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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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蒼走在皇甫旁邊,說道,“看來霍煊是真栽了?!?/br> 皇甫回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擎蒼一笑, 沒回話。當初耳聞霍煊喜歡一個男人,其實他并沒放在心上, 甚至白蘇接手時悅案子時,他也只當霍煊有幾分上心而已, 不過今日所見,擎蒼不得不把自己態度擺正了。 白蘇搭話道, “我早就說過叫時悅嫂子沒錯?!?/br> 被皇甫烈抱著的小辰突然開聲道,“爸爸為什么要叫嫂子?” 三個大人愣住了,這還有個小孩子呢! 白蘇眼珠子一轉,壞笑道,“小辰喜歡霍叔叔嗎?” 小辰用力點點頭,回道,“喜歡?!?/br> 伸出手從皇甫懷里把小辰抱過來,白蘇說道,“那霍叔叔當你mama好不好?” 小辰小腦袋一歪,疑惑道,“叔叔是男孩子?!?/br> 聽到小辰用這三字形容霍煊,白蘇差點笑場,輕咳兩聲,說道,“男孩子也可以當mama的?!?/br> 小辰眼睛一亮,“真的?” 白蘇笑的真誠,“當然,相信叔叔?!?/br> 小辰用力‘嗯’一聲,小嘴笑的快咧開了,瞇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擎蒼無奈道,“被霍煊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場?!?/br> 白蘇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從白蘇把小辰抱走后,皇甫便一直盯著小辰看,待倆人話題落下,皇甫才道,“你們覺得小辰跟霍煊是不是很像?” 擎蒼聞言,也細細端詳起小辰來,白蘇反倒說他們大驚小怪,這件事他早發現了,這不正好說明他們天生一家人嗎? 在場倆個大人不置可否。 霍煊跟時悅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出來,白蘇戲謔的目光在倆人身上掃來掃去,一副我懂、我知道的表情。 由于霍煊傷手,并不適于開車,皇甫便把三人送回帝華。下車后,皇甫叫住霍煊,時悅見皇甫有話跟霍煊說,便抱著小辰先上去了。 點燃一支煙,皇甫用力吸一口,今天有小孩子在,他一直忍著沒抽。有些話,他本也想今晚問霍煊,不過沒想到時悅突然出場,便沒問出口;明天他就要歸隊,還是要問清楚,“你認真的?” 霍煊走兩步,站在風頭處,回道,“當然?!?/br> 皇甫把煙按掉,拍拍霍煊的臂膀,說道,“有什么需要找我?!?/br> 皇甫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霍煊懂得他的意思,站在寒風中沉吟片刻才離開。 宮茜防線并沒支撐很久,宮吏正式被革職,宮夫人被上訴,宮瑀公司正式宣布破產,一個個消息傳來,宮茜終于崩潰了??刹恢浪遣皇窍胼p判,一口咬定自己買的是春/藥。即使被捕歸案的醫生指證宮茜,是她讓他篡改報告也無法讓宮茜松口。 走到現在這一步,起訴宮茜證據雖有,卻非鐵證,當然,這并不代表不能判刑,只是輕重罷了。 時悅的錄音交給霍煊不過三天便出結果,這聲音是原聲。 不得不說,這結果讓人驚訝之余又覺得難以接受,畢竟他們的調查對像一直圍繞在年輕人身上。 與此同時,皇甫烈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被刪掉的話全部被復原;霍煊拿到錄音后,并沒跟時悅說,而是來看/守/所。 宮茜見霍煊進來,眼頓時一亮,慌忙站起身,“霍大哥,你來了?!?/br> 霍煊冷冷看著宮茜,說道,“錄音說到爬床是怎么回事?” 宮茜臉一白,緊咬著唇不開聲。 霍煊似不準備跟宮茜深談,并沒坐下來,“你父親能被放出來,我便能讓他再回去,至于你母親,行/賄受/賄被判死刑的不是沒有?!?/br> “不要?!睂m茜沖著霍煊大吼,眼眶泛紅,顫抖著哀求道,“霍大哥,我真沒有下/毒,我當時只想整時悅,讓他出丑,沒想過要害死他?!?/br> “是嗎?那錄音里說的老鼠藥是怎么回事?” 霍煊的聲音很談,卻讓宮茜通體發寒。咽著唾沫,宮茜不受控制的掉下眼淚,“我只是氣不過,明明是我先認識霍大哥,憑什么他卻得到你重視,你卻看也不看我一眼,戲子就是會勾引……” “嘭!” 凌亂的椅子摔倒聲響起,宋寧猛然站起身,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死盯著屏幕,宋寧就怕掐在宮茜脖子的手突然用力。 脖子上的手猶如鐵鉗,緊緊卡住,腳無法著地,不斷亂踢著,雙手抓在纏著紗布的手背上,宮茜想用力掰開,卻使不上力氣,呼吸變得困難,臉漸漸發紫,眼白慢慢往上翻,宋寧霍地沖出去,往看守室狂奔,霍煊這是想直接弄死宮茜嗎? “哐啷!” 用力推開門,只見宮茜縮卷著趴在地上,不斷咳嗽著,間隔中還發出干嘔聲,聽起來挺惡心的,宋寧卻覺得這聲音太美妙了。 腳根發軟,扶著門,宋寧緩過氣走進去;等宮茜也慢慢平靜下來,宋寧把她扶起,本想讓她坐到霍煊對面,卻沒想到宮茜死活不肯坐下,看霍煊的目光還帶著恐懼。 宋寧無法,只得讓她坐到角落中,離霍煊非常遠。宋寧見霍煊沒要走的意思,便對宮茜說道,“宮小姐,就算你不松口,我們一樣能起訴你,何不坦白,還能爭取印象分?!?/br> 因著霍煊的意思,這間房的錄音關掉,沒聽到倆人對話的宋寧本能以為霍煊發火是因著宮茜不認罪,孰不知完全不是一回事。 宮茜怯怯看著霍煊,緊抓著衣服縮在椅子上,全身不顫抖著,見霍煊突然站起,嚇得閉上眼大聲喊道,“四年前泊少生辰那天,我親眼看到你們上床的,他故意的,故意對你下藥,勾引你,你為什么看不清他面孔,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時悅根本就是貪圖霍家權勢,才會使出這種腌臜手段?!?/br> 宮茜突然的大吼把所有人震住了,包括剛踏進門的蔣秘書。 宋寧心臟跳的厲害,他覺得自己錯了,他不應該怕宮茜被霍煊掐死從監控室跑下來,即便他跑下來了,在確認宮茜沒事后就應該盡快離開,而不是一直呆在這里,他真的錯了。 比起驚定住的倆人,霍煊仿佛很平靜,只見他說道,“把話說清楚?!?/br> 宮茜見霍煊這樣,知道這人肯定生氣了,她記得段小樓說過,霍大哥越生氣,就會越平靜,這是不是說明,他生時悅的氣了?宮茜微坐直身,沙啞著聲音說道,“霍大哥,時悅是個趨權附勢之人,他……” 霍煊眼一寒,道,“說重點?!?/br> 凌厲的聲音把宮茜嚇的往后縮了縮,說道,“當年泊少生日,在帝都酒店罷酒,那晚霍大哥喝醉了,泊少便扶著霍大哥上去休息,可這時老爺子突然打電話找泊少,緊接著時悅便進門了,直至第二天凌晨,時悅才從房間出來?!?/br> 接下來的話不用宮茜說,霍煊自己很清楚,清醒過后,全身赤/裸,加上房間的場景,還有前晚遺留的感覺,無一不告訴他發生過什么。事后霍煊查過這件事,可酒店當晚錄像遺失,根本什么沒拍到,因著這事,帝都酒店管理層大換血,以平息霍煊怒氣。 據霍煊自己判斷,在進房間前,他只是喝醉,藥應該是他進房間后,有人趁著他醉酒讓他喝下去的,那么,那人是時悅嗎? “你怎么知道是時悅?” “我……”宮茜垂著頭,不敢看霍煊的目光,回道,“我那晚看到霍大哥跟泊少出去,便跟著,不過因為在路上被人截住,耽誤了時間,等我再去找霍大哥時,已經找不到了。當時我看到時悅進那個房間,但我不知道霍大哥在里面,第二天,我聽逾靜說,才知道時悅當晚進的是霍大哥的房間?!?/br> “當時為什么不說?” “泊少說,霍大哥肯定不愿意讓人知道你跟一個男人……”宮茜頓住偷偷瞄眼霍煊,見他似乎沒生氣,接著說道,“所以我就沒說?!?/br> 泊遠,這是泊遠的名字第二次出。 想知道的東西問完后,霍煊起身離開。宮茜立即叫道,“霍大哥,相信我,我真沒害時悅,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在您面前妖言惑眾,您不要相信他,時悅是故意接近您,他就是想利用您,我就知這人不安好心?!?/br> 走到門口的霍煊停住腳步,回頭淡淡掃宮茜,轉身離開。宮茜驚恐失色,剛剛霍煊那眼,毫無感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離開看守所,霍煊并沒回帝華,而是回到霍氏;靜靜坐在皮椅上,從落日到華光初現,霍煊一直沒動過。 燈火輝煌的帝都讓人炫目,這個城市是華國的國都,這里聚集了華國最有權勢的人物,多少人奔赴而來,為的就是一席之地??蛇@個一席之地并不好爭,否則不會有著層出不窮的潛/規則。 “嘀嘀嘀” 手機響起,霍煊拿起來,是時悅;時悅很少打電話給他,今晚非常難得?;綮咏油?,響起時悅略顯低沉的聲音。聽母親說,時悅以前的聲音很清亮,時悅剛復出時,她還疑惑時悅聲音怎么變了,后來才知道嗓子被毀過。 “你今晚要加班嗎?” 電話那邊有著‘啪啪’的槍/聲,應該是小辰在玩游戲?;綮映谅暬氐?,“正準備回去,吃飯了嗎?” 時悅回道,“叫外賣了,霍先生吃了嗎?” 今天小辰不舒服,早上霍煊跟時悅帶小辰去看完醫生后便出去,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時悅想了想,便打了這通電話。 “還沒?!?/br> “那,要不我給你煮個面?” 這話時悅說的有點遲疑,不是他不想給霍煊煮面,而是他的手藝只停在煮熟階段,實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我馬上回來?!?/br> 拿起掛在皮椅背上的外套,霍煊快步走出公司;跟著霍煊回來的蔣秘書暗暗松口氣;今天在看守/所聽到的消息太勁爆了,讓他心有余悸;特別是霍煊不發一言回公司,更讓他提心吊膽,要知道今天小辰生病,擱以往,霍先生哪會回公司加班,肯定會陪在小辰身邊。 跟霍先生回到公司后,蔣秘書也沒敢離開,一直呆在這邊,這其間他心神恍惚,就怕突然接到霍先生某個對時悅不利的指令,他還挺喜歡時悅的,雖然宮茜說時悅耍心機故意接近霍先生,但在蔣秘書看來,還有待商議。 霍煊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小辰已經睡了;廚房傳來‘噼里啪啦’物體撞擊聲,霍煊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向廚房走去。 時悅一手拿著鬧鐘,一手拿著筷子,對著鍋喃喃自語,“還有一分鐘,下雞蛋,兩分鐘,然后下青菜……” 時悅很專注,甚至都沒留意到霍煊回來,蒸氣往上涌,撲在時悅臉上,熏出紅暈;一身白色休養服把他身形襯得越加修長,皮膚白皙細膩,微垂的腦袋從側面看去,翹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眨一眨,把霍煊心都撲軟了。 霍煊放輕腳步走向時悅,從后面貼上去,把正盯著鬧鐘的時悅嚇得差點把它扔出去。 時悅怒,猛然后回頭,“你……” 聲音剎時遏止,唇瓣印在霍煊嘴角上,時悅臉一紅,正想退開,腰身猛然一緊,腦袋被寬厚的手掌按住,時悅還來不及反應,嘴唇便被含住。 時悅很慌亂,身體僵硬的像根木頭,神智早被意外嚇跑,唯一的反應就是瞪大眼睛,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肆虐他的唇。 “……呼呼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快窒息的時悅終于被放開,大口大口喘著氣,時悅憋的滿臉通紅。 霍煊寵溺揉揉時悅的腦袋,“傻瓜,接吻要呼吸??!” “呵呵!”時悅冷笑兩聲,“不好意思,沒霍先生身經百煉的情吏?!?/br> 時悅這句話讓霍煊很受用,但不代表他要接下這頂帽子,“你是第一個,有這技術,說明我天份高?!?/br> 以前這話霍煊肯定說不出口,不過現在嘛!倒真真正正是第一個。 “男人能相信,母豬會?!睍r悅把筷子塞到霍煊手上,“你吃面糊吧!” 話落離開廚房,剛走兩步,時悅腳步一頓,嘰咕道,“靠,我也是男的?!?/br> 下午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霍煊把火關掉,倒出時悅口中的面糊,加點調料端出去。 時悅并沒回房,而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發呆?;綮佣酥孀叩綍r悅旁邊坐下,慢條斯理吃起面來。 時悅把目光轉向那碗面糊,沉吟片刻說道,“要不,你自己再煮一碗?” 霍煊回道,“還不錯?!?/br> 時悅囧了,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強,他竟無言以對。 霍煊吃的眉頭不皺一下,時悅看不下去了,走到冰箱翻出一箱辣醬,坐到霍煊旁邊的地毯上,扭開瓶子,直接盛一勺子醬到霍煊大碗里,瞇眼笑道,“很好吃的?!?/br> 霍煊吃東西喜歡食物最原始的味道,所以他做飯甚少用到淋漓滿目的配料,所以自時悅在這住下后,他帶過來的醬料基本被擠在角落中,不見天日,難得今天有出場的機會。 不過,霍煊眼微瞇起,對笑得歡快的時悅道,“這醬料是什么時候的?” 時悅看看日期,回道,“放心,保持期是三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