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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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繼妹不好當》 作者:長溝落月 文案: 薛嘉月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才華橫溢,俊雅如同天人,最后還做了閣老。 但傳言他殺繼母虐繼妹,冷心冷肺無人性。 結果她一覺醒過來一睜眼,就成為了那個人的繼妹。 這就悲催了。 內容標簽:天作之合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薛嘉月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才華橫溢,俊雅如同天人,最后還做了閣老。但傳言他殺繼母虐繼妹,冷心冷肺無人性。結果她一覺醒過來一睜眼,就成為了那個人的繼妹。本文人物性格鮮明,女主開朗活潑,男主沉穩內斂,一經商,一科舉,各有各的事業線。男女主日常相處溫馨之處,娓娓道來,引人會心一笑。 第1章 苦逼穿越 薛嘉月正坐在門檻上曬太陽。 明明三月陽春日光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薛嘉月還是覺得心底冰涼一片。 前天晚上她還坐在電腦前面寫畢業論文,忽然就被室友拉著手聽她講她新構思出來的一篇小說大綱。 她的這位室友在某小說網站寫文,鑒于現在的潮流,寫了整整一年的甜寵文。按照她室友的話來說,真的是寫的都要吐了。于是她就構思了一篇報社的文,想要寫一個出身貧窮,心狠手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停利用女人來上位的貌美心黑男主。連文名她都想好了,就叫《美女十二宮》,并表示一定要湊夠一打女主出來。 當時薛嘉月腦子里面只有自己的論文,面對室友的興致勃勃,她也只是敷衍的聽著,偶爾嗯一聲表示自己聽進去了,過后一轉頭也就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沒有想到,等她睡醒一睜眼,看到的不是寢室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而是灰黑色的茅草,以及墻角的一張蜘蛛網。上面還趴了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蜘蛛。 薛嘉月當時就懵了。懵了兩天過后,她終于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那就是,她竟然穿越到了她室友構思出來,但還沒有來得及寫出來的小說里面。 而且如果她沒有猜錯,她還穿越成了男主的繼妹。 這個繼妹,薛嘉月伸手抓了抓自己頭上亂糟糟的頭發,皺著眉頭仔喜的回想,如果她沒有記錯,按照室友構思出來的大綱,這是個邋遢,碎嘴,柿子專挑軟的捏的那種人。但最關鍵的是,她經常在自己娘面前打男主的小報告,直接導致她娘經常給男主關禁閉,餓男主肚子之類的事發生。同時她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方面在她娘面前不停的誣陷埋汰男主,另外一方面還喜歡往男主的身邊湊,想要和他親近。 總之這個繼妹的下場很不好。 不是說男主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嗎?薛嘉月面無表情的想著,最后繼母都被他給整死了,這個繼妹這樣的得罪過他,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苦逼的是,現在她就穿越成了男主的這個繼妹 薛嘉月低頭看著自己手指甲縫里面沒有洗干凈的污泥,心里有點煩躁。 就在這時,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她就抬頭看了過去。 就見一個婦人正伸手粗魯的推開院門,院子里面正在啄食的幾只母雞和公雞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滿院子亂飛。有一只公雞飛到了院角堆的稻草垛上,仰著脖子喔喔的叫出了聲來。 薛嘉月看著這個婦人。 一身舊青布衣服,頭上搭著一塊藍布手帕。一張灰黃色的臉又圓又平,上面有一雙精明的雙眼。顴骨很高,看面相就知道是個刻薄的人。 薛嘉月知道,眼前的這個婦人就是自己這原身的親娘,男主的繼母孫杏花。昨天她剛穿越過來正頭痛腦熱的時候,這個婦人就手里拿了一把蘆花做成的笤帚敲打著她躺的簡易木板床,大罵她不過是發個熱就在床上挺尸挺了兩天?,F在正是春播的時候,田里一堆的活做不完,她到底還要挺尸挺到什么時候? 看來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 薛嘉月心里這樣想著,一面就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孫杏花。 孫杏花這時也看到了坐在門檻上的薛嘉月。 孫杏花原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而且在鄉下,女孩子多被認為是賠錢貨,所以就算是自己親生的,孫杏花心中也不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女兒。更何況她這個女兒還橫草不拈豎草不動,又懶又饞。 “你今兒倒是從床上爬起來了,沒有再挺尸了?”孫杏花沉著一張臉往薛嘉月這邊走,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腳步不停,語氣嘲諷,“我以為你還在床上躺著,做你的大小姐,讓我繼續伺候你,每日給你捧菜捧飯呢?!?/br> 薛嘉月鼻中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她穿過來兩天了,發高燒渾身guntang如火,什么時候見孫杏花給她捧過菜捧過飯?水都沒有一滴。若不是昨兒晚上她親耳聽到孫杏花說她是她腸子里面爬出來的,薛嘉月簡直都要以為自己其實是孫杏花撿回來的。 沒見過這樣的親娘。不過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做父母,上輩子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一個德行。 “你還杵在那里做什么?”孫杏花這時很不高興的叫了一嗓子,“還不過來幫忙?” 薛嘉月聽了,就慢騰騰的起身站起來,轉過身往屋里面走。 這是坐北朝南的一座屋子。黃泥糊墻,茅草為頂,地上是高低不平,有許多小坑洼的土地面。屋子外面有用笨重的土磚圍出來的一個小院子。院子里面栽了一棵枇杷樹和一棵桃樹。右手邊另外還有兩間較正屋低矮一些的茅草屋,分別做了雞舍和柴房。不過據這兩日薛嘉月冷眼觀察下來,男主就住在那間柴房里面。而且還是孫杏花強烈要求的。 讓男主,還是個心狠手辣又睚眥必報的男主住在柴房里面,嘖,這孫杏花可不是在作死嗎? 薛嘉月慢吞吞的往廚房那里走。 這屋子一總被分為三大間。中間是堂屋,左右兩邊屋又各在中間用一堵土墻隔開了。孫杏花和男主他爹住了左手邊的前半間,后半間就用來堆放箱柜之類的東西。右手邊的前半間則是用來放雜物的,同時里面還放了一張簡易的木板床,這就算是薛嘉月的房間了。至于后半間,則是用來做了廚房。 等到薛嘉月進了廚房,就見孫杏花正在做高粱米稀飯。 昨兒晚上就放在水里浸泡的高粱米,這會兒撈出來,用清水稍微的沖洗一下就倒在鍋里,加了水,蓋上鍋蓋,然后就開始往灶膛里面塞柴火。 看到薛嘉月進來,孫杏花就伸手指了指灶臺上面放著的一大把水芹菜,吩咐她:“拿去洗?!?/br> 薛嘉月也不說話,過去拿了水芹菜,打了盆水放在一邊就開始蹲身下去洗。等洗完了,她就將水芹菜放到灶臺上面去,也不說話。 一抬頭,就看到孫杏花在看她。雙眼在灶火的映照下像黑夜里的貓頭鷹眼睛,幽幽的閃著光,讓人看了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病了一場你倒是變啞巴了。還是腦子燒傻了?”孫杏花將手里拿著的火鉗在灶膛里面敲了敲,從鼻子里面冷哼一聲,說道,“我回來到現在連個屁都沒看到你放?!?/br> 薛嘉月繼續木著臉,沒有說話。 她沒有承繼原身的記憶,不知道原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平日又怎么和孫杏花相處的。秉著多說多錯的想法,她現在寧愿當個啞巴,被人當傻子,也好過于在外人看來她忽然性情大變,被認為是鬼上身的好。 依照孫杏花對她的這個冷漠態度,估計要是別人說她鬼上身,要弄死她,孫杏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孫杏花也不是真的關心她。啞了或傻了都沒有關系,只要能繼續的干活就好。所以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孫杏花就將手里拿著的火鉗一撂,叫她:“過來燒火?!?/br> 自己就起身走過去開碗柜,從里面拿了幾只粗面饅頭出來放到另外一個鍋里熱。又拿了菜刀和砧板切薛嘉月剛洗干凈的水芹菜。 薛嘉月就坐在灶下的破竹椅子上,學著孫杏花剛剛的樣子往灶膛里面塞扎好的稻草把子。 又被孫杏花罵:“你要死?燒火都不會?” 薛嘉月確實不會這個。明明剛剛她看孫杏花做的時候是很簡單的事,不過是用火鉗將扎好的稻草把子直接往灶膛里面塞就行了,可到了她這,塞進去沒有火,出來的全都是煙?,F在整個廚房里面都是灰白色的煙,嗆的人忍不住的咳嗽。 孫杏花就丟下手里的菜刀,罵罵咧咧的走過來,一把將火鉗從薛嘉月的手里奪過來,伸到灶膛里面去將稻草把子下面的灰捅了個坑出來。然后她一撂火鉗,罵薛明月:“燒火不要樣,當中挖個坑,這你都忘了?” 又一巴掌糊在了她的頭上,罵道:“我看你真是病一場病傻了,連這個都忘了?!?/br> 做慣農活的人,下手有個什么輕重?薛嘉月冷不丁的就被孫杏花這一巴掌給糊的頭往一邊偏了過去,不過她還是一聲不吭。 這會兒她能說什么?跳起來跟孫杏花開罵開架?她現在的這原身估計也才七八歲的樣子,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還很瘦,整個兒看起來就是一個小豆丁。要是跟孫杏花開罵開架,搞不好就要被她打。所以算了,還是暫且忍了吧。 好在這個時候稀飯開鍋了,孫杏花就顧不上她,忙跑過去揭開鍋蓋,拿了鍋鏟去攪拌。然后又從碗柜里面拿了只很大的瓦罐出來,將稀飯都舀到了里面。用洗碗布擦了擦鍋,滴了兩滴菜籽油,就放了水芹菜下去炒。 等到水芹菜炒好出鍋,另外一只鍋里的粗面饅頭也熱了,孫杏花就拿了只竹籃子來,將饅頭和水芹菜都放在竹籃子里面,又拿了幾只粗瓷碗和幾雙筷子在里面,然后用一張粗白布蓋住了籃子,叫薛嘉月:“過來提籃子,跟我去田里?!?/br>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農家忙苦的時候,種瓜種豆,插秧,一堆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歇息的時候?所以孫杏花是特地的回來做中飯的。做好了要送到田間地頭去給自己的丈夫吃,這樣好節省時間。 當然,這會兒在田間地頭的不僅是孫杏花的丈夫,還有傳說中的男主。 薛嘉月就走過去拿起了竹籃子,跟在孫杏花的身后,看著她鎖了門,然后兩個人往前面的田里走去。 第2章 男主出場 通過這兩天搜集到的信息,薛嘉月知道這個小山村名叫秀峰村。四面環山,村子里面只有一條路通往外面,都可以稱得上是與世隔絕了。 薛嘉月在心里暗暗的罵了自己的那個室友一句,這他媽的都什么破設定,然后就跟在孫杏花的身后繼續往前面走。 她們住在村東頭,農田則是在村西頭,過去要走一段距離不算短的路。 路上有一位肩上扛著鋤頭的婦人跟孫杏花說話,薛嘉月聽了她們兩個的談話內容,得知了三個信息。 第一個信息是,孫杏花是隔壁村的人,她嫁的第一個男人就是同村的人。后來她男人死了,經由媒婆說合,今年二月份的時候她就嫁到了這里來,成為了薛永福家里的。第二個信息是,自己的這原身名叫二丫。第三個信息則是,薛永福原本是有一子一女的,兒子今年十四歲,女兒才剛三歲。但孫杏花嫁過來不上一個月,就說養不活這么多人,摔鍋摔盆的,鬧著將薛永福的那個女兒送了人。 但按照這個名叫周嫂子的婦人隱晦的調侃,只怕薛永福的那個女兒壓根就不是送了人,而是被孫杏花給賣了。 薛嘉月輕抽了抽嘴角。 她覺得她都可以理解男主最后為什么會黑化了。 碰上一個這樣惡毒的繼母,各種虐待他不說,還狠心的將他的親meimei賣給人販子,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能忍。更何況男主的設定還是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不過周嫂子好像也是個再嫁的,對孫杏花做的這事并不以為意,甚至還問她是在哪里找到的人販子。她家里也有個前面那個生的女兒,現在年成不好,留在家里白費嚼用,還不如賣了換點錢。 薛嘉月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她轉過頭,默默的望著遠處的青山。 又聽到周嫂子在笑著問道:“你們家二丫這是怎么了?前幾天看著還咋咋呼呼的一個人,一張嘴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怎么現在倒成了個鋸了嘴的葫蘆,這半天的功夫都沒聽到她說一句話?” 孫杏花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后說道:“誰知道?她前幾天病了一場,在床上挺了幾天尸,昨兒一醒過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木呆呆的樣,人跟她說什么她都不接茬?!?/br> “哎喲,這可別是啞了吧?又或是腦子被燒壞了?”周嫂子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得趕緊請個大夫來給二丫看看啊?!?/br> “誰有那個閑錢?”孫杏花回答的很不以為意,“這年頭,能活著就不錯了,誰管到底是不是啞巴或是傻子?還怕往后她長大了沒人要?” 在鄉下,想娶個老婆可是要花費大本錢的。而且娶回去就是干活生娃的,是不是啞巴或者傻子壓根就沒有人會在乎。說不定因為是啞巴或傻子的緣故,女方家要的聘禮會少一點,男方家會更高興,爭搶著來娶。 周嫂子就笑道:“也是。而且你還怕二丫嫁不出去?永福大哥前頭那個不是留下來一個兒子?我昨兒還聽我們家的大小子說了,學堂里的夫子可夸他了。說自己坐了這么多年的館,教了這么多的學生,第一次看到像他這樣聰俊有悟性的,往后怕不是就會做官?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將二丫嫁給他。到時等他做官了,你又是他的繼母,又是他的岳母,他敢不孝敬你?你就擎等著享福吧?!?/br> “他會做官?”孫杏花臉上是很不屑的樣子,“他們老薛家的墳頭上就沒長這根草?!?/br> 說著,她就同周嫂子話別,繼續往村西頭的農田那里走。 薛嘉月沉默的跟在她身后,想著周嫂子剛剛說的話,只覺得心里別扭。 怎么聽著她就跟個童養媳似的? 一路經過幾個墳包,還有一個小小的土地神廟,就見眼前是一大片開闊的漠漠水田,有許多農人頭上戴著竹篾做的斗笠彎著腰在田里面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