被風暴席卷的綠洲,瞬間消逝在昏黃間,再睜開眼,他看見有人伏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按壓他的胸腔,直到他吐出幾口被體溫溫熱的湖水,他才發覺自己身上全都濕透了。 他離開了幻境,濕淋淋地躺在地上,周圍圍著不少早晨散步的老人,裴瀾之就跪在他的身側,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見他醒來,緊縮的瞳孔仿佛才有了一點光亮,高度緊繃到快要崩裂的肩膀迅速垮塌,男人聲音嘶啞,“荊雨……”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量,而后裴瀾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眸中依稀還有沒能驅散的恐懼。 “咳咳……我沒事,咳……沒事……”荊雨估計他剛才太沉迷于幻境,結果掉到旁邊的湖水里去了,湖面離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起碼有個五六米的距離,當然也可能是幻境釋放者故意讓他掉進水里,不過他嗆上幾口水不會有任何掛礙。 一個圍觀的精瘦老人正在穿衣,褲子上都在滴著水,搖著頭說:“年輕人有什么想不開的,長得這么俊,是不是失戀啦?” 在普通人眼中,他是自己走進湖里的。 “我不是……我沒有……”荊雨只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了,“我……我不是故意落水的?!?/br> 裴瀾之深深吐出一口氣,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個錢夾,想要給這幾位將荊雨從湖中打撈起來的老人一些感謝費。 “啰嗦什么,趕快帶你的朋友上救護車吧?!睅讉€晨練的老人擺擺手,連名字都沒有留就離開了。 荊雨哭笑不得的時候,救護車趕來,原本他此刻就能活蹦亂跳地站起身,結果卻還是被裴瀾之執意送上了救護車。 “我不去,我真沒事了!”他一個劍靈,嗆幾口水死不了,去人族的醫院白白檢查一次做什么呢? “去?!迸釣懼徽f了一句話,荊雨察言觀色,頓時不再吭聲。 裴瀾之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烏黑的長發披散著,原本精致服帖的袖口泥濘潮濕,臉色比他這個從湖底打撈上來的還要蒼白,大明星的風采盡失,只是用法術遮掩著,普通的人族辯不出他來罷了。 他的衣服濕透了,裴瀾之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聽坐在車廂一側的護士說,他的朋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晨練的幾個老大爺從湖里撈起來了,大爺說他一心尋死,怕是身上綁了沙袋吧,竟然死沉死沉不帶漂的,都快溜到湖底了,幸好這湖水并不深。 荊雨干笑,心想自己好歹是鐵做的,沉水底很正常。 上救護車的這一路,男人一直都沉默著。 荊雨本想安慰他,這幻境的主人明顯沒想置他于死地,雖然有恐嚇的成分在,但實質上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是梧吹劍,以梧吹作無摧,他輕易死不了。 直到醫院在各種檢查后給出一樣的結果,他的身體非常健康,溺水并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更是印證了他的話,不過裴瀾之依然像被奪了魂一般。 如果上一次他被暗算,裴瀾之是暴怒的話,這一次,就連荊雨也看出了男人眼中的自責。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的?!鼻G雨安慰道。 裴瀾之僵硬地回應了他一個微笑。 有人一直在針對他,荊雨心里明白,他初來乍到,不曾得罪過任何人,所以極有可能是受到背景復雜的裴瀾之的連累,也因為這樣,裴瀾之才會過分地自責和愧疚,這樣就可以解釋,裴瀾之對他態度的巨大轉變,近來尤其明顯,裴瀾之在為這些事情彌補他。 唉,換做是別人,不見得比他抗揍耐cao,裴瀾之選他做搭檔可以說是十分明智的選擇了。 回到特殊刑偵,荊雨理解地拍了拍裴瀾之的肩膀,“沒事,都是兄弟嘛?!睘樾值軆衫卟宓?,“沒什么大不了的?!闭f完他就進自己房間洗澡去了。 然后等他下樓,就不知道靈魂受到他友誼的洗禮和升華的裴瀾之去了哪里,但是原本在客廳工作的陸風和薩拉杰都不見了,只留下小野貓聞風躥到他膝蓋上,討好地蹭著。 過了一會兒,裴瀾之和邵然先后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荊雨對裴瀾之眨眨眼,看,他就覺得這兩人有jian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