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ryan和秦方靖同年,她和奚溫伶同齡,所以…… 剛剛好啊。 男人方才擦到她肩膀處的手指輕輕用力,眼睛微瞇,神色像是若有所思。 ** 一行人在科倫坡逗留了幾天,奚溫伶才知道,家里的管家韋斯萊先生也隨他們同行,秦方靖嗅覺和味覺的問題,他會全程負責秦先生的吃穿住行。 溫伶事先做了功課,先在街上各處拍了點人文,因為喜歡上了杰弗里·巴瓦的建筑,于是燒退了之后,她在科倫坡拍攝了席爾瓦住宅和33街自宅。 作為斯里蘭卡現代建筑的里程碑,住宅風格非常古雅簡潔,庭院與攀附四周的藤蔓相映成趣,所有房間互相開放,是經典的南亞傳統樣式宅院。 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的大面窗,令空間在寬闊與曲折中輾轉。 她在陽光、陰影和角落處,尋找著喜歡的角度切入,樂在其中。 她的照片,秦方靖覺得每一張都比世界名畫還要美上百倍。 就算忘記過往,骨子里也還是那個張揚、孤勇又強大的女孩。 溫伶拍的起勁,秦方靖則拿著筆記本,找了一處角落坐著,處理他的郵件。 中央庭院栽著一棵巨大的素馨古木,光線透過枝芽,照在男人的發頂,片刻,他感覺到她的鏡頭來到自己身上。 按理說他非常不喜歡入鏡,唯獨對她有求必應,就算被拍了也絲毫不惱,安靜地笑了笑,由著她去發揮。 奚溫伶不知道失憶之前是如何,但這段時間他幾乎是整天與她膩在一起,讓人有些沉溺這份陪伴。 她低頭看著相機里的照片,男人和眼前這座建筑真是有相似的氣質,獨特的藝術風格,含隱蓄秀,真是帥到可怕…… 也難怪楚蓓她們會這樣念念不忘了。 自己還不是倒追的特別起勁。 可是,他們確實有骨子里的共鳴,在秦方靖看來,他們總有同一的精神和思想,總是能明白對方的心思,別人猜不到的情感表達,也總能輕易看穿。 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還是以前拍的你好看?!?/br> “那可能是我沒有以前帥了?!?/br> 奚溫伶覷了他一眼:“胡說?!?/br> 秦方靖向她招招手,她拿著相機過來,兩人就在寬敞的庭院一角,他抓著她的纖纖玉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吮。 接著就是整個人壓過來,對著她柔軟如蜜的雙唇,沉淪般地虜獲著,不停地深入,輾轉,讓她的身心都沉醉在他的唇齒中,越發迷離…… 奚溫伶眼神透出一絲誘惑,她咬了咬唇,暗示他:“回去了好不好?” 秦方靖替她揉了揉太陽xue,說:“是該休息了?!?/br> 這邊差不多結束拍攝,明天起就要接著前往錫吉里亞。 秦方靖替她拿著器材,兩人手挽手走到宅子門口。 她視線隨意地一撇,看見幾十米外的樹蔭下,有位外國男人,面前豎著一塊落地的畫板,像在寫生,邊上草地還散落著畫筆,和其他工具。 兩人視線短短觸及,對方還很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用英語對他們說:“大美人,我給你畫張畫吧!你的身材真是棒極了!” 奚溫伶定住,忽然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恐懼、憤怒和從骨子里滲出的厭惡,在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心中像是有一個纏繞著秘密的繭,被一層層剝開,展露出邪惡的內里。 “畫板……” 她神色倉皇地撲向秦方靖,渾身冒冷汗,好像剛褪下的高燒再次復發了,心頭被恐懼縈繞,怎么都揮之不去。 “我那天燒的昏昏沉沉,除了夢見和你的過去,好像……也有一點說不清楚的片段,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發生過的事,因為是一些陌生人,我全都不認識?!?/br> 秦方靖比她想象的要冷靜,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卻沒有表達出來,雙臂緊緊抱住她:“不要說了,我都知道?!?/br> 奚溫伶不解,仰頭看他:“我以前是不是遇過什么事?” 她開始一點點恢復記憶了。 心思變得沉重,有種噴薄出的憤恨,還有說不出的怪異,像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開始不斷流血,輕輕一動就疼。 就算記憶失去了,可夢里還是深深地記得。 沒想到,先想起的不是完整的往事,而是最應該忘記的噩夢。 ☆、第30章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兩人剛要說話, 那個外國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囂張地大聲調戲著奚溫伶。 “大美人, 你身邊的小子不行, 這么瘦, 根本滿足不了你吧!” 秦方靖擔心她的情緒被上升到了另一個階段,他按了按她的肩膀:“乖乖等我?!?/br> 男人走到外國高個的面前, 二話不說就一拳上去,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 又是麻溜的一腳, 他腿長, 且勁道十足,上去一腳就把那外強中干的男人踢開了數米。 秦方靖經常趁著閑暇去健身,他喜歡把自己的身體保持在健康的運動狀態,這和他研究生命基因也有一定關聯。 他打人的時候, 那種冰冷與暴戾更是從頭至尾地溢出來。 奚溫伶怔在原地, 秦家的幾位保鏢和銳安集團的人也在附近, 誰也沒上去插手。 那裝逼的外國畫家徹底被激怒了, 猛地沖上來, 被秦方靖側身擋了一下,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 向地上猛地一擲! 秦方靖力道驚人, 狠狠地踹著地上的男人, 踹的對方抱頭打滾。 奚溫伶已經發現了, 他直接而暴戾的情緒, 隱藏著異樣的憤怒。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外國人調戲了她,他還被遷怒了。 她回神,發現秦方靖下手的力道有些失控,急忙拔腿上前制止! “好了!阿靖!可以了……不用再打了!” 溫伶望著鼻青臉腫的男人倒在地上哀嚎,這傻=逼玩意兒,大概還不知道到底招惹了誰。 她先抬腳踢了那人一腳,才把秦方靖拉開一段距離。 “沒事了,我沒事了?!?/br> 這個男人是秦家這一輩最引以為傲的孩子,同樣也是最憂心的一個。 他總做出他們無法理解的行為,譬如,前些年找了幾個研究學術的同行,話也不留一句,就跑去犄角旮旯的地方做調研。 戰亂、瘟疫、野獸…… 為了尋找他想要知道的生命真諦,他什么都不曾怕過。 更是從來不曾為哪個女人停留過一絲一毫的視線。 直到遇見了她。 他的內心有了溫度。 秦方靖站在她的面前,再次將人擁到懷里,聲音還有一絲未褪去的肅冷:“好點沒有?出氣了嗎?” 奚溫伶一顆心提著,根本不在意那個傻=逼,而是蹙著眉頭看他:“我不是學過畫畫嗎?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之前有次在公司也是……” 秦方靖臉上有明顯外露的情緒,這非常少見。 “寶貝,我們先回去再說?!?/br> …… 回到酒店的路上還需要一段時間。 秦方靖升起車內的擋板,低頭吻了吻她。 “你怎么不早點問我?” 假如不是剛才在宅子外面遇見那個流氓,她還不一定會說。 奚溫伶坐在沙發上靠住他,整個人都窩到他的懷里,這才覺得溫暖安定。 秦方靖看著她:“是不是又逞強了?” 以前她就一向如此,公司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個人扛著,明明都拿了他們投行的融資,還是不習慣向他開口。 哪怕失去記憶還是如此,就像那次他們在醫院“重逢”,她在這樣茫然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竟然還帶著笑意,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奚溫伶看著他,秦方靖與方才冷漠暴力的那個判若兩人。 “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發生過,我夢見自己在一間畫室,還有一些奇怪的畫面……有人壓著我,我喘不過氣,拼命抓著自己的裙子……” 曾經堂妹奚幸穎對她提過,她的“那些破事”。 奚溫伶害怕這些殘留的夢魘,害怕有什么她無法接受的前情,憂心忡忡,不敢問他。 “我和爸媽商量過,誰也沒有對你提及這件事,因為它給你留下的只有痛苦的記憶……你好不容易,花了這么多年才走出來,我們都為你高興,假如你忘記這件事,那就忘了吧?!?/br> 秦方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愛慘了她,就連過往傷害過她的,他都覺得沒法提及半個字。 “你15歲那年,在外面上美術課,被當時的老師侵=犯……” 奚溫伶睜大烏黑的眼睛,心頭一驚:“……發生了什么?” 盡管夢境已經讓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但內心還是存在一絲僥幸。 “他沒有得手,但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淡,卻藏著很深的晦澀,“你出于自衛,錯手將美工刀扎入他的脖子,他失血過多,當場死亡?!?/br> …… 回到酒店之后。 奚溫伶有些哽住,調整了一下情緒,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地接受這些遺忘的事實。 她十五歲那年,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學習畫畫,頗有天賦,已有比同齡人成熟的身段,五官縱然少女,又帶著一絲純真的性感。 那個暑假,溫伶照常去畫室練習,誰知到了教室才得知,其他學生都得到放假的通知,唯獨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