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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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多了劍鋒的確會黏上茶繡,荊雨為邵然的體貼感到了片刻的放松,雖然他并沒有細想為何邵然會如此了解劍靈的特性,“謝謝,請問……你讓我來這里是……”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事,看看這里,感覺怎么樣?” 邵然坐荊雨的對面,現在客廳里只有他們兩人,空間入眼十分寬敞,雖然房子裝修的主色調偏向華貴的實木風,但正午陽光卻能透過大大的窗沿溫暖著屋里的人。 “很……很不錯?!鼻G雨誠意滿滿道。 邵然眨眨眼,“當然,悄悄告訴你,這地方可是花了我們十年的經費?!?/br> 荊雨捧場地瞪大了眼睛,他是一個沒見識的鄉巴佬。 之后,邵然開始說正事,“給你看看這個?!彼f過一份文件,兩頁薄紙。 從敘述的口吻上看,是自焚案的受害人口供,只是荊雨看到后面就蹙起了眉頭,“是那個小女孩?!?/br> “嗯,你有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嗎?” 荊雨心思單純,邵司長問他,他的心神就全被口供吸引了,“那天我從電視里看到采訪了,火災現場逃生的時候,小姑娘說是我打開了門,但事實上,我發現她那會兒門已經打開了,她躺在墻角,而且她說我的手很冰,可我……我的體質特殊,身體體溫會隨著火災現場的溫度而升高?!彼谋倔w是一柄古劍。 邵然點點頭,“她說你抱著她從臥室走到門口,然后開門?!?/br> “那并不是我,而且據她的奶奶說,門是從外面反鎖的?!?/br> “這樣啊?!鄙廴磺昧饲猛该鞯牟鑾?,隨即嘴角提起,“忘了告訴你,這個案子我們部門接手了?!?/br> 荊雨回家時還一直在想自焚案發生后的經過,他滿肚子的困惑,然而邵然并未對他透露太多。 身為劍靈,他的好奇心也太旺盛了,他這般批評著自己,直到周末,苗剛帶著他與貓妖族的前輩吃了一頓飯。 前輩是混娛樂圈的,叫苗翊,前段時間又一次摘得了國際影帝的桂冠,以爽朗剛毅的四十歲男人的外形虜獲了千萬觀眾的心,不過卻是用了易容術的,因為他本人實在老得太慢太慢了,十八歲出道,出道十余年,還是十八歲的模樣,誰信?不得已只能在眼角上用法術畫上細紋。 別人都往年輕了整,就他一個反道而行,讓人夸句真年輕啊心肝都能抖上半天。 第4章 軟又萌 苗翊道:“你給我帶的小魚干是咱后山自己放養的吧,那味道就是好!” 劍谷實際面積其實并不大,就在貓妖族領地的后山上,那山間有一塊兒鏡湖,湖水清冽甘甜,多魚多蝦,小貓咪們經常去湖畔邊玩耍,離劍谷很近,甚至偶爾還能聽見谷中神武的嗡鳴和咆哮聲。 日料餐廳的包廂內,男人手肘杵在矮桌上,身體一個勁兒往荊雨跟前湊,因為沒有外人的緣故,他似乎十分放松,貓咪的豎瞳閃著靈動的光,與他刻意顯得穩重的扮相有些違和。 “前輩喜歡我讓朋友多寄一點?!?/br> “好好,你怎么不來我的工作室???多好的外貌條件!我總覺得你這眉眼瞧著熟悉得很,我讓我經紀人帶你,保證你三兩年就賺得盆缽滿體,買套京郊別墅根本不成問題?!彼f完抽抽鼻子,“你身上特別好聞,哦對了,你現在住哪兒?改明兒我拿點蝦仁給你,你吃蝦仁嗎?我忘了你是劍靈,可以辟谷?!?/br> “我住在平安里幸?;▓@三幢403?!鼻G雨自己抬起袖子聞聞,哪有味道,“我也很喜歡人間界的食物?!?/br> 話才說完,苗翊表情微微一怔,他看了苗剛一眼,重新回榻榻米上端坐好,然后道:“那里是不是前幾天出了事兒?” 荊雨點點頭。 苗剛蘸著生魚片,“自焚案,我聽說上頭有特殊調查組織接手了?!?/br> 荊雨:“……”特殊組織?指的是特殊刑偵司? “唔?!泵珩纯桃鈮旱土松ぷ?,“我聽我同事的媳婦兒說啊,她有個閨蜜曾經在幸?;▓@住過,那里邪得很!她有天夜里睡著夢見一只怪鐘在響,響完她就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哎呀摔得七零八落死狀特別慘!結果你猜怎么著!第二天她上完夜班打車回家,剛關上出租車的門她就聽見司機的手機在響,聲音和夢里面一模一樣!她愣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又從車上下來了,結果出租車沒開多遠就被一輛拉貨的卡車逆行撞上,出租車司機當場死亡,那姑娘差點嚇瘋了,后來買了新房就想搬,據說臨走前還在屋子里供了三炷香感謝救命之恩,特有意思!” 荊雨:“……” 苗剛:“……” 兩人默然地望著苗翊,一時包廂里安靜極了。 苗翊眨巴了一下眼睛,“怎……怎么了?” 荊雨想到了那天鏡面上的水色字跡,臉色頓時有些不太自然。 苗翊趕緊干咳一聲,摸摸鼻子道:“我是想說,里面可能住著哪位能掐會算的‘神仙’呢?!?/br> 苗剛顯然不這么想,不管小區里住的是哪路神仙,他只怕荊雨在他手上出事,于是對荊雨道:“要不你先去你翊哥那兒住兩天,我再重新給你找房子?”雖然荊雨是劍靈,但以他那高到令人費解的安全等級來說,他的實力可能真的非常一般,萬一不小心沖撞了個厲害的,被打殺了怎么辦,他無法向貓皇殿下交代。 苗翊也很爽快道:“來吧,你可以長住,我很少在北京,上海還有一套房,拍戲忙得很,要出差,經常不回去的?!?/br> 荊雨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沒事,我不怕,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么里面住著的‘神仙’應該不壞?!?/br> “嘿,看不出來你膽子還蠻大,不過對于我們來說……什么妖魔鬼怪……也就那么回事兒,咱們這個地界,還是很安全的?!泵珩刺蛄颂蛑讣?,貓瞳中妖光四溢,“來來多吃點兒,要是有機會和‘神仙’結緣,別忘了給哥哥我引見引見?!彼珊闷嬷?。 他細細過問了荊雨的生活,最近在忙些什么,有沒有哪里覺得不方便,他們貓妖一族向來對劍谷中人頗多照顧,他本人更是熱情好客。 正好荊雨最近考完了公安部事業單位的筆試,閑了沒事可干,而他手里有一張情歌天王個人演唱會的vip票,位置十分靠前,便給了荊雨。 荊雨接過純黑色的票根一看,宣傳圖上單單只有一個名字——裴瀾之。 “人間界七大享受之一,裴瀾之的歌喉,強烈推薦,他的歌,還是得聽現場版,我有不少朋友專程從族里趕過來,就為了等他的一首歌?!?/br> 裴瀾之,荊雨打開手機,慢吞吞搜索了一下vip票上的名字,似乎……是一個很有人氣的巨星。 正說著,苗翊還順手給他指了指飯店窗外,對面高樓大廈上懸掛著的巨型廣告牌,廣告牌上的男人有著比白玉瓷器更加細膩的膚質,五官鮮明立體,眉如遠黛,眼遮秋水,束在耳后的漆黑長發順長柔滑,卻又因為凌厲而不失精致的棱角輪廓抹去幾分雌雄莫辯,反而增添出難以形容的美。 苗翊道:“代言洗發露來著,都斷貨了?!?/br> 苗剛不贊同地瞥了苗翊一眼,叮囑荊雨道:“聽歌就好,別追星?!?/br> 苗翊笑起來,“剛哥說得對?!?/br> 入夜,中心體育館外人頭攢動,喧鬧不已。 這是荊雨第一次來聽演唱會,既激動又興奮,他還特意在網上詢問了網友,聽演唱會應該準備些什么,很快大群熱心的網友依照他的vip票,推斷出他一定是裴瀾之的土豪鐵桿粉絲,于是指點道:“裴天王的演唱會,粉絲一律統一著裝,白色上衣,入場前記得到粉絲互助站領燈牌嗷!” 荊雨在一群嘰嘰喳喳小女生的圍繞下,認真地領了銀色的燈牌,只見燈牌上印著碩大的“瀾之嫁我”四個字。 他猶疑了片刻,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抱著燈牌排隊的時候,有穿著白色上衣的女孩兒來找他搭訕,他一一禮貌地回應了微笑,他一笑,小女生就抱團興奮地捧臉尖叫,把他搞得更是一頭霧水。 正當他跟著一群小女生挪步,忽然有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他回頭。 “荊雨?!?/br> “荊雨大哥哥~” 原來是前些日子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對兄妹,邵然的小輩,荊雨笑道:“你們也來聽演唱會?” 青年和女孩不約而同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緊接著,他們的目光轉移到了荊雨的燈牌上。 青年:“……” 女孩:“……” 青年和女孩齊齊沉默了,他倆互相對視了一眼,青年親昵地攀住荊雨的肩膀,岔開話題道:“相遇即是緣分,演唱會結束,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荊雨誠實地搖搖頭,“我不會喝酒?!?/br> 廣場上等待入場的隊伍太長了,從館口蜿蜒著繞了好幾圈,場面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的火熱,荊雨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多人類為了心愛的偶像聚在一塊兒,密密麻麻,看得他兩眼發黑。 俏麗的女孩問荊雨道:“你買到了什么票?” “朋友送的?!鼻G雨把自己的票遞了過去。 女孩唔了一聲,“這個位置相當不錯,很靠前呢!” 青年抓亂了自己銀白色的發絲,湊過頭來看,立即道:“一起吧,我們去走員工通道,我有通行證!” 排在前面的女生嗖地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女孩和青年趕忙拉著荊雨跑了。 進入體育館的時候,女孩拿出兩張工作證,荊雨稀里糊涂地就跟著進去了,一度懷疑這兩人拿的依然是自制的假證。 女孩道:“既然有緣,那認識一下,我叫邵漓,他是邵澤,我們是龍鳳胎?!?/br> 確實長得挺像,女孩一雙大眼睛像含著秋水,只不過她沒有染發。 “邵然是你們……大哥?” 邵漓和邵澤光是聽見邵然的名字就恨不得縮起腦袋,邵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他算是我們的監護人?!?/br> 荊雨有些意外和好奇。 “哎呀,總之一言難盡?!?/br> 青年和女孩再不肯多說了。 荊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果然十分靠前,視野也很好,一米開外就是明星和粉絲能夠近距離接觸的走道,邵漓和邵澤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左右兩旁坐下,“等拿了票的人來了我們再走,現在就說會兒話吧?!?/br> “好啊,聊點什么?” 女孩想了想道:“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在火場遇上了什么怪事呢!” “你們怎么那么肯定我一定遇上了?” “當然是邵然說的?!鄙蹪蓴堉G雨的肩膀,“我們那么熟了,說說唄?!?/br> 邵漓做發誓狀,“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 荊雨一看他倆的反應就明白邵然肯定沒多過嘴,估計是他們自己從哪兒打聽了消息,尋到他跟前的,關于邵然真正的供職,可能倆人也不十分清楚,不然當初糊弄他的證件就不會寫錯了。 荊雨悠悠看向過道,大批粉絲入場,vip區視野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空置,“人來了?!?/br> 邵漓和邵澤只好給位子的主人讓了座,委屈不已地和荊雨離遠了。 演唱會開場的時候,全場的尖叫聲幾乎可以把整個場館的屋頂掀翻。 隨著雀躍的熱場音樂響起,荊雨身邊嘶啞著嗓子喊“男神”的姑娘們簡直和滔天巨浪一樣,恨不得親自拍上臺去,閃閃的光點搖晃,四面看臺上銀光爍爍。 荊雨的耳朵嗡嗡作響,感覺整個本體都在震顫共鳴,甚至起了提前離場的念頭,直到整個現場忽然一靜,歌曲曲目換過,他看見一個男人從舞臺中央的升降梯上升起。 因為位子靠前,他能夠清晰地描摹男人的身影——流水一樣服帖的銀色開衫,細節處綴著細膩的鉆石碎點,再略略收腰,緊身黑褲,把男人挺拔孤直的身形和修長雙腿呈現得淋漓盡致。 而他的聲音,他的歌,比他的臉更加吸引人,開嗓的那一刻,恍如天籟。 荊雨覺得很驚喜,因為裴瀾之的歌很好聽,哪怕他乍一聽到人間界如此大膽的歌詞會覺得臉紅。 裴瀾之唱歌的時候,眼光若有似無地朝vip區看來,女孩兒們舉著“瀾之嫁我”的牌子尖叫得更歡了。 荊雨左右看了看,也笑著舉起燈牌。 男人站在巨幕下,影像投射在巨幕上,不知為何,他的眸中有水光消逝,瀲滟萬分。 有一瞬間,荊雨覺得男人的視線與他交織了,但眨眼便又如飄搖的珠簾般移開,仿佛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