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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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像是忍受不住的模樣,牧恒擔心地喃喃:“白月……” 其實這樣的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牧恒的心底又酸又澀,他舍不得對方難過,看到她紅著眼睛的模樣恨不得將人抱進懷里安慰。但一方面又清醒地知道,對方不需要他的安慰。 對于白月來說,來自加害者的安慰只會讓她更痛苦。 然而自己喜歡的人讓自己離她遠一些,對于牧恒來說也很難接受。 “隨便你?!钡搅俗詈?,白月面色上帶了幾分疲憊,唇瓣微微發白地起身:“我要回去了?!?/br> “我送……” 牧恒話未說完,對方已經拉開了包間門徑直出去了。他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繼而跌坐在座位上,垂著頭怔忪了很久。 他想送白月回去,但可笑的是。他害怕追上去后,對方會繼續提出那個讓人為難的要求。 伸手捂了臉,牧恒只覺得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就這樣過了兩天,牧恒坐在沙發上,看著公主帶著一溜小狗在房間里打鬧。公主像是知道他心情不好,汪汪地叫著趴在他腳邊的地面上,和幾只小團子一起拿濕漉漉的眼神看他。 伸手摸了摸公主的腦袋,牧恒腦海中不期然又浮現了白月眉眼彎彎的模樣。在前院的草坪上,陽光正好。她步子輕盈地走在前面,公主以及公主的孩子便一個個連串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偶爾回頭聲音歡快地叫著公主的名字。公主便撲上去,圍著她打轉。 想想就讓人不自禁微笑的情景,只是如今…… 剛彎起的唇角僵住了,牧恒嘆了口氣。 “汪!”公主腦袋拱了拱他,又叫了一句:“汪汪!” “我知道你想她了?!比嗳喙髂X袋,牧恒說:“我也想?!焙薏坏矛F在就出現在她面前,但心底仍舊有幾分猶豫。 “汪汪汪!”公主又叫了幾聲。 “你讓我加油?”牧恒問。 “汪汪!”公主側著腦袋,咧著嘴。 “的確不該放棄?!蹦梁闳粲兴嫉剜骸耙惠呑舆@么久,往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我總能耗下去?!?/br> 他直起身子,伸手摸了摸下巴,覺得胡茬有些刺手。走到衛生間時,牧恒也被嚇了一跳。只是兩天而已,鏡子里的人狼狽落魄得不行,頭發凌亂目光黯淡,下巴處青黑色胡茬,像是個流浪漢似的。 做了決定后的牧恒洗了臉刮了胡須,形象一新地拿起手機正準備出門,手機卻突地震動起來。 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牧恒好半晌才接通,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走了?!?/br> 電話那頭有人聲音沙啞地說道。 走,誰走…… 牧恒眨了下眼睛,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電話那頭的人也不多說,就像是只為了說這一句話而已,說完了就直接掛了電話。聽到耳邊的嘟嘟聲,牧恒還有些茫然。 “汪汪!” 公主跑過來,咬住了牧恒的褲腳扯了兩下。 緩慢地垂下頭,看著腳邊的公主時,他短促地笑了一聲:“走了?” 就在他做好心理建設,打算耗到底時對方就這么走了。 因為他不能做到對方要求離她遠點兒的要求,所以對方自己走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逼走了她。 “汪汪!” “汪汪汪!”公主有些害怕,又有些焦躁地圍著牧恒轉圈,時不時咬住他的褲腿扯一下。然而牧恒就如同變成了石頭一樣,硬生生地站在原地,眼底卻漸漸通紅。 …… 飛機帶著轟鳴聲遠去,蔣召臣看著飛機留下的軌跡,渾身充斥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周圍人偶爾好奇地看他一眼,只因他站在這里太久了。 蔣召臣其實來的很早,在白月還沒有登機時他就已經到了這里。至于對方買了機票要離開的消息,是蔣老爺子不知從哪兒得知,并說給他聽的。 蔣老爺子未嘗沒有讓自己孫子再爭取一下的意思,然而蔣召臣卻一直沒有露面。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等待、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過安檢上飛機、最后飛機遠去。 蔣召臣想要挽留,但沒立場沒資格。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蔣召臣渾身都有些僵硬了,他才重新戴上墨鏡準備離開,然而有人遲疑地喊住了他。 “……臣少?” 他身子一僵,側身看去便見卷發紅唇的艷巧拉著行李箱站在一旁,看他轉過身來、臉上帶了笑意走過來,熟稔地說:“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呢?!?/br> 看起來身形很像,但周身冷凝深沉的氣勢也和以往差了很多。以往的臣少就算冷冰冰地生氣,周身氣勢也是張揚的。 “臣少這是要去哪里?”艷巧順勢看了眼他的身邊,并沒有見到行禮,便說:“難不成是來送人的?” 隔著墨鏡艷巧看不清楚蔣召臣的神色,卻覺得對方心情似乎并不好。眼見著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準備離開的模樣,艷巧只能語氣加快一些:“臣少,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br> 蔣召臣充耳不聞,只往外走。艷巧皺了皺眉,加大了音量:“聽說臣少和藍小姐解除婚約了,我能問一問為什么嗎?” 這句話說完便見視線中的身形猛地一頓,繼而轉身大步朝她走了過來。蔣召臣一手扯了她胳膊,聲音涼颼颼的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打女人?” 他手上的力度并不小,艷巧只覺得自己被捏住的胳膊要斷掉一樣。她面色立時蒼白起來,看對方手背上前青筋都爆了起來,顯然極為憤怒。 “臣、臣少……”艷巧疼的額上汗水都滲出來了,但卻比不過眼前的人讓她恐懼。雖然隔著墨鏡,但艷巧能感覺到對方現在是怎樣的憤怒。 她干脆也不猶豫,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訴臣少,關于在度假山莊……??!” 艷巧覺得自己手腕要被捏斷了,她喘了口氣、徑直說了下去:“那晚我們之間其實什么都沒發生,臣少你最后一刻醉了過去?!?/br> 她當時的確主動了些,兩人交纏到了最后一步,眼前的人卻直接睡了過去。她當時也昏昏沉沉的,便赤。裸著一起睡了過去,醒來時眼前這人已經離開了。 酒后亂。性,除開她開頭主動的時候,后來兩個醉鬼什么都沒做成。 沒有第一時間說出這件事,的確是因為她心底有其他想法。但現在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這里,她干脆將真相全然說出來。 “而、而且你喝醉了,一直在叫藍小姐的名字?!?/br> 說完如釋重負,艷巧伸手掰開蔣召臣的手,也不管對方是什么表情。拎著行李箱就退了幾步,小跑著離開了這里。離得很遠了,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臣少仍舊維持著她離開的姿勢站在那里。 她搖了搖頭,離開了。 …… “聽說那位藍小姐回來了?!?/br> “哪個藍小姐?” “就是那個……和臣少有過婚約……” “閉嘴!蠢貨!”有人猛地拍了正試圖解釋的那人腦袋一下,那人捂著頭正準備罵人。卻見剛才他們正在討論的人從他身后走過,場子中的眾人都沒說話。以為這人會被教訓,卻見蔣召臣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腳離開了。 “呼?!彼挥傻煤袅丝跉?,這雖是圈子里的聚會,但他是算是主動搭上來的。要是因為嘴欠,就被收拾了簡直劃不來。 然而他剛松了口氣,卻見有人沖他笑了笑,遞了瓶酒給他:“喝了?!?/br> “牧、牧少?” “嗯?!蹦梁阈θ菔諗科饋?,看起來竟有幾分冷酷的意味:“我不想說第二遍,喝了?!?/br> 這家店就是眼前人和蔣少不久前開的,男人此時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眼前的人。卻也不敢多說,只接過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的確是好酒,但酒精含量一點兒都不低。一瓶子下去,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牧少,我喝完了?!蹦腥四樕谎t。 “酒量不錯?!蹦梁泓c了點頭。 “謝……” “再去拿十瓶過來?!蹦梁憷渎暢磉叺娜朔愿?。 “牧少?”男人有些傻眼:“我已經喝完了……” “喝完了就繼續喝?!蹦梁隳樕蠜]什么表情,他拍了拍男人的肩:“別客氣?!?/br> 說了也不等男人再說什么,抬腳離開了。 他雖然離開,剩下的男人憋紅了臉也不得不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向溫柔的牧少變得比臣少還要讓人害怕,雖帶著笑卻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再者他接手了牧家,現在誰也不敢得罪他。 牧恒直接到了頂層,果不其然已經有了個人。他徑自取了杯酒,什么也沒說坐了下來。 現在他和蔣召臣的關系似敵非友,偶爾會聚在一起喝酒。但大多數時間兩人都看不慣對方,眼不見為凈。 “你還記得k嗎?”牧恒喝了口酒,突然出聲。 蔣召臣皺了皺眉,沉聲道:“嗯?!?/br> 當初賽車只打了個平手,他便讓人去調查這人。但后來也沒個確切的結果,只知道對方是近幾個月才來這邊賽場參加比賽的。 “白月和他一起回來的?!蹦梁銍@了口氣,苦笑:“當初就是他,將白月送下了山?!?/br> 有些事情真是冥冥間就有注定,在他們算計時幫了白月的人,此時和她走到了一起。而他和蔣召臣,兩人自作自受,連接近對方都不敢了。 蔣召臣喝了口酒,只覺得酒水苦澀。他站在陽臺前看了眼天空,黑沉沉的一片,那人的眉眼他還能輕易地勾勒出來。 白月走了沒多久,就一年左右。蔣召臣以為自己差不多都忘了,但現在提起來胸口還是堵了一塊,讓他呼吸艱澀。他有時會想如果當初沒有那個賭約,那么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只可惜沒有如果,現在的所有都是他該得的。用賭約來玩。弄別人的感情,卻將自己感情賠了進去。難受也好傷心也好,都是在賠罪。 第256章 移情別戀主14 白月將梵棋帶回家時, 家中人的表現各異。壬則熙倒還沒有什么, 只顧著詢問白月近段時日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了什么人, 玩的怎么樣、有沒有危險。但壬合合以及她的mama兩人都是眼底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眼神不住地往老爺子那邊飄。 壬老爺子自從白月帶了人回家,就一直黑著一張臉。手上緊緊握著拐杖, 在白月笑著拿出禮物時忍不住哼了一聲,直接看也不看。將禮物重重地放在一旁, 看著梵棋沉聲問道:“你是做什么的?” 說話間眼神不住地上下打量,露出nongnong的不滿來。在壬老爺子看來梵棋就是一個小白臉, 還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一頭紅發刺得他眼睛生疼,身上還有些不知是什么東西的亂七八糟的墜飾, 娘里娘氣。 “我?”被點名的梵棋輕笑了下,他五官生的恰到好處。頭發雖然似火,但渾身卻有種懶洋洋的感覺。面對老爺子的質問,直接側身將手搭在了白月的肩上,十分隨性:“自由職業者, 現在暫時靠白月養?!?/br> 說著沖白月眨了眨眼。 自由職業者? 可不就是無業游民?! 意識到這點兒的壬老爺子拿拐杖狠狠地在地上砸了一下,忍著氣問:“家里呢?” 自己沒什么職業, 但看他周身給人的感覺倒也不像是普通家里長大的。 “爸!”壬則熙皺了皺眉,想要阻止。雖說自己女兒突然帶了個人回來他也挺驚訝的,但只交談幾句就發現自己女兒現在開朗了很多,笑的人心都軟了,說不準就有這個男孩的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