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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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道:“姑娘,用兩塊山楂糕吧,會舒服些?!?/br> 如玉手指拈起一塊山楂糕,姜婳頓了下,問燕屼:“夫君可要吃些?” 燕屼睜眼:“不必?!?/br> 姜婳淡淡哦了聲,這才把山楂糕遞到口中,軟糯微酸,帶著清甜,味道不錯,她吃了兩塊才停下。 巳時末才到城外寺廟,寺廟位于石竹山上,這山與青山城正好一南一北,對立而望,兩座山峰并不巍峨,重元寺位于石竹山頂上,供奉的釋迦牟尼佛。 爬了小半刻鐘才到山頂上,重元寺香火旺盛,來求佛的香客絡繹不絕。 到了正殿前,姜婳回身道:“我去里頭上柱香,你們在外頭等著我便好?!?/br> 珍珠和燕屼留在殿外,姜婳一人入內跪在蒲團上虔誠上香,求得佛祖庇佑,起身添了二百兩的香油錢,想了想,又去求得兩個平安符,一個贈與爹爹,另外一個送與燕屼,再有兩月他便要啟程去京趕考,也祝愿他路上順順利利。 將兩枚平安符收到香囊中放好,正打算出殿,小腹有些不適,想來是早上吃的多有些積食,她便轉身去到寺廟后院,那里是香客小歇的客房,里頭設有出恭的地方。 寺廟的茅房極為簡陋,姜婳忍住不適,片刻便出來,去到井邊提水盥洗,取帕子擦拭干凈手指,這才覺舒服了些。 后院極清雅,墻邊有片竹林延伸到院外,竹枝挺拔,郁郁青青。 今日來歇息的香客不多,院中只有姜婳一人,她盥洗好正打算去正殿前,身后忽有一抹堅硬身軀貼上,一只大掌摟住她的腰身,束住她的雙臂,另外一掌輕而易舉的捂住她的口鼻。 ☆、第32章 第32章 姜婳突被這一變故驚呆, 隨即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繼而大力掙扎起來, 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踢倒旁邊的一只木桶,冰涼的井水傾斜而出潑在她的繡鞋上。 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太多可能, 是姜映秋找人來擄她的?還是遇上歹人?或是謝妙玉心生惱怒找男人來毀掉她?她自責,為什么不能警醒些,明明知道姜映秋和謝妙玉心腸歹毒,明知道她們在打大房的主意, 明明知道她們恨不得毀了自己啊。 因著害怕瑟瑟發抖,眼淚啪嗒落下, 滴在那捂著她口鼻的手掌上,那人如同被燙一樣, 身子僵硬起來。 “別怕別怕, 婳婳,是我是我, 我不會傷害你的?!蹦侨说皖^在她耳畔喃喃細語, 嗓音溫柔。 姜婳怔住, 聲音耳熟,她低頭見這人大拇指上帶著一個白玉扳指, 那玉扳指她很熟悉, 是沈知言的, 身后的人是沈知言。 姜婳大力掙扎起來。 沈知言貼在姜婳耳邊溫和道:“婳婳, 別掙扎,我只是有些話同你說?!彼麖娦袚е难筮叺目头慷?,姜婳越發使力反抗,如同蚍蜉撼樹,無濟于事。她很快被拖到客房的房檐下,沈知言用身子撞開房門,拖著姜婳進入。 待關上房門,沈知言不敢松手,“婳婳,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松手?!?/br> 姜婳咬牙,點頭。 沈知言慢慢松手,姜婳轉身,面若寒霜,“沈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陡然見著沈知言的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人真是曾經玉樹臨風,翩翩公子一樣的沈家長子?他似乎沒休息好,眼底濃郁青影,下巴上泛著青色胡渣,衣衫幾日未漿洗,發皺甚至有了酸味,她皺眉:“你這是做什么去了?” 沈知言苦笑道:“我亦不知我想做些什么,只知我萬分的后悔,當初怎能如此辜負你,婳婳,我后悔了,我與謝妙玉未曾有過什么的,你為何不肯給我一次機會?便這樣隨意招人入贅,你不怕引狼入室?” 姜婳冷著面,一雙眸子卻四下查探一圈,唯一的出口便是他身后的房門…… 沈知言激動的握住姜婳的手臂:“婳婳,再給我一次機會如何?我再也不會負你,我喜歡你的,婳婳?!?/br> 姜婳問:“你為何會在這里?” 沈知言喃喃:“我讓人隨時注意著姜宅的動靜,知曉伯父去了梁州,猜測你會來寺廟上香給伯父求平安,便早早來了寺廟等你?!?/br> 姜婳心里泛起冷意,這人說的冠冕堂皇,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上輩子啊,她不是嫁給了他嗎,他卻對她避如蛇蝎,成親兩載,竟連她手指都未碰過一根,不過是因為毀了容貌,這口口聲聲的喜歡,亦不過是中意她這幅皮囊。 “沈大哥,放我離開吧?!苯獘O垂眸,眼睫顫顫,惹人憐惜。 沈知言俊秀的臉頰上惹了些笑意和憐憫,他輕聲道:“婳婳別怕,我只是想同你說說心里話,我知你不喜那燕屼,我亦知你是在同我鬧脾氣,婳婳,你回去與他和離,我來娶你可好?我會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進門?!?/br> 姜婳心底的怒意壓了幾次都壓制不下,她卻不能翻臉,便柔聲說道:“沈大哥,這怕是不成的,爹爹說大房沒有兒子,這才讓招婿的。沈大哥愿意入贅姜家嗎?生下的兒子你愿意姓姜嗎?往后科舉高中,碰見同僚,說自個的兒子跟著夫人姓,沈大哥都不介意嗎?” 她并不是想跟沈知言生孩子,她連怎么懷孩子都不知道,無非是看不慣他這幅嘴臉,想狠狠的撕下來。 沈知言果然愣?。骸皨O婳,這怕是不成的,過繼不成嗎?宗族那邊合適的孩子很多的?!?/br> 姜婳道:“可他們都不是爹爹的血脈,爹娘都不愿意,既如此,沈大哥不必多說,還請沈大哥放我離開吧,事已成此,我與你,都沒甚可說的?!?/br> 怎么會沒甚可說的?他不信婳婳對他的感情是假的,婳婳從前那么粘著她,跟在他身后軟軟的喚他沈哥哥。他低頭望著姜婳,見她眸含秋水,千嬌百媚,嘴唇柔嫩紅潤,身子纖細的仿佛一折就斷,讓他心里生出想要憐憫和蹂,躪她的興奮之感,這分明就是他的婳婳呀。 姜婳察覺出異常,抬頭看去,見他俊秀的臉上透著詭異興奮,心中一凜,抬腳想把人踹開,他卻一把扯住她的腿,順勢欺身而下,把人死死壓在身后,怕她叫喊,伸手捂了她的口鼻,嘴唇貼上她的臉頰,姜婳死死掙扎,心中懼怕。 可她的力氣于他而言不亞于以卵擊石,不起任何作用。 姜婳心中越來越絕望…… ………… 且說珍珠和燕屼在前殿的空地上等著,前院幾顆古樹,下方修葺著不少木凳,兩人坐此歇息,珍珠心中掛記主子,時不時去前殿走走,又去繞過一圈回到木凳上坐下,面露疑惑,抬眼朝著前殿看了幾眼,燕屼注意到她的異常,問她:“怎么了?可是婳婳出了何事?” 珍珠搖頭,又納悶:“姑爺,不是姑娘,是奴婢方才好似瞧見了沈公子身邊的小廝,那小廝常年跟隨沈公子身畔,奇怪,怎會在這兒瞧見他?!?/br> 燕屼臉色微變,立刻起身朝大殿而去,“我進去瞧瞧婳婳?!?/br> 珍珠大概也明白些什么,白著臉提起裙角匆匆進去。兩人進到大殿,在里頭看了一圈,都未見到姜婳,珍珠心中大駭,快哭了,“姑娘,姑娘您在哪兒?” 還是燕屼先冷靜下來,臉色微沉,吩咐道:“我們分開去尋,我去后院找人,你在附近轉轉?!?/br> 珍珠應喏,拔腿就跑了出去。燕屼也朝后院而去,后院有些大,一排排的客房,中間有口水井,燕屼幾步過去,看見一只木桶倒在地上,邊上散落一方云緞繡牡丹花帕子,被水浸透,染上泥濘,他眼熟這帕子,是姜婳慣用的,他撿起帕子塞入衣袖,神情肅然,順著那拖沓而出的水跡朝著一間客房走去。 客房前的房柱后躲著一個小廝,應當就是珍珠口中沈知言的小廝,這小廝見到來人還想阻止,伸手把燕屼攔下:“公子,這里頭有客人在休息的,麻煩您去到另外一邊吧?!?/br> “滾開!”燕屼一把扯住小廝的衣領,按住他的頭,將人拍在檐柱上,小廝立刻昏死過去,燕屼把人丟開,冷著臉踹開房門,入目的景象刺痛他的雙目,沈知言壓在姜婳身上,一手掐著她的頸子,身上衣裳凌亂。 燕屼面若寒霜,幾乎想殺人泄恨,他走過抬腳把人踹到在地,一腳踩在沈知言胸口上,一拳拳砸下去,揍的他幾乎半死。 姜婳捂著頸子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溢出,身子顫抖,她怕的不行,原以為清白不?;畈怀闪?,她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沈知言,他掐著她的頸子,不許她說話,興奮去拉扯她的衣裳,她被掐的腦子昏沉,快要無法抵抗了就聽見有人踹門而入。 她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把眼淚,捂著頸子看過去,是她的夫君燕屼,明明穿著斯斯文文的鴉青色素面刻絲直裰,打起來人卻一點都不斯文手軟,拳拳用力,揍的沈知言鼻青臉腫快要看不出人形。 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否則會把人打死的,若把沈知言揍死,他要吃官司不說,往后科舉都不得參加。 “阿屼,阿屼不要打了?!苯獘O哭道,嗓子又疼又啞。 這是她成親后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不再是冰冷疏離的夫君,而是阿屼。 燕屼回頭,見她伏在地上哭的有些慘,衣衫凌亂,這才踹了沈知言一腳,大步走向姜婳,把人抱起,沉著臉替她整理好衣裳,裹好褙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阿屼,阿屼,我好怕阿?!苯獘O突然抬手抱住燕屼的頸子,香軟的身子與他緊密貼合起來,緊緊的抱住他。 燕屼身子略微一僵,才慢慢適應下來,伸手把人抱在懷中,溫聲道:“別怕,婳婳別怕,沒事了?!?/br> 姜婳還是哭,怎么都止不住,地上的沈知言早已昏迷不醒,燕屼便把人打橫抱起一路走了出去,“別怕,我們這就回去?!?/br> 來到前殿,正好碰見尋人的珍珠,見自家姑娘被姑爺抱著,姑娘的臉全埋在姑爺胸前,也看不出什么來,急道:“姑爺,姑娘這是怎么了?” 四周有人往來,燕屼冷聲道:“婳婳不舒服,我先抱她下山了?!?/br> 周圍香客見兩人是夫妻關系,只道是這位大奶奶真的身體不適才被姑爺抱起,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眼睜睜看著她們一路下了山。 燕屼的步伐大,珍珠跟著小跑才能跟上。 直到回到馬車里,姜婳還埋在燕屼的懷中不肯抬頭,身子抖的不行。 ☆、第33章 第33章 “姑爺……”珍珠急的不行, “姑娘這是怎么了?”姑娘這一路下山都緊緊摟著姑爺,身子發顫, 她看著都快心疼壞了。仔細去瞧, 能夠看見姑娘褙子上的繡扣壞掉兩個, 因著姑爺的遮擋才瞧不清楚。 懷中的人瑟瑟發抖, 身子也漸漸發燙,燕屼心中微沉,面容緊繃,他望了珍珠一眼,“往后不管去哪里, 你們都必須跟著她?!彼麑嵲诓桓胰ハ肴羰峭淼綍? 她會成何樣,一想到后果,他竟覺心疼。 那人……燕屼的眸子漸漸染上幾分冷厲, 不能殺人, 往后卻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珍珠哭著點頭:“奴婢省得,奴婢往后一定會緊跟著姑娘的?!彼齻兤饺斩己苈牴媚锏脑?,再者今日想著姑娘只是去大殿上香, 不過十來步的距離, 她們守在門外, 不會有事兒,哪里就想到—— 姜婳躲在燕屼的懷中小聲哽咽著, 她昏昏沉沉的, 不知身在何處, 只把人摟著的緊緊的。 渾渾噩噩間,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死死的支撐著:還是太軟弱,重活一世,她還是什么都辦不到,給她們的打擊不過是傷其皮毛,不能動骨,她恨,恨不得生啖其rou,敲其骨髓,恨不得她們去死。 她要她們去死! 姜婳狠狠的咬牙,手中的力氣也增大,緊緊掐住燕屼的手臂,她卻不知。 燕屼眉峰微皺,伸手撫姜婳后背,語氣柔和:“婳婳別怕,沒事了?!?/br> 姜婳的心神漸漸松散下來,徹底昏睡過去。 回城內到了姜宅,燕屼抱著昏睡過去的姜婳回皎月院,大步踏進房中,廊廡下守著的丫鬟們才回神,想要跟著一塊進去,珍珠道:“我同翡翠進去,你們守在門外?!?/br> 兩丫鬟隨著燕屼進到房中,繞過屏風見姑爺已經把姑娘放在床榻上,兩人過去一瞧,臉色巨變,姑娘頸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青紫掐痕,珍珠眼淚就落了下來,心里頭自責的不行。 翡翠不知發生何事,這會兒也不敢亂問。 燕屼道:“快些去請郎中過來,另外去謹蘭院看看太太回來沒,同太太說聲,也莫要對外亂說,只說婳婳病倒了,可都明白?” 珍珠自然明白,姑爺這是為著姑娘的名聲著想,她不知在寺廟到底發生何事,卻猜測姑娘怕是遇上歹人,只怕差點就……幸好姑爺尋了過去,真真是謝天謝地,不過——珍珠低聲道:“姑爺,姑娘曾經吩咐過奴婢們,姑娘若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去青城山尋張神醫,外頭的郎中怕是不成的?!?/br> “好?!毖鄬涑谅暤溃骸傲⒖烫琢笋R車讓府中護衛去青城山請張神醫下山來?!?/br> 翡翠去謹蘭院看過,太太未回,她給柳兒交代好:“等著太太回來,讓太太立刻過來皎月院,姑娘病倒了?!?/br> 到戌時,張景林才隨護衛來到姜宅,他前腳到,許氏后腳也回了謹蘭院,柳兒立刻同她通報:“太太,大姑娘身邊的翡翠說姑娘病倒了,讓太太回府后過去皎月院一趟,奴婢過去打探過,的確是姑娘突然病了?!?/br> 許氏心里一驚,也顧不得梳洗,立刻過去皎月院,一進垂花門,見到丫鬟們都守在一旁不敢走進,她未多想,提腳走過去,到廊廡下只有翡翠守在那兒,她聽見里頭傳來張神醫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去趟寺廟就讓婳婳成了這幅模樣,還有你,你是她夫君,瞧瞧她現在這幅模樣,你就不能上心些,明知你媳婦長的花容月貌,還敢讓她一個人到處走動,幸好這次沒出大事兒……” 許氏面色巨變,推門而入,繞過屏風見著婳婳躺在床榻上,她疾步走去,竟見女兒頸上一道青紫痕跡,明顯是被人掐的。她抖著聲問:“怎么回事?” 燕屼立在一側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道,聽的張景林極為火大,“那畜生,便該千刀萬剮?!?/br> 許氏聽的心里一顫一顫,坐到床頭輕撫女兒的蒼白的臉頰,心如刀割,她的婳婳連半點安穩日子都過不好,可該如何是好,她當沈知言是個謙謙君子,卻不想是個披著羊皮的禽獸。 燕屼望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姜婳,問道:“神醫,婳婳如何了?” 張神醫早已替姜婳診過脈,耷拉著臉道;“并無大礙,不過是受了驚嚇這才昏厥過去,脖子上的青紫掐痕涂抹些祛瘀消腫的藥膏就成,我配的有,一會兒留兩盒下來,再開一副凝神靜氣的藥方就是?!?/br> 許氏和燕屼謝過神醫,神醫丟下藥膏和藥方離開,留都留不住,燕屼讓府中護衛送他回青城山中。 許氏放心不下姜婳,留在皎月院中陪她,燕屼去到書房歇息一晚。 次日,姜婳醒來,不言不語,許氏溫聲道:“婳婳,你沒事兒吧?” 姜婳嗯了聲,面上沒什么表情,“我沒事兒的,娘不必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