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面含慍怒,一把抽走那些文件,“在辦公室里,亂跑,扣一百?!痹捖?,冷厲的瞥了我一眼,轉身即走。 我望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心疼,一百塊就這么沒了。 突聽身后有人輕笑一聲。 我轉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還有一張熟悉的臉,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蔣紀遠,你怎么在這里?” “你都能在這里,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彼麊问植宥?,眼里帶著點點笑意,“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能一眼認出我,眼力真好?!?/br> 蔣紀遠正是我表姐蘇琪那位沒有半點血緣的弟弟。以前我們見過幾次面,雖然跟他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我對他印象挺深刻的,特別是對他的倔性。 沒想到多年不見他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連那張臉都變的英俊了很多。 “蔣總監您來了,文件我都準好了?!毙そ浝韼е秩岬恼Z調,出現在我身后,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聽她稱蔣紀遠為總監,我有點詫異,難到他就是新來的那位總監。 我微微側過身,朝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沈佳,你怎么還在這?”她瞬間變了調。 我小眉頭一皺,朝蔣紀遠擠了擠眼,他立馬領會。 “肖經理,是我叫她留下的,我不知道你辦公室怎么走,想讓她帶我過去?!笔Y紀遠端著上司的架子,悠悠的說道。 肖經理臉立馬換上了笑臉,“哦,是這樣呀?!?/br> “那我先開晨會去了?!痹捖湮肄D身就想逃。 “等一下,你給我留個手機號?!?/br> 蔣紀遠當著滅絕師太的面,向我要電話號碼,這不是想讓我死嗎。 我給他打了個眼色,“回頭在說?!?/br> 他卻擋到我面前,無視‘滅絕失師’的猜疑眼神,把手機遞給我,“把你的號碼撥上去?!?/br> 我接過手機,用余光瞄了眼‘滅絕失師’見她繃著臉,雙眸死死的盯著我,忙收回線視,不怕死的按下號碼。 蔣紀遠見我按完號,便抽走手機,按了撥號鍵,朝我笑了一下,“你把我的號碼也存一下?!痹捖?,便往肖經理的辦公室去。 肖經理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忙跟了上去。 望著那個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我心下頗為感慨,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個瘦瘦矮矮的男孩,如今變的玉樹臨風,像是脫胎換骨變了個人。再看看自己,這么多年不思進取,磋砣歲月,真是不能比。 中午快下班時,蔣紀遠給我打來電話,說中午請我吃飯,已訂了售樓處對面飯館的包間,我想推脫掉,又想以后他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不能得罪。 隨后他給我發一條信息,告訴我包間號。 等我推開包間的門,就見沈蔣紀遠坐在桌餐旁,靠著椅背滿臉深沉,手里夾著煙,眼視飄忽,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我關門聲,他才恍神,忙把手里的煙掐了。 我被煙味嗆的連咳了好兩下,嫌棄的瞅了他一眼,“你抽了多少煙呀,怎么全是煙味?!?/br> “我都等了你二十分鐘了,我的沈大小姐?!彼H有意見的說道,然后把菜單往我面前一扔,“想吃什么自己點?!?/br> “你除了外表變的人模人樣的,怎么性子還是這么粗魯呢?!蔽易炖镆矝]好話。 他身體往前一傾,眸光變的銳力,“蘇琪現在在哪?” 我翻著菜單,裝愣,“我怎么知道?!?/br> “你是她最好的表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br>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她畢業后就很少回桐城,我們聯系的自然也就少了,何況這兩年連春節她都沒有回來,我又怎么知道她在哪里?!?/br> 蔣紀遠面色一下變的暗沉。 “她這幾年都沒跟你聯系嗎?”我試探的問道。 蔣紀遠眼底郁郁不明,“沒有?!彼p嘆了一口氣,“叔叔,前段時間查出來胃癌晚期,可能沒有多少時日,我想著通知她一聲,卻怎么也聯系不上她?!?/br> “???這什么時候的事?”我驚愕。 他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也就上周的事?!鳖D了一下,他又說:“你那邊要是有辦法聯系到她,幫我通知一聲?!?/br> “好的……我想想辦法?!蔽矣悬c心虛的垂下眼眸。 一頓飯吃的我心情沉重。 回到辦公室,我就給表姐打了電話,那邊卻半天也沒人接,我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把我碰到蔣紀遠的事還有姑父的病情,跟她通報了一下。 因這事,我一下午心緒也不寧。 快下班的時候,肖經理把我叫進了辦公室,左右側敲打探我跟蔣紀遠的關系,我怕這事倒時又成為別人議論我的點,不管她怎么問,都說之前不認識,把她給惹惱了,給我了一堆文檔,讓下班前必須整理完。 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乖乖抱著那堆文檔回辦公室整理去。等我把那些文檔整理完都七點多了,早過了下班點。我連晚飯也來不及吃,便往酒吧趕。 到酒吧時,是踩著點進門的。 一進店就覺的氣氛有點不對。 第二十六章 引禍上身 一進店就覺的氣氛有點不對。 阿龍也不像平時一見到我就嬉笑調侃,而是催促我快換衣去。 等我換好工作服到二樓酒室找陸芳簽到時,見負責二樓的服務生全在,我有點驚訝。 陸芳看了我一眼,撇了一下頭,示意我站她們邊上去,隨著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晚上老板要在這招待幾位貴客,人一會馬上就到,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能出半點錯?!标懛荚拕偮?,對講機里就響起陳哥的聲音,說是人到樓下了,讓她趕緊過去。 “各歸各位,馬溜的,都給我挺直腰背?!标懛枷逻_號令,便出了酒室。 陸芳一走,大家小聲的議論開。 “哇,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老板本人?!?/br> “不知道是什么貴客?” “聽說我們老板不是本地人?!?/br> “一會我要是能進包間送酒水,該多好?!?/br> …… 七嘴八舌,隨著一個個掏出小鏡子補妝。 我先一步出了酒室,去迎客的小吧臺站著,剛把吧臺的單了整理好,就見陸芳跟陳哥從那間最奢華的包間里出來,兩人邊走邊低聲的交談,走到吧臺前,兩人頓住腳步。陳哥抬手倚在吧臺邊上,轉眸朝我笑了笑,我忙回以一笑。 陸芳看了我一眼,問陳哥,“一會是不是得有人在那邊侍候?!?/br> “那肯要的,等人到齊了你找兩個機靈點的在里面給倒酒就行?!闭f著,他拍了拍陸芳的肩,意味深長的笑道:“老板難得來,你也得好好表現一下?!?/br> 陸芳橫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在樓下看著,樓上就交給你了?!痹捖?,他轉身便下了樓。 陸芳看著他下樓,隨即望看我,“沈佳,你最近表現很不錯,要不一會你跟我一塊進去?!?/br> 我皺眉,“芳姐,我經驗不足,要不還是讓別人跟你去吧?!?/br> “練練不就熟了,再說,在咱們這種地方,遲早是要見識一下的?!?/br> “還是讓別人去吧,不然她們對我又該有意見了?!痹谶@里我已經受排擠了,不能在豎敵。 陸芳站在我對面,手指在吧臺上輕敲著,有幾分糾結的看著我,好一會,才說道:“那行,那你在外面幫我盯著點?!?/br> 我忙點頭,“你放心吧?!?/br> 十點的時候,客人逐漸多了起來,二樓也來了不少人,因為少了三個人,我一人看三包間,忙的我腳不粘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其中一間走了,我忙去了一趟洗手間,都憋壞了。從洗手間回來,路過‘至尊’包間門口時,包間門突然從里打開,走出一個男的,喝的面紅耳赤,看到我就吩咐道:“再來三瓶紅酒,快點?!彪S即他便進了包間。 呃……陸芳她們不是在里面嗎,這客人怎么還親自出來要酒? 我有點遲疑,但也不敢耽誤,包間里都是老板請的客人,怠慢不得。我又急匆匆的跳去酒室,拿了三瓶上等的紅酒,便給送過去。 走到“至尊”包間的門口我心砰砰直跳,有點緊張。這間包是酒吧里最豪華最大的一間,平時很少開的,我也只進來過一次。 吸了口氣,我推開門,剛進門就聽到吵雜的嬉鬧聲夾雜著女人的嬌笑聲,讓人不由意 yin。 等我繞過屏封,才看清包間內的情影。 若大的包間內坐著十幾個人,中間寬大的沙發上男男女女交錯坐著,或摟或抱,調笑戲鬧,場面……真是亂。唯有一年輕男子,一身黑褲黑衫,坐在一旁寬大的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斜靠在沙發一旁,手肘撐在沙發邊沿,修長的手摸著下頜,面如冠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那些人,嘴角噙笑,整個人像一幅水墨畫,與沙發上那些大腹偏偏的中年男人格格不入。 我一進門便被他吸住了眼球……邵易寒這廝怎么也在這里? “杵在哪干嗎,快把酒端過來?!币荒械某液鹊?。 我忙把酒端過去,把酒放在桌上的時候,我看到之前跟陸芳一塊進來的那兩位服務生,被一中年人右左摟著,兩人胸前鼓鼓的,領口粉鈔若隱若現,我錯愕至極。 難怪沒人出來端酒。 我放好酒拿起托盤,低著頭便想退出去,卻不想,剛轉身就被人叫住。 “你,把酒把給我打開?!蹦悄械目跉鈽O為不好。 我僵在原地。 “你耳嚨了?!蹦侨擞质且宦暣蠛?。 我不由往邵易寒那邊看了一眼,他靠在沙發上,正悠悠望我,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不過那雙眸子,幽深精亮。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蹲回玻璃桌前,嫻熟的開了酒瓶。 因為剛才那男的聲音極大,在我開酒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人都齊刷刷的望向我。 我面上淡然,其實心里很緊經,我把桌上的空杯排成一列,用阿龍交我的手法,按住瓶口,快速立起酒瓶,左右兩次,一瞬間均把杯子都倒滿,連一滴都沒濺到桌面,放下酒瓶,擦干瓶口,我立了起來。 這時,我余光瞥見陸芳從包間內室走了出來。 “許老弟,你這里的人可真不簡單,這人長的不但賞心悅目,連手法都這么驚艷,調教有方,難怪你這里會這么火?!弊谏嘲l中間,看著有五十多歲的一胖老頭,瞇著眼笑嘻嘻的朝他邊上的男子贊嘆道。 這時我也才注意到那個男的,看著三十多歲,板寸頭,眼大,鼻寬,看著有點嚇人。 我心想,難到這位就是我的老板。 他與我對視了一眼,“你,新來的?!?/br> 我點了點頭。 “過來,陪王總喝兩杯?!彼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