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曾經有一次,袁承澤把武定候身邊的護衛胳膊給打斷了。 隔了兩天,武定候尋了個錯處行家法差點把袁承澤打死。要不是袁承澤身邊的人機靈,看到事態不對騎快馬到漢王府請來了漢王妃,只怕袁承澤的小命就丟了。 從那以后,漢王妃就把袁承澤身邊的人全都換成了漢王府的人,就是為了護他周全。 并且揚言,如果武義興再無故責打袁承澤,她就去宮里找袁皇后好好理論理論。 武定候這才收斂了些,不過見到袁承澤連罵帶損,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袁承澤不禁翻了個白眼。 今天上任第一天,怎么就遇到他了? 可是有父子大義在,他還是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武定候冷哼一聲,側身讓開,“別!我可受不起你的禮。別人給我行禮,最多想要我的錢。你給我行禮,要得卻是我的命?!?/br> 袁承澤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沒好氣地道:“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什么要錢要命的?從小到大,我向你要過幾回錢?說到要命,只怕是你想要我的命吧!” “我要你的命?你的命才值幾個錢?”武定候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承澤了一眼,見到穿著一身嶄新的甲胄,看起來雄姿英發。眉宇間頗有幾分胡氏的影子,心中更加膩歪了,“嫌我給你的命不好,你別用??!有種你就把命還給我!我是你爹,你是我生的,我想幾時要你的命就要!要是覺得不服氣,你就自己把自己生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 眼看這父子倆又要上演全伍行,韓辰急忙站在他們中間,“我們從宮里出來時遇到了胡內相,說二皇子正在找你?!?/br> 二皇子精于相馬,永安帝就將獰獵之事交給了二皇子。 武定候管理兵器,二皇子找他,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武定候看了看韓辰,從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辰哥兒,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還是少摻合的好?!闭f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等到你將來娶了雪曼,做了我家的女婿,那時再摻合也不晚?!?/br> 韓辰不怒反笑,一雙笑眸深邃,好似能望入人心,“女兒家的名節比什么都重要,武定候不要為了圖一時嘴快,害了袁縣主一生。更何況,我娶誰或者不娶誰,還有我父母呢?!币桓狈浅G撇黄鹞涠ê虻目谖?。 武定候抬了抬眼瞼,皮笑rou不笑地道:“這婚姻大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到賜婚的旨意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嗎?再說了,我們雪曼論身份,論家世,又有哪點比你們漢王府差?除了父母雙亡這是一個弊端,可她父母又是為了誰送的命?還不是為了你們老韓家?” 韓辰微微一笑,“這么說來,武定候已拿到陛下的旨意了嗎?那還請拿出來讓我看看?!?/br> 武定候的臉就變了,“你當我請不來旨嗎?” 站在旁邊的袁承澤一臉震驚,一會看看武定候,一會看看韓辰。 而后將身子縮成一團,垂斂雙目。 一副他什么都沒聽到的模樣。 韓辰又笑,笑容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意味,“武定候能不能請來旨,豈能是我隨意置喙的?只不過這旨意到底怎么下,武定候卻當不得家?!边@話一出口,氣氛就微妙了許多。 旁邊忙著躲避幾人免得池魚之災順便聽了兩耳朵的,都是暗暗咂舌。 這哪里是結親啊,這是結仇。 看韓辰這架勢,只怕將來就是被迫娶了袁雪曼那也絕不可能琴瑟和鳴。 做官能混到跟隨皇帝去避暑行宮的,養氣功夫都是不錯的。 所以不管聽到幾句,也不管聽到多少。 他們只當一句都沒聽到。 腳步勿勿的來,腳步勿勿的走。 與幾位同僚邊走邊說話的文謙遠遠就看到站在路中間的幾人。 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行人司司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各位,我突然想起還有幾份公文未批,這就先告辭了?!?/br> 說完這句話,他朝著幾位拱了拱手,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行人司掌傳旨冊封等事,前方兩人吵的就是請不請旨。若他一頭撞上去,指不定會成為炮灰。萬一武定候逼著他去找永安帝請旨怎么辦? 到那時,他是去,還是不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右都御史謝仁行輕輕搖了搖頭,世風日下??!一個外戚,居然就敢當街逼迫起天家子弟來?袁雪曼雖好,然而父母雙亡算不得良配。漢王府只有漢王世子這根獨苗,娶一個無父無母的王妃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袁雪曼還有武定候這樣的叔父在。 漢王世子不愿娶她,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這些話,也不過是在他心里想想罷了,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那邊,正在與武定候僵持不下的韓辰在扭頭之際,瞧見了文謙。 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是刻意與武定候當街爭執的,就是要讓文武百官瞧瞧,他不樂意娶袁雪曼。 這也是拒婚的前奏。 可是萬沒想到,剛爭了沒兩句,文謙卻來了。 文謙會不會認為自己跋扈無禮? 念頭閃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沖著武定候拱了拱手,“要是武定候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和承哥兒就先走了。今日是承哥兒上任第一天,說好我要陪著他一起過去的?!?/br> 說完之后,也不管武定候還想再說什么,拉著袁承澤就往文謙等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