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陸鏡十連忙扶住盒子,“葉哥你小心一點啊,我就這兩瓶,特別貴重,都給你了?!?/br> 葉謹白艱難道:“鏡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 陸鏡十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他匆忙打開一看,連忙打斷葉謹白:“就這樣啊,我哥回來了,先走了啊?!彼苯臃皬暮竺媪镒吡?。 葉謹白拿著盒子,內心復雜。等裴夙回來,葉謹白就將盒子遞給他,有些心累地說了藥劑的效用。 裴夙的手指在那個藍色的小瓶子上拂過,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先休息吧,阿白今天辛苦了?!彼湎箩?,擁著葉謹白休息。 第二天,那個裝著藥的盒子不見了。葉謹白心知那瓶藥大概是被先生拿走用了,至于用在誰身上……那也不必說了。 鏡十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陸鏡十宛如殘廢般癱在貴妃榻上曬太陽,路過的阮之清搖著扇子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br> 越簡疑惑。 阮之清道:“前兩天他跑來問我,像你們這樣的修為,多少劑量的迷麻草能放倒,?!泵月椴?,能是妖怪們暫時喪失行動力,不過對人類不起作用。服用了迷麻草,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意識保持清醒。最奇特的是,迷麻草的根莖經過炮制后還能催人情動。 越簡歪頭:“然后呢?” 阮之清以扇掩唇,“裴先生大婚在即,你說他做的這種東西是要送給誰?”說不定,陸鏡十心里還盤算著給樓澈用。 葉謹白是人類,迷麻草對他不起作用。那陸鏡十想坑的,自然是裴夙了。 越簡沉默,顯然是被陸鏡十的大膽震驚了——裴夙是好糊弄的嗎?設計不成反要被收拾。 阮之清道:“事實上,像陸鏡十這樣的,就算放倒了樓澈,他也只能……”她側過臉,和越簡咬耳朵,“哭著自己動?!?/br> 第78章 意料之外的出柜 葉謹白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 裴夙從身后抱住他,笑道:“現在就走?” 葉謹白象征性地掙了一下, “先生仔細, 別壓皺衣服?!?/br> 裴夙笑著起身,“好好好,我先去把車開出來。錢包手機都在桌上, 杯子和照相機我帶出去了?!?/br> 葉謹白道:“我穿好了,都給我拿著就好了?!?/br> 裴夙道:“領帶歪了?!?/br> 葉謹白“啊”了一聲,連忙檢查自己的領帶。裴夙已經拿著包去車庫取車了,葉謹白看著穿衣鏡中服帖的領帶,無奈地笑笑。 葉謹白坐在車上, 葉芳蒔信息接進來,“哥你出發了嗎?快看我給你發的照片!我在圖書館等你!快來快來!”葉謹白點開圖片, 上面葉芳蒔穿著碩士服, 和同學站在圖書館前大笑。 今天是葉芳蒔的畢業典禮,在小姑娘的撒嬌攻勢之下,葉謹白答應參加畢業典禮。葉芳蒔從小就是個學霸,高二那年就參加高考進了心儀的大學, 今天終于畢業了。 他們避開了出行的高峰期,很快到了學校。葉芳蒔和葉謹白是同一所大學, 葉謹白對這里很熟悉, 直接帶著裴夙到了圖書館。 葉芳蒔的室友瘋狂捅葉芳蒔的腰,“啊啊啊,看那邊兩個帥哥??!” 葉芳蒔白了她一眼, 跳起來揮手:“哥!” 葉謹白笑了笑,上前揉揉她的頭發:“恭喜畢業?!?/br> 裴夙笑吟吟道:“恭喜?!?/br> 葉芳蒔沖裴夙微笑,心里卻暗暗奇怪——她之前就覺得不對了,哥哥和這位先生的關系……有點太好了吧? “我們去其他地方拍照片吧,不然等爸他們過來我們就只能原地呆著了?!比~芳蒔拽著葉謹白的手輕輕搖晃。 葉謹白一向很寵這個meimei,哪里有不答應的。 拍照的時候,葉芳蒔注意到她哥哥經常會撫摸左手的拇指,她接過葉謹白手里的相機,“哥,你是不是手疼???” 正站在一旁和顧星飛通話的裴夙聞言將目光落在葉謹白身上,直接掐掉了電話,“手不舒服?”他目光隱晦地落在葉謹白的手腕上,擔心自己早上折騰得太過讓葉謹白身體不適。 葉謹白無奈道:“沒事,不疼?!敝徊贿^是今早走得急,他忘了把扳指戴上,帶了幾年沒離過身,陡然間不戴了很不習慣。 裴夙看著他空蕩蕩的左手,了然。 見葉芳蒔不信,葉謹白攤開左手,手指修長白皙,沒有傷痕紅腫。 葉芳蒔這才放心。 校園里開滿了不知名的花,花瓣四處飛舞,有幾瓣飄進了裴夙的領口。葉謹白給他拿出來,因為忍笑的原因,手滑不小心勾起了鐘靈之印的鏈子,鐘靈之印露了個頭出來。 葉芳蒔眼尖,一眼看見了。那個印章她見過幾次,因為實在太漂亮了所以印象深刻??吹降乃查g就認了出來,葉芳蒔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一個荒唐的念頭從心里浮起來——難道說她哥跟這位裴先生…… 那個印章她哥從來不離身,連她都沒摸過,有一次兩人聊天,葉謹白還說這個印章只會送給未來的愛人。 葉芳蒔想起葉謹白當時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開玩笑。 午間吃飯,葉謹白將外套脫了,洗手前挽了袖口,出來后正好撞見從洗手間出來的葉芳蒔。 葉芳蒔掃到他的手腕,臉色陡然變了——葉謹白手上竟然有一條不太明顯的紅痕,像是被捆出來的。 她還要細看的時候,葉謹白已經落下了袖子。 然而那一眼就足夠葉芳蒔看清了,她內心對哥哥性向的復雜情緒頓時成了一腔怒火,那個裴夙看上去溫文爾雅,怎么打人?她哥一定是被強迫的! 小姑娘咬牙切齒,決定和哥哥好好談談。 “哥,你跟我來?!?/br> 葉謹白不明所以,和葉芳蒔走到盆栽后。這是個很隱蔽的空間,幾乎不會有人路過這里。 葉芳蒔表情嚴肅,“哥,你說實話,那個裴夙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個小姑娘,有些話面對比自己年長的哥哥不好意思說。 葉謹白道:“先生怎么了?” 葉芳蒔咬了咬嘴唇,心一橫,豁出去道:“你跟他那種關系吧,他是不是打人?” 葉謹白腦子空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餡了。 葉芳蒔見他不說話,更急了,“哥!你喜歡什么性別的人不重要,但是對方品性一定要好……” 實在不清楚自己的meimei到底產生了什么樣可怕的誤會,竟然會覺得先生品性不好。 葉謹白道:“我和先生……確實是,但他從來沒動過手?!?/br> 何止沒動過手,先生是極體貼的性子,細致溫柔,再君子不過。 葉芳蒔想不到葉謹白還要替裴夙遮掩,深吸口氣壓住怒火,語氣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那你手腕是什么?那么一條紅印子,你別告訴我是摔的!” 葉謹白:“……當然不是摔的……”他有點狼狽,尷尬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br> 先生今早鬧的太過分了,手腕上的紅痕是帕子綁出來的,他情動時難免控制不住力道,掙扎間被帕子勒出了紅痕。好在裴夙向來有分寸,發現葉謹白手腕上的勒痕立刻就松了帕子。 不過一點都不疼,只是這幾年他的rou身都在向仙體轉化,全身的皮膚格外嬌氣敏感,所以印子有些顯眼,他又沒有刻意去淡化,所以到現在兩個多小時還沒消。 可是這種話要他怎么說?芳蒔還是小姑娘。 葉芳蒔不信:“不行,我去找他談談?!?/br> 葉謹白:“……”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攔。由芳蒔去,左右是先生惹出來的,還是讓先生解釋吧。 裴夙正在整理相機里照片,眉眼溫和專注,半個食堂的小姑娘都在看他。葉芳蒔站在裴夙面前,深吸了口氣。 “裴先生?!彼辛艘宦?。 裴夙放下相機,拿起帕子擦手,“怎么了?” 葉芳蒔清清嗓子,“我們去邊上說吧?!?/br> 裴夙挑眉,目光投向葉芳蒔身后的葉謹白,目光里露出幾分疑惑。葉謹白露出手腕,裴夙目光微暗,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請?!迸豳矸畔孪鄼C,彬彬有禮道。 葉芳蒔臉色凝重地和裴夙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她看著裴夙欲言又止。 裴夙莞爾,“有話直說吧,葉小姐?!?/br> 葉芳蒔道:“你……和我哥分開吧,我們家里人不會同意我哥找個男人的,而且……你還動手?!?/br> 裴夙唇邊的笑意一收,他也有些后悔今早做的過分,雖然葉謹白反復說了不疼,但拿到印子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葉小姐,”裴夙慢慢組織著語言,盡量避開私密的話題,“我和謹白兩情相悅,我會盡量取得您家中長輩的同意。至于動手……葉小姐,謹白手腕的那道印子,是我孟浪,但絕不是動手?!?/br> 葉芳蒔剛要反駁。 裴夙接著笑道:“是我情難自禁,不小心傷了謹白??偛荒芤驗檫@一次,就全盤否定我這個人吧?” 不是不愛不心疼,實在是情到濃處難自持。 葉芳蒔臉上慢慢紅了,她已經是大人了,“情難自禁”是怎么個情難自禁法她大概猜得到。和比自己年長的男性說到這種話題,小姑娘整個人都尷尬到不行,結結巴巴道:“那、那你也要注意一點啊,我哥身體不是特別好?!?/br> 裴夙道:“自然?!?/br> 葉芳蒔道:“我家……其實家境很一般,可能很多人都覺得你們的地位不平等。但是我想說,我哥真的很好,他有學歷有相貌,溫柔體貼會照顧人,也很會掙錢。是我們家家境不夠好,不是他不好,他配得上任何人?!?/br> 她其實有注意過裴夙的家境,非常優渥。這位低調的覆舟老板,是沛市上城非常有名氣的人物,她也曾在一些女同學嘴里聽過這個名字,言辭之間多有愛慕。 平心而論,這樣一個人,若是拿出深情的姿態來,大概是沒人能抵擋得住的。所以葉芳蒔其實很能理解葉謹白,假如她面前有這樣一個人,不動心是很難的。 裴夙道:“交心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br> 葉芳蒔忽然拿出手機,“我錄音了,如果你說話不算話,對我哥不好,那我就把錄音放出去。你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應該很愛惜羽毛才對?!?/br> 裴夙沒撐住笑了——阿白曾說過他這個meimei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過于沒有心機,屬于會被拐騙走的小姑娘。阿白每次提及言語里多是寵愛和無奈,現在一看,這孩子跟鏡十竟然有些相似。 不過比鏡十懂事多了,這樣甜美并且一心為哥哥著想的meimei,比鏡十惹人憐愛也比鏡十省心。 葉芳蒔不懂裴夙為什么會笑,但剛剛放了狠話,對方就發出了笑聲,葉芳蒔有點生氣。 眼見小姑娘惱了,裴夙便收斂了唇角的弧度,鳳眼中卻帶著未散盡的笑意,他道:“抱歉抱歉,并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覺得,您很可愛?!笨梢哉f不愧是謹白的meimei,和謹白如出一轍的“甜”。 葉芳蒔臉上通紅,“不、不可以背對著我哥撩別人?!?/br> 裴夙笑了笑,點頭道,“回去吧,謹白該擔心了?!彼^愛屋及烏,阿白的meimei,他也是當做半個meimei來看的。 葉芳蒔點點頭。 裴夙和葉芳蒔一起回到桌子邊,裴夙在桌下握住了葉謹白的手,對他笑了笑。 葉謹白松了口氣。 葉芳蒔坐在兩人對面,明明兩人只不過是有些眼神交流,她就覺得臉上燒得慌,然而臉紅了片刻,葉芳蒔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哥哥都這么甜了,她還沒有對象,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呢。 怎么這樣啊,今天明明是我的畢業典禮,你們怎么還要給我吃狗糧?葉芳蒔低頭,狠狠咬了口rou。 作者有話要說: 先生玩脫了哈哈,捆綁、蒙眼play我都想寫……然而……不敢,大家腦補腦補啊。