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溫瑯瞇了瞇眼睛:“你就沒有什么表示嗎?”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零點的那個親親不算?!?/br> 直白的小崽崽特惹人疼,秦景深眼里帶了笑,在臥室昏黃的燈光下添了幾分撩人:“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行嗎?” 溫瑯問,問完抬眼對上面前人的眼睛,滿懷期待等著他回答。 他網盤里的小視頻和昨天剛到的貓耳套裝,看來是時候用上了。 秦景深眼神沉下去,聲音也跟著沙啞了幾分:“早點睡?!?/br> 溫瑯沒動,目不轉睛看著他。 秦景深眼神里出現幾分無奈,最終選擇妥協:“我給你準備了東西,但是現在還不能跟你說那是什么?!?/br> 意料之內。 溫瑯心滿意足,同時又有點兒小羞澀,覺得他這個樣子和小時候纏著溫融要禮物的時候根本沒有區別。 明明知道會有,但就是非要聽到那句確定的話才罷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溫瑯往被子里縮了縮:“那……秦先生,晚安?!?/br> 秦景深眼神軟的像云,低頭輕輕吻在他額頭上,嗓音溫柔:“晚安?!?/br> 床頭燈隨著他的聲音被關掉,屋子里暗色籠罩,萬籟俱寂。 溫瑯抱著被子往秦景深那邊挨了挨,很快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溫瑯收拾了一下,準備去粉絲見面會。 見面會地點設在寰宇二樓的一間小禮堂里,容納人數五百人左右,溫瑯的生日見面會一直都比較偏私人,邀請的人是從六年前就開始喜歡他的鐵粉里隨機選出來的,倉鼠小迷弟手把手審核,絕對靠譜。 雖然見面會全程要開直播,但畢竟不是走通告,溫瑯不想和喜歡他的人們太有距離感,穿著白毛衣牛仔褲就過去了,粉絲們對此習以為常,很親昵的朝他揮揮手,然后一起舉起了應援燈牌。 溫瑯瞄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霎時間想轉身就走。 ——又老了一歲的瑯總,記得好好養生,千萬別禿! ——陛下陛下,生日更文嗎? ——別讓掉馬影響更新啊陛下! ——沉迷養老的不禿頭先生,么么噠。 溫瑯:“……” 這怕不是一群假粉。 不過這種事每年都要經受一回,溫瑯也沒辦法,很隨意的在人群中間坐了下來,挑著眼尾朝四周的人笑:“好久不見,大家最近過的怎么樣???” “沒有瑯總的自拍,不好?!?/br> “沒有陛下的自拍,不好?!?/br> “沒有蛋黃和橘寶兒的表情包,不好?!?/br> “不好,心痛的倒在地上,要瑯總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起來?!?/br> 我就知道,根本就不該問這些正常的問題。 溫瑯托著下巴:“一年就見這么一次,你們確定要和我互懟?” 互懟從來沒贏過的粉絲們瞬間慫了:“嚶?!?/br> 溫瑯笑了:“那就一切照舊,聊聊天唱唱歌然后各回各家,來來來,今年你們想聊什么?” 周圍的人沉默幾秒,然后異口同聲開了口:“自拍!更新!秦先生!” 溫瑯:“……” 沉默里,又聽見他們說:“親愛的瑯總,前幾天秦先生的那個訪談你看了沒有?秦先生說他喜歡的人又甜又軟還可愛,我們討論了一下,一致認為你這是要涼涼,隔空表白再熱烈也沒用?!?/br> 溫瑯:??? 他瞇了下眼睛:“你們不覺得又甜又軟又可愛說的就是我嗎?” 粉絲們一起沉默了。 不是我們說,瑯總,你對自己到底有什么誤解? 溫瑯從他們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鑒定完畢,是假粉無誤了。 他嘖了一聲,沒再繼續給粉絲們氣自己的機會,不動聲色的把話題牽了過去,一群人圍在一起,漸漸聊嗨了。 后臺。 宋黎和舒河扒著門悄悄往外面看,小倉鼠眼睛亮晶晶:“宋哥,我瑯總是不是超甜的?” 好好的小妖怪,說瞎就瞎。 宋黎嘖了一聲:“沒看出……不,咳?!?/br> 后面的話在意識到旁邊還有一位大佬的時候匆匆剎住。 兩只妖怪慫慫用余光朝那邊瞄,入眼所及是一面大屏幕,秦景深就站在那后面,西裝一絲不茍,垂眼細細看著屏幕里笑著的人。 宋黎看著他的眼神就懂了,不管溫瑯在別人眼里怎么樣,在這位眼里那絕對是有無數層濾鏡加持的。 舒河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敢繼續出聲,偏頭默默和宋黎用眼神交流。 ——宋哥,瑯總知道秦先生來嗎? ——應該不知道。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人家小兩口之間的小情趣,我哪里知道。 ——嗯……那,那我們要提前給瑯總打下小報告嗎? ——請默念一下我之前給你說過的生存之道。 ——嗯? ——意思就是別管,笨。 ——好,好的吧。 小倉鼠皺了鼻子,不吭聲了。 秦景深也重新底下了頭,隔著屏幕用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溫瑯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走,很快到了十點半。 禮堂里,溫瑯扭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紅棗水,又被粉絲們借機提醒了一下要注重養生不禿頭。 溫瑯一概沒理,把水喝了一半后才放下,清了清嗓子:“聊了快一個半小時了,我覺得差不多要到時間了,所以接下來的環節你們懂的?” 粉絲們笑了:“是要唱《舊時風聲》還是《人間》?” 他們懂的很,自家愛豆能唱全的恐怕也就這么兩首。 溫瑯卻搖了搖頭,笑瞇瞇把旁邊的吉他抱了過來:“原創情歌,怕不怕?” 粉絲們:噫。 信都不信,別說怕了。 溫瑯也不說什么,抱好吉他垂眼輕輕撥了下弦,前奏走了一段,人們驚訝的發現,居然還真是原創曲。 厲害厲害。 出息出息。 可以啊,終于有長進了。 溫瑯其實挺緊張的,他上次在傅同的演唱會聽到那首《來自山川湖海的他》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想法——為秦先生寫一首歌。 自己作詞作曲,獨一無二,全都給他。 這樣的想法出現后,溫瑯暗地里跟著傅同琢磨了三個多月,終于在前天晚上搞定了一切。 這首歌的名字叫《一紙情書》。 前奏過后,溫瑯垂眼唱了第一句,粉絲們自覺消了聲,聽著他唱,看著他笑。 秦景深也是如此。 他站在那邊看著屏幕,目光仿佛融在了溫瑯身上,無論如何也移不開。 唱歌的人沒察覺到有人在用那樣熱烈的目光看他,抱著吉他認真唱著,開頭過后進副歌,重復兩次,最后用一段哼唱聲為這首歌畫上了句號。 而在這段哼唱聲里,溫瑯面前的人群也有了動作,一起舉手把一條巨大的橫幅舉了起來,紅底白字,特別清晰。 ——二十四歲的溫瑯,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字的旁邊,是密密麻麻的簽名。 也就在溫瑯看清楚的同時,四周的人共同按亮了自己頭上的溫瑯字樣應援發箍,齊聲朝著溫瑯喊。 “親愛的瑯總!生日快樂!” 聲音很大,和心一樣guntang。 溫瑯一怔,很快笑起來,桃花眼弧度特別好看:“謝謝你們,我——” 話未說完,就被周圍突然響起的吶喊聲遮了過去,這聲音比之前更熱烈,甚至可以說有些瘋狂,離溫瑯最近的人激動到破了音,顫抖著手朝他背后指:“瑯總,秦秦秦……秦先生!” 溫瑯猛地轉過頭,然后就看到了秦景深,頭上戴著上次演唱會戴過的那只柴犬發箍,眼神深邃,步伐沉穩,朝著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溫瑯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等等等等等。 現在可是在直播啊。 繼直播掉馬后,這是要直播出柜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