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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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難不成黃老師能一直護著她到老不成?” 黃增其走了四五十年走到如今的地位,身上學究氣很濃郁,而且桃李遍天下, 現下基本每個人見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喚上一聲老師或是教授?;蛘吣吧艘娏怂?,也會覺得他身上的氣勢不一般,自然而然地對他尊重起來。眼前這人語氣十足的擔憂,如同是真的為孫曉夢著想的前輩一樣,但聽在他耳朵里卻滿是不對勁兒。 “我自己的學生用不著你來cao心?!彼恼Z氣不太好了,眼神在元鵠身上繞了一圈,又回到白月身上,語重心長道:“身為長輩,老頭子再給你個機會。做錯了事道歉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你將我的學生欺負的哭了,現今卻不肯低頭認錯,當真就以為老頭子拿你沒辦法了?” 他身上已經帶上了幾分壓迫感,擺明了白月若是不道歉,就會用別的手段似的。說來也是,黃增其這一輩子的的學生遍天下,現下身居高位的也有不少。一旦他出去說上含糊地說上幾句話,難保別人不會自行將得罪了他的白月調查出來,且為了自己老師出氣而暗地里為難白月。 “教授……”孫曉夢叫了他一聲,復又看了白月一眼,沖他搖搖頭勉強笑著說:“您別為了我的事這么生氣,這不過是個誤會,再說鄭小姐也沒對我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br> 話雖是這么說,其實孫曉夢心底倒是詭異地覺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一直針對著她的鄭小姐現下當著她的老師的面,還不是得卸下那副高傲的姿態,乖乖低頭? 不過現在當著元先生的面,要是他的未婚妻向她道了歉,元先生面上也不會好看。再怎么說他們都是未婚夫妻,她雖然不喜歡鄭小姐,但對這位英俊的元先生印象倒是不錯,自然不愿見到他為了未婚妻而難堪。 她這樣勸,黃教授只覺得她的性子好、想要息事寧人給對方臺階下。他喜歡這個學生就在這一點上,不論對誰都極為大氣,是個難得的純善之人。 黃增其轉頭來正準備繼續教訓對方幾句,再松了口。卻是沒有料到,剛轉過身來卻見方才還言笑晏晏的白月臉上梨花帶雨、直直地盯著他們的方向,眼睛一眨兩行淚就落了下來。 她的模樣生的極為漂亮,說是雪膚花貌都不為過。相比于紅腫著眼睛的孫曉夢,她連哭泣的模樣都如同是精密算計好了的動作。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下巴滑落,無端端生出幾分美感來。 “……這是怎么了?”黃增其臉上嚴肅的表情僵了僵,見元鵠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只能左右看了看,卻被對方直勾勾地盯著的眼神看得不能置身事外:“老頭子只是讓你道個歉,你哭什么哭?” 他語氣有些煩躁:“不過是讓你低頭道個歉,我學生都松了口,你不愿意就算了?,F在這副模樣,難不成老頭子我欺負你、給你氣受了?這要是傳出去了,叫個什么事兒!” 別人可不管事情原委,只會看到他將一個年輕姑娘給欺負哭了。就算是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學生出頭,但弄哭一個姑娘這種事總會讓人覺得欺凌弱小了。 白月吸了吸鼻子,語氣帶著點兒鼻音:“……孫曉夢為什么哭,我就為什么哭?!?/br> “她哭是因為你欺負她了!”老頭子手指抖了抖,臉色有些發黑,語氣嚴肅地說:“你這樣哭,是覺得老頭子我欺負你了?” “……就和您的學生說的一樣?!卑自孪肓讼?,微偏過頭擦了擦眼淚:“您其實也沒對我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但哭不哭這件事在于我。我不過是現在突然就想哭了,別人會怎么誤會是別人的事情。而且就算別人以為您欺負我了,那也只能證明這個別人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事情真相?!?/br> 她淚眼朦朧地看向黃教授,語氣微嘲:“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 反應過來的黃增其伸手指著白月,臉色猛地漲得通紅,像是被當眾抽了幾巴掌,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最后只手指發顫地指著她、憤憤地道:“伶牙俐齒!” 說完立即甩手頭也不回地進了咨詢室里。 黃增其進了房間,發抖的手拿了杯子喝了口水,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半晌都沒平復下來。他出去是為了給自己學生出氣,但關于孫曉夢受了委屈這件事到底也只是靠譜的猜測,雖這些猜測的可能性極高,但他也確實是個‘別人’。他看到孫曉夢哭泣的場景,覺得她被鄭白月欺負了。 這和別人看到鄭白月當著他的面流眼淚,誤會他欺負了鄭白月的情形一模一樣。實際上呢,難道他除了要求對方道歉外還說了什么過激的話語? 完全沒有! 只是正是這樣才更讓他覺得難堪,他研究的所有的學術上都講求數據講求事實,此次卻過于相信孫曉夢,現在被小了好幾輪的年輕人反過來上了一課,當真是讓他老臉掃地,顏面無存。 外面的白月看到黃增其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轉頭便看向神色有點兒緊張的元鵠。他正伸手想要擦掉白月臉上眼淚的模樣,身子緊繃,難得的既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白月沖他輕笑,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除了睫毛還有點兒濕漉漉的外,眼睛紅都沒紅一下。她轉頭就對上目瞪口呆又氣憤異常的孫曉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以為只有你會哭?” “你……”孫曉夢張口結舌地看著對方幾秒鐘變臉,腦中空白言辭也貧乏得很,最后只恨恨地道:“你簡直不知尊卑!真是太過分了!” 眼角余光都沒朝她看上一眼,白月轉向元鵠:“走吧?!?/br> 元鵠整個人都松了口氣的模樣,點了點頭和她一起下樓。直到到了車上,他神情有點兒無奈又有些好奇地盯著白月瞧,感慨地搖了搖頭:“我還從沒見過你流淚的樣子,真是……” 不僅是這樣,元鵠見到的流眼淚的女人都極少。軍營里不用說,女軍人很少且各個異常堅毅,和男人一樣流血流汗不流淚。在外面元鵠也沒有交往過別的女人,相處得最多的就是元夫人。但元夫人是個全職主婦,生活優渥沒什么值得流淚的地方。 此時乍一看到說來就來的眼淚,哪怕對方先前沖他使過眼色,他都差點兒當真了。 “沒忍住?!卑自抡嫘膶嵰獾貨_他道歉:“這次將人得罪了,看來下次不能和你一起來了?!?/br> 這咨詢所都是黃增其開的,她這次這樣打他的臉,雖說相信這人的職業道德,不會也不敢在元鵠的治療上出什么事端,但肯定是不歡迎她的了。 “不來也沒關系?!痹]想了想,又伸手將先前準備還給白月的小小的竊聽器拿了出來:“若是真感興趣,下次治療你可以繼續這樣‘旁聽’?!?/br> 對于竊聽這件事,在元鵠這個軍人的面前,總讓人有些理虧。關鍵是對方還這樣任由著她胡來,白月忍不住笑著應允下來:“好啊?!?/br> 元鵠的眉眼也帶了笑,方才在黃增其那里聽到的不太好的消息造成的陰郁被一掃而空?;蛟S是有人陪著,又或許是隨著接觸增多、愈發了解這位未婚妻的緣故。 此時和對方坐在一起,往后治療對方也會以‘旁聽’的形式來陪著他,元鵠此時的心情算得上久違的輕松。 隨著后面發生的綁架事件愈發接近,白月整日里除了待在畫室外哪里也不去。她的數據點兒擺在那里,又加上夜以繼日的練習,繪畫技巧方大幅度提升,只是最后參賽所用的畫仍舊沒有決定下來。在此期間,程之景倒是一反常態時常來拜訪,但口中卻沒什么好話。 后來白月干脆關了畫室門待在里面,任由對方怎么敲門都不開。 在此期間也和元鵠聯系了幾次,到了上輩子和元鵠一起參加的宴會時,白月也盛裝跟著他一起參加了。這次宴會顯然是讓原主對自己未婚夫好感再度下降的一個節點,白月好奇的地方在于,這樣的宴會來參加的人無一例外身份都不怎么低,孫曉夢是憑什么進來這里的? 宴會廳里衣香鬢影,燈火輝煌,絮絮交談低語。 白月和元鵠一起和主辦方打了招呼,就坐在了一旁靠角落休息的沙發上,四處查看孫曉夢的身影。直到看到對方跟著黃增其一起進來時,見主辦方對黃增其的態度很不錯時,這才明白過來。 上輩子原主不關注這些事,自然不知道黃增其是誰,也沒注意到跟著他來的宋曉夢。 她倒是極讓黃增其喜歡,上次因為這個學生丟了臉面,這次竟然還攜著對方來參加宴會來了。宋曉夢身穿白色小禮裙,雖然有點兒緊張的模樣,倒顯得很是清純可愛。 看了那邊幾眼,見有人過來和她打招呼白月就收回了目光,端了酒杯應付起眼前的人。和她同輩分的人這里也有不少,他們口口聲聲都是羨慕白月得了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絲毫不用顧慮家里的情況。 聞言白月唇邊掛上笑意。 其實在原主和元鵠訂婚前,這些人可不是這樣的說法。在他們看來一心想要拋下父母擔子,學習藝術的原主簡直異想天開,且完全沒有責任心,自私自利對不起鄭家父母的栽培。他們覺得家中培養他們,他們往后接手家里的事物本就是理所當然,一心為了自己的原主在他們中算得上是異類。 但和元鵠定了親事后,這些人不由得都改了說辭,對白月羨慕有之,嫉妒當然也有。羨慕她真爭取到了自由,嫉妒她運氣好有了元鵠這樣的未婚夫。 這樣的場合白月也不陌生,你來我往地應付過去,當然也沒忘了注意宋曉夢的身影。 當發現宋曉夢不在宴會廳里,且元鵠的身影也不見了時。她對眼前的人說了聲抱歉,放下酒杯就往小花園的方向而去。 原主來過這里,白月自然知道路徑。小花園那一幕其實她用不著阻止,但一方面元鵠還頂著未婚夫的名義,一方面她想再見見那個次人格。 小花園里燈光朦朧,當白月走到一叢綠植后面時,就聽到了那邊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怎么又出來了?”孫曉夢的聲音有些緊張:“這里是宴會,你千萬不要出去搗亂,否則會給元先生帶來麻煩的?!?/br> “哦?”另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白月微微側過身子,便見兩人側對著自己。此時元鵠在昏暗的燈光下,神色隱隱帶了幾分邪氣的模樣。 她咬了咬唇:“這是老師的安排,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沒有其他原因了?”元鵠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募地伸手抓住了孫曉夢垂下來的一縷頭發,略低頭眼神深沉地盯著她,聲音磁性桃花眼勾人:“我消失了這么久,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想我?” 對方靠得有些近,呼吸幾乎都觸到了她的臉頰。孫曉夢看著對方仿佛一下子變得肆意的眉眼,心跳莫名快了幾分,臉頰微微發紅看了對方一小會兒。 而后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一下子把頭發從對方手里扯了回來,更是后退了幾步警惕地低聲道:“別開我玩笑了,你的未婚妻還在宴會里!” “吃醋了?”元鵠呵笑一聲,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了孫曉夢的胳膊,將她往前帶了一下。幾乎將人抱在懷里了才垂頭,帶著幾分厭惡解釋:“那個女人是元鵠的未婚妻,不是我的?!?/br> “你放開我?!睂O曉夢被抱進懷里時就掙扎了一下,而后聽得對方的話語時愣了愣,茫然地抬頭看他:“可是你和元鵠分明只是同一人?!?/br> 雖說主人格和次人格性格不同,但存在同一身體里本該就是一人才對。 他皺了皺眉:“你說我和元鵠是同一人,那他會像我這樣抱你、這樣親近你?”他垂頭湊近:“會想要吻你?” 孫曉夢紅著臉,好半晌才在對方深邃的目光下搖了搖頭。只不過看著眼前的人,想到不久后老師就會嘗試性地用催眠療法,試圖強制性地抹除次人格的存在,她心底竟然會產生幾分不舍的情緒。 主人格幾次見她,只將她當做陌生人的模樣,眼底心底都只有那個未婚妻。次人格這個性子有些可惡,但這樣活生生的存在被直接抹除也太過殘忍了些。 她晃了晃神,元鵠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猛地向后將她抵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抬手捏著她的下巴:“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難不成……”他挑了眉:“在想元鵠?” “沒、沒有!”孫曉夢回過神來,就連連搖頭。而后察覺到兩人的姿勢,臉上順時火辣辣的一片,咬著唇低聲道:“你別這樣,你將我放開?!?/br> “嗯?”他威脅般地一個語調,讓孫曉夢身子抖了抖,繼而眨著眼,在對方的視線下輕聲說出了真話:“我剛才在想,元鵠接受老師的催眠后,你會怎么辦?會不會……”她小心翼翼地說:“……消失?” 本來催眠就是強制性地讓次人格消失,孫曉夢卻明知故問地問出這樣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心底到底有些不平靜。 “口是心非的女人,不是說討厭我么?”元鵠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怎么,現在卻舍不得了?” 孫曉夢沉默半晌,垂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元鵠便意外似的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其實……你倒是可以幫我?!?/br> “幫你?”孫曉夢呆了一呆:“我怎么幫……” 說著緩緩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嘴唇張張合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你的意思是……?!” “噓?!痹]豎起食指抵在了自己唇邊。 “……” 那邊兩人仍舊在對話,白月將手機收了回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小花園。剛出了花園,就喚來一個服務生:“我未婚夫在花園里很久都沒有出來,你幫我過去喊一聲?!彼D了頓:“聲音稍微大一點兒,免得他聽不見?!?/br> “好的?!狈丈c了點頭,便往花園里走去,邊走口中邊大聲喚著‘元先生’。 白月回了宴會廳將手機放進了包里,重新在角落處的沙發上坐下了。服務生過去的喊聲大抵會打斷兩人接下來的親吻,就算不顧忌著元鵠的名聲,孫曉夢總得顧忌著自己。畢竟眼下元鵠名義上是有未婚妻的人,和他糾纏在一起要是被別人知曉了,孫曉夢就徹底毀了。 果不其然,白月剛走下沒多久,元鵠就獨自一人回來了。服務生或許是對他說了些什么,他面色稍微有些不好地看向白月的方向,繼而朝她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了。 相比元鵠的筆挺坐姿,眼前的人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靠在身后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打了手勢讓服務生送了杯酒過來,抬了抬眼皮語氣不爽:“你又有什么事?” “沒什么?!毖矍斑@人白月也不怎么喜歡,將好好的一個軍人變成了一個浪蕩子,后來更是直接替代了元鵠的存在。她眼神微冷地看了對方一眼,揚了揚下巴:“別用這張臉做出這么惡心的表情?!?/br> 男人手一緊,攥緊了杯子直起身來,眼神異常冰冷地盯著她:“你再說一遍?!?/br> 白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再說幾遍又怎樣?你是個什么東西你我都心知肚明,你還當真把自己當人物看了?” 她說話間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指尖動了動,微弱的靈力就趁著對方怒氣勃發的時候滲入了對方的體內。 只不過出乎預料的是,白月沒有在他體內發現任何異常,沒有任何多出來的靈魂。仿若眼前這人和元鵠就是同一人一樣,沒有任何奪舍的痕跡存在。 白月的神情微變了幾變,再次將靈力打入他的體內。 再而三地確認了后白月收回靈力,看著眼前的人滿臉怒意的模樣,端了酒杯起身就離開了沙發。既然趁著這人出來時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那么只能用科學來解釋了。 想到先前在小花園里孫曉夢和這個人談話的內容,白月眼神冷了下來。哪怕兩人話語都沒有說全,但也可以從只言片語中,推測出來他們準備做什么。 黃增其為了元鵠準備抹除第二人格的存在,孫曉夢卻打算幫助第二人格徹底吞噬主人格。 第269章 善變的未婚夫06 宴會上兩人不歡而散, 白月看著手里的視頻。本打算寄送給黃增其一份兒, 但想了想還是自己留了下來。視頻中兩人含糊其辭, 根本沒說出事情的關鍵。且看起來也只是元鵠的另一個人格對孫曉夢進行誘導,但她表情極為驚訝,沒能徹底地答應下來。 拿到黃增其面前, 他那么維護自己學生的一個人。在現在并未鬧出什么實質性亂子的時候,頂多只會將孫曉夢狠狠斥責一頓, 做不出其他的事情來。 近來彩色百合大賽已經開始報名, 白月將報名表填好交了過去, 也開始著手于自己的參賽作品。原主的參賽作品是山間景色,以色彩方面制勝。 白月和她到底在很多方面上都有不同,干脆著手于想象力方面。她經歷過的世界已經不少了,也見過很多現今社會難以想象的景色。繪制出一幅充滿異域風情的景物,其實算不上太難。 但時不時有程之景過來打擾,白月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本來十分用心被她增至十二萬分, 一連昏天黑地地待在畫室里好多天。 這一日出了畫室, 驅車準備回鄭家時, 剛出了門白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她近來也沒有惰于修煉, 哪怕體內靈力沒有多少,但至少耳清目明, 能察覺到周圍的情形。 原主這間房子靠近郊區,幾乎沒什么車子來往,往日里清靜得很。此時雖然仍舊寂靜,但她本能地覺得周圍有什么變化??戳搜圩约旱能囎?, 此時從外面也看不清楚車子里是否有人,也不知道是否被人做了手腳。白月繞著手里的鑰匙,在原地頓了兩秒鐘,垂了眼開了鎖,而后彎腰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