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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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立軒又說起賈志澤的事:“......那年鄉試他沒有考中,回去沒兩天就被他父親強按著報名當兵,聽說這幾年在邊境作戰很勇猛,立了不少軍功,現在官位的品級只怕都已經超過我們了?!?/br> 武將的品級原就比文官好,升職也比文官快。畢竟人家在戰場上是拿命來拼的,這也無可厚非。 后來陸立軒又說到了此次他們的任命上去:“誰人不知戶部是夏閣老的天下,里面都是他的人,薛兄你到戶部任職,只怕每一步都會走的很艱難,你可要小心?!?/br> 他還不知道夏天成的事,若知道,只怕更要為薛元敬擔心不已。 譚宏逸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這會兒他心中就有些為薛元敬擔心。不過還是寬慰他:“只有經過不斷的打磨,寶劍才會更加鋒利。雖然說你到了戶部艱險,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若你能做出一番成績來,將來仕途肯定會很光明?!?/br> 但他心中也明白,這是將薛元敬逼到了夏興言的跟前。若他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只怕就不得不將夏興言扳倒。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皇上是不滿于黨,想要薛元敬投誠夏興言?只可惜夏興言和薛元敬之間畢竟有殺子之仇。就算夏興言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只要他心中懷疑薛元敬,那總歸是容不下薛元敬的。 薛元敬倒是知道永寧帝心里的想法,也明白永寧帝這是想要開始對付夏興言了。讓他現在出任戶部郎中一職,肯定是要他搜集一些證據,關鍵時刻好動用的。 不過這樣的事肯定還不能對譚宏逸和陸立軒說起,所以他就寫過他們兩個人的關心,彼此又談了些旁的事。 這一頓晚飯直吃到亥時方散。譚宏逸和陸立軒帶著家人各自回去,薛嘉月叫采萍收拾了碗筷,扶著薛元敬回屋歇息。 她知道薛元敬新任命的職務是戶部郎中之后也很擔心,剛剛又聽到譚宏逸和陸立軒說的話,她就越發的擔心了。于是這會兒她就憂心忡忡的問道:“怎么偏偏就讓你進戶部了呢?這樣你豈不是要經常面對夏興言,這可怎么行?不然你辭官罷,咱們也不在京城了,天大地大,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哪里不能好好的過日子?” 薛元敬笑著低頭親了親她柔嫩的臉頰。 莫不說他現在知道權勢的好,可以讓他更好的護著薛嘉月,只說夏興言如何能饒得了他?他是必要將夏興言扳倒的。 而且永寧帝此舉...... “我心里有分寸,你不用擔心?!彼χ矒嵫卧?。 薛嘉月知道一旦他決定的事是很難再更改的,便沒有再說。左右她也打定了主意,再壞的結果不過一個死罷了。只要同薛元敬在一起,這樣她也是原意的。 她轉而說起了想去看望周阿姑的話:“......我也有三年沒有見過娘了,心中一直惦念著?,F在既然我已經回了京城,就想去看看她。你覺得如何?” 薛元敬看著正在明間里面忙碌的采萍,心想你的事情周阿姑肯定都知道的。不過這些事他也沒有對薛嘉月明說。 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若知道了,只怕心里會有些不大舒服。有的時候,過的糊涂些的人反而會快樂一點。 但周阿姑現在肯定是不能去看的。 “你也知道周阿姑在大相國寺的事是瞞著人的,若你現在去看望她,若被有心人發現端倪,豈不是對她不好?所以暫且還是不要去看她的好?!?/br> 薛嘉月聽了,面上的神情就有些失望起來。 薛元敬忍不住又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柔聲的說道:“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往后等周阿姑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面前的時候,你便能時常去看望她了?!?/br> 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面前...... 薛嘉月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哥哥,娘的真實身份,你知不知道?” 薛元敬微笑不答,只說道:“等再過些日子你就會知道了?!?/br> 他也想要將周阿姑送回她原本的位置,最好她生的大皇子還能做了皇帝。到時身為周阿姑的義女,薛嘉月的身份肯定不一樣,她自然就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了。 第177章 月妹懷孕 夏興言知道薛元敬非但沒有被外放,反倒還進了戶部做了個郎中, 他當即只氣的面色都有些變了, 心中暗想沈文翰果真是沒用,白占了一個吏部右侍郎的位置, 但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過轉念想著戶部是他的天下,等薛元敬到了戶部, 想要為難他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戶部一共有十三個郎中,每個郎中分管不同省份的賦稅錢糧諸事, 而現在空缺出來的一個郎中職位是湖廣清吏司的。 夏興言管著戶部的這些年沒少貪墨各地的賦稅錢糧, 而湖廣素來便有水鄉澤國之稱, 賦稅錢糧相應的就較其他貧瘠的省份多。前些年他貪墨下的賦稅錢糧無數, 賬面上雖然暫且糊弄過去了,但總是怕永寧帝遣人來查?,F在既然薛元敬來出任湖廣清吏司的郎中, 倒正好將這個窟窿推在他身上。 這樣既能報了他心中一直懷疑夏天成失蹤和薛元敬有關的仇恨, 還能讓薛元敬替他背了這個黑鍋, 豈不是一箭雙雕? 主意打定, 他便叫了幾個戶部的親信官員過來, 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 那幾個親信領命回去, 自然平日百般的為難薛元敬不說,也暗中的想要將湖廣賦稅錢糧的事都悉數的推到薛元敬身上。 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總是要過些日子才能抖露出來的。 轉眼惱人的長夏已過,金風送涼。 薛嘉月穿著一件秋香色的夾衫坐在南窗木炕上刺繡, 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窗外, 等著薛元敬散值回來。 還沒有到秋分的節氣, 所以散值的時辰還是申正時分。不過好在他們買的這所宅院離皇宮不算太遠,走路的話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就夠了。 薛嘉月心里就在想著要不要買匹馬代步。雖然馬匹很貴,但他們也不是買不起......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院門被敲響的聲音。 采萍走過去開門,薛嘉月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抬頭往外面看。 就見薛元敬正從二門那里走了進來。 現在并沒有很冷,而且薛嘉月喜歡亮堂,所以碧紗櫥上沒有掛門簾子。她就看到薛元敬走進明間,然后轉過身就往她這里走。 薛嘉月從炕沿上起身站起來,笑著迎了過來:“哥哥,你回來了?” 薛元敬面上帶著笑意嗯了一聲,然后他一面將身上的官服脫下來,一面問薛嘉月:“你今日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擔心夏興言會過來找麻煩,近來他總是不讓薛嘉月出遠門。但他也知道她是個活潑的性子,整日在家里待不去的,所以每日散值回來總會問她今日做了什么事。 也是關心她的意思。 薛嘉月對著他揚了揚手里的繡繃:“我在繡這個?!?/br> 薛元敬已經換好了常服,就走過來看她做的活計。 大紅色的綢緞,上面描著兩尾錦鯉和長命百歲的紋樣字樣。想必薛嘉月也才繡了沒多久,第一尾錦鯉還沒有繡好。 薛元敬長眉微揚:“這是給譚兄他們家孩子的?” 若薛嘉月這是給她自己做的,肯定不會在上面繡這樣的紋樣。而且長命百歲,一看就知道是給小孩子的。 薛嘉月笑著點了點頭:“今兒白天我在家無聊,就去找譚夫人說話了。她現在已經有六七個的身孕了,很顯懷。大夫說年底的時候就會生?,F在譚夫人正忙著給腹中的孩子做冬衣呢,我見了,就想著我現在左右也無事,便給她的孩子做幾件兜肚也是好的?!?/br> 薛元敬沒有反對。 手頭有事情做,時間總會過的要快一些,她也不會覺得太無聊了。 薛嘉月又問了他今日在衙門里的一些事,但薛元敬總算微笑著回答:“你放心,一切都很好?!?/br> 薛嘉月知道戶部是夏興言在掌控著,里面都是他的人,薛元敬在里面怎么可能會一切都很好?肯定是舉步維艱的。但每一次她問起來的時候他總是說他很好...... 薛嘉月知道他這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就沒有再問,轉而說起了旁的事。 “......今日我去譚夫人那里,看到她墻上貼了一張畫。上面畫了一個懷里抱著錦鯉的胖娃娃,憨態可掬。譚夫人說這是大畫家司馬燁煜畫的,這樣天天的看著這個胖娃娃,往后生出來的孩子也會跟他一樣的可愛呢?!?/br> 司馬燁煜?這名字聽著好生的耳熟。 薛元敬想了一會兒,然后就想起那年還在太初書院讀書的時候,賈志澤給他看的那冊圖畫好像就是司馬燁煜畫的。聽說這個人擅長畫各樣的人物,現在是宮廷里的畫家...... 薛元敬唇角微抽,不過也沒有說什么。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采萍就進來說飯菜都好了,請他們兩個人去吃飯。 秋風涼,蟹腳癢,秋天正是吃螃蟹最好的時節,今兒薛嘉月也特地的叫采萍去買了幾只螃蟹回來。 也沒有多復雜的燒法,直接清蒸的。這會兒熱騰騰的一盤螃蟹放在桌上,旁邊的小碟子里放了醋和醬油,還有切碎的姜末,用來做醬料的。 家里沒有什么蟹八件,薛元敬挑了一只母蟹,掰開,沾了些蘸料,然后將滿滿一殼子黃都遞了過來。 薛嘉月伸手接過。 她是很喜歡吃螃蟹的,覺得蟹黃是天底下最鮮的東西了。今年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吃螃蟹,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她拿了螃蟹在手上,總覺得這螃蟹有股味兒,聞著就覺得胃里難受。 她只以為是這螃蟹不新鮮的緣故,就叫了采萍過來問她:“你買這些螃蟹的時候,它們都是活的吧?” 聽說死蟹吃了有毒,隔夜的螃蟹也不能吃。 采萍忙回道:“是活的。奴婢看的真真兒的,一個個的都活蹦亂跳的在桶里爬著的。便是先前要上鍋蒸,奴婢清洗的時候它們也都是活的?!?/br> 薛嘉月這才放了心,叫采萍和觀言都下去吃螃蟹。 但薛元敬不放心她,問道:“怎么了?” 薛嘉月皺了皺眉:“沒有什么。也許是我最近精神不大好的緣故,聞著這螃蟹總覺得有股味兒?!?/br> 近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總是懶懶的,也極瞌睡。 薛元敬聽了,就越發的擔心起來:“我叫觀言現在去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br> 說著,就要叫觀言。薛嘉月忙制止他:“都說春困夏乏秋盹,這有什么?而且現在也到了掌燈的時候,藥鋪里也關了門,你何必要叫觀言去請?算了,沒什么大事?!?/br> 說著,拿筷子尖挑了些蟹黃要吃。但剛吃到口中,只覺得那味兒越發的腥膻了,如何都吃不下,便罷了。 薛元敬在一旁看的擔心。 等吃過飯,薛嘉月只覺得那股子腥膻的味道一直盤旋在她胃里心中,很不舒服。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吐了起來。 薛元敬擔心不已,如何還會由得她?當即就叫觀言速去請個大夫來。 觀言答應著,提了燈籠出去了。薛元敬倒了杯溫水,將薛嘉月抱在懷里,讓她漱口。 采萍也擔心薛嘉月,在一旁說道:“夫人這些日子雖然看著精神都不是很好,但還沒有這樣的吐過。都是奴婢的錯,肯定是那些螃蟹有問題?!?/br> “不是你的錯?!毖卧聦λ龜[了擺手,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力氣,“那螃蟹我只吃了一口。而且你們也都吃了,怎么不見你們有事?許是這些日子冷熱交替,我受了風寒。待會兒吃兩副藥就好了?!?/br> 薛元敬見她面色蒼白,他只覺心中憐惜。忍不住的就低頭臉貼著她的臉頰,輕聲的說道:“都怪我這些日子太忙了,忽視了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身子不好?!?/br> 聲音里滿是歉意。 薛嘉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他不想她擔心,她自然也不想他擔心。而且每次薛元敬回來,她總是表現的同以往一樣。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你別擔心?!彼矒嶂?,“也許就是我近來人懶了,所以才會這樣?!?/br> 近來她有時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但人總是會有些諱疾忌醫的,總擔心若看了大夫,大夫告訴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癥該怎么辦?便一直不看大夫,只當做沒有這回事,過幾日自然就會好,卻沒想到剛剛她竟然吐的那樣厲害...... 薛嘉月心中忐忑,薛元敬心中更是不安。等觀言請了大夫過來,薛嘉月詳細的對大夫說了自己近來的一些癥狀,大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只叫隨行的藥童從藥箱里拿了一只青色緞面做成的小迎枕出來墊在薛嘉月的右手腕下。 而在他給薛嘉月診脈的時候,薛元敬就目光一直看著他。 大夫被他看的心中發虛,就閉上雙眼,只做了凝神診脈的模樣。 薛元敬看著他面上嚴肅的模樣,一顆心就高高的提了起來。 等大夫按在薛嘉月手腕上的手剛離開,他就忙問道:“她有沒有事?” “她沒有事?!贝蠓蛭⑿χ?,“剛懷了身子的人總歸多多少少的都是有些癥狀的。才剛一個多月,也不用喝什么安胎藥,日常小心的照顧著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