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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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如今已經大變樣了,圍著巨大花瓣的星芒閃爍,看起來十分漂亮。 “點數加在……智力上?!笨戳搜勖姘?,白月吩咐道。 “好的,主人?!?/br> 這次的任務得到的可分配點數是三點,看來原主還算是滿意。不管蔣召臣和牧恒最后怎樣,有沒有走出來,有沒有結婚生子。但人類的劣根性,對于得不到的心存遺憾是難免的。 “主人,要不要再和原主見一面?”系統說著,也沒等白月反應,前面直接光芒微閃。初見時的藍白月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還是嫩綠的裙子,乖巧的模樣。 任務世界和空間里時間流速似乎不同,對方微紅的眼眶都沒什么變化。 “謝謝你?!彼{白月彎了彎腰,眼底的怨恨淡去,周身氣息寧靜:“我已經看到了,你做的一切,看到了蔣召臣和牧恒的悔恨?!彼浇俏P:“其實他們看起來,也挺可憐的?!?/br> 永遠得不到喜歡的人,不被喜歡的人原諒。 “就如同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樣,你做的一切都是我想做的?!辈徽撗矍叭说男宰舆€是所作所為,都是按照她的潛藏著的意識進行的。 “謝謝?!彼俅握f了一句。 “不用謝?!卑自聯u頭:“都是我該做的?!睂Ψ浇o她點數,她完成對方的心愿,很公平的交易。 “你比我想象中做的還要好?!彼{白月笑著說:“再見?!?/br> 白月微微點頭,便見對方身子消失在原地。 “她最后去了哪里?”白月看著對方消失的地方半晌,最后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開始下一個任務吧?!?/br> “好的,主人?!?/br> 第257章 成為陰間使者01 “新的委托人并不愿意出現?!毕到y答應了片刻, 就有些奇怪地說:“主人需要見她嗎?系統可以……” “不用了?!币呀洷幌慈チ松蟼€世界大部分感情和記憶的白月搖了搖頭:“不見便不見, 現在直接送我去新的任務世界吧?!?/br> 不是每個人委托者都希望見到替他們完成任務的人, 對于他們來說完成愿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早先那種到了任務世界再接收記憶的方式白月已經習慣了,現在換成直面委托人,對她來說反倒有幾分不習慣。 傳送至新世界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白月恢復意識時周邊很是平靜,能感覺到微涼的風拂過耳側的感覺。她稍微睜開眼睛, 第一眼見到的便是視野前上方的圓月。在她睜眼的片刻間圓月被陰云遮擋了半邊,霧蒙蒙的只能看清楚昏黃的毛邊。 白月垂頭看了眼自己, 便發現自己此時處于高層建筑的頂樓。這棟大廈應該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俯瞰下去時腳下全是星星點點的光芒。而她坐在欄桿處, 整個身子都幾乎凌空了。夜風呼呼而過,袍子被大力的風吹得揚起又落下。 身子空蕩蕩的,就像是下一秒就會被夜風卷走。 她身上是件黑沉沉不帶一點兒其他顏色的長袍,在周邊全是現代化的場景下有幾分奇特,更別論孤身一人坐在欄桿邊緣的模樣。 白月穩住身子, 正準備轉身翻下欄桿。然而就在此時,她手中光芒一閃, 一個巴掌大卡片突然出現在了手中??ㄆ虾诿⑸⑷r,出現了一份個人資料似的東西,正中心是個黑紅色散發著不詳光芒的名字。 正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弄得稍微有些怔楞的白月,一時不察身體被本能占據。半轉過來的身子往后一仰,整個人就失了重背朝下往后跌落下去。 白月驚了一下,只是下落的勢頭不減, 被灌進大量風的黑袍呼啦啦地作響。 原主的身體既然已經習慣了這種‘下樓’的方式,那么也就是說原主有恃無恐。已經接手了原主身體的白月強自鎮定下來,跟著本能凝聚了身體中的某種力量,最后一秒身體一旋安全地踩在了地面上。 雖然只有一張卡片,但原主心中有種異常的緊迫感。白月跟著這種感覺直接往直覺的方向走,道路兩邊的人影因她的速度模糊起來,直到她站在了一個人聲鼎沸的十字路口。 此時已經是傍晚,十字路口這里救護車、警車的鳴笛聲,以及周邊圍過來人群的討論聲混雜在一起。 顯然是出了車禍。 白月抿了抿唇,對自己新身份有了猜測。她穿過擁擠在一起的人群,毫無阻礙地走過警戒的黃線,站在了幾乎被大貨車壓得粉碎的汽車旁邊。從汽車車窗的碎玻璃可以看出,里面的人暫且還沒有被救出來,但鮮血已經沿著車子流了出來,地上滴滴答答的一片。 “聽說是大貨車司機酒駕,貨車側翻了過來……” “那個出租車司機真可憐,無辜被牽連。救護車來的挺及時,希望能被救回來?!?/br> “……” 在這樣紛雜的議論中,扭曲地被擠壓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身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個透明的虛影。那虛影站起來睜開眼睛后,滿臉的驚慌失措。待看到駕駛座上的自己后,驚駭不已。 正巧此時車門被打開,駕駛座上的人被抬至擔架上。有穿著白袍子的醫生檢查了一下,沖身旁的人搖了搖頭,而后將擔架上的人用白色被單整個都蓋住了。 “真慘,好像是沒救了?!?/br> “唉,太倒霉了,好好地飛來橫禍……” “我沒死!我沒死!”司機這才反應過來,沖來往的醫生大喊了起來。其他人都忙忙碌碌,根本看也不看他的方向。 “為什么看不到我?為什么不聽我說!”他有些瘋狂地伸手去扯醫生的衣服,然而卻直直穿了過去。男人看著自己的手呆愣了幾秒,面龐扭曲了一下、驟然沖向圍觀的人群,大喊大叫了起來。 可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聽不見他的任何聲音,也完全看不到他。 不知何時天空降下了毛毛細雨,夜風寒雨中周圍聚在一起的人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就連救護車以及警車都在處理了現場后紛紛離開。男人跪在地上,伸出自己的手,發現這些細雨沒什么阻礙地穿過了他的手,落在了地上。 “原來是真的……”他目光空茫。 隨即視野里出現了一截黑色的袍子,他呆愣愣地抬頭,便見一襲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面前的人從頭到尾的黑色,帶著兜帽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然而此時男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伸手就去抓袍子下擺。自剛才開始就沒碰觸到任何東西,此時手中實質的裙擺讓他怔忪了片刻,繼而露出狂喜的表情來。 “看!我能碰到你!我沒死!我真的沒死!”他激動地站起身來,左右環顧地大笑了起來。 好半晌后才將目光定在白月身上,小心翼翼地求證:“我能碰到你,證明我沒死對不對?” 白月沒有說話,面前的人此時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刻意忽略了她的異常,這很正常。這個世界上并非每個人,都能坦然地面對死亡。 完成了不少的任務,身份每次也都各有不同。但這是白月初次對自己的身份感到驚奇,無他,她現在的身份似乎是死神或是黑白無常之類? 因她的沉默,狂喜的男人眼底閃過幾分痛苦,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后看了眼雙手、又抬頭認真地看了白月一眼,抱頭苦笑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死神,有靈魂的存在?!彼吐曊f:“我老婆剛生了孩子,我送完最后一個客人,急著趕去醫院看她。那輛貨車司機喝醉了酒闖了紅燈,他沒死,我卻死了,我不甘心……”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甚至哀求白月想去醫院見老婆孩子一命。但白月手中的卡片卻閃了閃,將人直接吸了進去,血紅色的字體變成了灰白。 白月收起卡片,看了眼車禍現場的血跡,繼而轉身離開,找了個地方接收原主的記憶。 正如白月所想的那樣,原主的身份類似于人們口中的‘死神’以及‘黑白無?!?,原主這樣的存在被稱之為陰間使者。所做的就是按照死亡名冊上的指示,接引亡魂。 原主并不是特殊的,像她這樣的人有很多。他們負責不同區域的亡魂,準時將亡魂收歸。原主沒有名字,也沒有過往的記憶,自從有記憶開始做的就是不停穿梭在各種死亡現場??粗鞣N鮮血眼淚別離的場景,冷靜地將亡魂拘回。 雖然工作枯燥了一些,但起碼沒什么波折。 直到原主在收回一個孕婦的靈魂時,遇到了來自一個普通人類的阻止。說是普通人類其實也不準確,林繡繡她能看到原主這樣的陰間使者。通常來說她擁有陰陽眼,能看到亡魂。 這是原主第一次和林繡繡起沖突,按理說原主的能力不可能會比不過一個開了陰陽眼的人類。但奈何林繡繡身上的金芒讓人沒辦法靠近,一旦靠近就像是被灼燒一般。 這金芒來自于林繡繡手腕上帶著的珠子,上面有道家的正統靈力。 這個世界有原主這樣的存在,也有隱世的修行者。但修行者日益沒落,現今存在的大部分都沽名釣譽,沒什么實際本領。偏生林繡繡身上的珠子,上面存在著正統的道家靈力,讓原主根本沒辦法接近。 對于逃脫了的亡魂,名字會直接從死亡名冊上消失。也就是說原主的工作中出現了失誤,讓亡魂脫離了應有的下場。對于原主這樣的陰間使者,有套非常嚴格的懲罰機制。出現一次失誤,原主的身體就會相應地虛弱幾分,能力也會被相應減弱,直到最后徹底消失。 原主也算是倒霉,偏生碰上了林繡繡這樣的存在,好幾次的工作被她直接破壞,三番四次地從她手中搶回本該死去的生命。林繡繡有那顆珠子保護著自己,原主卻被什么保障,每次都被金光灼燒的身體愈發虛弱。 雖然原主將這些情況通通都匯報了上去,但上面卻一點兒指示都沒有。 直到最后一次,原主到了醫院。本該帶走一個過勞死的醫生,卻被突然出現的林繡繡指著鼻子罵。 “你原來也是人類,可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人類的感情?”林繡繡義憤填膺:“這位醫生在手術臺上忙碌了快三十多個小時,不吃不喝救了好幾條人命,一生中做了數不清的手術!這樣善良的人不該這么早就死去,你沒有權利帶走他,我也不會讓你帶走他!” 她手一揚,舉起了手腕上的珠子:“你要想帶走他,我跟你沒完!” 原主此時的身體已經算是強弩之末,要是再次出了什么差錯,直接就會徹底消失。見了林繡繡的作為,本身因為沒有記憶而感情淡漠的原主,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惱恨來。 對于她來說這只是她的工作,這些人的死亡都不是由她決定的,卻被自詡正義的林繡繡幾次阻攔,甚至現在害的她快要徹底消失的地步。 不同于以往躲開林繡繡的做法,憤怒的原主直接攻擊了林繡繡。濃郁的黑色死亡之力全然向林繡繡涌了過去,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林繡繡有些發愣,直接被沖擊得狠狠砸在了墻上,連金色的珠子在原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攻擊下,也沒能全然護住林繡繡。 原主忍著金色珠子帶來的灼痛,就要朝她最后一擊。 只是這攻擊剛碰觸到林繡繡,就被全然反彈了回來!金色光芒與黑色死氣交織的地方,出現了另一人的身影。這人通身黑色眉眼冷然,但渾身的死亡之氣不似作假。 “你攻擊了人類?!蹦莻€男人說著,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原主,神情有幾分無奈:“你違反了工作條例,會被抹除存在。抱歉,我來的太遲了,沒來得及阻攔?!?/br> 而后看向瑟瑟發抖地躲在他身后的林繡繡,眼底浮上幾分厭惡。伸手一捏,林繡繡手腕處的珠子就成了粉末:“不過是仗著有人護著就為所欲為,你以為身后的人又能護得住你多久?你以為他們護著的是你?” 男人后來說的話,原主已經有些聽不清楚了。因為她渾身氣息混亂,身形都開始漸漸變得透明。工作條例中的確有不能攻擊人類,攻擊會加倍反彈這樣的條例,她現在會這樣是因為自己全力一擊被反彈回來而已。 原主見慣了生離死別,何況體內殘留著的人類感情幾近于無。倒是對于徹底消失沒什么怨念,但是最后她周身衣衫消失時,面前男人無比震驚的表情不似作假。就連林繡繡見到她的面貌,也捂著嘴拼命搖頭,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本沒什么執念的原主反而升起了好奇,她原本就對自己沒有記憶的過去有些許探究欲望,此時兩人的表情顯然知道些什么??上г鱽聿患鞍l問,就徹底消失了。 接收完原主的記憶,白月依舊是一頭霧水。 她伸手摸了摸兜帽下的臉,觸感光滑細膩。在原主記憶中,這張臉也曾坦露在別的同事面前,除開特別漂亮一些沒什么奇特的地方。 而且在和林繡繡起沖突時,林繡繡也見過原主的面貌,但不曾像最后一刻表現的那么驚訝。 原主的記憶并不多,以往的記憶空白一片。有了記憶開始就是按照工作條例,做著拿著一張張卡片做著將亡魂收回的工作。和原主有著同樣身份的其他陰間使者也是這樣,過去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所以在這些方面原主也沒什么特殊點。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最后一刻,林繡繡和那個男人奇怪的表現了。 原主想要找回過去的身份,還得從這兩人身上下手才對。 細細將原主的記憶搜尋了一遍,直到確認了沒什么紕漏的地方,白月這才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帶上兜帽回到了一開始坐著的地方。 這是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原主往常沒有工作時都會安靜地待在這里,看著不遠處的月亮發呆。 這具身體本來的存在形式就很特殊,白月暗自檢查了一遍。有些遺憾的發現,往常每到一個世界就開始修煉的方法并不適用于這具身體。靈力和這具身體中的死亡之力完全對立,根本不可能修煉起來。 但沒有實力的話,面對林繡繡手中的珠子。依舊可能會像原主那樣,根本無可奈何。一次次被削弱,最后徹底消失。最麻煩的是,原主的存在注定白月不能攻擊活人。 難道將來對上林繡繡,她也要像原主那樣一味地躲避? 腦中思慮著這些,白月手中又出現了一張卡片,昭示著她要去接人了。 看了眼卡片,白月循著地點找了過去,此時是在醫院的病房。她的對象顯然是床上那個,閉著眼呼吸困難的身影。儀器在滴滴響著,周圍圍著的人哭倒了一片。 最后儀器上的線條成了直線時,床上有淡淡的影子從那具身體浮了出來。影子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床上的身影?;腥羲X似的轉頭看著一邊的白月,臉上立即擠出了一對酒窩問:“小jiejie,你是來接我的嗎?” 男孩大約七。八歲的年紀,不同于病床上被疾病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樣。此時的他眼睛烏黑,穿著背帶褲,睫毛卷翹濃密,有點兒像是女孩子的長相。 白月點點頭,問:“你不害怕?” 每個人發現自己死亡時,反應都是不愿意相信。但男孩子似乎不怎么留戀,連周圍的人看都沒看一眼,反倒十分感興趣地盯著白月猛瞧。 “不怕?!蹦泻⒆訐u了搖頭,認真解釋:“他們都不是在為我哭?!?/br> 他眨了眨眼:“小jiejie,現在就要帶我走嗎?你能帶我去找我爸爸mama嗎?他們是兩年前離開的,是不是也被小jiejie接走了?”他鼓了鼓臉頰,聲音很低:“我很想他們,他們說過會帶我去游樂園的?!?/br> 白月瞧了眼病房里哭嚎得不能自己的眾人,瞬時就有東西浮現在她腦海里。小男孩爸媽是意外去世的,死前沒有來得及立遺囑。又因他們紛紛和家里解除了關系,偌大的家業就落在了小男孩身上。 這時早已避開他們的親戚卻又一個個冒了出來,爭相奪取小男孩的監護權?,F在小男孩因病去世,一個個都想著分一杯羹。 “走吧?!卑自律斐鍪郑骸拔規汶x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