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我趴在浴缸邊上,不由的咳了兩聲。 他居高臨下,又冷聲道:“這次我回來,就是為了報復你們,你可以去告訴莫子玉,我不但要他爸倒臺,還要海龍倒閉,讓他悠著點?!痹捖?,他轉身便跨出浴缸,怒氣而去。 我雙手撐在浴缸上,輕笑出聲,笑的淚眼朦朧。 不知在浴缸里呆坐了多少,只覺周身的水變的冰冷刺骨,我才回了神。 從浴室里出來,我凍的渾身發抖,不由拉緊浴袍,卻見那個可惡的男人,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看的還是我愛看的那當真人秀節目,笑的沒心沒肺,以前也沒見他笑成那樣。 我橫了那人一眼,便四處找衣服,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己的衣服,心想:不會跟那天一樣又被他扔了吧? “邵易寒,我衣服呢?”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問他。 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看他那個無賴的樣子,我突然火氣大爆,這人就是覺的我太好欺負了所以一次又一次這樣欺辱我。他憑什么可以這樣欺負我,我欠他什么了? 我咬著,轉身出了房間,跑到廚房,上下翻了一遍,終天在一個廚柜里找到一把剪刀,我讓他欺負我,看我不捅死他。 我拿著那把剪刀怒氣沖沖跑回房間。 邵易寒見我殺氣騰騰拿了把剪刀對著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嘲笑道:“想殺我呀?” 我緊握剪刀,怒視著他,胸口激烈起伏,朝他吼道:“把我衣服拿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br> 男人靠在床頭,一條腿曲彎著,雙眼仍盯著電視,滿是挑釁的說道:“來呀?!?/br> 我咬了唇,走了過去,“你別以為我不敢?!?/br> 邵易寒轉眸淡冷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的心窩,“有本事朝這扎?!?/br> 這男人為什么氣勢總是這么強,我到底欠他什么了,他接近我利用我,現在還要報復我,難到我要天天受他這樣羞辱嗎? 我微仰起脖子,瞪大眼,朝他吼道:“邵易寒,我最后說一遍,把我衣服還給我?!蔽冶鞠牒鸬暮軆?,可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的發顫。 他還是那個悠閑的姿式,根本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里。 這種被人徹徹底底的藐視,讓我瞬間失去了智理,我一下撲了過去,把剪刀抵在他脖子處,“你在不說,我真的殺了你?!?/br> 他終于抬起頭與我對視著,眼里毫無波瀾,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剪刀對準他心口,隨著邪恣的笑了笑,“以你的力道是捅不透我脖子的,扎這里,有可能一次捅死?!币袈?,他放開我的手腕,眼眸變的深冷,突吼,“捅呀?!?/br> 我被嚇的一哆嗦,手不由的往回縮了一點。男人又拉住我的手腕,直接帶著鋒利的剪刀往他心口捅去,那力道大的我拉都拉不住,當剪刀直扎入他的睡袍的那一瞬,嚇的我直叫,“你放手?!?/br> 再看到純白的睡袍漸漸泛起紅暈,我嚇的哭出聲,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一下掙開他的手,慌忙把剪刀扔了出去,便朝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他媽有病?!?/br> 男人看著我,冷笑了一聲,“沒膽就不要拿這個嚇虎人?!?/br> 聽這話,我掄起手掌狠狠朝他臉上招呼去“啪”清碎響亮,震住了他,也驚住了我自己。 邵易寒眼底爆戾翻滾,撐在床上的那只手攥著青筋直蹦,像是極力在克制著怒氣。 而我喘著粗氣,紅著眼,咬著牙,與他對視著。 “滾,”他無比陰冷的吼了一聲。 我胸口急劇的起伏著,掃了眼他胸口沒再擴大的紅塊,握緊雙拳,轉身跑出房間,卻意外的在客廳沙發上看到自己的衣服跟包,剛才太氣憤,都沒有看到。 我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拿上包便朝門口跑去,在拉開大門的那一瞬,我不由的往那間臥室看了一眼,一咬牙,甩門面去。 從‘景都’出來,我迎著冷風,一路小跑。 剛才邵易寒握著我的手腕,朝他刺去的那一瞬,我發覺,既便我再恨這個男人,可我還是狠不下心傷他分毫,那一刻我心里有多害怕……那我就有多愛他。 原來愛他如此之深。 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呢? 可是,我怎么可以愛他,他那樣欺騙我,現在還這樣折磨我、羞辱我,我怎么可以愛他呢? 午夜,謐靜的街道,我的抽泣聲尤為大聲,悲涼又凄慘,像鬼魅,聽的讓人發滲。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幾條街,抬頭時竟停在了那家電影院前,曾經我跟他一塊來過的那家電影院。 我望著電影院前的霓虹,不由再次失聲痛哭出來。 那天早上的情景,就在我腦海里如電影回放一般,無比清晰,他在寬闊無人的大街上擁吻我,我們在大街上追逐嬉鬧,他背著我……原來在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了他,我卻一直沒發現。 坐在電影院門口,我望著大街,悲涼的跟一個沒有家可歸的孩子似的。 回到公寓時,天都快亮了。 我倒在沙發上疲憊至極,卻沒有半點睡意。直到外面天大亮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凍醒的,外面早已變了天,下起了綿綿細雨,室內變的異常陰冷。我渾身發顫,喉嚨發疼,頭發沉,這是要感冒的癥狀。 看了眼時間,都快中午了。 這個點我手機竟然沒響,太奇怪了。 我忙從沙發上爬起來找包,等找到手機,怎么按屏幕都是黑的,沒電了,難怪這么安靜。 忍著身體的不適,我上樓先把手機充上電,進浴室洗漱。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慘白,眼底發青,面無光澤,我哀嘆了口氣,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模樣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男的是你真愛 洗漱完,我畫了點淡妝,不然我怕出去嚇到別人,因為面色慘白的可怕。 收拾完自己,我才去開手機,一開機,便有信息蹦進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又響了,是沈浩打過來的,我劃過接聽,低低的“喂”了一聲。 “姐,你沒事吧?”沈浩那頭有點吵雜。 “沒事,”我微喘了口氣,“爸怎么樣?” “挺好的?!彼D了一下,“我剛才去醫院看了一下莫大哥,他情緒有點低落,是不是因為網上那事鬧的?” 一說這事我頭就有點痛。 “姐,那男的到底誰呀?你跟他什么關系?”沈浩又問道。 “這事跟你沒關系?!蔽矣悬c不耐煩,“你經紀公司那邊怎么說的,什么時候走?” “說不能在推了,下周必須到公司報道?!?/br> 我邊收拾著東西,邊說道:“那你就準備一下,爸現在能下地,也沒什么不放心的?!?/br> “那你呢,你準備跟莫大哥訂婚了嗎?今天早上爸媽還在說這事呢?!?/br> 我不由嘆了口氣,“我的事你就別cao心了,跟媽說一聲,晚上我回去吃飯?!边@事,還得親自回去說一下,不然到時肯定要挨罵。 “那好,晚上咱們再聊?!?/br> “嗯,掛了?!?/br> 我剛掛下電話,公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鄭杰說宣傳部那邊預案跟預算出來了,問我今天還去公司嗎?我跟他說半小時后到,讓他們都把資料準備齊,還有廣告公司的資料也給我備上。 掛了電話,我便趕去公司。 到公司一忙什么頭痛喉嚨疼全忘了,連開了兩個會,直到處理完預案跟廣告投放這一塊,我才回辦公室,坐在軟椅上感覺整個人要脫虛了,剛才在會上的精神勁瞬間不見了,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芳華進來送資料時,看著我直皺眉,說我臉特別紅,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不說我還沒感覺,聽她這么說,自己用手背探了一下額頭,才發覺自己真是在發燒。 讓她去給我買點感冒藥,我堅持著把蔣紀遠發來的郵件給回復完,又給蘇琪打了個電話,問她那邊情況怎么?得知恒遠上次答應給我們的那個項目會提前給我們撥款。這是這幾天以來我聽到最好的消息。感覺自己一下又精神了起來。 直到快下班時,我覺的渾身忽冷忽熱的極為難受,這才放下手頭的工作,讓鄭杰開車送我回父母那邊。 路上莫子玉來了電話,說他出院了,但得在家休養幾日。關于資金的事,他讓他朋友那頭先給我挪過來,說是明天應該就會有消息。我告訴他我把合同轉嫁出去了,資金的事暫時不需要。莫子玉一聽我把合同轉嫁出去有點不高興,問我怎么也不跟他商量一下,難到是怕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嗎? 他的語氣明顯在置氣,不過也是,這種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我本該跟他說一下的。 隨后我也不哼聲,那頭聲音更是煩躁,問我人在哪里。我說在回家路上。那頭語氣才變的溫和。一時我忘了跟他說銀行那邊又開始催款的事。 回到家,母親見我蔫蔫的,再見我臉頰紅的怪異,一摸我額頭,嗔上叫了起來,非要沈浩帶我去醫院看,我說不想去醫院。母親還要堅持,最后還是父親的話管用,說這么折騰我只會更難受,還不如讓我早點吃飯睡覺好。 這倒是稱了我的心,就怕他們跟我叨叨莫子玉的事。 飯后,我吃了點藥,便回了自己臥室。剛躺床上,沈浩就推門進來,給我端了一杯水,放到了床頭,他坐到床邊,抬手又摸了一下我的額,濃眉微蹙,說道:“挺燙的,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br> “不去?!蔽一氐暮啙?,拉過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又朝他吩咐道:“把柜子里的毛毯再給我拿出來,好冷?!?/br> 沈浩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去衣柜里把毛毯給我找出來,再給我蓋上。隨后,又坐回床邊,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睨了他一眼,“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網上那照片……你那天晚上真在那個人家里?”他直視著我。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伸出手,把毯子拉高些。 “姐,”他有點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又往門口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你的意思,你出軌了?” 我抬手便給了他一下,“我出什么軌呀?” “你這難到不算給莫大哥帶綠帽子?”沈浩那口氣,有點為莫子玉打不平。 “誒,我是你姐,能不能別胳膊往外拐,”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再說了,我又沒嫁給他?!?/br> 沈浩俯身左右看了我一眼,眸子瞇了瞇,“這么說,那男的……才是你的真愛?” “真愛你個鬼?!蔽姨钟纸o了他一下,“出去,我要睡覺了?!?/br> 沈浩皺著那張俊臉,往后挪了挪,抿著嘴,斜睨著我,“你這樣……會不會太傷莫大哥的心了?!?/br> “我跟那個男的什么關系也沒有,行了吧?!蔽覛獾闹焙鸪兜搅松ぷ?,不由的咳了起來。 某小帥比較有眼力勁,忙給把水給我端了過來,遞到我嘴邊,“快喝兩口水?!?/br> 我瞪了他一眼,低頭喝了兩口水,這才止了咳。 “我今天去見莫大哥,他情緒很低落?!彼阉呕氐酱差^柜上,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他嗎,現在我怎么覺的你對他沒什么想法了?!?/br> “我的事不用你瞎cao心,你管好自己,現在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紀經公司很坑人,簽合同的時候一定要認真看仔細了,別被人騙的還幫人數錢去?!蔽疫哆吨惆涯X袋縮進被子里,悶著聲趕人,“出去把燈給我關了?!?/br> 沈浩看著我很無奈,起身出去。 房間里一暗下來,我便又探出頭來,望著窗外發呆。 ****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我本以為一個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就能好,不想病了一星期,打點滴吃藥都無效,發燒反復,還帶有拉稀。折騰的我死去活來,一星期我瘦了好幾斤,給我媽心疼的不行。 好在這一星期公司沒再出什么亂子,外面也比較平靜,除了莫傳承撞人逃逸事件一直沒有息滅,我從邵易寒公寓出來的那些照片倒是被清的干干凈凈,我頗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