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看小孩那么乖,幾個‘前輩’也就留不敢調戲了。 馬力和陳立一左一右搭在林小北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威脅他們,“大家以后一起訓練,都不準欺負小北啊?!?/br> “我倆可是省隊陳浩南和山雞哥,要是小北受委屈了,嘿嘿嘿…” 林小北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想這么受人矚目,埋頭用發旋對著他們,余光看到后面的季凌在朝他笑。 季凌隔開人望向林小北,捏起右手食指和拇指,給他比了個心。 正式訓練開始,國家隊的其他幾個人才知道,之前總教練推薦她師傅是有理由的。半天訓練下來,他們就覺得世界觀被重塑了。 這人要是死了,肯定能在地獄當鬼差,專門油炸小孩。 “呼…累死了?!毙菹r間,陳立拖著林小北靠到墻邊,看訓練場上被罰了的幾個人還在可憐巴巴跟個螞蚱死的。 左木木訓練時帶情緒,被教練罰了半小時器械。霖逸走過來,摘下眼鏡擦了擦黝黑的皮膚,趕在教練開口罵人之前又帶上。 “弟弟,”因為姓氏的原因,隊里大伙都開玩笑說小北是霖逸的親弟弟。久而久之,他也用上了這個梗。霖逸蹲在林小北面前,同情的說,“你們教練真恐怖?!?/br> 林小北撥弄汗水的頭發,咧嘴朝他笑,“是嗎?我覺得挺好啊?!?/br> 陳立和馬力夸張的呲牙,跟他保持距離盡力撇清關系,“別聽小北的,我們都覺得教練恐怖,他就不是人!” 霖逸看他們省隊內部互相傷害,爆發出標準的斷氣笑聲,興奮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手激動地捶打旁邊的地面。 馬力和陳立同時休戰,轉過頭帶著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 “哈哈哈,我也覺得他不是人!”霖逸笑夠了,順勢坐倒在水泥地上。 林小北歪過頭,好奇的盯著他坐著的地方,滿臉欲言又止。 “你想說啥?”霖逸好奇的問。 林小北連忙搖頭,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眼睛還是偷瞄著霖逸裹在泳褲里的屁股。 “說起來,你們都知道國賽時間和規則吧?”霖逸拎起旁邊的礦泉水瓶,胡亂灌了口水,抹兩把嘴問他們。 “知道,下個月三號唄,算起來沒剩多久了?!眲偙韧甑鸟R力有些虛脫,嚷嚷著抱怨,“這比賽時間也太密集了吧?” “賽季短,比賽當然要密集。這還是國內呢,沒預賽。要是你們選上了,以后幾個月各大賽的預決賽,那才叫要封?!绷匾轁M臉過來人的感慨,吧唧吧唧嘴,仿佛在回味自己剛進入國家隊的情景,“國賽你們準備的怎么樣?” “沒準備啊,我倆都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國賽?!标惲⒙柭柤缯f。 他們去年從選拔隊進來,眼看著要比國賽了,結果馬力是候補沒有參賽名額,陳立本來要參賽呢,又因為小北的事日思夜想急火攻心,也沒參加成,灰溜溜的又滾回省隊。 “今年你們肯定能參加,好好比?!绷匾萦X得屁股下面有東西硌得慌,不舒服的挪了兩下,從旁邊撿起一塊小石頭給他們講解,“國賽要挑選今年代表咱們國家,參加世界賽的人??偣灿辛鶄€名額,四個正式兩個候補,雙人板那邊也一樣?!?/br> “有參加雙人板的嗎?”馬力問。 “要是國賽被刷下來,還想參賽,就可以申請雙人板。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得教練和隊長推薦?!绷匾菡f話時有意無意看著他們倆,“要試嗎?” “艸!我才不呢!”馬力跳起來,極力跟陳立撇清關系,“雙人板gay里gay氣的,不適合我。而且,我肯定能通過正賽的!” “說的誰過不了正賽似的,marry你炸了??!”陳立抬頭看著他,沒什么力度的懟過去。 馬力低頭看著他,記起昨天更衣室里丟人到姥姥家的情形,別別扭扭的移開臉蹲下來。 林小北轉著腦袋瞅瞅他們,總覺得兩人相處模式好像變了點。 陳立對馬力明顯溫柔了。 “雙人板也是很重要的項目,可惜咱們現在單人板都顧不過來。我去年跟左木木跳雙人,感覺這比個人項目難度還大,不僅要實力還要默契?!绷匾轄钊魺o意的說了兩句,繼續跟他們講解,“正選和候補的意思你們都知道,理論上只要正選能參賽,候補基本沒機會上。而且正選也要分組,畢竟決賽只有兩個名額?!?/br> 林小北緊張的握住拳頭,問霖逸,“國賽是讓我們爭決賽的兩個名額嗎?” “你想太多了,”陳立天真的摸摸他的頭,“國賽是爭熱身賽當炮灰的名額,決賽的名額早就定了。只有你表現特別優秀碾壓人家,或者那倆人出事才有機會上?!?/br> “???”還有這種cao作。林小北心里跑過無數只神獸,連忙接話問,“定的誰?” 霖逸挪了挪屁股,總覺得泳褲后面黏糊糊的特別不舒服。他隨口回答,“我跟木木?!?/br> 第30章 正面上我 “啊…”林小北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屁股下面, 伴隨霖逸扭臀的動作短促的叫了聲。 “怎么了?”霖逸又挪了挪屁股, 感覺屁股蛋不僅黏糊糊的, 還有點疼。他不好意思撓,聽到林小北叫喚,以為他是對這種安排不滿意, “別覺得灰心,還是有機會的。只要好好跳,肯定能上決賽?!?/br> “我沒有灰心, ”林小北搖搖頭, 指著霖逸的屁股下面。猶豫了會,有點為難, “剛才那里掉了塊蜂蜜,有幾只蜜蜂飛過來, 然后…” 你把它們壓死了。 在霖逸第一次挪屁股的時候,他還看到可憐的蜜蜂掙扎忽閃翅膀, 無比憤怒的把尾端尖刺穿透泳褲扎進去。 從剛才開始,林小北就想找機會提醒。無奈那個部位有些尷尬,加上霖逸說話過于投入根本插不進去話。 “呃…”霖逸連忙跳起來, 低頭看著地上剛才坐過的位置。幾只蜜蜂的殘骸被壓進蜂蜜里, 成了一灘餅。 “今天怎么就戴眼鏡了呢…”霖逸嚇得臉更黑了,扭過去勾起泳褲邊檢查自己被蜜蜂蟄過的屁股蛋。 “哈哈哈哈,你這眼鏡帶了也沒啥用??!”馬力沒心沒肺的狂笑出聲,扶著林小北的肩膀站起來,湊過去吊兒郎當的撩起他泳褲往里看, “哎呀,刺還在里面扎著呢?!?/br> “哪呢哪呢?”霖逸手背過去摸了兩下,沒摸到蜂刺,反而搞得屁股蛋更疼了。 “我說,你怎么戴了眼鏡還是瞎的呢,度數該升了吧?”陳立撐著林小北另一個肩膀站起來,走過去緊挨著馬力,看進霖逸的內褲里,意味深長的吹了個口哨,“沒看出來,你本來不黑啊?!?/br> 霖逸說,“我是純種的,哪可能生來就黑呢?!?/br> 被他倆一左一右壓過,差點長不高的林小北爬起來,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眼。 “你來的正好,霖逸扶著你弟弟,屁股撅起來?!瘪R力看他半天摸不到位置,說了聲。 霖逸扶著林小北的肩膀,感覺泳褲被人扯下來了。長年不見太陽的部位也曬到太陽,感覺有點奇妙。 陳立和馬力左右開弓,把幾根蜂刺都挑出來,在他小麥色的屁股蛋上抽了兩巴掌,“褲子提起來吧,這要再曬黑了,你全身上下都是一個色了?!?/br> “嘶…嘿嘿?!绷匾萏崞鹧澴?,沒有對他們的態度表現出什么意義,憨笑兩聲說,“謝謝啊?!?/br> “隊長,”林小北看他又是被扒褲子,又是被打屁股的,都還沒生氣,有些意外的說,“你脾氣真好啊?!?/br> “他那不是脾氣好,是沒脾氣?!弊竽灸究偹愀阃炅藨土P,擦著頭發走過來,一身皮膚白的跟雪似的,“霖逸眼里就只有跳臺,跳臺以外的東西,他都沒放在心上?!?/br> 左木木的聲音一直冷冷清清的,像白雪小王子??此^來,這邊熱絡的氣氛愣了一瞬。陳立和馬力放過霖逸腫起的屁股蛋,不自覺的變規矩了。 “他把國賽的規則都給你們說了吧?沒幾天了,都好好準備?!弊竽灸菊f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林小北,“國家隊的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打小就開始練跳水,還在國家隊訓練過好幾年。他們拉出來就能代表國家的,比之前你們遇到的對手都強,別把比賽想得那么容易?!?/br> “是是,我們知道了?!瘪R力最先接話,語氣里透著點漫不經心的味道,嬉皮笑臉的跟他說剛才的情況,“霖逸屁股讓蜜蜂蟄了,你要幫他上藥嗎?” “我為啥幫他上藥?”左木木皺了下眉,嫌棄地說,“屁股那地方還是自己來吧?!?/br> “咦…”陳立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們難道不是一對?” “我跟他是一對?”霖逸愣愣反問了句,隔了會,夸張的捂住肚子蹲下來,笑出一串眼淚,“哈哈哈哈,木木他說咱們是一對哈哈!” “不是嗎?”馬力腐眼看人基,總覺得他倆形影不離,雙人板也默契,肯定有點啥關系,“你們雙人板配合那么好,難道不是因為…搞基?” 左木木冷著臉,表情明顯不高興,“練雙人板就得搞基?你們把雙人板當什么了?” “不、不是…”馬力撓撓頭,有點尷尬。 林小北眨眨眼睛看了眼霖逸,又看了眼左木木,似乎發現了什么,“你們是兄弟吧?” “小北你說什么夢話呢?”陳立在他腦袋上搓了兩把,“他倆長得不一樣,姓也不一樣,怎么可能…” “哈哈哈,我們是兄弟啊?!绷匾萁K于笑夠了,直起腰個他們說,“左木木了解一下,我一個媽生的弟弟?!?/br> “什么?!” 為啥一個媽肚子里,能分別蹦出鹵蛋和水煮蛋? … “你們省隊,真太他媽不容易了!”結束下午的訓練,累成死魚的國家隊員在岸上翻了個身,仰面朝天露出肚子,跟已經混熟的陳立和馬力說,“我還以為國家隊訓練已經夠慘了,結果你們省隊更變態啊?!?/br> “我們教練他就不是個人!”馬力跟陳立并排躺著,有進氣沒出氣,大約是廢了,“跟你們說,別以為習慣就好了??吹轿覀儌z沒?即使你在他手底下挨個十年八年,還是不習慣?!?/br> “我肯定快死了…”陳立翻了個身,仰面朝下,胳膊搭在馬力的肚子上奄奄一息的問,“小北呢?不來送我最后一程嗎?” “找什么小北,他還在訓練呢?!瘪R力撲騰兩條腿想把他胳膊踹下去,沒成功,干脆仰面朝天不動了。 “還訓?”陳立倒在潮濕的水泥地上,難以置信的嘟囔,“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小北比教練更變態?!?/br> 教練今天總算肯讓林小北練跳臺了,他非常興奮,上躥下跳根本停不下來。 季凌拿著大浴巾和氣泡糖守在旁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哥!”小北興奮的抹了把臉上的水,跳出泳池跑到季凌跟前,歡快的跟他說,“我反身三周半已經徹底掌握,可以練新動作了!” “新動作?”季凌愣了下,垂眼看他,“你還想練什么?” “我想練挺多的…”林小北說了兩句,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小心翼翼的問,“哥,你不高興嗎?” “沒什么不高興的?!奔玖杌卮?。他微微皺著眉,看上去明顯不太開心。 林小北看他表情明顯不開心,縮了縮脖子,“我惹到你了嗎?” “嗯,是啊?!奔玖杼焐欢諒澞ń?,干脆的承認了。他斜眼看向林小北,聲音發冷,“你練三周半摔下來多少次了?” “應該不多吧,”林小北有點心虛,揪著耳垂蹲下來,小聲回答,“也就…七八次?” “七八次?后面加兩個零倒還差不多?!奔玖鑴偛乓恢比讨鴽]吭聲,想看林小北什么時候主動停下來。 結果站在這里等了大半天,小孩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跟個蛐蛐似的不知疲倦。 嘖,真是要翻天了。 “哪有那么多啊…”林小北沒數自己跳了多少次,但肯定沒有季凌說的那么多。他看季凌生氣,也不敢頂嘴,蹲在地上抬高腦袋,睜大兩只小鹿眼,討饒的轉移話題,“哥,我們晚上吃什么?” 季凌總覺得國家隊食堂的菜譜都是豬食,每天都帶林小北開小灶。久而久之,林小北終于成了合格的小吃貨。 “吃油炸蛐蛐?!奔玖铔鰶龅恼f。 “油炸蛐蛐是什么啊…”林小北揉揉被自己捏紅的耳朵,站起來靠過去,扯了扯季凌的衣角,“你還生氣嗎?” “呼…”季凌當然生氣,氣得想把他扒了褲子按地上??伤?,跟林小北是不能講道理的。 這孩子只會撒嬌賣乖,萌混過關。遇到事先認錯,還沒打就求饒,特別無恥。 季大爺懟天懟地,叱咤風云,偏偏遇到林小北就沒轍了,只能認命的把他寵上天。 “我知道你是運動員,有報效祖國的偉大抱負,前方是星辰大海前程錦繡。只是在你一往無前時,能不能稍微善待自己?”季凌把人拉回來,按在懷里揉了揉,幫他把頭發擦干,“你要是落下什么病,我怎么辦?” “季凌哥,”林小北低低叫了他一聲,頓了會問,“你是等我贍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