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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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幾個人沖得太快,又沒有想到司靈更快,頓時撞得正人仰馬翻。 葉知昀在后面看的清楚,他們作完丹青,便去了擊鞠場練習,沒有想到司靈這一手擊鞠出神入化,滿場隊友都沒出多少力就勝了。 旁邊沈清欒策馬慢悠悠地過來,和他一起看著場上肆意的司靈,“有他在,咱們磨合磨合,等到擊鞠賽拿個魁首領了賞,那在書院里可就風光無限了?!?/br> 他一說,葉知昀倒想起來了,大晉擊鞠盛行,賽事大肆舉辦,特別是鶴亭書院,貴胄齊聚一堂,屆時除了百姓,應該還會有不少王公貴族前來觀看,獎賞也格外豐厚,堪稱一大盛況。 沈清欒道:“你知不知道,今年的話不同尋常,滿朝官員都會來此,王公貴族座無虛席,定會成為晉原開年以來的最熱鬧的場合?!?/br> 葉知昀問:“為何?” “因為新帝最愛好擊鞠,一定會攜皇后娘娘,以及文武大臣們來鶴亭書院觀賽?!?/br> 葉知昀露出一絲笑意,投向遠方的目光漸深,“那倒的確是熱鬧非凡……” “對了,葉兄可知道這長安城里誰玩擊鞠是一把好手?” “是誰?” 沈清欒也不賣關子,道:“當然是燕王府的世子李琛,他還沒有加冠的時候,常常跟新帝一起擊鞠,每逢比賽必定奪魁,冠絕一時,不過可惜的是,現在他沒有再碰過擊鞠了?!?/br> 葉知昀問:“你同我說這些,不會是想我找他來教我們吧?” 沈清欒被看破,撓了撓頭訕笑:“的確……畢竟若是他教我們,勝算更大些嘛……” 葉知昀想了想,覺得依照世子的脾性,答不答應是一回事,他若是來,指不定會引起大亂子。 他微微一嘆:“我試試吧?!?/br> 沈清欒見他應下,欣喜地道:“奪得魁首一舉成名,就看能不能請來世子了!” 三個人練了兩個時辰后,回到學齋,聽到一個消息:潘家幾個公子們和程嘉垣都報了名,參加擊鞠賽。 沈清欒當即覺得這是個大麻煩,尤其是放學時,潘家一行人意味深長地故意從他們走過。 葉知昀看著他們離開,沒有多說什么,跟司靈他們打過招呼,上了王府的馬車回去,在厚厚的絨毯上坐下,他正想著潘家想跟他們爭奪魁首,一定會使絆子。 忽然,一只修長的手穿過簾布,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那絲絲涼意讓葉知昀一愣,驚訝地抬頭看向前方。 只見李琛竟然扮作車夫打扮,手臂放在橫木上,姿態愜意,俊朗的眉目舒展,勾起唇角對他露出笑容:“想什么呢?” 葉知昀從上馬車開始,到現在才發現駕車的車夫原來是李琛,“世子?你怎么來了?” “閑來無事,搶了馬夫的活計,出來轉一圈?!崩铊⊥笠煌?,回到簾布后駕馬。 葉知昀探出身,坐在他旁邊,視野里皆是長街兩邊繁華的夜景,“世子,聽說你擊鞠很厲害,有沒有時間教教我?” “擊鞠啊,好久不玩生疏了?!崩铊恐\繩,帶著笑音道,“不過教你是沒有問題的?!?/br> 回到王府,葉知昀把擊鞠賽的事跟他說了,第二天起了個早,李琛先帶他去了馬廄,牽出來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駿馬,對他招了招手,“過來?!?/br> 葉知昀覺得眼熟,“這是第一回世子救我時騎的那匹嗎?” “對,叫芙蓉,騎上來試試?!?/br> 以葉知昀的個子,需要仰頭才能看清這頭健碩的駿馬,實在無法和芙蓉兩個字聯系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牽著韁繩,踩上馬鐙,才坐在馬背上,就感到芙蓉猛地掀蹄一掙動。 葉知昀差點被甩下去,攥緊了韁繩,好在芙蓉只是動彈了一下,接著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氣,邁動馬蹄緩緩向前走動。 李琛在一旁看著:“我原來想著,芙蓉要是把你甩下去,我就給你換頭別的馬,現在看來,你倒是挺招動物喜歡,芙蓉就先借你用幾天?!?/br> 葉知昀伸手順了順芙蓉的鬢毛,想起第一回世子帶著它們出現的時候,“大概是緣分使然?!?/br> 說著,馬背忽然一沉,李琛翻身上馬,坐在他的背后,環著少年接過韁繩,喝了一聲:“駕!” 不等葉知昀反應,芙蓉四蹄馳騁,呼嘯著沖出王府,在長街上奔逸絕塵。 葉知昀的耳畔滿是風聲,聽見李琛快意的笑聲,腦海里那些繁雜思緒蕩然無存,漸漸也習慣了這如同行在云端的速度,仿佛滿身枷鎖全部卸除,無拘無束,只剩下暢快。 直到他們一路直接沖進了鶴亭書院的大門,引得一大伙護衛追趕,葉知昀才意識到他們闖禍了,睜大眼睛,“世子,你看后面……” “讓他們追吧,反正沒人跑得過芙蓉?!?/br> 話雖如此,但是他們還是被攔在內院門前,內院的兩扇門緊閉,李琛再荒唐也總不好撞門。 葉知昀被他提著領子放下,李琛道:“我先去找一趟祭酒,你去擊鞠場等我?!?/br> 第12章 葉知昀應聲,到了馬球場,潘家的公子們早早就占了場地,滿場逐著球四處奔跑。 沈清欒和司靈則站在場外,形成孤零零的兩道影子,顯然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葉知昀走過去,問:“是潘家不讓你們在里面練嗎?” 司靈垂下肩膀一嘆。 “欺人太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潘家的擊鞠場呢?!鄙蚯鍣枰欢亲踊饸?,又想起什么,分散開注意力,壓低聲音,“告訴你個事,書院里正在查五石散,嚴禁服用,一經發現就嚴懲,雖然我知道你不沾,不過最近也要當心一點?!?/br> 葉知昀明白他的好意,“放心?!?/br> 沈清欒叮囑完了,轉頭看向場上,“我看啊,這回擊鞠賽我們懸了,潘家這是對魁首勢在必得啊……” 這時,場上一隊人馬朝他們騎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包圍住,程嘉垣高高騎在馬上,拿擊球的球杖指著葉知昀,“我要跟你一對一擊鞠?!?/br> 葉知昀無可奈何,對方簡直無時無刻不想找他的麻煩。 沈清欒擋住他身前:“有完沒完?你要想找個對手,讓司靈跟你擊鞠去!” 程嘉垣沒有說話,眼里露出輕蔑的目光,分明是覺得司靈一介茶館跑堂,不配做他的對手。 司靈早已習慣對方對他身份的蔑視,對于這些名門之后,他都不敢得罪,往葉知昀身后微微一退。 程嘉垣等得不耐煩:“快點,你是不是嚇得不敢了?” 葉知昀轉身看了一眼司靈,接過他的的球杖,“我答應?!?/br> 司靈一怔。 程嘉垣譏諷地笑了一下,率先往前騎去,隨著一道鼓聲,場中紛亂的人群停下,向兩邊退開。 沈清欒看著上馬的葉知昀,焦急地道:“你真要跟他打?程嘉垣的擊鞠本領在書院可是數一數二的,況且潘家人的行事作風你知道,萬一使詐怎么辦?你受傷了怎么辦?” “以后要打的仗還多著呢,不過是擊鞠而已?!比~知昀的眉頭皺起,頓了頓,又對沈清欒說:“別擔心?!?/br> 擊鞠場是一片綠草如茵的曠野,四面都是恢宏的看臺,比賽者乘馬分兩隊,手持球杖,共擊一球,以打入對方球門為勝。 又是一道鼓聲響起,比賽開始,沈清欒阻止不了,和司靈一起扒在木圍欄上干著急。 程嘉垣不同于尋常紈绔,他不滿十歲的時候,就跟平良侯去軍旅待過,磨礪得身手不凡,能與他做對手的人寥寥無幾。 果不其然,剛一開始他就掌握了主動權,球杖一勾,馬球便籠罩在他的施力范圍。 沈清欒心道不好,要是程嘉垣提馬向球門奔去,葉知昀無論如此也追不上了…… 程嘉垣不出他預料,立刻調轉馬頭,正要用帶著馬球一起沖,斜刺里一根球杖掃來,在分毫間一挑,程嘉垣打了空。 沈清欒震驚地看見馬球斜飛出去,葉知昀縱馬而奔,在呼嘯涌動的風聲,衣袂翻飛,長長的佩帶劃過他的眉眼。 少年單手控馬,動作如同行云流水,馬球尚在半空中,還沒有落下,被他手中的球杖一擊,穿過數丈遠的距離,極其精準地落進門中。 將這一幕盡觀眼底,司靈張大的嘴巴已經合不攏了。 程嘉垣收攏住錯愕的神情,對葉知昀的態度從輕視變成了認真,一局還沒有結束,等到再開始時,他的攻勢明顯更加猛烈,幾乎密不透風。 葉知昀也不正對和他進攻,畢竟相比起來,他的力氣太吃虧了,一邊掌握住平衡,一邊運用球杖將幾次被對方勾走的馬球奪回來。 程嘉垣幾次都沒法破開,漸漸落于下風,正一點點地失去耐性時,葉知昀再度勾住球,他正要阻攔,忽然看見對方身后又騎來一匹馬,騎在上面的少年高高揮起球杖—— 潘家的人眼見程嘉垣不敵,坐不住了,使了個眼色,就有人快馬上去,從背后靠近了葉知昀,完全無所顧忌。 程嘉垣一直想贏葉知昀,見他們妨礙自己,竟然要偷襲解決,當即大怒:“滾開!” 葉知昀微微變色,他當然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瞬間伏下身,下一刻球杖從他頭頂橫掃而過! 要是被打中,他怕是會直接摔下馬去。 場外沈清欒和司靈心急如焚地想要去幫他,還沒有上馬,一道黑影率先急馳而過! 場上葉知昀眼看潘家弟子一擊不成還要再襲,他們兩個所在的位置極其靠近,幾乎是避無可避,就在這時,一道雪亮的劍光瞬息而至—— “鐺!” 劍鞘擋在葉知昀面前,紋絲不動地架住襲來的球杖。 李琛一襲利落黑袍,騎著芙蓉追風掣電般出現,手執長劍攔截后,挑了挑眉,不怒反笑,“二對二才公平嘛?!?/br> 說著,鏗鏘一聲,劍鋒出鞘。 那個潘家弟子和程嘉垣見他出現便是一驚,再看到拔劍,唯恐項上人頭不保,心驚rou跳地向后退去。 見到李琛的背影,葉知昀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下。 李琛才剛一抬劍,那個潘家弟子就扯著喉嚨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場邊上一圈潘家弟子聽得清楚,卻噤若寒蟬,都沒敢動。 緊接著,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李琛用劍背重重把他打下馬,對方摔在地上滾了五六圈,都沒能起身。 轉過身,程嘉垣往后退了退,強撐著似乎要放一句狠話,還沒有開口就跟潘家那位下場一樣,一同狠狠摔了狗啃屎。 葉知昀聽著聲音都感覺到rou痛,他從馬背上下來,剛想謝世子來得及時,沈清欒和司靈就都圍了上來,他道:“放心,我沒受傷?!?/br> 司靈心有余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葉知昀身上,“剛剛真是太險了!” 李琛也從馬上下來,收劍歸鞘的聲音,讓沈清欒和司靈頓時安靜。 “潘家這群毛孩子真是他們族長一個德行,欠教訓?!蹦腥怂菩Ψ切?,視線一轉,落在葉知昀身上,“方才來時看你擊鞠還挺有一手,還需要我教嗎?” 少年仰頭跟他對視,“我只是懂些皮毛,還有很多技巧不太明白?!?/br> “今日不大湊巧,本來打算教教你的,不過剛剛跟江祭酒聊了幾句,有些麻煩需要我去處理?!闭f到這里,李琛的目光復雜起來,不知在想些什么,頓了頓才道,“芙蓉留給你,改天再說吧?!?/br> 葉知昀意識到事情棘手,“世子,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崩铊∨牧伺尿E馬,“我走了?!?/br> 李琛一走,沈清欒立刻東張西望地問:“世子是不是說芙蓉留給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