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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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鄙瘾F喃喃地往白月的方向看去,對方此時面如金紙地靠在光圈壁上,淺色的衣衫上全是深色血跡。青白纖細的指尖還在往下滴著血,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血滴透過淡淡的光膜緩緩滴入外面的巖漿,迅速被翻騰的赤色吞噬而盡。 她的胸口位置隱隱浮現出藍色的光芒,顯然周圍的光膜就是從她這里發出的。 能在危難之際救人性命的寶物多數存有反噬作用,看她這樣顯然是被傷得厲害。神獸擔憂地邁步到了她的身邊趴下,半晌后抬了爪子、猶豫地看了眼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白月。而后滿臉rou痛之色地在自己爪子劃拉了一下,將金色的血液遞到了她的唇邊。 金色的血液飄了起來,漸漸地沒入白月有些慘白的唇里。 約莫片刻后,她蹙著的眉稍松,而后睫毛微顫地睜開了眼睛。幾乎就在她睜眼的同時,周圍的情形再一次變幻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落入了什么地方,圍繞在光膜周圍的巖漿緩緩往兩邊分開,在中間形成了一條小道。 光圈此時落在了小道上,閃了閃就消失了,炙熱的氣息頓時迎面而來。周圍的巖漿在小道兩邊瘋狂翻滾,卻沒有落下的趨勢。白月往四周看了眼,就帶著神獸朝小道的前方走去。身后她走過的道路,迅速被巖漿覆蓋。 這里不知是個什么地方,鋪天蓋地的都是巖漿。白月一面走,一面摸了摸胸口位置的藍色珠子。先前掉入巖漿里時,她還以為自己會死在巖漿里,內心強烈的不甘心與無可奈何讓她的大腦一時間有些空白。隨即便感覺本該被炙熱包圍的自己渾身一涼,有什么東西從胸口迸發出來,護住了她。 然而相對的是,周身的靈力瘋了一般迅速被席卷一空。讓她剎那間就被沖擊得經脈劇痛地昏了過去。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是胸口處的藍色珠子救了她的性命。而這顆藍色的珠子她并不陌生,是她技能中名為‘深海之心’的東西。 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邊想著這些,白月的耳旁突然就傳來了神獸有些結巴的聲音:“主、主人……” 神獸劇烈的情緒波動通過契約的作用傳至白月的腦中,她腳下一頓,順著神獸盯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也微微楞了一下。 就在身前不遠處的地方,翻騰的巖漿重新擋住了他們兩的去路。然而仔細看去,卻看到這團巖漿中心有影影綽綽的白色在閃動。修士都耳清目明,縱然有赤色的巖漿阻擋,白月凝目依舊將中間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那被巖漿包裹在中心的,分明是個白衣銀發的絕色男人。 單憑絕色兩字來形容力度有些不夠,修仙界俊男美女居多。隨意拉一個出來都是美人,卻沒人給過白月這樣的震撼感。男人的衣袍在巖漿中心起起伏伏,巖漿卻未沾染他周身分毫。哪怕是閉著眼,也能看清他鴉羽似的兩排睫毛和令人忍不住屏息贊嘆的側臉。 這樣出塵絕倫的男人周身卻似乎被赤色的鎖鏈鎖在了這里。 “……他就是你曾經的主人?”微微晃神,白月移開目光問了一句。雖不知道男人是死是活,但看著神獸激動的神情,顯然這就是先前對方提到的‘以前的主人’了。 “是?!鄙瘾F激動的情緒半晌才平息下來,它回轉過身子看著白月,聲音里隱約帶著喜色:“主人你要救他嗎?” 這么多年都毫無聲息的宮殿這次突然出現異動,哪怕知道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神獸直到見了他才確定下來。不管愿不愿意,它現在都有了新的主人。不過沉睡在這里的男人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雖對方往日里不是很待見它,但意義還是有所不同的。 “怎么救?”白月挑眉,一句話問得神獸有些語塞。不說知不知道方法,她現在全身靈力一空,周身都是傷,為什么還要耗費精力去管無關的人? 然而就在這些念頭出現在白月腦海的當口,她周身的空氣微微一震,波瀾以她為中心向著周圍蕩去,他們身前擋住去路的巖漿往兩邊翻涌著讓開??諝庵许懫鹞⑷醯摹畤W啦’的鎖鏈碰撞的聲音,就見男人長袍鋪撒在他身后的地面上,垂著頭雙手被束縛著、面向著白月這邊。銀色長發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有些蒼白的下巴來。 白月指尖一痛,一滴血就不受控制地朝著男人的位置飄了過去。 這些不過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白月反應過來時那滴血已經融入了男人額頭。而男人在白月和神獸的注目下垂著頭毫無動靜,卻不知他倏地就睜開了一雙掩藏在發下的異色眸子。 幾乎就在男人睜眼的那一瞬,周圍本來平靜下來的巖漿驟然又瘋狂翻滾了起來。白月身后還有兩邊的巖漿猛地以雷霆之勢朝著她涌了過來,帶起幾乎可以焚毀一切的熾熱罡風。 “主人,快走!”神獸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喊了一聲白月。旋身跑到白月身邊,讓白月伏在它的身上,翅膀一扇就要往前飛去。 經過男人身邊時,神獸動作停也沒停。男人是它的前主人,可是看巖漿不能傷他分毫的模樣,就算待在這里,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但白月是它如今的主人,先前使用那藍色的光圈救命時,就傷得不輕,此時恐怕沒辦法再度抵抗巖漿的威力了。 神獸揮著翅膀與垂著頭的男人擦肩而過,身后的巖漿轉眼即至。 男人雖睜開了眼睛,身子卻動也沒動,只垂著頭靜靜地看著地面,白色的袍子被炙熱的罡風帶得不住地往后飄去,獵獵作響。神獸帶著白月經過他的身邊時他的睫毛才忽地輕顫一下,眼里慢慢恢復了神采。 眼見著巖漿即將傾覆過來將男人重新包裹在其中,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男人抬起了頭來,異色的眸子微閃。已經聚在頭頂的巖漿激烈碰撞著、發出不甘心的‘嘩啦’聲,最終卻還是慢慢退了回去。 銀色的長發滑至身后,露出男人略微茫然的眸子。他看了眼四周,指尖一動,束縛著他千百年的鎖鏈就在他指尖化成了齏粉。 男人伸手觸了觸自己的額頭,看了眼自己指尖轉身就往身后的位置追去。只是剛邁動腳步,他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渾身雪白的長袍也募地變成了血紅。周身黑氣彌漫,一只邪氣凜然的紅眸幾乎濃郁的能滴出血來。 只是這個狀態也未持續多久,他的神色又變成了先前的那種纖塵不染的干凈。只不過白色的袍子卻漸漸攀爬上了赤色的花紋,就連額頭正中,也隱隱浮現出了一個彎月似的血色印記來。 這廂神獸的速度并不慢,一展翅就飛出了一段距離。直到半個時辰后,神獸才停了下來,帶著白月一頭扎進了前方突然出現的森林里,爪子在地上拖出了好長一道爪印才停了下來。 森林里霧氣彌漫,甫一進入森林,濃郁的靈氣幾乎撲面而來。白月本來就是木靈根,在這樣木靈氣十分濃郁的地方,渾身都說不出的舒坦。 “這是哪里?”宮殿下方是烈火熔漿,逃脫了那邊又進了一個看起來無邊無際的森林。白月一面緩緩催動著靈氣游走在經脈中,恢復自己的傷勢;一面朝有些驚訝的神獸問了一句。 “還在宮殿里?!鄙瘾F收了爪子,又恢復了先前小獸般的形態。試探著伸出爪子搭向白月的肩膀,見她沒什么反應,立即整個身子都趴了過來,緩了口氣道:“其實外面大多數修士想要的東西都不在琮瓏云鏡,而在這座宮殿里,不過一般人找不到宮殿所在,主人是怎么進來的?” 白月沒有答話,小獸也沒繼續追問。 它舔了舔自己被燒焦的爪子,甩著尾巴看著白月說道:“主人身體里似乎有千年靈木的存在,但是上面有屬于其他修士留下的印記?!?/br> 它初見白月時就發現這件事情了,但之前這人和它沒什么關系,它才不想管這件事。如今白月已經是它的主人,起碼它要提醒一句。也不知是誰居然在這種東西上留下了印記,隨時都可以不顧主人的意愿隨意將靈木取出。 這種做法在它看來,倒有些像那些邪修用修士來煉丹的手段。借著主人木系靈根來溫養千年靈木,到了一定時間再將之取出來。 “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印記?”到底是不知活了多久的神獸,看出她身上的問題倒是情有可原。聽得對方提出了這個困擾她的麻煩,白月倒是稍微有幾分驚喜。先前在藏宜派的時候,她除了修煉就是四處查閱這方面的問題,但根本沒什么收獲。 這個存在她體內的千年靈木就像是定時炸彈一般,上官柔在原主記憶中看起來都極難對付。白月往后哪怕完成了原主搶奪上官柔一切的心愿,可最終殺不了上官柔都不算完成任務。她害怕的就是到了最后一步,上官柔那個修為極高的師傅會突然出現。 小獸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點頭:“我沒辦法,不過要是能夠找到比給主人下了印記的修士修為還要高的人,應該能夠幫助主人抹去印記?!?/br> 白月聽此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修真界合體期的修士有幾個?幾乎手指都能數的過來,何況這些修士中如今還有蹤跡的更是少。在這些修士中,找一個修為比上官柔師傅還高,愿意幫她的人幾乎更不可能了。 “若是方才前主人醒了過來,倒是能幫得了主人?!币蚯闆r有些危急,小獸來不及看得前主人睜眼,就帶著白月逃命了。它倒是有些好奇看到的最后一幕,前主人的眉心似乎注入了現主人的一滴血。它不知道這有什么用,但看現主人也是一臉不明白的模樣,便識趣地不再問了。 這片森林里靈草眾多,有許多白月都沒見過的珍貴藥田。白月想著自己那個最近似乎對煉丹感興趣的師傅,便將每種草藥都采了幾株裝進儲物袋里。 從神獸口中得知,要是想出去只能等琮瓏云鏡開啟。到時候宮殿也會生出些變動,趁那個機會白月才能出的去。 算算琮瓏云鏡再次開啟的時間不過是在不久之后,白月干脆地就在這里修煉起來,這里靈氣十分濃郁,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白月很快就養好了周身的傷,更是在神獸的守護下,在幾天之后嘗試著結丹。 許是因為她體內的紫色雷電在修煉中拓展了她的經脈的緣故,靈氣一次次沖擊,聚在小腹位置形成金丹的過程并不艱難。每當體內靈力消耗時,周圍濃郁的靈氣大幅度地奔涌著灌入她的體內。 不久后屬于金丹期的雷劫也響徹在了她的頭頂。 先前備好的防御法器和陣法擋過初始兩道,剩下的越來越粗的紫色雷電向著白月的方向劈了過來。白月瘋狂運起體內的靈力抵抗雷電,卻發現在這些雷電的吸引下,她體內的雷電也開始不停地躁動了起來。 最后更是從她體內呼嘯而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猛地就朝上方的雷電迎了上去!白月不敢分神,連忙運轉靈力抵御剩下的雷電威壓,只是不到片刻神色就冷了起來。 只見先前主動迎上那道雷劫的雷電,帶動著白月手腕粗的雷電,直直地往白月的方向劈了過來!白月伸手連連筑起好幾道防護罩,卻被雷電層層擊破??吹竭@樣的情景白月心里暗罵一聲,轉身就往后撤去,卻見她體內的那道雷電比她動作還要快速,十分興奮地追了上來。 帶著渡劫時期的雷電驟然涌入了白月的身體中。 劇烈的撕扯力讓白月差點兒慘叫出聲。 …… 小獸有些焦灼地看著那邊渡劫的場景,它本可以替主人受了前幾道雷劫。但是它雖然被封印,但是修為要比主人高上許多。要是這次替主人應了雷劫,主人往后的修煉途中更是異常艱難。 就在它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時,耳尖微微一動就轉過身來,眼含威脅地露出防備的姿態。 待看到來人時,它微微一驚,卻還是有些警惕:“……主人?” 眼前這個男人是它掛念許久的前主人,此時甫一見面,就詭異地讓它覺得十分危險,渾身毛都快炸了起來。 “小白,你不記得我了?”一襲白衣的男人唇邊露出一個小獸熟悉的微笑,隨即神色微動地看著那邊正在渡雷劫的場景:“那是你的……新主人?” 男人明明是一雙黑眸,小白卻覺得那里隱隱有奇異的紅光在流動。 第127章 無辜的世女06 小白滿是警惕地對著他,男子卻是看也不看它一眼。他伸手摸了摸額頭若隱若現的月牙位置,血液融入體內那種溫熱的感覺似乎還在。此時一旦靠近了這個用血液解開他體內禁制的女人,他渾身都有些莫名躁動了起來。 “主……”小白連忙喚了一聲,中途感覺不對勁,連忙就停了口,身形頓時大漲地擋在了男子的身前。如今它的主人是正在渡劫的那一位,它怎么也不會讓眼前的人傷到現在的主人。 “你要和我作對?”男子狹長的眸子看了小白一眼,而后輕笑著垂眸看著自己蒼白的指尖。周身的氣勢卻是一截一截地攀升起來,白色長袍被風帶得輕輕飄起,等級間的威壓讓小白倏地就差點兒被壓趴在地。 小白這邊遇到了問題,白月這邊也有些不好受。被引入體內的可是天雷,威力甚至比當初殘留在她體內的紫色雷電還要厲害一些。甫一入體內,她就覺得自己的經脈幾乎寸寸爆裂開來,小腹剛成丹的位置此時更是差點兒被雷電擠爆,渾身都滲出鮮血來。 就在她強忍著疼痛就地打坐,艱難地調動靈氣安撫體內暴躁的雷電時。耳邊突地就聽到了一聲模糊的吼叫聲,與此同時有人迅速地接近了她。她此時全身無力,只聽得小白一聲焦急地喚了一聲‘主人’,而后她就被迅速靠近的人一把捏住了胳膊。 “主人!”隨后趕來的小白怒吼一聲,收起翅膀重重地落在兩人不遠處,巨大的翅膀掀起陣陣的狂風。小白雪白的皮毛已經亂七八糟,身上還沾染著淡淡金色光芒的血液,顯然傷得不輕。 白月眼睛開合了一下,余光中看了眼拽著她的人。雪色長袍、銀色長發,分明是先前在地底熔巖中見到的那個男人。男人猛地拽了一下白月的胳膊,將她拉進了懷里。掀開她脖頸間有些雜亂的黑發,垂眸湊近她修長的頸間輕嗅一下。這才滿足地睜開了一雙宛若烈焰巖漿般的赤色眸子,有些陶醉地道。 “這樣的鮮血……” 他的眸色變幻,下一秒竟然舔了舔唇,雪白的利齒就要撕咬過來。 “主人,小心!”小白焦急地喚了一聲,前主人這樣的狀態、分明是要魔化的先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男人咬過來的瞬間,白月蹙著眉頭艱難地動了動指尖,體內稍微溫順一些的雷電之力便順著她的指尖往男人的身上狂奔而去。 男子似乎對此不以為意般,咧了咧嘴動作未停。然而就在雷電襲上他的身體之后,他的神色猛地陰沉變幻起來,與此同時天邊烏云迅速聚集,剛打下天雷的天際又轟隆響起了更大的雷電聲。 而被雷電環繞在其中的兩人周身的空氣扭曲了一陣,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白月只覺得眼前扭曲了一下,整個人就換了個地方,視野只有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圈光,周圍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見。她身上仍然是帶血的長袍,長發有些凌亂地披在身后。 “……主人?”小白的聲音模糊地傳了過來,忽近忽遠的有些不清楚,它急切地說道:“主人你現在恐怕進了心魔幻境里,這里由心魔的主人主宰。主人盡量順著心魔主人離……想辦法出此幻境?!彼穆曇魯嗔藥紫?,突然又響了起來:“這里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對等,主人盡可……” 而后聲音漸遠,接著便是一陣靜默,白月喚了幾句,可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她不由得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為了一只神獸受了這么嚴重的傷,現在又被困在了幻境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成功結丹了。 這里四周黑暗一片,先前禁錮著她的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白月干脆查探了一下四周的靈力,發現靈力充裕之后就地打坐起來。她先前為了找出體內千年靈木的解決辦法,陰差陽錯地看到了些許關于心魔幻境的消息。 心魔幻境也是修士渡劫會出來的考驗,顯然這個心魔幻境是先前挾持她的男子所激發的了。心魔幻境的關鍵還在幻境的主人身上,想到先前那個男子一言不發就想吸她血的模樣,白月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白月并未等待很久,就在她趁著外界時間不變努力修煉時。她周圍的黑暗終于褪去,眼前驀然就出現了一片繁華的場景,嘈雜喧鬧的聲音也一下子灌進她的耳中。在這樣繁華喧鬧的聲音中,有幾道格格不入的聲音傳入了白月的耳中。 “臭小子!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往后還敢不敢來偷東西?!”一道粗魯的男聲響了起來,伴隨著rou體碰撞的‘啪啪’悶響聲。白月看了看自己在這個世界里虛幻的身體,本打算離開。腦中突地浮現出關于心魔幻境的說法,腳下頓了頓,順著人群指指點點的方向走了過去。 “瞧瞧!又是這個野小子,果然爹娘死得早,沒人教。這么小就知道偷東西,往后那還得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胖大娘掩了唇,朝著身邊挎著菜籃子的女人說著。 她身邊的女人看了眼被壯漢拎小雞一樣拽住領子的小孩,看著對方的小身子骨晃蕩在空中,瘦瘦小小的簡直能被風吹走。她腦海中莫名地就浮現了自己孩子的模樣,立即有些不忍地就準備上前,卻被旁邊的大娘一把拽住了。 大娘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干啥?”說了又小心翼翼地湊近女人,壓低了音量道:“你可別心軟,你沒看周圍誰都不管這事嗎?那小子可是個災星!” 她口里發出嘖嘖的聲音,看了眼中間還在挨打的孩子,卻恰巧對上了對方掩藏在臟污發下的眼睛,頓時后背一涼,連忙伸手搓了搓胳膊。再看過去時,對方已經垂了頭。 大娘不屑地唾了一口,繼續低語道:“我看你剛搬來這里,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多管閑事。那災星一出生就克死了他娘,也不知道怎么就命硬地活到了現在。反正幫了那野小子的人是一個個死的死,傷的傷,現在鎮子上誰都不敢靠近他……” 兩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周圍經過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只是見怪不怪地加快了腳步,匆匆地就離開了。白月站在正在討論的兩人身后,剛好碰上了男孩子看過來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那雙眼睛死氣沉沉的,比暮年的老人還要麻木。 心魔幻境是圍繞著他主人運轉的,白月看到的這一幕顯然并不是巧合。 那個包子鋪的兇神惡煞的老板大掌啪啪地落在男孩子身上,男孩子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直到那個老板都有些累了,才順手將他往地上狠狠一丟。男孩撲通一聲砸在地上,甫一落地,就立馬爬起身來,瘸著腿垂著頭直愣愣地往前跑。 白月抿唇跟在他的身后。 男孩子七扭八拐地出了鎮子,腳步不停地往荒涼處跑去。也不知一瘸一拐地跑了多久,終于在一處廢棄的小寺廟處停了下來。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早已被擠爛、毫無熱氣的包子往嘴里塞了一口,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咽著口水看了眼剩下的包子,起身從破舊的雕像后面拉出一個草窩來。 “小白,來吃東西?!?/br> 白月已經跟著男孩進了寺廟,發現男孩果然同其他人一樣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先前瞧過來的一眼像是錯覺一般。聽得男孩子喊的名字,白月下意識就想起了幻境外面的小白??催^去時也微微一愣,只因那草窩里不是別的,倒是只和小白相似的,白毛的貓咪。 那貓咪身形極小,此時奄奄一息的,白毛也是灰撲撲的。聽得男孩的聲音時努力將頭揚了起來,嘴里發出細細的‘喵’聲。男孩伸手輕輕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小心地撕下一塊包子送到了貓咪的嘴邊。 貓咪又‘喵’了一聲,渾濁的眸子看向男孩的方向,歪著腦袋舔了舔他的指尖,這才小口地就著男孩子的手吞咽起包子來。也不知是不是吃的太猛,吃了兩口貓咪就難受地開始干嘔。 “小白?”男孩子愣了一愣,連忙將包子重新揣進懷里,摸了摸小白的腦袋,著急地道:“你等等,我這就去取水!”說著十分焦急地拿了一旁的破碗,就朝外面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