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我爸在洗手間突然暈倒,”我一邊說著,一邊甩掉外套,把背后拉鏈接好,再套上大衣,“我得立馬回去?!?/br> “我跟你一起?!痹捖?,他拿起外套跟在我身后。 車子從小區出來時,我加大油門,開的飛快,眼眸在瞥向反光鏡時看到有輛車停在馬路邊上有點眼熟,可我沒心思去多想。 好在父親及時送到醫院及時得到治療,沒有全癱,但兩條腿要下地就有點難。 莫子玉有門路,找來這家醫院最好的專家,咨詢后,我才稍稍松了口氣,說是治療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只是這段時間都得在醫院呆著。以母親的身子骨,一個人在這里侍候肯定是不行的,雇護工,我又怕侍候不好。 我正發愁,莫子玉已在外面把所有問題都給解決了,要到了這家醫院最好的病房(帶有家屬床),還請了兩個頗有經驗的護工,輪流陪護,讓我省了不少心。 這一折騰,已是深夜,莫子玉讓我先這母親回去,他說第一晚怎么也得有人留下來守夜,所以他留下來。 那一刻,我不感動是假的。 送母親回去的路上,母親一直夸著莫子玉,說這孩子辦事周到又懂事,還管理著那么大的公司,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無可挑掦的。試探著問我,有沒有再考慮跟莫子玉重新開始。 莫子玉的好,我心里自然清楚,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再也找不到從前那個感覺了,那怕他對我再好……也只是感動,卻不會動情。 我是有想過,特別是今天晚上,父親出這樣的事,我想沒有那個女人不想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幫助處理一切后顧之憂。 可我怕這樣對他不公平,同時也怕自己后悔。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欠我一條命 送母親回去后,我沒在回公寓留下來陪她,第二天一早跟她一塊收拾父親衣物再去醫院。 到醫院時,莫子玉早起來了,正坐在病床邊陪父親聊天,見到我們手上拎著東西,忙迎了過來接過,還朝我眨了眨眼,精神好的不像是在病床前陪護了一個晚上的人。 “子玉呀,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跟佳佳都不知道該怎么辦?!蹦赣H拉著莫子玉的手,謝了又謝。弄的莫子玉還挺不好意思的。 我想著他每天要開早會,忙讓他先回去。母親便在一旁朝我擠眉弄眼,讓我送送他。 送莫子玉去電梯口時,我又很鄭重的跟他道了聲謝謝,他聽后反而不高興了,繃著臉說道:“佳佳,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嗎?為什么你現在總是對我這么客氣,這會讓我覺的……你從來就不想靠近我?!?/br> 我被他說的……有點心虛,便主動挽上他的手,“好好好,以后我不謝你了?!?/br> 莫子玉聽這話眼里才有了笑意,要進電梯時又在我額上親了一下,才邁進去。 我保持著微笑,朝他揮了揮手,等電梯門關上后,我臉就耷拉不了下來。 回到病房難免又要聽兩老念叨莫子玉的好。等我從醫院出來,感覺自己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去公司的路上,我不由的想起昨晚那個詭異的電話,他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還有他那話什么意思? 突然我又想起昨晚路邊那輛捷豹,難到……是他的車? 他是來找我的嗎? 想到這,莫明的我心跳快了好幾拍。 沒想到這人對我的影響力還是這么大。 連著兩日我都很忙,白天公司有處理不完的事,晚上還得去醫院陪護,也沒有雜心去想別的事,回到家倒床上就能睡,直到周五出差去b市。 這次峰會我非常重視,所以公司里的幾位高管都隨我去,宣傳部這幾天也做了充分準備就等著我們出發。 ‘峰會’是周六開,但周五晚上有一個酒會。我認為這個酒會很重要,所以我讓鄭杰訂周五中午的機票,到b市剛三四點鐘,空出來的時間剛好夠準備參加晚上八點的酒會。 到機場鄭杰給我們換完登機牌,我才知道他給我訂的是頭等艙,而他們幾個全是經濟艙,弄的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他們的老板。 于是我拿著機票置問鄭杰,“不是讓你訂一樣的嗎,干嗎搞特殊化?!?/br> 鄭杰訕訕的笑了笑,“那個之前我是統一預訂的,昨天莫總過來問了你訂的是什么艙位,我就跟他說了一下,他就讓我升艙,說你這兩天特別累,得讓你在飛機上休息好?!?/br> 他這話,讓大家臉色瞬間變的生動起來。 蘇琪第一個調侃,“莫總就是心細?!?/br> “莫總對沈總的關心,那是有目共睹,真是羨煞旁人呀?!笔袌隹偙O魯致森跟著起哄。 林敬業附和,“莫總對沈總,那是真沒的說?!?/br> 將紀遠投給我一個,不明的笑意。 這幾天莫子玉在宏達有點太囂張了,恨不能讓所有員工都知道他跟我的關系不一般了。而我因為那晚的“半途而廢”對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幾個人過了安檢,沒等多久,便到了登機時間。 登機后他們幾個進了經濟艙,我一個留坐在頭等艙這邊。這幾天我確實累,每天幾乎只睡五個小時,要是能在飛行的這三個小時好好睡一著,那么晚上的酒會,我也就有精神應付了。不得不說莫子玉他想的還是比較周到的。 放好行李,坐下,我調好坐椅扣上全安帶,便閉目養神,感覺陸續有乘客登機,但我邊上的座位卻一直沒人坐。沒一會我眼皮就開始發沉,迷迷糊糊感覺邊上有人坐下。但我太困了,沒有睜眼去看。 直到乘服員廣播飛機要起飛了,讓大家把坐椅椅背調好,我才迷瞪著睜開眼,手模著把首要去按調節鍵,卻不小心摸到邊上人的手臂,我觸電一般縮回手,側過頭,剛要道聲不好意思。卻撞進一雙黝黑的眼眸里,那四個字生生的卡在我喉嚨里。 那一瞬,我整人都懵了,驚愕的瞠大眼睛。 邵易寒竟然坐在我身邊。 不是夢,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 他面無表情,極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便轉回頭去,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閉上了眼。 我終于恢復了吸呼,胸口不由急劇起伏,心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跳的飛快,我估計每分鐘有兩百多下。 身體僵硬了好久,我才挪動了一下,腦子卻還屬在懵逼狀態,連飛機什么時候飛上云層,我都不知道。 滿腦子都是邵易寒這廝怎么會在這里? 男人身上那股獨有的熟悉味道,若有若無的繚繞在我鼻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夾著淡淡的清香,便被我吸進胸腔里,瞬間有種口干舌躁的感覺,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邵易寒突然又睜開眼。 嚇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側過頭,勾著唇角,眉峰微挑,滿是輕挑的看著我,“你這么直愣愣……饑渴的看著我,難到莫子玉沒有滿足你?!闭Z氣滿是嘲弄。 我緩緩的坐正身體,說不明道不清此刻的心境,只覺的心口發澀。 自從我知道酒店那事是我冤了他,我就一直有點后悔,倒不是后悔跟他分開,而是后悔沒有跟他說清孩子的事。我會跟他那樣果斷的分開,我想有很多原因,一是他背景真的太復雜了,二是他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像一團迷,讓我很沒安全感,三是……我不愿成為別人的替代品,這點也是我最為在乎的,我寧可沒人愛,也不要當別人的替代品。 只是我一直忽略了一點,有些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原以為,我早就從那段感情里走出來,可我卻不知道這段感情會給我留下那么嚴重的‘后遺癥’既便只是這樣并排坐著就會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 “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莫非,莫子玉在那方面不行?”他挨近,語氣突然變的冰冷,“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br> 我眼角跳了跳,轉過眼眸,對上他的眼。 他眼底蘊藏著陰邪的笑,跟上次電梯上碰到的一樣,讓我心滲的慌。 “邵易寒,我不欠你什么?!?/br> 他倏地側過身,猛地一把鉗住我的脖子,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變的殺氣騰騰,冷笑道:“你不欠我,嗯?你欠我一條命,你忘了?!?/br> 我直視著他,他眼里翻涌的戾氣讓我膽膻,但我還是倔犟的瞪著他,那怕他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快要讓我斷氣了,我就是不哼聲,任霧氣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胸膛隆起,眼眸微縮,隨即甩開手,拔掉全安帶,起身便往后走去。 我大口的吸著氣,眼淚隨即從角眼滑落。我忙把臉轉向機窗邊,擦掉眼角的淚水。 “女士,您喝點什么?”一旁突然轉來空姐的詢問。 “幫我來一瓶水?!蔽衣曇舻蛦?。 “好的?!?/br> 很快有一瓶水遞到了我面前,我接過,連頭也沒抬,“謝謝!” 我喝了兩水,微側著身子,再次閉上眼。 我沒想到邵易寒對我的恨意會那么深,剛才他的手勁……是真的想把我掐死,看來他對那個孩子的事還是耿耿于懷,一想起那個孩子,我便想起,那天在手術室門口,他說的那些話……突然覺的很不安。 過了很久,邵易寒才從后面回來,坐下后,便沒在出聲,像似靠在那睡著了。 而我閉著眼,心緒亂成一團麻,坐如針氈。 飛機降落時,我像是去打了一場戰無比的疲憊。而邵易寒至始至終沒再跟我說一句話,也沒再看我一眼,直到下飛機。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我想起那次跟他一塊回b市的情景,那時的他,在我面前總是跟個大男孩一樣,時而無賴時而賣萌時而撒嬌……關于他的一切,突然充盈在我的腦海里,他救我時的不顧一切……他把我壓在身|下時的動情樣子,還有他喊我媳婦兒時寵溺口氣……明明我們在一起也只不過幾個月,卻像是過了一輩子。 從機場出來,我們幾個人都凍的瑟瑟發顫,沒想到十二月份b市會這么冷。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冬天來b市。 一行人到達酒店,辦好入住手續,拿上各自的房卡便休息去,晚飯時再集合。 上電梯的時候,蘇琪站到我邊上,吸著鼻子低低的問了一聲,“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很不好?!?/br> 我若無其事的朝她笑了笑,“就是有點累?!?/br> “在飛機上你沒睡呀?” “沒睡著?!?/br> “對了,”她趴到我耳邊,“剛才我在飛機上好像看到邵易寒了?!?/br> 一說到這個人,我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有點痛。 “你……看錯了吧?” “嘶,難到我看錯了?”她嘀咕了一句。 很快電梯便到我們住的樓層。 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會 除了林敬業跟鄭杰,我們幾個都住在同一樓層,蘇琪住在我隔壁,蔣紀遠住在我斜對面,魯致森住在紀將遠隔壁。 我進了房間,把行李往邊上一放,便趴到床上,只覺渾身發冷無力,好在酒店里暖氣很足,沒一會我就覺的有點躁熱,起來脫了外套,又躺了下來,這一躺我便睡過了頭,直到蘇琪過來敲門我才醒。 醒來整個人都覺的不得勁,渾身難受,頭也沉,身體也沉,提不起半點精神。我只好讓他們先去吃飯,我去沖個熱水澡。 沖完澡,人是清醒了很多,可頭還是發沉,像是要感冒了。 晚上酒會我必須得參加,既便是發高燒我也得去。 我強打起精神,換好早已準備好的禮服,再精心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