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許昌明渾身一震,道:“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許宏平可是他的寶貝疙瘩,平時都舍不得碰一下,如今聽到他落水了,有危險,整個人都慌了。 “具體的事情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小少爺這會兒是真的命在旦夕,老爺若是再不去,怕是就來不及了?!惫芗医械?。 來不及什么,許昌明自然聽懂了,也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更加的吃驚。 “楊大人,府中有事,就不留你了,再會?!?/br> 說著,許昌明直接沖出了門去。 蘇瑾寒看了一眼許昌明著急的樣子,心里暗自一嘲。 這就是她和許智宸姐弟在許昌明心里永遠都達不到的高度。 蘇瑾寒上一世身死的時候,許昌明,她的父親,就是監斬官。 雖然她看不見,可是卻聽人說了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監斬官。 她當時還悲憤的質問他來著,可惜他當時怎么說的? 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許昌明的女兒,就算是死,也要他親自送上路。 蘇瑾寒知道,那是他的投名狀,告訴當時剛剛上位不久的太子,他是一心一意輔佐太子的,絕對沒有異心。 想起當初,再對比現在,差別何止天地? 許昌明走后,楊大人也沒有多留,跟著走了。 蘇瑾寒尋了個機會離開了許府。 回到家中,蘇瑾寒仔細想了想在許府看到的那個人,終究覺得還是應該和莊靖鋮說一聲。 次日,靖王府。 “你是說,你昨天看到了許昌明和一個左手有六根手指的人在一起?”莊靖鋮聽到消息,頓時震驚的問。 “是。但是那個人是不是當初陷害你母妃的那個人,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他包得很嚴實,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不過我聽到了許昌明喊他楊大人,不知道這些對你找人有沒有幫助?!碧K瑾寒說。 昨天她回去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蘇瑾寒又是個恐黑的,擔心她要是來靖王府的話,回去就天黑了,自然不敢出門,就拖到了第二天。 莊靖鋮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道:“這些日子,我這邊也鎖定了幾個人選,既然他是許昌明和太子之間的紐帶,總能找到他的?!?/br> 說著,莊靖鋮喊了騰策進來,讓他去找人。 蘇瑾寒看著他的臉色,不由得輕聲道:“你也別太著急了,既然有了線索,總是能找到的?!?/br> 莊靖用力點頭,隨后抓著蘇瑾寒的手,道:“你真是我的福星?!?/br> 蘇瑾寒迎著他炙熱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瞎說什么呢?” “我可沒有瞎說。你想想看,是不是我遇見你之后,運氣變得特別的好,每次遇到難題,都能迎面而解?!?/br> 蘇瑾寒道:“瞎說什么呢,這結果都還沒有出來,你就說這樣的大話,小心最后不是,你就該失望了?!?/br> “不會,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肯定能找到那個人?!?/br> 蘇瑾寒看著莊靖鋮眼中的篤定,也不好意思繼續潑冷水,也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后,蘇瑾寒岔開話題說起別的事情,免得莊靖鋮一直惦記。 許久只后…… “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蘇瑾寒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就見木易一臉憤怒的看著她。 “怎么了?”蘇瑾寒奇怪的開口問道。 “怎么了?你還敢問我怎么了?我來好久了,就等著你們把話說完,結果你們兩個像是話癆似的,一直說個不停,有什么好說的?”木易怒道。 他來好一會兒了,見莊靖鋮和蘇瑾寒說話,他心里起了壞念頭,就想著偷聽一下,看看能不能聽到什么秘密。 然而他聽了半天,半個字所謂的秘密都沒有聽到,倒是兩人說話,讓他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兩人那膩膩歪歪的話,讓他結結實實的吃了幾把狗糧,他這才忍不住跳了出來。 蘇瑾寒眨眼,“有事嗎?” 對于莊靖鋮這個神醫朋友,蘇瑾寒說不上喜歡或是討厭,但被人撞破自己和莊靖鋮相處的場景,心里還是有些不爽,所以開口也沒有多么的客氣。 “有,當然有?!蹦疽渍f著,快步上前,也不知從哪里帶了塊碗來,直接放在莊靖鋮的面前,扯了他的手抓著,另一只手卻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要干嘛?”蘇瑾寒吃了一驚,干嘛抓住他的手。 “給他放血?!蹦疽走种斓?,那森白的牙齒在此刻透出了些陰森來。 蘇瑾寒皺眉,想要說話,莊靖鋮卻伸手拉著她,沖她搖了搖頭,道:“一會兒給你解釋?!?/br> 蘇瑾寒聞言,雖然心里不情愿,但還是松開了手,她相信他。 一旁等著想要看好戲的木易頓時愕然,就這么輕松的過關了?她對莊靖鋮,也未免太信任了吧。 不過蘇瑾寒不鬧,木易倒是不好意思特意拖延時間了。 便拿著刀子在莊靖鋮的中指上割了一下,莊靖鋮的手頓時冒出鮮紅的鮮血來。 蘇瑾寒皺著眉看著木易取了半碗血之后,端著碗離開。 這才重新坐在他的身邊,冷著臉道:“說吧,怎么回事?” 第154章 你做好準備了嗎? 或許是因為剛剛失了半碗血的緣故,此刻的莊靖鋮臉上透著淡淡的白,可也正是因為這抹白,更加襯得他虛弱了幾分。 也正是因為這幾分虛弱,勾起了蘇瑾寒的心疼,所以對他雖然繃著臉,眼中卻全是關切。 莊靖鋮由著她抓過自己的手,取過一旁木易準備好的干凈的布條和金瘡藥給自己包扎。 嘴里輕聲道:“為了解毒,木易需要試血?!?/br> 木易天賦異稟,對醫術有著格外的天賦和敏銳,雖然莊靖鋮中的是毒,但是自古以來,醫毒一家,毒需醫解,而木易提取莊靖鋮的血液,也是想要測出月半的毒性。 因為莊靖鋮指尖的毒素濃郁,那里的血也是毒的,所以木易才會有此做法。 蘇瑾寒聞言倒是沒了責怪的意思,轉而輕聲問道:“木神醫能研究出解藥來嗎?” 莊靖鋮輕笑:“只要給他時間,可以的?!?/br> 蘇瑾寒沉默了下,歸根究底,還是需要時間。 可是,莊靖鋮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真的來得及嗎? 莊靖鋮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抓著她的手,輕聲道:“還有兩年,木易可以的?!?/br> 蘇瑾寒聞言也只能放下心中的擔憂,笑道:“嗯,既然你這么說,那他就一定可以?!?/br> 她和木易的接觸不多,要她相信木易自然不可能,她信的是莊靖鋮。 莊靖鋮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想她繼續憂愁這方面的事情,便換了個話題說。 兩人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等莊靖鋮將蘇瑾寒送走之后,面對這空蕩蕩的書房,總覺得有些安靜過了頭。 要說他是個習慣了孤獨的人,有人沒人對他來說都一樣,因為他的目標明確,也一直在為之奮斗,所以并不覺得孤單。 但是和她呆久了,再要回到過去那種習慣一個人的日子,卻是有些難了。 環顧四周,莊靖鋮不由得想,這個屋子,缺的就是一個女主人。 等什么時候他能將她娶進門,晚上睡覺能抱著她入睡,早上醒來能夠一睜開眼就看到她,那對他來說,或許就是一種圓滿。 想著,卻又不由得唏噓,如果不是他還身中劇毒,隨時可能喪命,他真想立刻將她娶進門,而如今,他卻由原來的著急,變得淡定了些。 是夜,萬籟俱寂,大多數的人早已經就寢,而靖王府莊靖鋮的書房卻是燈火通明。 騰策正在向他稟告今日所察之事。 “根據蘇小姐所提供的消息,屬下找到了一個符合的人選。駐扎在城外的京都巡衛營的統領,楊子濤。他生來六指,勇猛善戰,十六歲入了軍營,上了戰場殺敵,五年后他二十一歲回京述職,后來便被留在了巡衛營?!?/br> “而后經過多年的沉淀,他當上了巡衛營的統領,一當就是十五年。但是他為人低調不喜張揚,所以很少引得關注?!?/br> “早先查六指兇嫌的時候,屬下便將他也列入了嫌疑人選之一,卻沒有最終選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