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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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夫一愣:“你說她沒善心?這叫什么話!” 莫大夫笑道:“不錯,就是沒‘善心’。你別忘了我尋常都住在哪里的,神廟??!我可見多了行善事的人!只他們的善心只怕都比做的善事還重。放生也好,捐錢捐藥鋪橋修路也好,多少人做的時候,自覺自己是在做‘善事’,他心里知道自己這是在‘行善積德’。還有甚者,生怕自己做的好事神仙不知道或者聽漏了,還得特地拿個本子記下來,或者寫成箋子燒了…… “你瞧這位,我們要住便住了,明明是人家的地頭,她卻并沒有自己在‘做好事’的自覺。來了這里也沒有主人來關心‘客人們’的禮節招待。這是心上根本的功夫,難得,我自然愿意多說幾句。更何況這針砭之術還是人家自己習武生了氣感才捋出來的,若是個尋常人得了,怕不得趕緊密錄下來傳給自己子孫后代當個家傳秘籍呢!” 谷大夫聽到這里,才笑道:“你這說話也與常人不同,聽得叫人一驚一乍的?!庇值?,“她不止這里有善事,城里還開著書樓,只要認字的就能進去隨便看,還能在里頭抄書掙銀錢。燕師兄前陣子還去給里頭抄書的子弟講了一回課,我看你也去講講好了?!?/br> 莫大夫搖搖頭:“講什么?講醫術?那么些醫書,他們認字了自己去看不就好了!講世事道理?若真有心,哪里不是道理?日頭東升西落,四季流轉變化,什么不是道理?只在自己學不學罷了,哪里用人特意去講!” 谷大夫就笑:“你也太過河拆橋了,難道你這身本事,不是咱們師父們教出來的?又說這樣的話了!” 莫大夫笑道:“你怎么不說師父們教了那么些徒弟,怎么也沒見幾個真出息的!醫書都是這幾本,怎么讀出來醫術卻差了這許多?真正管用的大道理都是世上說爛了的,誰從小到大沒有聽著幾句,怎么嘴上清楚實際上卻活得亂七八糟的人比比皆是? “一樣功夫和精神,我干什么要拿去講課教一群不知道會不會學好的人,卻不拿來我自己研究研究象化流轉的學問,至少我自己曉得自己是真的想干這個?!?/br> 谷大夫只好嘆氣:“好好好,算我多話多口舌?!?/br> 又說靈素接了嶺兒和苗十八回家,一家人吃過晚飯,各自歇下。她等方伯豐睡熟了,便轉去后院,披了斗篷往遇仙湖邊去。見白天所見那群人果然就在湖邊幾個神廟里住下了,散了神識聽人家有何打算,卻是想做什么祈福會的事情。 “果然都是一個路數?!眳s不知道遇仙湖的護陣對這些祈福懺悔的事兒有沒有反應,若是跟不求觀的大陣一般無動于衷倒還好,若是同那些小陣一樣就麻煩了。 雖則自己如今略會了些靈識通夢之術,只是要給這么些人“托夢”,便是端陽夢也沒有這么來的??!真是愁人得很,愁仙得很。 第396章 顧此失彼 之后這群世人眼中的“神仙”,就成了真神仙的眼中釘了。靈素隔兩天就得去湖邊走一趟,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好事”。 偏偏對方不止人多勢眾,且在這世上說來,原是他們更“近”神仙,而不是那個整日忙著撿菌子曬菜干的。眼見著慕名而來的信眾越來越多,靈素也只能越發盯緊些,到底有什么法子,卻是說不上來。 幸好連著同莫大夫和谷大夫說那些生克流轉的話,神識似乎又有松動,至少腦子里的那團識念又解化開來一些。 靈素本盼著能多知道些影響人心念的法子,哪曉得解化出來的這些卻全是勸人在這上頭務必小心的話。那絮絮叨叨的樣兒,叫靈素直嘆白費了功夫。 若是從前,她聽了這些或者心里還能有些警醒。如今接連看著人世間如此多的事情竟都在一個心念上,只把這條“改人心念”的路當成了救命稻草,大前輩這幾句空口白話哪里能叫她輕易撒手? 在她看來,若是胡嫂子能跟毛哥那樣心里有長遠打算,福兒同她的弟弟們也就能去學里讀書了。福兒她們若是心里想的同果子和杏妮兒相類,自然能在做事和為學兩個之間好生衡量,兩個都能有所成。 再若是二牛能像良子或者毛哥那樣想法,就不至于只憑著一身力氣現掙現花,全不替往后的日子著想;姜秋萍若能有兩分七娘的本事,也能踏實做個買賣,而不是靠著騙人的法子高明來賺昧心錢…… 唉,如今靈識通夢畢竟效力還有限,若是大前輩那直接用神識改人心念的法子能學到手,就更利索了。這真是救人于苦難之前的最好的法子。 畢竟活生生的好榜樣就在眼跟前,還是那么些人將信將疑或者干脆看不見似的,可見光靠七娘從前說的“從那些做成了的人身上找到可行的法子,再教給其他人”的路子許多時候還是行不通的。 道理事例,要往人的心性里去,還得先經過心性本身。若是本身的心念就不吸取這些的,這些東西再好,也就如拿燕窩參湯沖涼洗澡,白看個熱鬧。 燕先生、魯夫子都說過,這教人最難又最要緊的地方,偏偏是當先生的都使不上勁的地方。好在自己雖不是先生,卻恰好有本事能把這一步做起來,直接把那些道理灌進人心,不是萬事太平?! 于是更用心練習起來,除了給山上的先生們夢里丟一些光流光團與臟腑關系的事情,還給那些神侍們也托了夢。只是這夢里的事情要再化到人的認知里,快慢不一,差異也極大,這里頭的道理她卻一時琢磨不太明白了。 雖是神仙,既憑著rou身過活,就得受此間法則的管束。她再能耐,也沒法同時管著遇仙湖和神龍湖,這里正忙著時候,又聽到那頭的消息了。 湖兒自從跟著知縣大人的兒女一起在后衙上了課,就越發忙碌起來。燕先生和魯夫子那里的課也不能落下,還隔三差五要去一回書樓里帶帶自己的學生。自己這學生又不是白來的,原是帶了差事的,少不得還得花精神琢磨那個做煤餅的機子。 這機子分了塊,畫了無數的圖,正式打制之前,還得用別的材料先做出模型來試過才知道哪里要改動。模型試過無誤的,又得去找匠作行里商量試做。幸好他有之前燕先生領了他去的匠作行,專門有人管待他的,才少了毛哥和紹娘子那樣生意人的一番手腳。 便是如此,他也夠忙的了。 這日方伯豐下了工剛要回家,叫知縣大人叫進去了。說了幾句各處事務,便對方伯豐笑道:“你們尋常到底在家里都說的些什么?你家娃兒太可樂了。上個課,凡是先生講的道理,他都要追根究底。真是‘問得蘿卜不生根,問得蠶豆不發芽’,有時候先生還真奈何不了他?!?/br> 方伯豐聽了心里一驚,趕緊就要給賠禮,叫知縣大人攔住了道:“不是,不是,并不是說這樣有什么不對處。我們家那倆想問還問不出來呢。我就是稀奇,這娃兒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怎么教出來的?!?/br> 這事兒問他爹,他爹也不知道??! 晚上方伯豐就問起湖兒這事兒來,尋常大多只問先生教了什么,誰會問“你問了先生什么”??!結果這一問,好嚒,還真是連打連的為什么。 方伯豐便問他:“你這……你跟你師爺和燕爺爺學東西的時候也這樣?” 湖兒就搖頭。 方伯豐嘆氣:“那怎么跟衙門里的先生學了,就這許多疑惑?” 湖兒就道:“我跟著燕爺爺學的算數,是什么就是什么,沒什么可疑處;還有就是我要做的機關器械,有不對的那就重新推算去,有什么實在做不出來的,再看是不是拆開重新設置一回……這些都容易。 “師爺上課專給我講故事,講完了說里頭有什么道理,卻是從正的說也對,從反的說也對。再接著從正的和反的又生出故事來,這些故事又能分岔……沒什么可問的了,要問的都自己長成新故事了嘛! “這衙門里的先生們講的許多都是做事的準則道理,卻沒有正說也成反說也成的;可又不像算數器械那么明白的一是一、二是二,那我就只好問了。 “我得像爹爹一樣,認了一個道理,就要真的都要照著這個道理行事才好。那我可就得想想他們說的這些,是不是果然都是真的;有沒有更深一層的更根本的道理,——就跟器械上的那樣,你用單索也好、雙索也好、溜殼子是銅的也好、鐵的也好,要算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我得找到這些更根底里的道理,又確定它是真的,才能信啊。要不然可怎么辦,信了就得用起來,若是沒弄明白就瞎用起來不是害了我自己么……” 方伯豐聽了兒子這番話,嘆道:“衙門里的先生講的是世事人心的道理,這同算數器械的如何能一樣?世上難測的就是人心,這可用不上什么算法?!?/br> 湖兒道:“我就想找到世事人心里深處的道理,人自己都改動不了的道理。這樣才算是真的道理吧?!?/br> 這樣的事兒方伯豐可也幫不上什么忙了。 湖兒又道:“先生們也說了,世上事情最難論在一個是非對錯上。小事上的對,轉到大事上或者就錯了。我看這個同器械的道理挺相像,就常追著問問。先生們經常給我們講一些官府的事務處理來當例子,聽著也挺有趣的,我、我就更想問了……” 方伯豐只好把方才知縣大人那幾句“非是說你錯”的話搬了出來。 靈素則問道:“都給你們講的什么事兒?是故事不是?” 湖兒說了兩件,聽上去都挺真。 方伯豐道:“聽知縣大人說來,他們家里教子弟,都用族人或親友所經實事為例來講的,同書院里愛用史書還不太一樣。大概是說史書時間長遠了,且記錄的又常非當事之人,未免有偏差。倒是自家人經歷的事情,離得現在又近,他們家里又專有一套記錄的規程,說起來更細更容易追究因果,容易說明白?!?/br> 靈素聽了覺著有趣,就問湖兒:“有什么小的好事卻變了大的壞事的例子?” 湖兒一說出來,卻是知縣夫人娘家兄弟被彈劾的事情,方伯豐聽了也很是感慨。 結果湖兒又道:“課歇的時候,澄之告訴我,說這個原是他們舅舅的真事兒。且現在他們舅舅去了一處大湖的地方上任,情形又同從前仿佛,——那里有種樹會把濕地都變成干土,他們舅舅想禁種這種樹,只是底下的人都不聽他的。他們說只怕他們舅舅又要被上彈章了……” 靈素聽了這話,立馬就曉得是在說神龍湖的事兒,唉,總算來了個明理的了,只是底下的人腦袋還不開竅,可又怎么辦呢? 嶺兒則在邊上替樹鳴不平:“樹都能養水,怎么說樹的壞話?!上彈章!彈他!” 聽得幾個人都笑,湖兒耐心對她道:“各地水土不同。我們這里下雨多,有樹能養水,那是不假??伤麄兡莻€地方通年都沒什么雨的,就靠那個大湖活著。大湖邊上有許多水漫地,許多河渠也都是從這湖出去的。 “這弄來的樹長得特別快,他們那里木材又金貴,所以能賺錢,自然人人都想種??墒悄菢涮貏e耗水,種在水漫地上,水漫地的爛泥慢慢就變成干地了。沿著河浦種,那河水也越來越淺。這么一來,非但養不了水,還把這仰賴的湖水給越弄越少了,你說是不是麻煩?” 嶺兒不說話了,只替那些被種了賣錢的樹可憐,——長得快有什么好?活不了兩年就叫人給砍了! 一時苗十八也說起自己從前聽說的相類之事來,說一陣吃完了飯,也都不提了。 只靈素心里越發著急。從前她一個是沒有改人心念的手段,另一個是不曉得改誰的合適。這路途那么遠,她總不能整夜不著家吧?去一趟到底改什么人的心念,改幾個,這都得有數才好。 現在聽說上官是個想明白了的,是底下執行的還沒開竅,那就容易多了,先把離湖最近、種宏水木最多的幾個縣的主官的心念改上一改就成了。 這人選有了,心念又如何改法呢?改成什么樣的才對?好容易改一回,光跟人說不要種這種樹了也不成啊,還得給他們另外指條明路才成。 可是這些事情她可不懂,幸好眼前就有個現成的榜樣,就照著德源縣現在知縣大人的做法來,應該就沒錯了吧? 心里這么思量著,晚上同方伯豐躺在床上就說起來,只說是不是照著知縣大人的做法,這治下百姓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云云。 方伯豐卻道:“這可說不好。最近抱怨縣里房子難買、租房太貴的可不在少數,還有抱怨官租坊里屋子太少不夠租的。加上周圍鎮村不說,連邊上縣里都有人來咱們這里找生活的,一些本地人的買賣差事都叫人給搶了,坊業司可頭大了,卻也沒有辦法?!?/br> 靈素道:“那知縣大人怎么說的?” 方伯豐道:“大人說官租坊不能再加蓋了。來官租坊里頭住著的都是外來人,這些人都是要在縣里尋差事做的。若是來的人再多,只怕爭差事的情形也會越發厲害?,F如今這樣剛好差不多,能找到合適差事的就留了,找不著差事留不住的就走人,留下來的那些多半是能耐大些的。 “加上多出來的人官租坊住不下了,就得另外賃地方住。城里百姓把屋子租住于人,能收些租錢,也可略微彌補差事遭人搶奪的損失?!?/br> 靈素問:“那家里屋子自己都不夠住,沒法租給人去,差事又被人搶了的可怎么說?” 方伯豐嘆道:“所以我才說你方才那‘治下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的話說不太好。什么時候都有過得不如人的人家。尤其一個地方越來越好,也越能引來有能耐的人。別說留不留得下的話,恐怕真的太好了,還得有被趕出去的呢……” 靈素默默想了會兒,嘆一聲道:“還是七娘說得對啊……” 第397章 厲兵秣馬 本來那日在自家院子里同方伯豐一席話,靈素就拿定了主意,要趕緊把手里的俗事收一收。這一陣子又是神龍湖的神侍們現身德源城,又有神龍湖上官換人的話,更叫她心焦起來,只恨不得趕緊把這些事兒都一氣兒了結了才好。 心里略捋了一回,她打算先去趟米市街。如今德源縣里是不會有什么鬧糧荒的事了,且有米袋子和耐寒耐旱新稻種在,往后每年的糧產也更有保證,她這雜糧鋪倒是可有可無起來。 最要緊是如今山上的人實在太多了,還個頂個的精明,自己許多手腳施展不開。沒有那么些無中生有的糧食可賣,且如今雜糧的買賣也漸漸不如從前。倒是稻米的種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講究,好米的價兒也越來越高。 見了胡嫂子,胡亂編個話,說是自己要另外做買賣,要把鋪子賣了湊錢,也不打算另外找買主了,就問他們家愿不愿意買。 胡嫂子聽了一驚,只是如今德源縣的地價房價在那里,自己家這兩年攢的錢恐怕不夠數??墒侨羰悄苜I下這鋪子,往后這買賣就全是自己的了,又是極難得的一個機會。畢竟現在縣里都是租的多,肯賣的少。 靈素都沒說價格,他們就說要家里人一塊兒商議商議,卻是要湊一湊錢,再看看哪里能借的。 這里一時定不下來,靈素就又去找了陶麗芬。 如今紹娘子正待產,織絨行的各項準備都是陶麗芬在管。要說從前紹娘子也沒對哪個能這么放心過,陳月娘是這兩年才長起來的,靈素萬事不在意的樣子哪敢叫她管,還有個齊翠兒也不是能掌控全局的料。這回同陶麗芬一塊兒干了幾個月,覺著真是找對人了,越發合作無間起來,連帶著行里的份子也多給了許多。 陶麗芬一頭管著這里,另一頭還不時去看看杏妮兒同果子的烘糕買賣。姚瓦匠初時聽說此事,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家閨女鬧著玩兒似的學做的東西,竟跟德源城數得著的大買賣人掛上干系了,又驚又喜。 聽陶麗芬細說過一回之后,趕緊備了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在院子里又加修了五個烤窯,連著最開始的那一個,湊個六六大順。又在邊上蓋了個大通間,配上長桌大案,是專門給他們做烘糕使的。又同杏妮兒和果子一塊兒試了那幾口新窯的脾性,也叫他見識到了果子做事情的精細認真,直嘆杏妮兒性子粗疏。 他們家同果子家挨著,有時候毛哥同良子也過來瞧。毛哥忙著跟果子一塊兒細看那些用柴和烘糕效果的記錄,一邊謄寫歸類,最后推演出一個合理的柴量和功夫來,又有些外頭熱燙程度、磚色變化等可粗略估摸的依據。 良子則圍著那烤窯打轉,還問姚瓦匠這烤窯的蓋法兒,嘴里直叨叨:“可惜我家實在太遠了,要不然請您過去給我們家也來一個。這東西要是烤個雞鴨,準定香??!” 毛哥則道:“恐怕用烤窯做菜的風兒也快刮起來了。到時候姚叔您又得忙著各處蓋烤窯去了?!?/br> 良子想起來拍了毛哥一下:“對了,咱們院子里也蓋一個多好!” 毛哥白他一眼:“拿來干嘛,烘煤餅?烘出來的還能燒嗎?!” 杏妮兒就笑道:“毛大哥、良子哥,你們想吃什么只管過來吃,不用自己忙活!” 良子連連道:“那哪兒行?!弊詈笥謥硪痪?,“謝謝啊?!倍旱么蠹叶夹?。 陶麗芬過來的時候,正兒也常跟著一起來。如今他讀書總算不用他娘死盯著了,只是也不怎么出挑,各樣成績也只平平。陶麗芬已經挺知足了,也沒同他說是很么科考典試的事情,橫豎現在能寫會算的許多活計可做,也不指著那一條路。 見了這烤窯的大陣勢,又吃過幾回新樣式的烘糕,他就忍不住問道:“這么好吃的東西,怎么從前沒人做呢?這烤窯咱們這里沒人會?” 杏妮兒得意:“那是,我的手藝你當誰都會呢?” 正兒沖她比一個不害臊的手勢,笑道:“你這也是人家教你的,也虧你這么得意?!?/br> 卻是果子道:“大點心鋪里也有烘食,只是同這個做法不太一樣。這個烘糕用的面不多,卻得許多蛋、油、糖才成。糖和油還都得極好的。從前估計也沒什么人會拿這么些東西來試做,成本太大了。再者這用料在這里,賣價兒肯定低不了,若是一個地方富裕的人家少,也做不起這個買賣來。 “咱們縣里這些年來往的客商多,這個價兒出得起的人也多,才能做這個買賣。加上方子是現成的,不消花那么些金貴材料去試,做出來一嘗果然好口味,就省了許多先時研制的耗費?!?/br> 陶麗芬聽了就推正兒一下:“瞧瞧,你也讀書,人家也讀書,虧你還有臉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