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張曼妮和丈夫是一樣的心思,也附和說,“秦阿姨,我覺得趙南說的對,眼看他們也不小了,至少得把日子定了!” 秦夫人也想啊,這不是倒霉兒子還沒回來,她不敢冒然做主,怕他尥蹶子,笑著說,“你們說的對,等秦爵回來,咱一起商量商量?!?/br> 瞪了秦易一眼,讓他也說兩句話,可他視而不見。 廚房里已經做好了豐富的午餐,都已經擺上了桌子,可秦爵依然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打電話,手機通的,可是沒人接。 張父張云城心里已經開始不滿了,秦爵自接管秦氏一來,做事雷厲風行,果斷睿智,眼光獨到,令人忌憚,連一些在商場打拼多年的老前輩都不得不佩服。 就算如此畢竟還是晚輩,他一大家子親自登門拜訪,他不出現是不是太張狂,太目中無人了,頓時臉色也有些不悅。 秦重忙圓場說,“秦爵別的什么都好,就是個工作狂,一忙起來什么都忘了,秦易,你去公司看看!” 秦易不情不愿的上樓換衣服,老哥多大的架子啊,一屋子人都在等他,還讓人去請。 張曼文心里微沉,心提在半空中一樣,無著無落,希望秦爵快點出現,又怕他出現不同意婚事,因為他的心思,實在令人難以捉摸,又想著今天雙方家長都在,他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該顧忌長輩的面子,總之期待又擔心。 恰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很意外,居然是秦爵的,要知道他幾乎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看她臉上的驚喜,幾位家長忙問,“誰的?” 秦易剛剛換了衣服下來,看到此情,笑了一下,“還用問,肯定是我哥的,曼文姐,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我哥,太過分了!” 張曼文臉上嬌羞一片,去遠處接通,片刻回來說,“秦爵說讓我出去!” “怪不得不回來呢,原來是覺得我們耽誤他們二人世界了,趕緊去吧!” “不要著急回來!” 張曼文在眾人的打趣中,紅著臉,由秦家的司機,按照秦爵給的地址,開車送她過去。 是他所住別墅,張曼文心里掩飾不住的激動,他居然約自己在他家見面,心里有某種期待,他難道是……,張曼文邁著步子按了門鈴。 許久沒有反應,知道下人可能都放假了,又等了片刻,才聽到一陣懶洋洋的腳步聲,門被打開,看到秦爵的那一刻,張曼文喉嚨有些發干。 他頭發有些凌亂,神情懶懶的,身上穿著浴袍,松松垮垮,露出半個胸膛,再加上精致的五官,頎長的身軀,一種頹廢的性感撲面而來。 他這身打扮,這個時間,很容易讓人往別處想。 張曼文舔了舔發干的唇,“你,怎么沒回去?” 秦爵讓她進來,并隨手關上門,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起面前的高腳杯,晃動了一下,紅色的液體,在杯中翻動,他抿了一口,菲薄的唇更加的潤澤。 張曼文坐在他不遠處,心開始“砰砰”亂跳,看他也不說話,試了幾次,才找出自己的聲音,“你讓我來,有什么事嗎?” 秦爵摩挲了一下杯沿,開門見山的說,“曼文,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也算是朋友,有些事我應該為你打算!” 張曼文從他這句話就聽出來不對,什么叫也算是朋友,他把他們的關系定為朋友,“你想說什么?” 秦爵本就是那種做事果斷的人,許多事,他都是用最簡潔的方法,達到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我不想耽誤你,結束這種根本就不存在的關系!” 張曼文聽了這句話,眼睛開始發熱,有些激動的站起,“你是要跟我分手?” “事實上我們從沒交往過!”秦爵的聲音很低沉,說出了話卻很絕情。 張曼文終于忍不住,來的時候抱有多大希望,此刻就有多傷心。 “不,不是的,你也說了我們認識很久了,你一定是喜歡我的,因為長輩撮合我們,你并沒有反對!” 要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也不假,但得看對誰,不喜歡你的人,看到你哭,他只會更煩,秦爵就是,看她梨花帶雨,不但沒有憐憫,反而很不耐煩,“那是因為,我從沒當回事?!?/br> 又喝了一口酒,潤了一下嗓子,“我不想說那么多,就是告訴你我的態度,為了給你還有張家留面子,你提出不同意,過了年,我把城南的那項工程轉給張家,算是補償!” 張曼文聽他說的云淡風輕,眼淚越涌越多,“秦爵,你外面有人了,我不會提出的,我不要工程,哪個女人是誰,是不是沈落?” 說的到冠冕堂皇,給張家留面子,她愛了他二十多年,要她放手,和要她去死是一樣的,她不可能成全他和別人,定會讓第三者不得好死。 秦爵皺眉,她果然知道落落的存在,面上神情很淡然,看在張曼文眼里,就是無情,沒回答她的問題,好像根本不知道沈落是誰一樣。 “你既然不領情,我也沒辦法,但我得提醒你,你知道我的為人!” 張曼文渾身發抖,手握成拳,“秦爵,你愛上別人了?”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秦爵,你跟誰說話呢,人家等你好久了!” 一個身姿曼妙的絕色女子,邁著款款的步子,從樓上下來,她僅僅披了一件輕紗,里面內衣內褲,玲瓏的身軀,修長的兩條玉腿若隱若現,比脫光了更讓人血脈噴張。 張曼文愣了片刻,頭嗡的一下就響了,手有些哆嗦,待看清楚面前的女人時,她怒火攻心,快步上前,“葉曉,原來是你,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你怎么在這兒?” 葉曉絲毫也不怕她,笑的優雅,“這還不明顯嗎?” 張曼文忍無可忍,上前開始撕扯她,嘴里還大聲罵著,葉曉也毫不示弱,衣服頭發,抓的凌亂。 秦爵看著手里的杯子,根本也沒看向旁邊,為他廝打的兩個女人,慢慢呷了一口,口氣極淡,“好了!” 兩個女人打的忘乎所以,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秦爵猛然站起,“啪”把杯子摔在地上。 二人同時停了下來,畏懼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男人,葉曉跑過來,撒嬌似的勾著他的胳膊,“是她先動的手,也是她先罵的!” 張曼文捋了一下頭發,紅著眼睛,恨不得把葉曉生吞活剝了,“秦爵你什么意思,你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才要和我分手的?” 秦爵冷笑一聲,抬手示意葉曉上樓,她還嘟嘴賣萌,最后上了樓,還對張曼文冷哼一聲,“你才不要臉,爵爺不要你了,你還倒貼,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呸!” 張曼文更是氣到心神俱傷,幾天前就有人告訴她,秦爵毫不避諱的和葉曉燭光晚餐,網上都報出來了,她還不信,看來是真的了。 她嘴唇發抖,“我絕不會分手,秦伯父伯母會為我做主的?!?/br> 秦爵像是懶得多說一個字一樣。 張曼文又不甘心,“秦爵,你一定是逢場作戲的對不對?她不可能進得了秦家的門?!?/br> 秦爵捏了一下眉心,十分不耐煩,“這不是你該關心的?!?/br> “反正我不會分手?!睆埪目隙ǖ恼f,他成熟俊郎的五官,睿智敏捷的頭腦,這些年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長成盤根錯節的大樹,如果硬要移除,那會帶的動五臟六腑都鮮血淋漓的,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到身后一聲響,張曼文擦著眼睛轉過身,看到桌子上有個紙包,秦爵挑眉,示意她打開。 她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手有些發抖,秦爵抬手把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有照片,有記憶卡。 幾張照片上,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牽著張云城的手,兩人十分親密,還有和張曼文的合影。 張曼文大驚失色,眼底透著不可思議,伸手抓過來,放在眼前。 秦爵漫不經心的拿起那張小男孩的照片,彎了一下嘴角,但是并沒有笑,“這個小男孩今年才十歲,張叔隱瞞的可真好?!?/br> 張曼文牙齒發顫,明白了,秦爵什么都知道,如果被媒體報出來,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而這個弟弟的母親,還是她的親姨娘,是母親最疼愛的meimei的話,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如果母親最后發現,她疼愛的外甥是丈夫的私生子,會是什么表情,姐夫如果知道他做牛做馬苦心經營的張家,到頭來,卻是為別人做嫁衣裳,他定會和姐離婚,到時候張家不但站在風尖浪口,勢必翻天覆地。 張曼文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爵漠然的看她一眼,“你一直都知道,卻瞞著jiejie和母親?!?/br> 秦爵淡掃了她一眼,又把幾張照片甩在桌子上。 這幾張是張曼文的,在國外的一個酒吧喝的醉眼迷離,和幾個男人在舞池里放浪形骸,動作豪放不羈。 她用力撕的粉碎,好像撕了就沒發生過一樣,她之所以去買醉,還不是因為心里寂寞空虛,還不是因為這個男人苦惱,“秦爵,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做沒做,對我來說沒任何意義?!钡潜幻襟w知道,大小姐的名譽就掃地了。 “秦爵,你真夠狠的!”張曼文咬牙。 秦爵交疊了一下長腿,“明天給我答復!”說完也上了樓,“當然你也可以不提出?!?/br> 不提出,結果不會變,還會另帶著讓張家,永不得安寧,“我提出了,這些事你能保密嗎?” 秦爵腳步頓了一下,“那要看你了,除了信我,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他嘴角的笑有些薄情,張云城那個老狐貍,自以為掌握了秦家的什么把柄,還會時不時的想威脅一下他,殊不知,他秦爵知道張家的齷齪事更多,只是不想計較罷了。 張曼文看他決絕的背影,頹廢的坐了下來,他為了逼自己分手,可是煞費苦心,嘴里說著為張家的面子著想,讓自己提出,可誰說不是為他掃清障礙呢,她默坐了許久,咬牙失魂落魄的離開這里。 秦爵上了樓,葉曉像一個性感尤物,躺在他床上,兩條腿做著魅惑的動作。 秦爵抓起旁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可以走了!” 葉曉從床上下來,搔首弄姿,纖纖玉手,撫摸著他的胸堂,脆生生的說,“秦先生,你這是要趕人家走???” 秦爵眼神鋒銳,抓住她的手,甩到一邊,神情不怒自威,“做任何事,守規矩,才能得到更多好處,我答應你的定會做到,但如果你壞事,知道后果!” 葉曉握了一下發紅的手腕,“是,秦先生!” 穿著衣服,臨出門之前,還望了一眼秦爵,這么一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夠打得動他。 張曼文出了門,眼淚止不住,傍晚的時候,找了一家美容院,補了妝,又把頭發打理了一下,看著沒那么狼狽了,才打車回去。 到了家里,爸媽,jiejie姐夫都在,看她回來,剛想開兩句玩笑,卻發現她神情不對,忙問怎么了。 張曼文極力隱忍,讓自己看上去正常,還擠出了一絲笑容,“有些累了,想上樓休息!” 家人雖有懷疑,但看她確實有一絲疲憊,也沒再說什么,就讓她去休息了。 第二天,秦爵一大早,就回到了老宅,看兒子回來,秦母雖然心里有些不悅,怪他昨天的怠慢,但是能回來,已經不錯了,她也什么都不說了。 “中午定好了位子,和張家聚餐,你可不能再不去了!”秦母口氣也變得好起來。 “媽,我會去的?!鼻鼐粽f。 秦母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高興的說,“我煮了湯,端過來給你們兄弟倆嘗嘗!” “謝謝媽!” 秦爵看到坐在一旁的秦易,他那不太友好的目光,讓秦易立馬正襟危坐,干笑說,“哥!” “幾時回來的?” 他坐在秦易旁邊,看秦易正在和人聊語音,瞥見了上面的名字,是沈落的,他瞇了一下眼睛,不瘟不火的問。 “前天回來的?!鼻匾淄得榱怂谎?,再不回來,都快餓死了,又對著手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秦爵隨意的整理著袖子,“和沈醫生怎么認識的?” 管你什么事,秦易看他的目光,底氣就不足了,實話實說,“我以前去她學校踢聯賽,腳崴傷了,是她幫我急救的,就留了她的qq號!” “認識幾年了?”秦爵大刺刺的靠在沙發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兩年多了吧!”秦易提到沈落,馬上就興奮了,有點忘乎所以,“哥,你不知道,沈醫生工作的時候特美,她還會舞蹈,歌唱的也不錯,智慧與美貌并存……” 聽著別人夸他喜歡的人,怎么就那么別扭,“看來,你對她很不一般!” 秦易這個年紀,談感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頭,嘴角帶著笑,不說話就是默認。 秦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都兩年了,沒一點成果,那是人家沒看上你,你的堅持只會讓她更反感,你還年輕,未來還有許多可能,不要追求不屬于你的東西?!?/br> “哥,你怎么潑人冷水啊,她現在是看不到我,總有一天她會看到我的好的?!鼻匾渍f到這兒,信心滿滿,“哥,年后,把我調回來唄!” “沒時間給你閑扯!”秦爵站起,轉身上了樓。 秦易撇了一下嘴,明明是他找人聊的,還打探人家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