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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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景明下意識就看向白月的臉,誰料一下子就對上一雙清凌凌含笑的眸子。 “……白月?”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白月,明明應該放心的??墒蔷懊餍南聟s頓時有些惶然起來:“你沒事吧?” 揚子以往性子就是黑白分明,吵吵嚷嚷的。倒是和其他家的千金分外的不同,也不是沒人有意見,但是礙于對方的家世或是其他,不敢有意見罷了。 如今對方這一鬧擺明了就是要毀掉這場婚禮,何況還有景夫人在后面推波助瀾。來參加婚禮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看出景夫人目的的人如今反而有些佩服獨自站在那里、臉上一直帶著笑意,表情鎮定的新娘了。 人生唯一的一次婚禮,偏偏就這么被丈夫的家人朋友給毀了。異地處之,若是這事擱在他們身上,還不得氣死? “我沒事?!卑自聯u搖頭,拂開景明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揚子和景夫人道:“錯了就要道歉,這件事我也同意??墒菗P子小姐你親眼看到我欺負盧小雯,扯了她的裙子?” 雖然沒接收記憶,但是白月也能憑借著這么一會兒將眼前這些人分析個大概出來。優柔寡斷的景明、他自以為是的一群好朋友、性格沖動的揚子、看不起原主的景母……這樣所有人組合起來,原主不吃虧才怪。 “你什么意思?”被問到的揚子有些不解:“小雯都成這樣了,你還在推卸責任?” “有責任才叫推卸責任,現在我只是在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揚子小姐、景夫人,你們這么斷定沖盧小姐動手的人是我,倘若我證明你們冤枉了我,你們是不是也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白月的聲音非常平靜,景母聽了這話下意識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墒沁€沒等她琢磨個一二三,旁邊急躁的揚子就道:“我們可跟你不同,錯了自然會認錯!” “那就好?!卑自旅虼捷p笑,向著周圍道:“既然如此,還請大家為我蘇白月做個見證。就算往后不嫁入景家,我蘇白月也容不得無中生有的污蔑?!?/br> 她看向盧小雯的位置,直接問先前踩到了盧小雯裙擺的女孩子:“你能說出真相嗎?” 被看著的女孩子目光有些躲閃,最后定了定神,低聲道:“我沒看清楚,只看到小雯向你撲了過去?!?/br> 女孩子這樣說白月并不覺得意外,要是有心證明她的清白,這群人早在先前自己被揚子口口聲聲污蔑時就站出來了,哪里還能等得到現在? “你們呢?你們有看到嗎?”被白月問到的一群女孩子均搖了搖頭,可惜沒有人是天生的影后,周圍細心的人從她們躲閃的目光已經能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那你們呢?”被所有人否認,白月也并不著急,她轉頭看向先前圍住她的幾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像是要說什么似的,卻被文山從身后碰了碰。文山看著白月,徑直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發了瘋,不僅潑了我一臉的酒,還故意踩住了盧小雯的衣服。我是個男人倒是不用你道歉,你只需要向小雯道歉就好?!?/br> 被他打了一下的男人避開了白月的目光,如今進退維谷。就算這蘇白月做這件事又怎樣?他們也不可能說出事實,讓他們這邊的揚子和景夫人沒臉。 見對方沒問出什么,景夫人微微松了口氣。旁邊的揚子有些得意道:“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也就道個歉,你還磨磨蹭蹭的!有必要嗎?” 白月沒理她,轉頭看向景明:“我記得婚禮有請攝像師?全程錄影的那種?我剛剛可是注意到,那邊的攝像機一直在工作呢?!?/br> 白月伸手一指,眾人順著白月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在不遠處有些隱蔽的角落里,好幾臺攝像機的紅燈都亮著,有一臺正對著他們這個方向! 這里請來的攝像師一般不止一兩個,因為習慣且都自動站在稍微隱蔽些的地方。攝像機鏡頭會跟著新人走,追拍一些鏡頭,一般都會被人下意識忽略。如今一旦被提出來,好幾人臉上都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來。 “景明?!卑自聸_著景母微微笑了笑,回頭對著景明道:“我如今是當事人,不能去那邊。不如你替我去看一看‘證據’,看看是否能證明我的清白,好嗎?” 第98章 被毀掉的新娘03 “……白月?”被叫住的景明略微有些遲疑,看著對方如同以往般溫柔的神色,他心底竟隱隱生出些奇妙的不安來。就像、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在他不知曉的地方改變了。 “你幫我過去看看,能夠不偏不倚最好?!卑自律焓痔嫠砹讼骂I口,沖著景明別有意味地笑了笑?;仡^目光掃過盧小雯和她身邊沉默的女孩子、文山一群人還有揚子和景夫人:“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當面向盧小姐還有眾人道歉?!?/br> “如果不是我做的,景夫人、揚子小姐、甚至在場所有污蔑我的人,我希望你們也能說到做到,當場向我道歉。畢竟……你們一個個都是有身份的人,人品上自然也無可挑剔?!?/br> “蘇白月……”揚子有些不滿地準備說些什么,卻被身側的景夫人拍了拍手。 景夫人安撫了揚子,繼而看著景明道:“去吧。景家百年聲譽,可不能因這一個小小的婚禮就給毀了。景明,你身為景家子孫,自然知道景家聲譽的重要性。這件事交給你來辦,我們雙方都沒有異議?!?/br> “媽?”景明微愣,隨即猶豫地看了白月一眼,就向著攝像機那邊走去。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不到片刻就神色復雜地走了回來,站在一邊遲遲沒有開口。 “怎么?”景母神色沉靜:“這件事誰對誰錯?” 聽著景母的話,景明內心無力感更重,神色中帶了幾分煩悶之色。這要他怎么開口?攝像機的確從頭到尾都追著新人的身影在走,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先前的場景的確完整地錄了進去。 看到白月潑文山酒時他有些驚疑,但是后來盧小雯摔倒以及揚子和他們趕過來的場景這一段,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白月和盧小雯裙子的事情根本沒有關系。 率先撲過來的是盧小雯,踩著她裙子的是盧小雯身邊的女孩子。甚至白月在盧小雯出了事后還對著文山他們說了些什么,文山他們才飛快地脫下衣服,想來是打算給盧小雯的。 景明現在已經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白月是無辜的,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卻突地又緊繃起來。 他知道白月沒有錯,可如果他一旦站在白月這邊證明了白月的無辜,那么現場所有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揚子還有景母都得當面向白月道歉。別人不說,光景母若是今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白月低頭。往后白月嫁入景家,她肯定會被景母為難。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景母提到的景家的聲譽,景母是景家的當家主母,先前為了逼白月道歉又說了那樣嚴重的話,幾乎將她自己的所有后路都給堵死了。此時若是證明景母自己出了差錯,這難道不是在打景家的臉? 今日里他結婚,請來的多半是景家商業上的伙伴,在這樣多的商業伙伴面前承認景家的無能,這樣的事景明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景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啊,發什么楞呢!”景明遲疑著不說話,揚子忍不住開口催促。她就是看不慣蘇白月那張做錯了事還理所當然的臉。就算她是景明哥的女朋友又怎樣?世界上哪有人做錯了事可以不認錯的?她今天非得逼她向盧小雯道歉才行! 不光是揚子在催促他,文山盧小雯一行人也默默地看著這邊,不過相比于揚子坦誠的眼色,文山他們有些沉默,目光也略微躲閃。 景明站在白月身邊,伸手環住了白月的肩膀,手下微微使力收緊??粗自碌哪抗庥行碗s起來,眼里帶著無措與內疚。他現在真的是沒辦法,今日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認識他的兄弟、認識景母,卻通通不認識白月。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們因說謊被看不起,也不能因他自己的私事而影響景家的聲譽。 所以現在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白月認了這個錯。 他深深地看了白月一眼,白月溫柔善解人意,景明只希望對方能在這個時候理解一下他的處境。這件事一過,他往后定會加倍對她好,護著她一世幸福。 景明轉向大家道,聲音低沉道:“今天這件事的確是……” 他深呼了口氣:“白月的錯?!?/br> 場內一時寂靜,更多的目光紛紛落在了白月身上。 白月感覺到景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力道更是大了起來,不知道對方是在顧慮些什么。 在場當事人中除了揚子有些得意外,其余的人皆是松了口氣的模樣。 “蘇白月,拖延時間沒用的。既然景明哥都說了是你的錯,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簡直是在耽誤大家的時間,你快些道歉吧!” 白月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景明:“你看清楚了?” “白月,我……”景明略微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對上白月的眸子,他的聲音卻漸漸低了下來。最后只垂下眸子,避開白月的目光不說話了。 “你沒話說了,我有話說?!?/br> 白月看了眼景明,伸手一把打開他攬住自己肩膀的手,唇角微微浮現一抹冷笑。她不是愿意吃虧的人,也不愿意將主動權交付到別人手里,特別是現今這樣對什么都了解的情況下。 在她看來景明的性格略微優柔寡斷,但是如果能在這樣的場合下護著原主。那么原主的心愿很有可能會與景明有關,甚至與這次婚禮有關。 所以白月思忖片刻,便試探著將主動權交給了景明??删懊髟谶@樣的場合下,卻站在了另一邊,逼著沒有錯的人承認錯誤。不得不說,讓白月有些失望。 幸好,她還有其他的準備。 “白月,你別這樣?!本懊骺粗约罕话自潞敛涣羟樗﹂_的手,內心有些慌亂,英俊的面龐上也染上了幾分惶然之色。白月和他在一起后,這是第一次甩開他的手。 和景明慌張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略顯嘈雜的聲音—— “蘇白月,你tm發瘋了?!” “……” “蘇白月!你胡說什么?你果真是為了錢才靠近景明,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蘇白月!” “……” “刺啦……” “呀,小雯!……抱歉,小雯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只是想拉住你……” 片刻詭異的沉默后,響起的是溫柔的聲音——“誰把外套給她?!?/br> 接連響起的,是一道有些尖銳的,帶著怒火的嗓音:“蘇白月,你真是太過分了!” 錄音到了這里,便戛然而止。 隨著錄音播放完畢,周圍的圍觀者們頓時面面相覷,沒一個出聲的。被圍在中間的盧小雯臉色蒼白,文山等人更是神色尷尬。 “怎么會?”揚子看看白月手里的手機,滿臉的不敢置信。隨后她又看向盧小雯和文山的位置,看到幾人紛紛移開目光,不和她對視,她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氣得臉色通紅,忍不住指著盧小雯道:“你們怎么不說實話,這么騙我?” 揚子旁邊的景母沒有說話,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 白月看著神色各異的人,低頭輕笑:“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我承認,我潑了文山一杯酒??蛇@是因為什么呢?只因我往日里以為我嫁的人是景明,而不是他的青梅、朋友、或者是景家。所以面對景明朋友的指責,以及來自景家的為難我只當做是對我感情的考驗?!?/br> 她側頭對上景明的目光,對方目光里有心疼有不忍,有欲言又止。白月心底冷笑,隨意地移開了目光。 “可是今天是我的婚禮,幾乎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我喝多了酒身體不舒服想要去一旁休息,但是卻被景明的“好兄弟們”圍起來,逼著我喝酒。他們的話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過惡毒,所以我才氣急了,口無遮攔起來?!?/br> 錄音是從文山開口罵她的時候開始的,就算他前面算不上說了什么過分的話,白月如今也要將這個罪名扣在他的頭上,如同他們冤枉她一樣。 “他們逼著我喝酒,逼著我離開景明,罵我是賤人,拜金女……”白月笑意盈盈地看著文山他們:“他們說,要是我嫁給景明了,往后的日子不會讓我好過?!?/br> “你胡說!”文山忍不住開口呵斥白月,眼里帶著恨意道:“我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就當是我胡說,你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卑自码S口一句,氣得文山一口氣堵在胸口,卻無話可說。 就算他們是這么想的,但是表面功夫做足了,誰知直接被蘇白月潑了一杯酒?如今更是將一件件罪名往他們身上疊加,文山幾乎可以感受到周圍人探尋的目光了!幾個大男人在好朋友的婚禮上惡毒地威脅他的妻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他們還怎么做人! 盧小雯的事情他們還可以說是為了避嫌,扭過頭沒看清楚。但是這件事卻決不能任由蘇白月這樣敗壞他們的名聲!只是還不等文山再次開口,白月便收回目光看著景母。 “您是長輩,我不該要求您向我認錯的?!?/br> 這話一出景明和景母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又聽得白月道:“可您剛剛說了身為景家的兒媳,首先看重的是人品問題。既然景夫人也是景家的兒媳,定然會恪守規矩。如果您執意想要道歉,我也沒有阻止的必要?!?/br> “這件事我先向你道歉?!本澳高€未開口,揚子就大大咧咧地插了一句話,她根本沒注意到一旁景母難看的臉色,撓了撓臉頰有些臉紅道:“我還是那句話,做錯了事就得道歉。今天是我誤會你了,我錯了,對不起?!?/br> 說著還鄭重地朝白月鞠了一躬。 白月微側過身子微微避開,看著揚子坦誠的神色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對方所表現出來的確實是性格冒失且黑白分明,但是不知是白月多想了還是怎樣??粗@樣的揚子,她心底有些奇怪的違和感。 眾人的目光隨著白月落在了景母身上,對方此時面色看起來鎮定,但是手指卻在微微顫抖,顯然不如面上那般平靜了。 到了現在,周圍的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今天這場婚禮真是讓他們看了場好戲,過程還一波三折。照著這樣的陣仗,這哪里是婚禮,簡直是在結仇。 雖說有些人內里有些同情新娘子的遭遇,但是也有人不贊同她這樣的做法。這樣的事情新娘退一步暗地里解決也行,但是她偏生將這些擺在所有人面前,逼得景母當眾向她道歉。這樣將景母得罪,她往后進了景家,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過失?!北槐娙四抗饩o盯的景母還是妥協了,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怪我沒有仔細了解這件事,聽著眾人所說,還以為是白月你的錯?!彼D了頓:“這件事也給了我一個教訓,兼聽則明、偏信則暗。身為景家的當家主母,我往后會引以為戒,銘記在心?!?/br> 景母的話說得好聽,可這一番話聽起來像是承認了錯誤,實際上卻根本沒有向白月道歉的意思。 白月還待說些什么,冷不防被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開口的景明抓住了手。景明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語氣里甚至帶著幾分請求道:“白月,一切等我們婚禮結束后再說好嗎?” 鬧到現在的狀況簡直出乎了景明的意料。他以為自己的兄弟們只是看不起白月的出身而已,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們會這樣針對白月,甚至在他的婚禮上鬧出了這樣的笑話。如今這樣尷尬的局面無論他怎么做都是錯的。 他和白月的婚禮基本已經毀了。景明并不怪白月,能讓白月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不依不饒,站起來反抗。定然是被逼到了極致,也是對他失望到了極致。他現在唯一奢求的是,白月現在能夠停下來,看在他們的感情上繼續這場婚禮。 只可惜,奢望從來就只是奢望。 景明感覺自己死死握著的手,從自己手里堅決地抽了出去。 “婚禮?和誰的婚禮?” 這話一出,景明頓時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他渾身有些發涼地看著白月微笑著,將鉆石發箍、耳環、項鏈一樣樣地卸了下來,塞進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