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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靈素入凡記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到了三鳳樓里一問,自家師父又好幾天沒來樓里了。沒辦法,只好找大師兄問了。見了大師兄,靈素便道:“這端陽祭都過去這么久了,師父怎么還忙呢?他又在忙什么?怎么從前我沒有拜師的時候,隨便來這樓里都能遇到師父,如今我拜了師父了,反倒見不著師父了,這是什么道理?……”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大師兄見她來,還以為她來幫廚的,原來是來找師父,這會兒見她只顧著嘀咕又不說事兒,便問道:“到底找師父什么事兒?你有這功夫閑逛的,不如好好收羅些山里的食材來?!?/br>
    靈素自從上回菌子的事兒之后,好像忽然知道些好歹了,鮮魚活蝦地又拿了幾回來,都是好東西。大師兄想著,憑她一人之力,怎么也不可能尋著這許多山里水里的東西。知道她常同山村里的村民有來往,只當她是從人手里收的貨,才有此一說。

    靈素胡亂答應一聲,又道:“天熱了,我自己織點涼快的料子,想給師父做身衣裳,可是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量尺寸。剛想過來找師父問問的,偏又不在。這個……大師兄你知不知道呀?”

    大師兄看她一眼,心里滋味十分復雜。這個師妹認得稀里糊涂還罷了,做事情也莽莽撞撞的叫人難放心,還總是叫人心里起噎,實在不比師弟們乖巧??煽此龑煾傅故钦嬗行⑿?,還沒正經拜師的時候就知道送年禮,這會兒,連這樣的事情都能慮到,是有兩分真心的,這就不容易。便略緩了神色對她道:“師傅的尺寸,風和樓里頭都有,一會兒我叫人去問了來給你?!?/br>
    靈素見自家大師兄忽然有兩分和顏悅色的意思,差點沒嚇著。又聽說能拿到師父衣裳的身量,便又高興。面上一驚一喜的樣兒,看得大師兄暗自搖頭。這頭大師兄叫了一個人過來吩咐兩句,那小廝往外頭去了,靈素便在樓里等著。

    一會兒大師兄走了又來,靈素見了就問道:“問來了?”

    大師兄卻搖頭道:“不是。今天樓里有兩桌要緊的客人,剛剛配菜那邊,刀工最好的師傅不知吃了什么,壞了肚子,人都站不住了。今天這幾樣菜刀工繁瑣,一般人干不來,今天我要掌勺的菜色又多,也顧不過來。你便過來幫忙吧?!?/br>
    對于刀工什么的,靈素自然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就算沒切過的,只要你說得出來,總歸只有更好不會略差?!猩褡R??!聽了大師兄這話,她便點點頭站起來跟著大師兄往廚上去。她默不作聲,是沒當回事兒,一邊走一邊還在靈境里刮麻絲呢。邊上的管事只當她緊張了,趕緊安慰她道:“小師傅,沒事的!小師傅當時拜苗老爺子為師的時候露的那一手,就夠瞧的了。如今又得了老爺子指點,肯定更勝往昔。以小師傅的能耐,這點事兒,肯定沒問題!”

    靈素隨便點點頭:“嗯,那是?!?/br>
    走在前頭的大師兄聽了那兩個的對話,差點沒給自己絆個跟頭。

    到了灶上,聽人吩咐做事。松鼠桂魚,要魚rou粒比松子大小且勻凈分明;荔枝rou,從整塊rou上片下來要慮著rou紋和筋膜,保證過油之后顆顆卷曲形似荔枝;水玉桃花,用酒糟里浸過的青魚去皮片rou似桃花瓣,尤其要善用魚rou糟過后頂面的紅痕,才有桃花之意;鱔絲、百斬鱔橋、云霧羹……

    只要大師兄說了,靈素便樣樣照做,全無丁點錯漏。菜刀使得如風,快得瞧不清手,只看見刀影起落,要絲是絲要花是花,真是神乎其技。

    管事看了心里只念可惜?!降资钦l立的這頭灶不許進婦人的規矩?!若不然,就眼前這個,怕不又是一個大師傅!

    干完活,管事特地留她飯,她也不客氣。吃了飯要走時候,大師兄卻忽然對她道:“接下來幾日,你若有空,多過來轉轉?!?/br>
    靈素見大師兄面色十分鄭重,便也不問因由,爽快點頭道:“好,師兄管飯就成?!?/br>
    大師兄小眼睛掃她一眼,顧自己回身去了。

    等他回到里頭,管事的跟掌柜的已經都等著了,大師兄問道:“怎么樣?查出點什么來了?”

    掌柜的嘆道:“老姚的早點是從外頭叫的,是在路上被動了手腳?!?/br>
    大師兄道:“果然不出所料啊?!?/br>
    掌柜的也嘆道:“這期珍味會眼看著就快到了,他們沒有別的法子,就會弄這些下作手段?!?/br>
    管事的卻道:“聽說西月樓那邊,最近得了什么鮮石還是什么東西?說不管什么菜,只要加了一點點,都會變得好吃。是從不曉得什么古籍里尋的方子,用了許多難得的東西煉出來的??墒菃栠^那樓里頭進出食客們,又并沒有見有這個東西,說菜也都是尋常菜味,并沒什么不同。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空xue來風……”

    掌柜的道:“怕就是想用這個噱頭引人呢!這珍味會上到時候還會有‘客似云來’和‘好評如潮’兩項。他們家哪回不在這上頭動點手腳?!”

    掌柜的又問道:“老爺子什么時候能回來?”

    大師兄嘆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就算師父回來了,也沒什么辦法。那邊到底也……師父反倒要避嫌。這陣子廚上的人手都要看緊點,叫他們各人的飲食也注意些兒,別再教人鉆了空子。還有采買那塊尤其要緊。珍味會上的食材,幾家都是年前就開始搜羅了。咱們已經收到的那些務必保管妥善才好?!?/br>
    掌柜的忙保證:“這個絕對沒問題,大師傅只管放心?!?/br>
    又說靈素得了自家師父的身量尺寸,便開始琢磨做衣裳的事兒。之前好容易織出來的麻布,她拿在手上裹在胳膊上來回比著,又覺得不合適了。這苧麻的料子雖通氣爽快,卻有些粗糙,平紋織的本來就多節點,它那線稍一粗糙,就有些磨人了。若是尋常穿著就吹風喝茶倒不礙什么,像方伯豐和自家師父這樣都整日介做這做那的,太磨人的料子恐怕穿著受罪……說得好像平日里穿得多金貴似的。

    想著又拿起一邊已經織好的野蠶綢來,這野蠶的蠶絲比家蠶的要硬挺些兒粗些兒,織出來的料子也沒有桑蠶絲的那般順滑服帖??蛇@到底是絲綢,一穿上還是貼身的多。大夏天的,人容易出汗,這一點汗粘膩著把衣裳也粘在了身上,更難受了。

    這么想來還是細棉布最好,又軟又吸汗,出了汗也不至于那么黏貼??上ё约覜]有種棉花,看來明年還得找塊合適的地種上一些才好。不止現在幾個自家人,還有往后的娃們呢。小娃子就穿細布的最好了,如今自己用苧麻練出來的能耐,往后用來紡線,肯定能紡出極細極軟的線來,織出不比“飛花布”差的細布來。

    這打算雖好,可眼前卻沒一朵棉花呢。這熟棉街上也有賣的,可自己手邊又有絲又有麻的,總是先緊著這些想辦法才好。

    她同方伯豐兩個,自去年冬前狠做了幾身厚衣裳,等天熱了,過了穿夾衣的時候,就沒有再怎么張羅過。她那里有百雜行一年四身衣裳的份例,方伯豐的廩給里也有換季的衣裳料子,都是公例上的自然沒什么紗羅細布,只平常的大青布和本白布。方伯豐素來不挑這些,靈素今年一門心思在開荒種田上,只恨自己不會分身術,一時也顧不到這個上頭,就直用那料子做了單衣穿。

    可她沒想到這天能熱得這般厲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從家到百雜行來回走一趟,就能把后背衣裳都洇濕了。方伯豐他們廩生的衣裳還不能亂穿,比不得街上做活的,索性一件齊肩褂子一條牛鼻犢還倒爽快。

    本著她向來的路數,少不得又跑了一趟風和樓。里頭待客的婦人給她講了一連串的各樣料子,又說如今已經不是穿羅的時候了,該當換紗了。這紗也有各樣說法,實地的,芝麻地的,亮色地的種種。最叫靈素吃驚的是,可做貼身里衣的細棉布,價兒同好綾羅相仿佛。

    那婦人見她面現驚訝,便笑道:“客人可是覺著這料子不該這么貴?喏,您上手捻捻,這樣輕薄,又這樣密!那紗雖好,不能單穿不是!里頭這衣裳才是頂要緊的。若一樣是個疏底子,那不同光穿了紗一樣?這越是上臺面的人衣裳越是講究,哪里能那樣湊合!這雖是棉的,可費工著呢,這線細,沒幾分本事可真捻不出來!棉花也得長絨的,那也不是容易得的……”

    見靈素聽住了,便又扯了幾樣料子給靈素看,又說了許多“飛花三娘”、“麗川紗”、“竹水羅”之類名號,靈素全不入耳,只拿神識細看眼前這些布,唉,不過是洞大洞小洞多洞少的區別罷了。那婦人所言各樣“技藝本事”,自然不是白口哄人的,可在她這里不過神識一動的事兒,覺不出稀罕來!

    這么著,想是在縣城里待久了,臉皮練出來了,一樣東西也沒買,竟也不覺得面上過不去,就那么施施然出來了。倒叫那婦人白忙活了一場,真是冤枉。

    等再回到家里,她心里已經有了個主意。那麻絲吸汗通氣卻略粗糙,蠶絲順滑服帖卻有些太粘身,那把這兩樣混一塊兒呢?以硬朗的為骨,柔滑的為rou,不是正好取長補短?

    心思一定,馬上在靈境里動起手來。左右如今她在靈境里織布,連個織布機也用不上,只憑空靠神識cao控便成。挑了最細的麻線做經,緯線則用野蠶絲。如此緯線來回,將經線包在了里頭,便去了麻的粗糙。經線引著緯線逐層交錯,又如其骨,將料子支撐了起來,便不會那般浸汗裹身。

    先織了一塊平紋的,又試著織了一塊斜紋的,兩樣拿出來自己先比了一會兒,果然細柔通氣,斜紋的更柔滑一些,平紋的更硬挺一些,想來做衣裳都不錯的。

    方伯豐的衣裳尺寸她都記在心里,織得了布,便直接在靈境里裁剪起來。神識裁剪縫紉妙在全不費力且絕無錯漏,那速度便是五六個最熟練的針線娘子合在一起也趕不上的。

    如此她接下來除了家務和農活,余下時候便都往三鳳樓里呆著去。趕上有事情要幫忙的時候便幫一把,沒事的時候她便往邊上一待用神識在靈境里織布裁衣。

    過了幾日,方伯豐才回來了。靈素看著他黑亮一張臉,胳膊上腿上脖子上跟烏豇豆一樣的蚊蟲叮咬留痕,腰腹還出了一層白頭痱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心疼得要命。覺得自己實在太過疏忽了,只顧著玩兒,全沒想過凡人的日子究竟有多少難過。

    方伯豐自己倒一點沒放在心上,還同靈素道:“這出去的一撥里,就我們回來得最早。我想早些回來,趕緊把那些事兒都做完了才好。同老司長商議了一路,天天晚上都得點燈細說一回,還真有效果。路上遇到翠屏鎮那一撥的,說還不曉得什么時候能完,他們那里更艱難……”

    見靈素一直盯著他胳膊和脖子瞧,笑著扯了袖子蓋上道:“我這皮rou隨我娘,最怕這些蚊虻蟲蚋。實在并沒有這么厲害,只是我這被叮了不容易消退,看著才滲人了些。你莫要擔心,一點大事沒有?!?/br>
    靈素又難過又喪氣,嘟囔著道:“都是我不好……”

    方伯豐笑起來:“又說什么傻話呢。你去山里地里一年忙到頭的,不比我受的罪大?我不過去那么幾日罷了。再說了,這一到夏天,自然蛇蟲百腳的,哪里就怪到你頭上了!休要胡思亂想?!?/br>
    靈素心里有苦說不出,這若是凡人自然怪不上,可我是神仙啊,神仙的相公被折騰成這樣子了,這神仙不要面子的??!這會兒忽然覺著自己既做不好凡人的媳婦,也不像個正經的神仙,真是哪頭都沒落著,唉,好憋屈。

    作者有話要說:

    努了半天,也只能肥成這樣而已……

    第101章 西月樓

    方伯豐回來了幾日,見靈素幾乎天天都要往三鳳樓去轉轉,便問起這事兒來,靈素道:“大師兄叫我這陣子沒事就去樓里轉轉,他們這陣子也不曉得怎么了,一會兒這個病了,一會兒那個摔了的。幸好我都趕上,剛好幫上手。昨兒可真險,白案的師傅手腕子扭了,揉不得面。后來都是他說我做,原來揉個面還那許多學問。從前書上只說揉至如何如何程度,可沒說開始要搓,再要滾,再要捻這樣細。果然學問是學不完的啊……”

    方伯豐卻聽出些異常來,問她:“大師兄沒說什么?總這么不順……苗老爺子呢?”

    靈素道:“大師兄沒說什么啊,唉,幸好他沒出什么事兒。要不然恐怕就沒辦法了。我雖學得快,可大師兄不大會說話,這我本事再大也沒用了。師父又出遠門了,不曉得什么時候能回來呢?!?/br>
    方伯豐聽靈素這么說著,知道大師兄恐怕心里有數的,略放心了些。便含糊著叮囑靈素:“你自己要小心著些兒,別也摔了什么的?!?/br>
    靈素咧嘴一笑:“我怎么會摔跤!能絆著我的石頭還沒生出來呢!”方伯豐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又是跟誰新學的,也不追究,只問她:“你會功夫這事兒,除了我可還有旁人知道?”

    靈素心里一虛,忙道:“這個我干嘛告訴別人!”

    方伯豐松了口氣:“那就好。往后也不要同別人說?!?/br>
    靈素趕緊點頭:“那當然?!?/br>
    方伯豐又問她:“我打個比方啊,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要想給你使個絆子什么的,或者忽然推你一下,你、你能躲得過去不能?”

    靈素立起眉毛:“誰這么壞?!那我一定要先叫他跌一跤才好!”

    方伯豐摸摸她頭頂:“別急別急,我這不是打個比方么。若真要與人相爭,你、你可有……有把握?或者直接用輕功躍上屋頂走了也行?!?/br>
    靈素閉了閉眼睛,忽然問道:“你的意思是,樓里那些師傅不是自己不小心跌的,都是叫人給害的?”

    方伯豐頓了頓,嚴肅道:“我這也是瞎猜的。只是也不能說一定不是這樣?!?/br>
    第二天靈素一大早到了三鳳樓,就找到大師兄,直接道:“大師兄,是不是有人要害咱們?!”

    大師兄小眼睛一睜:“你現在才知道?”

    靈素又驚又怒:“真是有人害咱們?!是誰?是哪個混蛋?!”這下凡時候天生帶來的話里頭,似乎沒收錄什么罵人的詞兒,這時候說出來就少了那么點氣勢。

    大師兄怔了一怔,心里默默給了自己一枚白眼,——虧自己這陣子見她果然日日過來樓里,一旦哪里出了岔子便立馬能補上,卻一句多的沒問;以為她心知肚明了卻不多言多問多打聽,果然尋常雖不著調了些,一旦遇到正事大事還是有兩分城府的。不愧為師父的弟子!

    如今看來,這家伙之前是真沒覺出什么異常來。眼見著每回有要緊客人就會出岔子,身邊人一個個不是腳傷了就是肚子壞了,她還一點沒覺著另有內情,難道以為是我們這三鳳樓風水不好?!今天居然跑來問了,瞧這樣子,恐怕是得了誰的點撥,這還滿心不敢相信,才跑我這兒求證來了。這、這可真是……

    大師兄嘆道:“看來你也就做菜的時候才靈光點?!?/br>
    靈素不曉得大師兄這會兒怎么還能這么沉得住氣,追著問道:“師父呢?難不成是被抓了去了?!”

    大師兄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住嘴!休得胡說!”

    靈素平靜回視,大師兄想想她這一陣子來的所為——腦子雖不算好,心性卻實在,也真是孝敬師父。這么看來,還算知道好歹。人笨點不怕什么,最怕心不正……這么想著,嘆了口氣,叫她去一旁的交椅上坐了,開始給他講三鳳樓同西月樓的恩怨。

    原先這德源縣里,大酒樓七八家,其中高出其他幾家一等、自為巔峰的就是西月樓。后來苗十八離開京城,一路沿運河南下,逛了一路吃了一路,最后選在了德源縣這個小小縣城里待下來了。也不知什么緣分,居然叫三鳳樓給請動了。

    當年三鳳樓雖是德源縣的老牌酒樓,卻是穩重有余,銳氣不足,拿手招牌菜幾十年來也就那么幾個,師徒代代相傳,視為秘寶。苗十八嘗了一回,花了三天時間全給做出來了,不止不差,還略改進了些火候刀工的小地方,比原先的還高明。

    當時三鳳樓的頭灶大師傅年紀也有些大了,見苗十八這般能耐,十分欽服。自言本要將自家徒兒薦為頭灶的,如今卻想求苗十八親自指點那青年一陣子再說。他自知道苗十八自己是絕不會給酒樓掌勺的,能指點兩句就已然是大幸了。苗十八見這大師傅甚是磊落,也愿與之相交便欣然應允。

    苗十八此前縱橫京城卻未曾收過徒弟,這大師兄還是他路上收的孤兒。既在這里安定下來了,加上漸漸上了年紀,又沒個家室,收幾個娃兒熱鬧熱鬧也不錯,便索性好好挑了一回。除了大師兄和頭灶師父央他指點一下的徒弟,又從三鳳樓的二灶上挑了一個,還有不知道哪里聽著風聲、死活送到跟前來的里頭挑了幾個。

    等喝了拜師茶,一數,居然一下子有了七八個徒兒。燕先生當時還笑道:“這個數兒,開宗立派也差不多夠了?!?/br>
    之后苗十八便開始教授他們灶上的技藝。有了苗十八坐鎮,三鳳樓增加了許多新奇的菜色不說,連尋常的常菜也增色不少,三鳳樓的名號一下子打了出去。這原來穩坐頭把交椅的西月樓就有些坐不住了。

    先是幾次三番過來請苗十八飲宴,苗十八都推拒了,后來西月樓的東家親自上門拜訪了苗十八一回,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那西月樓的老板從苗十八那里出來的時候,滿面羞紅,也不知道受了些什么話。從那以后便再也不提要請苗十八過去也指點指點自家廚子的話了,便是在尋常場面上見著了,也多半避過,實在不得不當面也只作未見。

    如此過了數年,又到了德源縣各館子比拼技藝的“珍味會”的時候。眾人都說這回準定是三鳳樓魁首了。哪知道就在珍味會前幾日,當時三鳳樓的大師傅、就是那位老頭灶拜托苗十八指點的徒兒,忽然成了西月樓的大師傅。

    這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何況這頭灶身份何等特殊,這位一去,把三鳳樓的秘技幾乎都帶了去了,三鳳樓哪里還有贏面?!幸好還有大師兄,關于這一段,大師兄自然沒好太細說。大師兄在庖廚一道上甚有天分,加上性子單純,滿心只顧著學技藝,沒那么些亂七八糟的想頭,技藝進步甚是神速。

    也正是因為這個,那位新頭灶才會投奔了敵營。在他看來,這三鳳樓如今就是苗十八的天下了,自己這樣半路出家只得兩句指點的,同人家那帶在身邊養大的,哪里能比?如今自己雖是頭灶,許多時候還得被下一回面子,若是往后等那幾個都長起來,只怕連自己站的地兒都沒了。正好西月樓過來撬墻角,那頭又許了許多好處,且保證過去之后一直是頭灶,可現簽長生契的。

    他自己反復衡量了,覺著還是去西月樓更妥當,便也不同這邊細說,還特抻到臨珍味會開前忽然走人。為了不教他傷了名聲,西月樓還布置了人散播流言。只說苗十八擠兌老人舊將,想叫自家徒兒霸占三鳳樓,當二頭主子,如今連三鳳樓的東家都要看他臉色云云。

    也不知道是為了真的把戲做足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到了珍味會當日,有人見了西月樓的大廚赫然是前陣子三鳳樓的頭灶師傅,自然覺著奇怪。一旦問起,那邊就把已經編熟的那一套都說了一遍。聽得在座之人將信將疑。正這時候,排行第四的那位當年從三鳳樓二灶上選出來的徒弟忽然站起來聲援西月樓,力證那些話并無虛言,并當庭叛出三鳳樓也投奔西月樓去了。

    苗十八從前在江湖上什么沒經歷過,這回卻是想著要安心養老了,收心收了幾個徒弟,勤勤懇懇教了,哪知道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素性防外緊,對內卻最慈不過的,這下真是被傷了心了。

    還是大師兄站出來,看著那兩人道:“人在做,天在看!”

    他素性寡言少語,只是個頭高塊頭大甚有氣勢,眾人聽了這話,加上那邊兩人忽然有些閃爍的神色,兼之西月樓一直以來也有些風言風語的,才沒教他們冤枉透。

    苗十八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這德源縣的一個小小酒樓間的比拼,在他眼里算個什么?可偏偏是自己幾年帶出來的徒弟,為了這樣點東西捅自己一刀,一時有些心灰,也不想再管這會不會的了。

    卻是大師兄沉得住氣,撐得起場子,自己換了圍裙,戴上三鳳樓的頭灶冠帽,叫上幾個還在發呆的師弟,一樣樣吩咐起來。幾個師弟如夢初醒,那時候最小的兩個才剛十三四歲,都被這陣勢嚇著了。這會兒見自家大師兄沒事人似的,再說了那位古師兄能耐確實也比不過自家師兄,他要走就走吧。

    就這么著,剛二十出頭的大師兄帶著自家幾個師弟,凡西月樓出什么菜,他就做什么菜,一盤盤一道道都把對方壓得死死的。最后西月樓無奈,只好請從前西月樓的老師傅出來,做了幾道西月樓的老菜,才算挽回一點顏面,沒有都折個干凈。大師兄便用剩余的材料,自己琢磨著又做了幾個別的菜色出來,也是大獲好評。

    那古師兄眼見著要丟臉,便大呼道:“果然!眾位都看著了吧!教我們的時候就藏了一手,轉過背去又偷偷另外教自家親徒弟!我師父當年就是瞎了眼,才會信了你們這些外來人!你們這是跑咱們德源縣來占地盤來了,我們德源縣的酒樓廚界,絕不會容你們這般肆意妄為!”

    大師兄冷笑兩聲道:“你拿你跟前那盤腰花出來看看,我們都是一樣的剞花刀,‘半中齊平’,你那七上八下的什么玩意兒?這是師父藏私沒教你?秋蜆取rou要用陰陽水,水滾一邊,穩一邊,‘查火不可稍懈,揚水務需及時’,你那大火大水滾出來的抽縮成一團的蜆子死得冤不冤?湯浸油雞,細密泡附雞身即起,胸口皮干再浸,凡此上下一十八回,另換將沸漣漪水浸熟,你那雞上層油皮都脫開了哪里做得不對你心里沒數?!

    “你不如把這編瞎話的功夫省下來好好磨練磨練自己的廚藝,省得瞎了眼睛怨天黑!哼!你方才的那些屁話,大約只有一句有道理,——當年老師傅真是瞎了眼,才會收了你這種人當徒弟!”

    那位古師兄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上許多,今天比拼廚藝被一個娃兒打臉,完了還被言語擠兌得無地自容,一氣之下竟然厥過去了。西月樓那邊七手八腳把他抬到了醫館,卻是血脈逆流之象,吃了好一陣子藥,到底只救回來一半,另半邊身子不時發麻,自然也做不得廚師了。

    他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兒,忽然遭逢此大變,就跟失了頂梁柱一般。大師兄后來知道他家情形,深悔當日太過年輕氣盛,太不給人留余地了。輾轉跟那同樣叛變了的四師弟聯系上了,這位見了大師兄,直接跪地上哭。只道當日他家里老爹賭錢欠了賭坊許多銀子,利滾利就是把一家人都折賣了也不夠。西月樓叫他在那場面上說那幾句話,便助他平了此事。眼看著賭坊的人日日來家里轉悠,他實在沒法子才應允了。

    大師兄將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給他,叫他拿去給古師兄家里,只別說是自己給的。那位四師弟答應了此事,之后雖還有往來,奈何相見時總是尷尬,便也漸漸疏遠了。古師兄掌不得勺也不肯叫旁人平白占了去,如今便是這位四師弟當著西月樓的頭灶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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