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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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問他是不是把“倒數”說成了“前”。 收到巨大打擊的蘇文忘了葉慎之還在鬧別扭的事,起身到他身邊,拉著他的廣袖,抽著鼻子,泫然欲泣道,“表哥,你這不是整我嗎?我怎么可能考得到前三,你就是讓要了我的小命也是不可能的?!?/br>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那睫毛稍就像是掃在了他的心上,癢癢的難受,可又不舍得離開它。 不想讓她離開,就要把她綁在身邊。 正好她年紀還小,需要人看著,他作為她的大表哥,理當義不容辭。 致力做個好表哥的葉慎之道,“既然不可能就要想辦法將它變成可能?!?/br> 蘇文一臉懵逼,“什么意思?” 葉慎之笑了,笑得春暖花開,蘇文卻眼睛都不敢眨了,然后就聽到他說,“以后我每次在家有空的時候都會讓你來明輝軒里學習,我親自教你,如果這樣,你都還不能考好,我就相信是你沒那個天分,考差了我也不會怪到你身上??墒侨绻悴贿^來讓我教你的話,考差了就是你不認真而導致的,那樣就得回學堂?!?/br> 蘇文再次懵逼了,為什么有種被強買強賣的感覺。 做最后的抗爭,蘇文道,“可是表哥有正事要做???” “這個不用你cao心,何況教導你一個小女孩也花不了我什么時間,還是說你不愿意?”,說到最后,葉慎之的聲音低沉了些。 我當然不愿意了,培養感情是培養感情,每天都待在他面前,還要學習,想想都恐怖。 蘇文張嘴,想要大聲說出她不愿意,可是在一想到如果這個不愿意,她是肯定考不好的,那樣也就必須得去上學了。 如果讓葉慎之教她就相當于有一個人來承擔她考不好的原因,也不會有人敢說她什么,甚至有可能他覺得她太笨了,不能丟他的臉,說不定連考試也不用考了。 電光火石之間,蘇文對著葉慎之點點頭,答應了葉慎之的條件,因為她還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后,葉慎之會帶著禁軍消失一段時間,那他還怎么教導她。 想通了的蘇文又變得聽話乖巧了,真誠又懂事的看著葉慎之,“我是擔心自己笨,辜負了表哥的一番心意,既然表哥疼愛文文,文文哪里能不知道好歹,聽表哥的便是?!?/br> 帶著詭異的滿意感覺,葉慎之和蘇文一起去了寧安院,請了安,陪著太夫人用了晚膳后,葉慎之便將蘇文不去上學一事和太夫人講了,如蘇文所料,太夫人見葉慎之都同意了,特別是葉慎之愿意親自教授蘇文,她哪里還有不答應的,葉慎之是當世大儒邊太師的弟子,雖然沒有科考過,可邊太師曾預言,葉慎之下場必得狀元。 后來這句話被好事的人傳了出去,那一年的狀元不服氣,親自上國公府給葉慎之下了戰書,在葉慎之的書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自那以后,那位狀元對葉慎之是言聽計從,現在已經是戶部侍郎,朝廷重臣里難得的年輕面孔。 第三天,蘇文不再去學堂,葉慎之親自教導蘇文的事也傳了出去,府里的人對蘇文的受寵又有了新的認識。 思文苑里的人發現府里的下人們對她們更客氣了,好在沈嬤嬤和云紋兩個管理得嚴,思文苑里的人剛有點膨脹就被她們敲打了,有沈嬤嬤和云紋兩個,蘇文一點不cao心院子里的事,她現在上心的就只有一件事――她的清風酒樓 莊嚴肅穆的御書房里,葉慎之站在堂中,上首的書案后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常服的老人。 是的,是一個老人,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皺紋叢生,只是那雙眼睛卻沒有半點混濁,犀利異常,猛的看著你的時候,會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半個時辰前,皇帝收到了一封來自蜀地的密函,看了之后大笑三聲,將御書房里和他討論國事的幾個臣子通通趕回去,同時傳旨讓葉慎之進宮。 皇帝的聲音難掩興奮,看著葉慎之的眼神瘋狂而激動,“得到了確切消息,寶藏就在蜀地一帶,那里高崖深谷,層巒疊嶂,有些地勢還煙霧彌漫,地勢復雜,難怪當初前朝余孽要往那邊逃跑,怕想的就是要用這筆寶藏東山再起。 慎之,你走一趟,務必給我將這批東西完好無損的給我帶回來?!?/br> 葉慎之如同一把劍一樣沉默的站著,聽了皇帝的話,躬身行了個武將的禮,道,“臣定完成使命,不辜負皇上的信任?!?/br> 皇帝對葉慎之的忠心和能力從沒有懷疑過,安排下去的事無一列外都做得很好,這些年他信任葉慎之遠遠超過他的幾個兒子。 安排了正事,得知寶藏下落的激動稍微平息,他笑道,“慎之在拿回寶藏的時候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還等著慎之回來輔佐于我呢?!?/br> 葉慎之清冷的臉適時的浮起淡淡的笑容,“皇上請放心?!?/br> “聽說慎之有了寵愛的表妹,要不要朕給她一個恩典,封一個縣主?!?/br> 對于皇帝來說,一個縣主就是一張圣旨而已,沒有半點作用卻能安下屬的心。 對于皇帝這么清楚他的事,葉慎之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與反感,反而像個晚輩對長輩般說到,“謝皇上恩典,不過她還小,不著急,以后有需要我一定不跟皇上客氣?!?/br> 皇帝聽了龍顏大悅,御書房外的小太監們垂首躬腰,暗羨葉慎之的恩寵。 皇帝他就喜歡葉慎之對他客氣又不客氣,做事時當皇帝,無事時當長輩,比他那些見著他就兩腿發抖,不然就是想方設法從他這兒要東西的皇家后輩強多了,“好,哪次也帶進宮來讓朕瞧瞧,看得了慎之青眼的meimei是什么樣的?!?/br> “一個小女孩罷了,不值得……”,葉慎之皺了皺眉,停下話,轉而道,“是,下次有機會讓皇上見一見?!?/br> 他別扭的樣子連皇帝都看出來了,對蘇文就更好奇,他離開皇宮之后,皇帝讓人去國公府給葉慎之賞東西。 皇帝賞葉慎之東西是家常便飯,只是這次東西不同以往,盒子一打開,里面居然是適合小女孩的布匹首飾居多。 傍晚,葉慎之從禁軍衙門處回府,看著明亮璀璨的各種首飾,親自挑出了一部分,之后讓明輝軒里的丫鬟們各自捧著一個盒子送到了府里的小姐院里,思文苑是青竹去送的,蘇文歡喜的打開,盒子里不僅有首飾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清晰的寫著,“好的被我挑出來放在明輝軒了,想要么?” 蘇文心下一凜,聯想到上次葉慎之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好想睡覺 第35章 她英明神武的大表哥莫不是有隱藏的病。 精神病, 俗稱瘋子。 所以才會這般反復無常,做些完全不符合他外表的事。 蘇文嚴肅的看著青竹,讓其他丫鬟退下, 壓低聲音, 神神秘秘的問道,“表哥是不是最近很不正常, 常常像變了一個人?” 她前世也算是走了些地方, 見到的人也不少,聽到的故事也挺多的,其中有一個人就是身體里有兩個意識, 而且他自己不知道, 蘇文大膽猜想, 葉慎之可能也得了這個病,而他本人并不知道。 青竹一頭霧水, 茫然的看著蘇文。 蘇文皺了眉,嫌棄青竹在關鍵時刻沒有了平時的聰明伶俐, “就是你有沒有覺得你們家少爺越來越不像他原本的樣子了?!?/br> 青竹心說從接你回來后爺就再沒正常過了,“沒有,世子很正常?!?/br> 雖然青竹這么說, 可蘇文還是覺得不對, 在思文苑里想了半天, 將那張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的確是他的筆跡,而聽說生了那個病的人是從頭到腳都會變, 連字跡都會不一樣,那他究竟有沒有生??? 被問懵了的青竹回到明輝軒里又被葉慎之叫進屋里詢問蘇文打開盒子時的反應。 青竹面色糾結,在葉慎之追問之下方才把蘇文的問題重復了一遍,一字不差的。 翌日,葉慎之在家,青竹親自過來傳話,讓蘇文過去上課。 懷揣著昨日殘留的對葉慎之的擔憂,頭一次,蘇文去明輝軒上課不覺得難過。 都上過好幾次的課了,蘇文熟門熟路的進書房,將書袋子放到她的專屬書案上,轉身去了正屋。 葉慎之不喜丫鬟伺候,能進屋里的丫鬟極少,是以蘇文走過來竟一個都沒有看到,走過正廳,進了外間,還是沒見人,蘇文坐到榻上,拿著茶點吃打發時間。 里間傳來葉慎之的聲音,“青竹,將桌子上的龍佩給我拿進來?!?/br> 蘇文視線自然的落到外間里的唯一一張桌子上,上面果然有一枚玉佩,血色的,和她不離身的鳳佩一個質地。 她正拿著看,里面的人又道,“快點?!?/br> 她猶豫了一下,她還沒有進過葉慎之的寢室,不過進去一下也無妨吧,進去后就馬上出來,順便看一下他的寢室是什么樣的。 心底的那點好奇冒出來后就塞不回去了,蘇文拿著龍佩,踮著腳穿過半月形的拱門,可是里面并沒有人。 屋子和她的寢室比起來簡單多了,色彩比較冷淡,屋子里最顯眼的也就是那張拔步床,紫檀木的,蘇文走近了看才發現上面刻的是一副山水畫,氣勢恢宏,可以看出就是雕刻這張床的人在畫的造詣上也不低。 身后突然有腳步聲,她嚇了一跳,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她進來沒有看到人了,原來是去了凈室,咬著唇僵硬著轉身。 看得出是剛沐浴后的男子只穿了一件浴袍子就出來了,渾身的水汽迎面而來,打在蘇文的臉上,袍子是系帶子的,被某人松松垮垮的系著,前襟處裂得很開,露出一大片堅實的胸膛。 蘇文一下子臉就紅了,像煮熟的蝦子,有種手腳無處安放的感覺,結巴道,“青竹不在,我就拿進來了?!?/br> 完了將龍佩放在桌上,不敢看葉慎之沖出了里間,也不敢待在外間便去了書房,不停的用手扇風給臉降溫,屋子里的人拿著微微濕潤的龍佩,輕笑道,“小不點一個?!?/br> 不大會兒,葉慎之穿好了衣裳過來了,沒有一點被蘇文看見出浴模樣的難為情,坦蕩的模樣幾乎讓蘇文以為被看了的是自己。 他不提,蘇文自己也不會再提起,規規矩矩的上課,也就是看書。 她到明輝軒來上課多數時間都是自己看書,不過看完之后葉慎之會根據書的內容進行提問,是以蘇文半點不敢放松,連紙條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戰戰栗栗的回答了問題,蘇文慢動作的收拾著書袋子準備回思文苑。 不是她想動作慢,而是幾次下來,蘇文已經琢磨出了一點,那就是葉慎之很不喜歡她那種迫不及待離開明輝軒的感覺。 提著書袋子向葉慎之告辭,他卻是從抽屜里拿出一只珠花,放在書案上,“說了你來明輝軒就給你東西的,收好了,下次記得戴上?!?/br> 精致美麗的珠花躺在暗紅色的書案上,薄薄的花瓣還微微顫動著,看做工比昨天盒子里面的東西都要來得好,蘇文拿起,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低了身子,與書案持平,蘇文攀著書案狐疑問道,“表哥,為什么要送我這個?” 她敢肯定,府里只有她有這個殊榮,如果可以稱之為殊榮的話。 葉慎之擰眉問道,“你不想要?” 蘇文搖頭又點頭,“想要?!?/br> 葉慎之露了點愉悅之色,“那就收著吧,你是我的meimei,總不能比別人差?!?/br> 蘇文暗道,這哪里差了,比親meimei都好了吧。 第一次,蘇文懷疑她自己是不是用力過猛,讓葉慎之變成了個妹控,控的還是她這個只相處了幾個月的表妹。 茫然著回了思文苑,看著手中的珠花,蘇文陷入了沉思。 想了半天,蘇文忽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坐了半個時辰了,可她什么都沒有想清楚。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蘇文吐出口濁氣,起身讓人去了她的書房。 * 看著人離開,葉慎之闔眼,揉了揉鼻頭,片刻后去了禁軍衙門處,不久,演武場傳來了一群人的陣陣慘叫聲。 汗流浹背的發泄一通,葉慎之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之前那種怪異的感覺散去,他在衙門這兒又洗了個澡,換了干凈的衣服,準備回國公府。 路過賣糕點的店,葉慎之停下,猶豫了會還是下了馬進去買了些某人喜歡吃的點心。 “姐夫?”,邊柔路過店子看見踩楓,驚喜下車,一進里面就看到了柜臺前的男人,只是一個背影,她也知道是誰。 葉慎之回頭,見是邊柔,點了點頭后就不再理她,繼續看著店小二手中正在打包的點心。 看著人沒有停頓的回了頭,邊柔臉色暗了暗,不過立刻揚起笑臉,走到柜臺邊,“姐夫是給榮馨買的嗎?我也好久沒看到榮馨,也不知道她怎么樣?……” 旁邊的人一直嘰嘰喳喳的,葉慎之的眉頭越皺越緊,有點后悔他親自進來了。 接過店小二遞過來的點心,付過了錢,葉慎之轉身離開。 邊柔的笑臉僵住,看人跨出了店門,心中一急便追了出去,攔在葉慎之面前,看他的臉色更冷了,注意有有過路人好奇的看著他們,邊柔才退后一步,留出距離來。 她含著唇質問道,“姐夫怎么不理柔兒,莫不是有人在姐夫面前說了柔兒的壞話” 時間久了,邊柔都忘記即便是在兩年前,他們碰見次數最多的那段期間,葉慎之也沒有對她不假辭色過。 葉慎之冷冷的看向邊柔,邊柔身子一顫,低頭泫然欲泣般的可憐樣子,她的丫鬟也追出來了,扶著邊柔,可憐的望著葉慎之。 邊家二房后輩真是除了邊童,其余人都在敗邊家的名聲,葉慎之道,“邊小姐,雖然你的jiejie嫁到了葉家,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這聲姐夫以后就不要叫了。你也長大了,以后還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攔著我,對我的名聲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