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要是蕭清行知道蘇錦樓壓根不在乎成績還打算直接交白卷,也不知我們的蕭大才子會不會再次吐血。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你想方設法的對付人家,結果人家和你說,別費事了,躺平了讓你干。 這氣都白運了! 既然想要手工皂的方子,至少要用精神體碰到實物,這樣才能翻開那本書了解手工皂的做法,蘇錦樓拿出當初和喪尸拼命的狠勁,下了大力氣磨練身體,又花了銀錢去藥鋪抓了調理身子的藥,也不嫌藥汁子苦了,一碗一碗往肚子里灌。 過程痛苦,成效卓著,至少經過了兩個月的魔鬼訓練,他的身體不再是風吹就倒狀似西子,腹部雖沒肌rou但摸起來至少不是軟趴趴的了,手臂緊實曲起會有小小的弧度,和以前的c罩杯不能比,可也能看出內里充斥著力量。 “呼……終于拿出來了!” 蘇錦樓一摸額頭的細汗,拿書就親,這可是好東西呀!有了這個還看什么紅秀坊的錦瑟姑娘啊,直接去汴京最頂級的紅樓館見見世面那才叫爽。 有了銀子,他要騎最烈的馬,大口喝最醇的酒,策馬揚鞭,彎弓射箭,這才叫真男人。 當然,要想彎弓射箭目前的這個小身板還需要鍛煉,不過只要堅持下去,堅定信仰,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迫不及待翻開書籍,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他就不信了!連惡心人的喪尸都能干翻,小小的手工皂還能讓他為難。 嗯?快樂鼠尾草按摩油?快樂鼠是什么品種?老鼠還長草? 薰衣草溫和潤膚霜?薰衣草他知道,好像是一種紫色的草,貌似以前很小的時候還看過一部電視劇,叫什么薰衣草之戀?男主還是女主最后得病死了?可這古代哪有薰衣草??? 橄欖按摩油?橄欖好像是可以吃的,以前還聽過一首叫橄欖樹還是橄欖核的歌?哎呀!讓他上哪找橄欖去! 茶樹皮脂調節潤膚水?茶樹?這個可以有!可是為什么還要添加精油增溶劑花露水這些東西?難道要他穿回現代去拿嗎?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遭的?不是說手工皂嗎?怎么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蘇錦樓把頭發揪成了雞窩,暴躁的想殺人,再一看書面,《天然皂化妝品自制教程》,上面還有碩大的四個字“孕婦專用”。 我擦?。?!老天,不帶這么玩我的吧…… 蘇錦樓頭上好似有一群烏鴉呱呱飛過,他千算萬算都沒料到這書竟然是給孕婦用的,明明記得是手工皂啊。 這該怎么整?他以前只聽人說過用豬油能制作手工皂,當初在蘇家他閑的發慌還打算自己先嘗試一番呢,可再怎么嘗試也得按配方來吧。 要不,再去空間里找找?好像不止一本書吧…… 蘇錦樓忍住頭疼翻遍了空間找到了另外兩本書,一本黃色封皮《科技興農奔小康之稻田養魚綜合技術圖說》,農業的,他連水稻都不會種就更別說在稻田養魚了,不過,以后有機會可以向蘇老爹透露一二,就是不知道經歷過腌制果脯和改造農具事件后,蘇老爹對他還有幾分信任。 另一本是白色封皮,還畫著一男一女,《庶女逆襲記》?靠!為什么空間里會有這種一看就是言情小說的東東?還不如剛才那本稻田養魚呢。 敢情折騰了大半天都是白費功夫了?怪誰?只能怪他自己了,誰讓他只憑粗淺的印象就興致勃勃的投身到手工皂事業中的?至少當初先確認了書籍名稱再想其他啊,現在好了!鬧出這么大的烏龍,悔不當初。 蘇錦樓仿佛看見那一塊塊銀錠子撲閃著翅膀毫不留戀的飛走了,幾個月的憧憬,堅持的信念轟然倒塌。 他的美食,他的美人,他美好的未來全都沒有了!蒼天啊大地吶!只是想當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咋就這么難呢? 他上輩子也沒造什么孽啊……除了懶散了點,愛玩了點,比較喜歡美食華服,也沒什么大缺點??!就是后來,殺喪尸殺紅了眼,一無聊就出去找喪尸玩玩,可他最后也因此碰上九級boss把小命給玩沒了,這也算是付出代價了吧…… 不行!不能死心!孕婦專用就孕婦專用吧,上面不是寫了化妝品和天然皂嗎?化妝品他肯定沒轍,不說那些只聞其名不知其蹤的原材料,就單說用的燒杯滴管ph試紙,他上哪整這些器具? pass掉化妝品主要看天然皂,蘇錦樓拿出當年與政治書相愛相殺死磕到底的耐心,一個字一個字的查看,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他的小金庫給溜沒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蘇錦樓盯著書都快成斗雞眼了,終于被他找到了一款類似于豬油皂的手工皂,稍加更改試驗應該就能成功。 不成功也不行!他這次就和手工皂杠上了,不弄出成品來他就回爐重造去。 沒辦法啊……為了合理的拿出配方他都被便宜兒子鄙視了,為了銷路耐著性子和葛狐貍打機鋒,生怕沒有市場還特意走街串巷和陌生人搭訕嘮嗑,擔心又被當成拐子,一見小娃娃這種生物,絕對有多遠躲多遠,堅決遠離“危險人物”。 以前看古裝電視劇經常會見到一婦人在溪邊用棍棒之類的物件使勁敲打衣物,這正是古代人洗衣服的常用方式,他們用草木灰或者皂角去污,平民百姓洗澡洗頭也是用的皂角。 如今也有澡豆,什么是澡豆?就是把豬的胰腺污血洗凈,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狀,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勻地混合后,經過自然干燥便成澡豆了,這種澡豆通體發暗,除垢去油的效果不佳,更沒有嫩面潤膚的功效。 另外,豬胰可以入藥,又可以制作吃食,澡豆的制作配方并不是人人皆知,所以只有那些大戶人家才會用澡豆,平民百姓多是用草木灰和皂角。 可想而知一旦手工皂問世,市場肯定不小,為了小金庫,為了美食和美人,蘇錦樓憋著一口氣實驗了整整一個月才敲定最后的配方,附帶品則是兩盒子香皂。 “錦樓賢弟,近日見你總是早出晚歸的,連課都不上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蘇錦樓剛回到書院就被葛修文逮個正著,這一個月來葛修文三番兩次勾著蘇錦樓去紅秀坊,可蘇錦樓一心惦記著手工皂,壓根沒心情陪對方演戲,索性直接敷衍了事。 葛修文敏銳的感覺有些不對,想要試探對方可就是找不到正主,縱使心中有千般計謀沒有探究對象也是白搭。 “哎呀!修文兄啊,我正想找你呢!”蘇錦樓盯著葛修文興奮不已,順手把手搭上對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要偷偷訴說小秘密的節奏。 “今晚我打算去紅秀坊找姑娘玩,你去不?”蘇錦樓半挑眉毛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眼睛里的意思是個男人都會懂。 葛修文一愣,前段時間三催四請對方總是左右推脫,最后逼不得已只能從自己的小金庫里出資請王老板吃飯,一頓就用了一兩多,rou疼了四五天才緩過來。 本來這筆銀子應是從蘇三身上榨出來的,偏偏對方不配合,牛不喝水也不能按著牛頭強逼著喝,不過這筆帳遲早還要從他身上討回來。 如今看來,這蘇錦樓前段時間該不是沒銀子了吧!只不過打腫臉充胖子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囊中羞澀,壓根沒有一文錢,要不然怎么會早出晚歸躲著自己呢? 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實,葛修文心氣順了。 瞧瞧!冤大頭有了錢立馬來找他去紅秀坊,他要不痛宰一頓都對不起對方的盛情,正好今晚約了王老板,不如順便請王老板到紅秀坊耍耍,說不定王老板一高興上一次的那筆生意就談成了。 至于蘇錦樓?呵!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頭一次這樣做了。 蘇錦樓早就猜到這葛狐貍八成會按捺不住了,沒有自己這個冤大頭出資,葛狐貍的一切人情往來都需要他自己出錢。 說到這個,蘇錦樓十分佩服葛家正房夫人,對于家里的庶子庶女完全一視同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應都不缺,就是不會多給銀錢,女孩子還好一點,出門交際都有長輩帶著,花錢的地方并不多,男孩子出門在外就顯得縮手縮腳了,沒看葛修文請人吃頓飯都會rou痛半天嗎? 你說正房夫人苛待庶子?眼瞎嗎?是短了穿的還是短了喝的?那些庶子平日里的吃食,身上穿的衣服哪是平民百姓比得上的?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落了埋怨,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說不給銀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要那么多銀錢干嘛?難道是學那紈绔子弟去賭坊賭博或是去妓館玩姑娘?這就更不能給錢了,葛家的家風豈容子孫敗壞。 葛修文野心勃勃,不愿意受家里大娘的制肘,也不愿等老爺子升天后拿著那一份薄薄地家產帶著拖后腿的姨娘被掃地出門。 思來想去,未雨綢繆,鋪設自己的人脈關系,私下里發展個人私產,積聚力量,臨到最后未必沒有和正房相抗的能力,嫡庶之別到底只是說說而已,等他登上家主之位,掌管葛家產業,誰還會在乎他是庶出? 蘇錦樓了解葛修文的野心,也知道他今晚與王老板有約,現下主動邀請對方去紅秀坊玩樂,不愁他不上鉤,而以葛修文的行事作風九成九會帶著王老板一起,到時候…… 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別怨我做十五,反正都是面子情,酒rou朋友不都是你插/我兩刀,我給你兩棍子嘛……總得習慣不是? 蘇錦樓對著葛修文笑的更真誠了,葛修文的狐貍眼也瞇得越發細長,兩人相視一笑,面上端著一副至交好友的情面,不遺余力的詮釋什么叫“不是兄弟勝似親兄弟”。 實際情況呢? 不過是各懷鬼胎而已,一個想著“好兄弟,冤大頭,不宰白不宰!”另一個則盤算著“釜底抽薪截了好兄弟的財路?!?/br> 若有第三人在場會驚訝的發現,這兩人的笑容咋就這么相似呢?總感覺有些……狡詐? 第13章 相好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紅燈高懸,香煙繚繞,吳儂軟語,情意綿綿,及至門前,人影綽綽,好一派繁華似錦的氣象。 這里就是棠柳鎮最有名的溫柔鄉,紅秀坊。 “錦樓賢弟,實在對不??!為兄也是萬般無奈,那王老板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生意伙伴,為了搭上他的這條路子,為兄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受過多少委屈,如今生意剛有起色,對方相邀,我實在不敢推卻,這才把人帶到紅秀坊,給賢弟帶來的不便之處還請見諒?!?/br> 葛修文面露愧色,神情懊惱,一看便知不敢面對蘇錦樓,更絕的是,那羞愧中又稍顯幾分無奈委屈之色,現身演繹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這葛狐貍就是用這副嘴臉騙取蘇三的?你還別說,這一番表演雖比不上拿了小金人的影帝但至少比那些什么鮮rou強多了,至少人家表情到位,臺詞唱腔說的情真意切,要是以后落魄了,稍加培養妥妥就是一個臺柱子,準能撐起戲班的門面。 人家戲臺子都搭上了,他蘇錦樓又怎能辜負對方的好意?不登臺唱一首“兄弟情”都對不起葛修文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修文兄不必介懷!”蘇錦樓拱了拱手,“這王老板賢弟以前也是看過的,與我們又不止一次相聚,算是老熟人了,修文兄只管去接了人便是,我先去樓上訂好房間,就按以往的老規矩來,如何?” 怎么會介意呢?怕的就是那王老板不來,他又不是真心想當葛修文的取款機,還真以為他是冤大頭了?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花了蘇三這么多的銀子,還想鋪設自己的私產,連口湯都不給留,這“至交”真是太講義氣了。 葛修文總感覺蘇錦樓說話的腔調稍顯怪異,特別是那句“不止一次相聚,算是熟人!”怎么總覺得有些諷刺的意味呢? 葛修文皺眉駐足觀看片刻,見對方進樓后與老鴇熟捻的打招呼,貌似還叫了姑娘,與以往那個被自己掌控的人并無區別。 最近這是怎么了?總是疑神疑鬼的?葛修文曬然一笑,蘇錦樓這小子的斤兩他還不知道嗎?缺心眼子的蠢貨,捏圓搓扁還不是要看自己的心情? 蘇錦樓熟門熟路的直奔二樓,沿途粉衣綠絹,歌舞齊升,環肥燕瘦,飲酒逗樂,靡靡之音不絕于耳,真真沒有墮了溫柔鄉的名頭。 “喲,這不是蘇大才子嘛!”紅秀坊老板紅姑捏著帕子一甩,搖曳多姿的走近蘇錦樓,“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吧,可把我們樓里的翠翠和瑩瑩一陣好等,您要是再不過來,她們可就相思成災啦?!?/br> 說的好像他不來樓里的姑娘就不接客似的,這話聽聽也就算了,當他不知道翠翠和瑩瑩不止蘇三一個恩客嗎? 蘇錦樓抬手之間就是一副風月老手的儀態,端得是瀟灑恣意,“紅姑mama,前段時間俗事纏身怠慢了翠翠和瑩瑩,這不,剛得了空子就立馬過來看她們了,她們今天可得空閑?” “瞧您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蘇大才子大駕光臨就算她們不得空閑也得抽出時間來陪您??!”紅姑掩唇而笑,看向蘇錦樓的眼神粘膩曖昧,“今兒個您還是一個人呀?” 蘇錦樓強忍著打哆嗦的欲望,這紅姑都半老徐娘了,看人還跟鉤子似的,好懸沒把他的雞皮疙瘩嚇掉地上。 “待會兒還有兩個人要來,紅姑你直接安排個房間就成,先讓翠翠和瑩瑩過來陪我,好些日子沒見怪想她們的,我們也好提前敘敘舊!” 紅姑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了,這姓蘇的算是紅秀坊的熟客了,每次過來至少花費一兩之數,又與樓里的姑娘相好,不玩那些折磨人的戲碼,姑娘們也不會遭罪,要是所有的恩客都是如此,她紅姑還愁什么? 蘇錦樓進了廂房端起茶盞剛至嘴邊,翠翠和瑩瑩就聯袂而來,兩人具是短衣長裙,行走之間身姿搖曳,玉臀輕擺,輕移蓮步,裙角飛揚,那一步步仿佛踩在了人的心尖上,只遠遠瞧著就柔化了心腸。 “你這狠心的人,這么些日子跑哪去了?竟都不來看我們?!边€未走至近前,身著嫩黃色衣衫的女子未語淚先流,那注滿盈盈淚光的眸子略帶埋怨的凝視著蘇錦樓,任誰看了都心有不忍。 蘇錦樓一臉心疼趕忙起身迎了過去,“可別再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你要是真這么心疼我們,這么長的日子怎么就沒了蹤影?我……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把我和瑩瑩給忘了?!闭f話的是另一個身著青色衣衫的女子,這人正是翠翠,先前那個黃色衣衫的則是瑩瑩。 這瑩瑩和翠翠兩人正是蘇三的老相好,每次蘇三到紅秀坊玩樂都是由這兩人作陪,兩人也算有些手段,把蘇三哄的服服貼貼心甘情愿的不斷往樓里砸錢,不過對于兩人幾次三番提及的贖身之事,蘇三卻是一直左顧而言他。 究其根本無非是銀子二字,翠翠和瑩瑩兩人贖身的銀子至少得要五十兩,有這么一大筆銀子蘇三早就去找錦瑟姑娘了,哪還會把銀錢“浪費”在這兩人的身上?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翠翠和瑩瑩確實是蘇三的心頭好,但錦瑟姑娘乃是蘇三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如果有銀錢能夠一親芳澤,就是死也無憾了。 “可惜啊,你早早嗝屁了,想親也親不到了?!碧K錦樓看不上蘇三這樣的賤皮子,男人愛美色并沒有錯,可你吃著碗里想著鍋里,這樣的吃相悶難看了點。 “我知道委屈了你們,這次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快過來瞧瞧!”說完便打開了桌上的一個盒子,盒子里躺著兩塊雕花的乳白色物件,隱約還能聞到一些乳香味。 “你帶糕點過來干嘛?”翠翠嗔怪的看了蘇錦樓一眼,“難不成你還怕這樓里短了你吃的?” “我的姑奶奶唉!”蘇錦樓滿臉委屈,“我費心為你們尋來的方子,你怎么就偏偏不領情,快仔細瞧瞧,這是什么?” 翠翠和瑩瑩對視一眼,隨即齊齊走上前細看,看來看去仍不得法,兩雙美眸盡是疑惑。 “你這人太壞了!”瑩瑩干脆直接坐于蘇錦樓的腿上,摟著對方的脖子,用胸脯似有似無的蹭了蹭,“說是送給我們的東西,卻在這里賣關子,純心看我們的笑話,是也不是?” 我滴個娘哎,鼻血都快噴出來了! 胸大屁股也大,怪不得蘇三被哄的連老婆孩子都不愿意要了,這身材不是一般的傲人,和老相好一比,蘇三的原配嚴氏就是個搓衣板。 耳邊是吳儂軟語,鼻尖香氣撩人,腿上坐著的玉臀柔軟溫熱,蘇錦樓默默哀嚎,這福氣當真消受不起。 前世縱情享樂,玩的最多的項目就是賽車騎馬,雖泡過吧去過夜總會,但最多只是和女人唱唱情歌喝喝酒,連拉個小手摸一把細腰的次數都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