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她就是豪門、再婚游戲:我的老公有點壞、勿擾飛升、她拋棄了我卻還妄想撩我、九零年代之財運亨通、染上你的氣味
險險之中被身邊的人連忙伸手扶住了,嘈雜聲中白月疲倦地睜了睜眼,就對上了沈雙無意間看過來的目光。對方被人攙扶著,面色蒼白、滿身血跡十分狼狽,卻沖她溫柔地笑了笑:“幸好小姐沒事?!?/br> 前方又是一連串的槍聲響起。 此時白月和沈雙已經被人護著重新回了倉庫。沒過一會兒手里握著槍的路肇也走了進來,看了眼閉著眼被人扶著像是昏迷過去了的白月,又看了眼渾身血跡、勉強站著的沈雙,眸子在他身上的幾處槍傷時停了一瞬。 “做的不錯?!?/br> “……這都是我該做的,少爺?!鄙螂p毫不居功,看著路肇時眼里帶著明顯的敬意,表情卻很是平靜。然而就在他說了這句話后,立時悶哼一聲,眼神恍惚了一下,垂下腦袋昏迷了過去。 外面的槍聲響了一會兒,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白月在此期間也沒有睜眼,感覺自己被一個渾身充滿了血腥味兒的人抱上了車,車子迅疾而去。 腦中晃蕩的厲害、胸口翻涌的白月也顧不了其他,在顛簸的車上疲倦地昏睡了過去。 在昏睡中,白月接收了屬于原主路白月的記憶。 早在剛來這個世界時,看到兩隊人馬持槍對決時白月就覺得這個世界十分危險。此時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只嘆一聲果然如此。 路氏企業是c市眾做周知的大企業,路白月作為路氏企業的千金小姐。雖然身份并不為人所知,但是她自小被嬌養著長大,衣食無憂。然而眾人不知道的是,路氏企業不過是路家擺在表面上的幌子,路家真正的家業可是處于地下,頗有些見不得光的意味。 路家家主路睿之看起來文質彬彬,私底下黑白兩道卻沒人敢輕易招惹。這樣滿手沾滿血腥的人對于隨著母親嫁入路家,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路白月倒是極為的寵愛。 路白月的母親當初選擇嫁給路睿之,自然是知道對方真實身份的。和丈夫一起面對腥風血雨,早就做好了承接危險的準備。是以在路白月十六歲時,和路睿之一起遭遇了危險的她早就為路白月的將來做好了打算。 然而這些計劃卻比不過變化。 路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路睿之與前妻的兒子,在父親死后,接手了路睿之位置的路肇根本就沒打算瞞著原主。不過身為原主的哥哥,也算是將原主保護得很好,并不讓她親自涉及這些東西。只派了人,將她層層保護了起來。 然而身份一向被隱瞞的很好的原主,卻在一次意外中被綁架了。 在這次意外綁架中,擔驚受怕的原主被一個名為沈雙的男人給救了。沈雙性格溫柔,哪怕是自己受了嚴重的傷,也一直擔心安撫著原主。加之又長得英俊高大,極為單純的原主因為這樣的一場‘英雄救美’,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半顆心搭了進去。 原主的身份泄露,一方面代表她不可能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另一方面也代表著路肇手下的人可能出了問題。路肇抽空去解決問題時,在路肇的地盤養傷的原主和同樣受了傷留了下來的沈雙愈發熟悉起來。等路肇回來后,原主已經開始不時地纏著沈雙了。 因著路肇的身份地位,接近路白月的人他都要細細篩選一番??墒锹钒自陆咏螂p時,他卻并未特別反對。因為沈雙救過路白月的命,這樣的人,他自然會信任提拔。 他這樣放任的態度下,原主和沈雙很快成了男女朋友。 因這這點,路肇對沈雙愈加倚重起來,很快就成了他下面的一把手。 然而就在原主和沈雙柔情蜜意,甚至定了婚期時,路肇手下的地盤接連出了事,顯然是出了內鬼??刹还茉趺床?,一向手段凌厲的路肇都查不出這個內鬼到底是誰。 原主不懂這些,可也感受得到周圍的緊繃氣氛。這個時候,她只能待在沈雙身邊,看著路肇滿臉冰霜,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有朝一日路肇找到了她,一腳踹開了門,滿臉風雨欲來地開口質問道:“你為什么要背叛我?”不僅背叛了他,還害得他手下的兄弟死傷大半。 路肇對原主這個meimei也算得上用心,自從路睿之夫妻出了事,原主更是將路肇當做最親近的人。她什么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會做出背叛路肇的事情來?此時面對著路肇的質問,她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這副不言不語的模樣卻被路肇誤會為心虛,使得他的怒氣更甚。抬手就舉了槍對準了她的腦袋,聲音嘶啞地道:“你說話!” 不待原主有什么反應,房子周圍就響起了強行突破的聲音。 一隊人迅速持槍闖了進來,將兩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陌生男人用槍對準了路肇道:“放開人質!” 氣氛緊繃的時候,沈雙從眾人身后走了出來。他的笑容如同初見時那般溫柔,可是卻讓原主全身發冷。沈雙伸手拿出了一份文件,看也不看原主一眼,徑直道:“將路肇抓起來?!?/br> 路肇死死地盯住了沈雙,眼中閃過種種情緒,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雙就是那個內鬼,那個藏身于他們之間的臥底。 面對著路肇冰冷的視線,沈雙只是笑了笑:“你只是太過于相信路白月,否則你早就將我揪出來了?!币蛑娙嗽趫鏊⑽炊嗾f,只吩咐道:“帶走?!?/br> 一向高高在上的路肇在燈光的映襯下,面容模糊起來。他并未反抗,而是即將出門之際回頭看了路白月一眼,張了張嘴:“對不起?!?/br> 從事發到了現在,路白月這才回過神來??粗詈蟪鲩T的沈雙,原主紅著眼睛撲了過去:“你給我站??!” 沈雙的步子頓了頓,朝旁邊的人使了眼色,旁邊幾人魚貫而出,沈雙當真站在了原地回頭看著路白月。 路白月此時眼睛通紅,眼里幾乎能滲出血來?;貞浧鹱约簾o知無覺幫助沈雙隱瞞蹤跡、如今卻害了她哥哥的事情,心中的恨意止不住地翻涌起來:“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全是刻意的對不對?!” 她并不笨,只是習慣被家人、被路肇保護在身后而已。當初種種沒有細想,此時想來件件樁樁都存在問題。 沈雙一愣,繼而點了點頭,十分坦誠道:“路肇很難接近,我們試了很多辦法,卻只有你這一條路可行。當初你被綁架是刻意做的局,你的信息是我傳出去的?!彼Z氣微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里很無辜,我會為你向上面申請補償的?!?/br> 聽了沈雙的話,路白月瞪大了眼睛,繼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事已至此,她根本不知道誰對誰錯,可她卻在這場對弈中。被沈雙欺騙了好幾年感情,被沈雙奪走了身子,如今還懷了對方的孩子! 對方如此輕易就能從兩人的關系中脫身,甚至輕易對她提出補償,簡直是個天大的諷刺! 路白月癲狂的姿態看得沈雙皺了皺眉,還待說些什么,就聽到有人喚了他一聲。沈雙面色立即變得柔和,看著走進來的女人,輕聲問道:“外面解決了?” “已經結束了,你還待在這里做什么?”進來的女人聲音極為熟悉,直到她偏頭看過來時。路白月才怔怔地指著她道:“你,你也……” “是的,很抱歉,路小姐?!遍L相清麗的女子抿唇笑了笑,伸手挽住了沈雙的胳膊,兩人相視一笑:“我知道你恨沈雙騙你,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么做。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畢竟個人的得失在國家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br> “你……”路白月低頭看著兩人挽著的胳膊,以及彼此之間熟稔的態度。心中升起某種揮不去的預感,忍不住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們?”女子挑了挑眉,側頭在沈雙面頰上印上一吻,轉頭對著路白月笑道:“在接受這次任務之前,我和阿雙就已經結婚了?!?/br> ‘嗡’地一聲,這話如同當頭一棒,砸得原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女子是沈雙無意間提議,路白月向路肇撒嬌,使得路肇松了口吩咐沈雙找回來的幫傭,在原主和沈雙戀愛期間。宅子里難得的、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傭便成了原主吐露心事的存在。每當原主和沈雙鬧了別扭或是其他時,女傭總是耐心勸慰她,在兩人之間充當和事佬的存在。 有時原主和沈雙親熱時,她甚至在旁邊帶著揶揄的笑意看著兩人。而且在此期間,女傭,也就是名為金嘉嘉的女子甚至和路肇另一個備受信任的手下眉來眼去,有次原主和沈雙甚至撞見了他們兩人一起進了金嘉嘉的房間,那個手下第二日才從金嘉嘉房間出來! 沈雙當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一切當時看來自然的事情,此時卻讓路白月吞了蒼蠅般作嘔。 許是路白月惡心的臉色太過明顯,金嘉嘉滿臉正色道:“路小姐,你并不能理解我們。我和沈雙都以國家為重,需要為華國獻身時我們義不容辭。哪怕結了婚,我們只需要對彼此精神忠誠即可。畢竟我和沈雙都是優秀的臥底人員,不會讓私人感情影響到我們的工作?!?/br> 她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眸光轉到白月肚子的位置:“我知道你還沒有將這件事告知沈雙,然而這個孩子最好不要存在,我過幾天會陪著你去打掉孩子。不過,倘若你想留下她。我們會為你額外申請一筆補償,可是……沈雙這輩子恐怕都沒辦法承認這個孩子?!?/br> 路肇一旦被定了罪,路氏企業恐怕也會被奪走,路家只剩原主孤零零的一個。然而路白月的母親早就在國外賬戶為她存了一大筆錢。哪怕路家沒了,她也能活的好好的,不需要眼前這兩人一口一個‘補償’! “路小姐……”金嘉嘉還待說些什么,路白月卻募地抬起來頭,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兩人:“你們給我滾!” 路肇被帶走之后,路白月將過錯都算在了自己身上。要不是她,路肇不會重用沈雙。也不會引狼入室,更不會后生凄慘。 路白月去探望過路肇,剃了平頭的路肇依舊無比英俊。他絲毫沒有怪責她,而是隔著玻璃,手浮在空中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一切都不怪你,反而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稱職,沒有保護好你。將你拉下了泥潭,讓你面對這樣的事情?!?/br> 隔著玻璃看著路肇平靜的神色,路白月哭得喘不過氣來。 哭得眼睛紅腫,渾渾噩噩的路白月在回程途中不小心滑下了臺階,撞得當場暈了過去。醒來時肚子中的孩子已經流掉了,得知此事的路白月坐在病床上愣了半天,流著淚笑了起來。 路白月這輩子活的并不久,她流產了之后因為內疚而自我折磨,使得身體日益衰敗了下去。三十歲左右為了救一個孩子,被貨車生生從身上碾了過去。 臨死之際路白月也分不清楚對錯,也許劉雙金嘉嘉他們是正義的一方,而路肇是邪惡的必須被打倒的一方??墒撬约耗??她屬于哪一方? 她犯了什么錯? 要懲罰她,因為一場戀愛將自己的一切都陪了進去。 原主的記憶太過痛苦,使得白月哪怕閉著眼睛,眼睛也酸楚得很。 接受完了原主的記憶,白月才微微睜開了眼睛,涼涼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下去。 “小姐,您醒了?!闭驹谝慌缘囊粋€黑衣壯漢看著白月醒了過來,本來十分開心??墒强吹綄Ψ窖劢堑木К摃r,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白月吸了吸鼻子,側頭看了他一眼,帶著鼻音道:“阿勇,我哥哥呢?” 第153章 正義反派之爭03 “少爺去處理有關小姐被綁架的后續事情了?!卑⒂裸读算?,倒也沒向白月隱瞞路肇的行跡。不過說了之后看到白月發紅的眼睛,將近兩米的壯漢倒是有些無措,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是不是頭疼了?” 阿勇一說,白月便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纏著紗布的腦袋,碰觸到后腦勺隆起的包時,忍不住‘嘶’了一聲。當初在倉庫那邊,她本來能過躲開后面射來的子彈。卻被猛地撲來的沈雙推回了原地,后腦勺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這傷……簡直是無妄之災。 “小姐您等著,我這去給您把醫生叫進來?!笨粗自碌姆磻?,阿勇說著立即大步跑了出去。 阿勇出去之后,白月這才緩緩撐起身子靠在床上,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里似乎是路肇名下的一片別墅區,原主當初受了傷后也是被帶回了這里,也就是在這里她和沈雙的感情日益加深。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受了槍傷的沈雙現在應該就在旁邊的一棟別墅中修養。 想到沈雙,白月心中又不受控制地升騰起濃烈的怨恨來。 原主的心愿其實很簡單,她一方面怨恨沈雙,想要沈雙功敗垂成,撕裂對方溫柔的面具。另一方面也想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哥哥,不讓自己的哥哥承受牢獄之災。 不過在提出這些心愿的同時,原主內心是極為的困惑的。雖然沈雙和金嘉嘉的行事方式讓她作嘔,但在所有人看來,他們都屬于正義的一方。就原主接受的教育而言,站在正義的對立面,她難免會有所退縮。 白月只略微將這些思緒在腦中過了一遍,便不再深究。 不到片刻,方才出去的阿勇幾乎是拽著醫生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被阿勇扯著衣領、帶著金框眼鏡的醫生則是滿臉無奈。阿勇將人拽了進來,又示意了下白月的位置,十分擔憂道:“小姐頭痛了,宇飛你趕緊給小姐看看?!?/br> 他放了手,名叫宇飛的清秀醫生才終于站直了身子,不滿地瞪了阿勇一眼。這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朝著白月走了過來。他彎腰查看了下白月的傷口,見并沒有血絲溢出來,這才站直身子對著白月道:“小姐后腦磕在了地上,造成了輕微腦震蕩,這半個月好好休養就沒問題了。至于傷口處的輕微疼痛是在所難免的,小姐要是疼得厲害,我給小姐開一劑止疼藥?” “你別光嘴上說說,止疼藥呢?麻溜去拿??!”白月還沒開口,阿勇就粗著嗓子率先不滿地喊了起來。 看著阿勇一臉比她還要著急的神色,白月忍不住抿唇輕笑起來。在原主記憶中,這一片的別墅群來往的都是阿勇這樣的鐵血漢子,原主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被帶到這里來,簡直成了瓷娃娃一般的存在。 阿勇自己跟著路肇從腥風血雨中闖過來,也不知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血。到了原主身上,就算是不小心割了個手指,他就滿臉焦躁地拎著宇飛趕過來了。 “不用止疼藥,傷口已經不疼了?!卑自聨еσ忾_口道。相比于她以往受的傷,這次只是小傷,但是受傷的原因倒是讓她有幾分郁悶。 聽得白月的笑聲,阿勇下意識朝著白月看了過去,呆了一呆,似乎是意識到了讓白月發笑的原因。一張臉頓時燒了起來,不過他膚色本來就黑,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那我和阿勇先出去了?!庇铒w幸災樂禍地看了眼阿勇,對著白月笑道:“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好?!?/br> 白月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推門而出。 在原主的記憶中,路肇這次在外面待了一周左右才回來。白月想了想,倒也沒打擾路肇,干脆安安靜靜地待在別墅里養傷。結合原主的記憶以及周圍人的只言片語,勉強也能分析的出,路肇現在正在處理的無非就是青狼的事情以及原主身份信息泄露的事情。 原主身份泄露的事情白月已經知道是沈雙的手筆,不過對方恐怕早就安排好會將這些推到別人頭上。至于青狼他們這件事的始末,是因為青狼一伙人未經過路肇的同意,私自用路肇掌管的線路運輸毒。品,當即被路肇給扣了下來。 以至對方談判失敗后狗急跳墻地綁架了原主,想要將貨換回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禍不及家人。青狼壞了規矩,又落在了路肇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相比于原主的迷茫,白月倒是十分冷靜。在她看來,不管路肇是做什么的,每一行都有約定俗成的慣例。路肇從路睿之手中接管了產業,從當初被人輕視到現在,每個人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給叫他一聲‘少爺’。暗地里更是給他起了外號叫做‘閻王爺’,這一切不知道是用多少血汗換來的,只因為原主的一場戀愛就輕易被毀,路肇恐怕也是不甘心的吧。 經歷過這么多的世界,白月也知道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沈雙和金嘉嘉有自己的信仰,為了自己的信仰獻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上輩子無辜的原主已經被他們利用了一次,這輩子換做了白月,往后就各憑本事了。 路肇回來時白月正在花園里曬太陽,聽到汽車聲就朝大門外面看了過去。只看得一溜黑色的車輛在別墅前停了下來,繼而中間一輛車門被從外面打開,從里面走下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的路肇看起來倒像是剛從某個宴會回來一樣,他下了車隨意往別墅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坐在花園的秋千里的白月,行走的腳步頓了頓就朝白月的方向折身而來。 “哥哥?!卑自抡酒鹕韥?,笑著朝著路肇喚了一句。 路肇神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在秋千椅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朝白月看了一眼:“過來坐?!?/br> 白月依言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往后就住在這里,暫時別去學校了?!甭氛匮隹吭谇锴б紊?,微闔著眼。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打下一道陰影,看起來略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