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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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車行還板車時心里想著最好自家也備一輛才好,只打不定主意,給了三個錢的租車錢,想著要得空同方伯豐說一說這事兒。 這日快近中午時開始下雨了,靈素熱上飯,趕緊跑去自家山上,幸好各處也沒什么晾曬著的東西,早先種下的菜蔬也開始扎根起葉,雨勢不大,應無大礙。 來了這山里她就不想走了,腳尖一點又往后山去,到半山上收了許多草籽,卻是打算天冷了能拿去喂野鴨水雞的。你說旁的那些怎么她就沒打算在里頭?因她只記著這兩樣禽rou好吃啊。生者害者,一言難盡。 晚間方伯豐歸來,撐著一把油紙傘,先在屋檐下跺腳,進了屋子道:“一下雨就涼了許多,到十月底就該冷了?!?/br> 一抬頭見堂屋桌子正中擺著一只砂鍋,邊上兩碗菜還都蓋著盤子,便道:“我這又回來晚了,你就先吃,別為著等我都等涼了?!?/br> 靈素笑瞇了眼睛:“不會涼的?!焙鋈挥值?,“我們什么時候搬回山里住???我想養些雞鴨豬羊,這里可騰挪不開?!?/br> 方伯豐笑道:“還真巧了。今日因有雞鴨船過水,他們還說北邊運雞鴨,都是殺白了裹上一層水直接晾著就凍冰了,叫做‘掛蠟’。都這么運,不會壞,還便當。咱們這里往都城和西京運,都是活的。一路還得喂食。 這就說起來養禽畜的事兒了,這縣里也有人家養的,只是糞沙不好弄,若要收夜香的收走還得另給辛苦錢。還有這食兒也難,人吃的都得買,哪里弄那么些喂雞鴨豬去。便有人專去菜攤子上撿些爛菜葉子,買些糠,拌著喂的……” 靈素都聽在耳朵里,腦子里開始轉著這院子里哪里能搭雞舍豬圈了,想想自己在河谷蓋的那些,噘嘴道:“到底也養不了多少,不如住山上好,想養多少都成?!?/br> 方伯豐笑道:“只聽說鄉下的一心想到縣城里來的,少見你這樣的?!?/br> 靈素道:“那是她們沒那么大地兒!” 方伯豐想起她幾乎日日都往那荒山上去,恐怕出了不少力氣,便道:“早說要同你一起去山上看看,卻是一日得空的都沒有?!?/br> 靈素就問:“你只是去幫手的,怎會這么忙?” 方伯豐便說與她聽。原來那河運調度,本來也沒個章程的。這德源縣的船,大多在遇仙湖裝船,遇仙湖就有水路直通運河,還有些要到縣城來裝貨載人的,才經德緣河再往運河去。從前只在運秋糧時候需要排一排前后順序,都是今日排明日的,也不耽誤什么。 近兩年來德源縣越發熱鬧了,許多貨物就在德源縣交接的,這么一來,要經德緣河的船就多了。又有南來北往的客商從此路過,去年又在遇仙湖邊上開了個大書院,聽說里頭許多大名士,四面八方的人要前往拜會,卻是水路較為便利。如此一來一往,事務繁雜,又沒有各個通報的習慣,真是亂的很。 方伯豐剛去幫忙,偏他算術了得,里頭兩位老先生便叫他來排班挪位。這排好了之后,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事兒,偏偏里頭人情權勢都來使力,有時候從早到晚,竟要把第二日的排班從頭改到尾才能交代。又有客商等不及的,便尋上門來問詢,更亂了。 如此哪里還得空閑! 靈素便道:“無妨,待明年開春再去看也不晚?!?/br> 晚飯是魚頭砂鍋豆腐、油渣炒長桿白、醋溜藕片。 靈素一邊吃著,心里一邊嘀咕:“官行怎么只收干果不要生果呢?要不然我那許多酸橘山楂紅柿子,又能換好些東西了?!?/br> 第37章 神仙也不順 吃完了晚飯,靈素把衣裳鞋子拿出來了,方伯豐那日只看上頭寫著個靴子連帶一連串看不懂的零碎字,衣裳也是如此,那都是店家的暗語,防著旁人作偽的。是以只知道是一雙長靴并一件大衣裳。 這會兒一看,好嚒,夜青色長筒氈里夾綿皮靴,還帶著護膝;竹青大絨素面絹里直身,雖沒有紋飾,也是一等一的好衣裳了。再看看靈素,先把那身夾襖的袖子扯起來了,正在扒那絨,拿指甲一通刮。方伯豐不明就里,還當她看料子好壞呢。哪里知道她只是對這大絨的織法好奇。 靈素又問方伯豐:“你試試看,能穿不能穿,若是不好,就再找他們改去。若是好,就再做一雙,你好換著穿。等我看看,學會了我就能做了??上抑挥醒蚱ぁ€有那衣裳,我想種棉花種麻……之前鎮上見過人家自己家里紡紗的,如今在縣城里,可同誰學去呢?……” 一行嘴里嘀咕著,一行給方伯豐試衣裳。尺寸都是上回她自己張羅著要給方伯豐做件青布直身時量的,加上風和樓的手藝,自然分毫不差??凵峡圩?,站遠了看看,笑道:“哎呀,真好看!” 說得方伯豐紅了臉,她自己還渾然不覺,趕緊把自己的長襖也套上了,又問方伯豐:“我的呢?好不好看?” 方伯豐只好紅著臉點頭,才叫她高興了,只覺得這銀錢花得值。 又試鞋子,方伯豐穿上了,來回走走,這靴底比他常日里穿的布底鞋都要高上許多,還得適應適應。只這么走著確實挺合腳,又暖和,那護膝可以折起來成個云頭的沿邊,坐下時候展開整好護著膝頭,不容易涼,真是絕巧的心思。 靈素也換上自己的那雙試試,卻是比不上神行靴那般貼合得彷如無物。只這凡間東西,于她此時而言恰如小孩子的新奇玩具,哪里論的上好壞,只新鮮就盡夠高興了。 都試過無誤了,方伯豐將衣裳靴子都換下,仔細放在一旁,靈素便道:“看著不錯,那就再訂一雙吧?!?/br> 方伯豐忙道:“這樣鞋子,有一雙就盡夠了,何須兩雙?你自己再去做一雙穿,我還有兩雙棉鞋呢,穿不了那么些?!?/br> 靈素默默不語,不接這話頭,她自然知道方伯豐是儉省慣了的,尤其想到他說的那雙棉鞋,心里更不好受了。想她在上頭,哪里知道什么冷熱饑寒,想想自家男人竟是受了這許多苦,好不心疼。也不同他擰著,只問一句:“還有好些山里的果子呢,白放著我們倆人哪里吃得了,你可知道有哪里收果子的?” 方伯豐道:“官行也有買賣生果子的時候,只不曉得今年如何?!?/br> 靈素又問:“那我去長樂坊擺個攤?” 方伯豐笑道:“這里可不是鎮上,只趕集的時候才熱鬧。這里幾處街市上的鋪面攤位都是大致恒定的,都有租稅要交,年頭一算,年中一算,可不是想擺攤便能擺的?!?/br> 靈素道:“那我挎個籃子也去街上吆喝去?嘻嘻?!?/br> 方伯豐知道她說笑,想了會兒道:“若是東西多,可以往生果行里問問,看他們要不要,他們若要時候,都是幾十幾百斤的要了,不是比你滿大街轉去省事?” 靈素點頭:“這個主意好?!?/br> 轉日又上了半天工,她先去老茂昌又定了兩雙靴子,別的都一樣,只外頭的殼子換了麂皮的。把那彩衣婦人高興壞了,還非要送她兩雙夾綿的襪墊,靈素推辭不過便笑納了。 轉過這條大商家的高樓街,往后頭的百行街上去,叫百行街,就因為這街兩邊都是大小鋪子,雖沒有高樓街那般顯赫,挨挨擠擠等卻更是熱鬧。且這過日子柴米油鹽到生老病死,就沒有這街上買不到的東西。 靈素走進一家生果鋪,這生果鋪也不過兩間房的店面,前頭密密排開高籃矮筐,粉白透紅的花紅、翠底麻點的頻婆果,橙黃橘綠山楂紅,大瓜小柿烏菱角,收拾得鮮亮整潔,加上各樣果子的酸甜氣,走過的都不免要多看幾眼。 靈素在鋪子前站定,左看看,右看看,一半大孩子忙招呼她:“嬸嬸買點什么?” 靈素笑道:“你家大人呢?” 那小孩兒道:“不用問大人們,這攤子我招呼著呢,我也使得稱看得懂星算得清銀錢,你要買什么,直同我說罷了?!?/br> 靈素道:“我卻不是要買果子呢,我是要賣果子。這個你可能做主?” 那小孩兒一聽這話,才只好朝里喊一聲:“娘,有人賣東西來了!” 里頭一婦人趕緊出來,嘴里罵那小孩兒:“怎么說話呢,得罪了客人,沒規矩!” 見了靈素打完招呼,見靈素真是來談買賣的,便道:“那請里頭說話吧?!?/br> 靈素便跟著走了進去,這百行街原是條斜街,這店面的屋子卻是這家的一處廂房,從一堆籃筐間穿過,撩起個簾子走出去,就是一方小小的庭院。庭院極小,因一側圍了個雞舍出來,后頭還隱約有豬哼哼的聲音。靈素神識一探,果然后頭還養著兩只大肥豬。 挨著這兩件廂房有兩間正屋,那婦人把靈素引到正屋里坐了,又道:“我當家的今日去外頭躉貨去了,只好先同我說吧。不知道妹子是哪里的果子?有多少量?各是什么果子?” 靈素把胳膊上挎著的小竹籃拿下來了,揭去上頭蓋著的布,露出里頭幾樣果子來,便道:“就是這些,都有不少,果子都是群仙嶺山里的。你先嘗嘗,這都是洗干凈的?!?/br> 那婦人聽了,取了個盤子出來,把里頭的棠梨、沙梨、柿子、山楂、毛桃、拐棗等各樣都拿了兩三個裝了,又對靈素道:“你若方便,還請明日這時候再過來一回,到時候告訴你要不要,要多少,多少錢的話。我實在做不得主,都得等當家的回來看過才算?!?/br> 靈素點頭,約好第二日再上門來就去了。 一路上又轉過兩家,都一時定不得價格,還有一家讓靈素先取一些來賣,看賣得如何再說。 第二日靈素又去,那家男人也在家,見了靈素便道:“你那些哪里是什么正經果子,都是山里的野果,鳥兒啄蟲兒吃的,不中吃。俺們不要這個貨?!?/br> 靈素便道:“你嘗了么?雖是野物,滋味兒卻好,酸甜味都足呢?!?/br> 那人搖頭:“皮厚籽多,rou少渣粗,有什么好的。果園里都是用這些做砧木,嫁接了好品種的才成。我勸你,若真想做這個買賣,就下點心思好好干,莫要想著投機取巧,弄些不成正行的來哄人?!?/br> 靈素看看人家攤上賣的果子,委實勻稱大個兒,顏色也好看,比自己從山上摘的可標致多了。只好悻悻歸來,晚上同方伯豐抱怨這事,又道:“我要在自己家開個鋪子,就在臨街的那面建兩間房,有啥就賣點啥,就當個雜貨鋪好了?!?/br> 方伯豐見她賭氣,便道:“那拆墻蓋房,還得泥瓦匠呢。且你若開了鋪子,就得守著,若不然,人來買的時候見不著人,可算什么買賣呢?!” 靈素有心說不用人,自己就能把房子蓋了,可想想這人來人往的,自己也不好動手,又想到守鋪子的事兒,心里更沒意思了,便低頭扒飯不再做聲。 方伯豐不太會安慰人,他自知事起就在忙著為如何平安長大做準備,他娘身體雖不好,性子卻堅韌,即使臥床臨終時候,也是清醒堅毅的,之后他又獨居多年,悶頭讀書,實在沒什么人要他來安慰。 是以這會兒他雖看出靈素心里不痛快了,卻不曉得該如何作為。只好本著若是自己遇著這樣的事該如何處置,這樣的心思,替靈素想想。而后試探著道:“你……你當日收那些果子,就……就是為了能賣掉換錢的?” 靈素一愣,不自覺得搖搖頭。 方伯豐松了口氣,便道:“那干果的買賣,是因為今年恰好官行收這些,若是官行不收,便也只好一家家散碎賣去。是以……是以這山貨,并不是一定能換成銀子的……只是這東西也不會白費,總有旁的用處,起碼應該可以釀酒,或者也可以熬糖?!?/br> 靈素眼睛一亮,自己想想,不好意思道:“我初時只為著好玩,又是可吃的,都揀了滋味好的收的。若是滋味不好的,我還不要呢。倒沒想著要拿去換錢……哎呀,我這是魔障了,被銀子迷了心眼了!” 方伯豐見她恢復舊態,便笑道:“有道是‘錢財迷心竅’,可見這東西本就迷人得很,卻不是你的錯?!?/br> 靈素自心體會了一回,笑道:“這錢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直東西同它掛上了,便都由它說了算。成山的果子,就是幾十貫錢的事兒,轉眼就能換了衣裳鞋子來。倒教我忘了那些果子都是一歲一時慢慢長出來的,只記得能不能換錢了。因不能換錢,就立時看得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了。哎呀呀,如此這般,我不是都讓錢使了,哪里是我使錢呢!” 方伯豐也跟著聽了一回,笑道:“你倒很容易想明白,只怕多少人鉆進了錢眼子,讓錢卡主了脖頸子,只知道累卻不知道為甚呢?!?/br> 靈素拋下這頭,又問起釀酒的事兒來。這方伯豐本是為了哄轉她來說的話,哪里知道根底?只好答應她去尋書來查一查。靈素又問嫁接的事兒,這個更遠了,只好還賴到書上。只后來典試取官,調出他在官學里的借閱記錄來,只道他一早立心民生極有遠見呢。 依著靈素的話,方伯豐借了書來,把靈素想知道的那幾段念與她聽了,便開始鋪紙抄書。他笑言:“話本傳奇街市上還容易買,這農書林木的還真少?!敝灰蜞l間真要用到這些學問的人,卻多半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書在,更不識字,也是一嘆。 靈素便笑:“還是我運道好,嫁了個讀書人,要不然我還得求人給我念呢?!?/br> 方伯豐想起來,便問她:“你學什么都甚快,為何不學認字?我教教你,只怕比我抄書還來得快些?!?/br> 靈素搖頭:“學來作甚么,且那東西同我練的全是兩個路子,我不要學它?!?/br> 方伯豐不解:“你學武,這個算學文,都有文武雙全的,怎么又說是兩個路子?” 靈素道:“我練的能耐,需得能體察一事一物本自樣子,你們這字,卻是將多少東西統拿一個詞兒給蓋過去了,自然是兩條路子了。比方說那個‘羊’字,這一個字,就所有羊都在里頭了。我的功夫,恰是每一個都不一樣的,要個世上實在根本沒有的‘羊’來何用!” 方伯豐搖頭:“隔行如隔山,鬧不明白你們的功夫。罷,罷,如今我好歹還有這一用,若等你真的能讀能看了,越發沒我的使處了!” 如此繼續抄書不提。 第38章 猝然臨冬 之后百雜行隔三差五地要上工,因一個月的錢數是定的,行頭覺著她們這陣子忙了些,兼之拿的又比那些勞力們少許多,怕她們心里不樂生出事來,便將今年行里總算下來多出來的一些貨分了包堆發給她們。 都是些散棉花布頭和一點豆筋干貨,七娘便偷偷罵:“看著沒?成匹的上頭早分了,到咱們這里就只這些個!” 靈素卻扒拉著那堆干貨一樣樣問七娘:“這個是什么?我們這里能種不能種?” 七娘被她煩的不行,便罵她:“吵死個人,顯擺你有地是怎的!” 靈素便笑:“我何止有地,我還有山呢,可惜是個荒山,那我也要把它開出來,誰叫我有這個能耐呢?!” 七娘氣得要翻白眼,把一旁的青嫂樂個不行,直道:“原以為老實人要上精鬼兒的當,哪想到卻是反過來了,這七巧姐兒也有克星了?!闭f得眾人都笑。 七娘也對靈素沒脾氣,她自來嘴快又好得罪人,多少人面上同她好,實則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時候長了便都疏遠了,她也不在意,橫豎她又不靠旁人活著。只這靈素,饒是自己有時候說了話都覺著過頭了,偏不見人家生氣,還那么樂呵呵的,倒讓自己沒轍。兩人這么別別扭扭古古怪怪的,卻比旁人走得近,也是怪事。 七娘拿靈素沒法子,卻不受別人的話,便對青嫂道:“您老人家是坐在高山上看火燒呢,自然不用管這些一瓜一豆的事兒?!?/br> 青嫂臉色一沉,呆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到什么時候說什么話兒,哪個人站在哪里也不會空過手讓東西漏出去,你說是這個理兒不是?” 七娘無言以對,嘆道:“你說的很對?!?/br> 靈素全然沒聽入耳,一心只謀劃著要怎么多種幾樣東西。 晚間靈素同方伯豐抱怨:“你說是不是咱們買了厚衣裳的緣故?這天兒就當真冷起來了!白天有太陽還好,這一下雨真是沒處躲沒處藏的,太也冷了些?!?/br> 方伯豐笑道:“這就冷了?想來從前你家鄉是個極暖和的地方。這里冬天還下雪呢,屋檐上都掛著冰凌,憑衣裳怎么厚,冷風都能往脖子里灌。若是坐著看書寫字,時候一長,腳都凍麻了,拿手摁著都無甚覺知,那才叫難受?!?/br> 靈素想著他說得這般清楚,定是受過這個苦的。卻只見他說得笑模樣兒的,好似都不放在心上一樣。心里又是憐惜又是欽佩,只她如今就恨不得時時裹著斗篷了,那斗篷用神識一啟開,就同外界全然無涉了,自然也沒有寒暖之說,只都恰到好處。只她到底如今在“做人”了,哪有整日隱著身的道理?這法寶竟是壞在這個高法上了! 第二日無事,她便仍往山上去了。恰是陰天,她看那幾株孤樹被風刮的凌亂,葉兒幾乎落盡了,更顯得沒穿衣裳似的那么冷。她實在不敢把斗篷撤下來,只好這么隱了身形四處逛去。 到了河谷一看,真沒什么是傻的,還真有野鴨雉雞在她搭的幾個窩棚里住下了。 往北邊山林里看看,想起方伯豐說的風雪冰凍的話來,也不知道如今這凡人身子能耐多少寒涼??h志里說那群仙嶺中山高處終年有雪,她在這里跑了這許久卻是沒見過,如今就起了心想去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